大明护花郎-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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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毅道:“能为叶兄做点事情,姜毅求之不得。常言道,受人点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在陈圆圆的事情上,在叶姿入宫的事情上,或直接或间接,叶兄两次帮了我,我岂能视而不见?”
叶秋池道:“那我就大恩不言谢了!哦,对了,贤弟的一位同僚现居姑苏,离我这里还不远,贤弟不去看望一下吗?”
“谁?”
“阮大铖。”
“阮大铖?他怎么会在姑苏?”
“呵呵。说起来,这个阮大铖如今很是尴尬。他本是弘光重臣,这次自荐要辅佐鲁王,谁知人家鲁王不得意他,未允。现在只好蜗居姑苏了。不过,人家每日里听戏品茶,倒也过得有滋有味。”
“听戏?难道阮大铖把他的石巢园戏班子也带到了姑苏?”
“这倒没有,树倒猢狲散,阮大铖身边仅有一个会唱戏的姑娘陪伴。虽然晚景凄凉,但他倒也自得其乐。”
“一个会唱戏的姑娘?是不是叫含晴?”
“嗯……好像名字里是有个晴字。”
“说起来,我初到金陵时穷困潦倒,还是阮大铖救了我呢。还有那个含晴姑娘,教过我戏文,既是我的戏曲老师,又是说得来的好朋友。既然知道他们在此,岂有不看之理?”姜毅道。
第166章 得见故人()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得这韶光贱……”
一座角亭内,一位佳人舞动水袖,轻音唱来,一位老人靠在藤椅上闭目倾听,苍老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打着节拍。一阵风儿吹过,佳人水袖飘舞,老人白须微扬。这场景,说不出的凄凉、落寞。
“阮大人,别来无恙乎?”姜毅走至角亭,轻声唤道。
佳人收住水袖,转过身来,眉梢一挑,惊喜地道:“是你?老爷,你快看,看看来的是谁?”
“谁?谁来了?”阮大铖睁开混浊的双眼,从藤椅里挺起身来,含晴上前扶住,道:“是姜毅。”
阮大铖明显地老了,只是几个月不见,他却有了很大的变化,和雪里红梅般的含晴姑娘站在一起,愈发显得憔悴。
“哦?是姜毅呀?”出乎姜毅的意料,阮大铖向姜毅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揖礼。
姜毅正要行礼,见阮大铖如此,急忙上前扶住,道:“大人,您这是作何?该姜毅给您行礼才是。”
姜毅后退一步,又重新郑重其事地向阮大铖深躬一礼。
“姜毅,你能来看我,老夫甚感欣慰呀。”阮大铖拉住姜毅的手臂,感慨道,“南都朝廷一倒,我阮大铖成了千古罪人了,人人喊打。你说,责任在我吗?”
姜毅心道:您是弘光帝的权臣之一,当然应负一定的责任。可是,这话当着真人的面,怎说得出口?只好敷衍道:“大人身居高位,木秀于林,当然风必摧之了。您看我,一介小臣,无足轻重,便没人注意了。”
“高处不胜寒呐。”阮大铖叹息一声,又深陷进藤椅里。
姜毅看到石桌上放着《燕子笺》《春灯谜》等戏本,还有笔墨纸砚,不禁好奇地问道:“大人又有新戏本问世吗?”
“写不动喽。我不过是将原来的戏本做些修改,聊度日月罢了。”
“大人的戏本文笔优美,内容精彩,必能流传后世呀。”
“百年之后,我倒是愿意人们记住一个擅写戏文的阮大铖,忘了朝堂之上的阮大铖。”阮大铖道。
“姜毅,你现在何处安身哪?”阮大铖又道。
“回大人,姜毅现在仍在郭济庭军中做事。”
“郭济庭?”阮大铖欠了欠身,道,“我与郭济庭虽然有些不睦,但我还是比较看好这个人的。你在他那里做事,也还算不错。”
姜毅道:“我也一直好奇,大人为何对郭济庭存有偏见?现在说说,应该无妨罢?”
阮大铖笑道:“我不怕你回去告诉郭济庭。弘光帝登基之初,郭济庭表现得太聪明了,好像谁都不如他。后来,收敛了一些,还算好多了。”
阮大铖拍拍姜毅的手背,很真诚地嘱咐道:“不管在哪儿干,不管你有多聪明,还是深藏一些的好。锋芒太过,总会遭殃的。老夫虽然明知这个道理,但是未能践行始终,所以才落得今日的下场呀。”
姜毅心道:阮大铖啊,阮大铖,你活到这把年纪,还是没有看出自己错在何处。若不是你和马士英等人弄权养奸,会被人唾骂吗?现在你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却归咎于自己行事锋芒太露,也真是让人无语了。
在弘光一朝,阮大铖与姜毅之间并没有什么利害冲突,加之阮大铖曾搭救过自己,所以,姜毅对阮大铖还是有些感情的。又陪着说了一会儿话,见阮大铖现出倦意,姜毅便留下了二十两银子,起身告辞。
含晴将姜毅送出门外,姜毅回身笑道:“晴姑娘,这半天一直不得空儿跟你说话,你一切都好吗?”
含晴嫣然一笑,道:“你都看到了,我很好。在这个角亭里,我是唯一的演员,而阮大人则是我唯一的观众。每天陪着大人唱唱戏文,日子过得也还平静。”
姜毅踌躇片刻,终于还是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晴姑娘,你没有别的打算吗?就这样一直陪着他?”
含晴拢了下耳边的秀发,扬起秀气明媚的脸庞,道:“我含晴本是一个戏子,又视戏如命,自从到了大人身边后,才算遇到了知音。我二人虽然相差几十岁,但我们因戏结缘,因戏生情,每一天都过得充实、愉悦。
“我也知道,世人对大人有很多不好的议论,现在我陪大人上街,还会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我知道,人们这样对他,一定是因为他做了一些坏事。但他对我,却是极好的。在大人身边一天,便有我一天的快乐。我不想失去这份快乐。”
姜毅心道:又是一个沈秋月。女人啊,真是奇怪,当她与一个男人产生了真情之后,竟然能够容忍这个男人的所有缺点。难道,女人真的是爱情动物吗?有了爱情,她们便可以抛弃一切?
嗖!一个圆圆的东西迎着二人飞来,姜毅下意识地拉住含晴一躲,“啪”地一声脆响,姜毅回头一看,一个生鸡蛋打在了门垛上,蛋黄蛋清顺着青砖滴淌下来。
姜毅一拧头,只见一个八九岁的男娃正撒腿跑开,一边跑还一边喊着童谣:“阮大铖,大奸贼。误国事,害忠良……”
这孩子怎么这样?姜毅刚想去追,含晴一把拉住姜毅,道:“别追了,我……我已经习惯了。”
姜毅惊奇地问道:“经常有孩子这样吗?”
含晴道:“这还是好的,还有人往院里扔石子呢,平时,我们都在后院待着,很少到前院来呢。”
姜毅急道:“这怎么行?万一哪天有人扔个砖头什么的,会有生命危险的。官府就没人管吗?”
含晴道:“现在姑苏知府是鲁王的人,报过官,但,无济于事的。阮大人说了,想过些日子去乡下居住,或可免了这些聒噪。”
姜毅道:“这里太危险了,还是早些去乡下吧。”
“嗯!”含晴福了一礼,姜毅告辞,临行前,姜毅又嘱咐道:“晴姑娘,如果有了什么难处,记得让人捎话给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含晴眼圈一红,默默地点了点头。
走出很远,姜毅回头,见含晴还站在那里目送自己,便挥挥手,喊道:“晴姑娘,快回去吧,把门关好……”
回到叶秋池家中,听说阮大铖近况如此不堪,叶秋池叹了口气,道:“也是咎由自取吧。既然他有恩于贤弟,我一定代你经常去看看他。”
唤了惠岸,姜毅告辞离开姑苏,叶秋池一再挽留,希望姜毅能够多盘桓几日。姜毅推说离开宁集日久,早已归心似箭了。叶秋池只好亲送十里。
二人拱手告别,姜毅笑道:“叶兄,还是早作打算为好呀,千万不要对大清抱什么幻想了,你目前喜欢的这一切,很快就会烟消云散。到时候,你愿意脑后留个猪尾巴,一身长袍马褂地招摇过市吗?”
叶秋池一怔,很认真地想了想,道:“贤弟,你真的认为,大明无法保有半壁江山吗?”
姜毅道:“满清已经过了长江,正在逐步蚕食江南大地。大明名义下的江南,早已是一盘散沙了。叶兄既有棠国可以作为避祸之地,还是不要铤而走险为好。”
叶秋池道:“我的家乡棠国是不是理想的避祸之地,现在还很难说,但我会认真考虑贤弟的建议。谢贤弟关心!”复又拉住姜毅的手道,“从今往后,你我便是挚友了,愿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什么事,一定要通知我呀。叶某虽只是一读书人,但为了朋友,也愿肝脑涂地。”
……
“哥哥,你这是往哪儿走呀?咱们不是回宁集么?你怎么奔长江呢?”惠岸一抖缰绳,追上姜毅,问道。
“渡江。”姜毅道。
“渡江?”惠岸不解地道,“咱们不是刚刚渡江过来的吗?你怎么又要回去?”
“对,回去。”
“回去?回去干嘛?”
姜毅侧过脸来,狡黠地一笑:“我答应过你的事,还没兑现呢。咱们已经把叶姿姑娘安全送到姑苏了。现在,该去办你的事了?”
“我的事?”惠岸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有什么事呀?”
“你忘了?我答应过你,要去看看你的三枝妹妹的。”
“啊?哦!”惠岸恍然道,“嗨,看什么呀,咱们快回宁集吧,我那念月姐姐该等着急了。咱们都出来几个月了,你心可真大,你就一点不想念月姐姐吗?”
“怎么不想?我做梦都想快一点见到你念月姐姐。可是,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要兑现的。”
“哎呀,我的亲哥哥,真的不用了。我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三枝妹妹了,说不定她早就把我忘了。快别去了。”惠岸口中说着不用不用,手中却没有勒住马缰,而是跟在姜毅后面,哒哒哒地跑着马。
姜毅暗笑:这小和尚,心里想见到三枝,还假装推脱。嘻嘻,怪有意思的。
第167章 咱也当回和尚()
过了长江,很快便到了徐阳。
姜毅问道:“花和尚,你知道去你三枝妹妹那里的路吧?”
惠岸皱起鼻子:“哥哥,我还是不去了。”
“都到徐阳了,怎么不去了?”
“不去了。省得你老是花和尚、花和尚的叫我。”
姜毅笑了:“好好好,我不叫了。快走吧。”
小三枝被卖做童养媳的那个镇子名叫曹营,大概当年曹操大军在这里驻扎过吧,所以叫了这么个名字。到了曹营镇后,天已经黑了,姜毅带着惠岸找了家像样的客栈,要了一间上好的客房,姜毅身上带了不少银子呢,要一间上档次的客房,相对安全些。
伙计还纳闷呢:这两人没穿僧衣,却留着和尚头。小和尚定是个勤快人,头皮光光的,一定经常剃发。这大和尚定是个懒货,不经常剃发,头发都几寸长了。这俩和尚还真是怪,不去寺庙投宿,却来客栈花钱。姜毅也看出了伙计的好奇,懒得解释,由他瞎猜去吧。
第二天,按照姜毅的授意,惠岸悄悄去了三枝所在的那户人家附近,去打探三枝的消息。
两个时辰后,惠岸回来了,额头汗津津地,小脸红扑扑地,特兴奋。他兴冲冲地道:“哥哥,我见到三枝了。”
“是吗?这么痛快就见到本尊了?你是怎么见到的?”
“我装作化缘,在那户人家附近转悠,可巧三枝背着个娃娃去街上买菜,我就悄悄跟着,到一个僻静处,我就叫住了她。”
“她现在怎么样?”
“她一见到我,就哭了。那户人家对她依然不好,非打即骂,还是常常吃不饱。”
“她没有问你干嘛来了吗?”
“问了。”
“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救她来了,要她跟我走。我说我现在有家了,一个叫姜毅的哥哥,一个叫念月的姐姐,对我可好了。”
“嚯!还挺直截了当。那三枝怎么说?”
“她说愿意。可是……咱们怎么带走她呢?总不能去抢人吧?就咱俩,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还不得挨一顿胖揍?让她自己跑出来也不成,她说婆母看的紧,每次出来都让她背着一岁多的小叔子,总不能连孩子也带走吧?”
“三枝还是童养媳?没有成亲吗?”姜毅道,“三枝若是已经成亲了,那这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