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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重回北魏-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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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任黄门侍郎裴昭明和北兖州治中从事史张明宝并渡口津吏站在渡口边的望楼上,朝着淮水之中远眺。今日淮河两岸晴空万里,淮水上下风浪不小,平时在淮水上出没的小船今日一艘也没看见。倒是偶尔有几艘舟师舰船来往淮水中巡游。

    “依北虏所言,虏宏子今日当至淮阴。现已未时中,尚不见虏舟。不如先回城中,左右离此地不过两三里。”从事史张明宝一口气饮完茶,将手中的几粒白子洒入棋盘中。

    裴昭明回过身,笑道:“如今暑气日甚,淮阴虽背靠淮水,难道比建康舒适?裴某久居建康,难耐暑热,昨日来此地,骤见如许佳地,何必便走。再者,裴某此来,便是奉命来迎北使。若是只因坐守几个时辰便耐不住,岂非慢怠朝命?张君若是要回城,可自去,裴某在此便可。”

    “裴公好耐性,只是张某性急,实在难耐如此枯守。张某还有些急务尚未办理。不如先去办好了,再来与裴公对弈。”张明宝说着,也不待裴昭明答话,行过礼便转身下楼而去。

    裴昭明听着楼梯处传来的厚重声,看着张明宝手摇麈尾扇,昂首挺胸下楼的背影。不觉对这个出身三吴四甲族之一张氏的少年郎微微摇头。

    这个张明宝他早在建康就认识。此人出身于三吴四大郡姓顾陆朱张之中吴县张氏。早些年留居吴郡时,就在三吴子弟中颇有名声。今年年初,其从吴郡到建康,来往与公卿士大夫之家。与群豪贵要子弟结交时,因为流连秦淮水中商女时大放狂言,得罪了皇帝爱子,当朝司徒,侍中竟陵王萧子良,被张家第二日就流放到北兖州来避风头。

    本州刺史垣荣祖看在他张氏的名声上,征辟他做从事史一职,好跟张氏结个缘分。没想到这张明宝真本事没有,倒是把王谢一等高门的富贵风气学了下来,整日里拿着不知道哪里得到的麈尾扇,学着一副名士风态,与人谈玄论道。可现今非是前晋,肯应地方刺史征辟者,多少还是会做些实事的,没什么人会有那么多闲时谈论玄道。这个张明宝找不到道友,大约也是闲的发慌,便主动去找刺史垣荣祖,请求跟随裴昭明一起来迎接北使,没想到这才第一天没完就受不了了。

    “裴侍郎,北使的坐舟到了。”一边的津吏突然指着淮水说道

    裴昭明回过头,顺着津吏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果是见到了一艘插着黄旗的楼船,上面隐隐然站着不少人。裴昭明几步上前,倚栏仔细看了一会儿后,转身下了望楼。

    拓跋慎和李彪等人在船头上,也看见了裴昭明。对此都觉得奇怪,没想到裴昭明会在这里,看样子应该是萧赜安排他来这里的。

    郑道昭看着匆匆走到渡口上的裴昭明等人,又见李彪眼中异色,显然是认识的,于是问道:“李秘丞可是识得岸上为首之人?”

    “此人郑郎官也当听说过,正是去岁前往都中的裴昭明,其人也出于河东。”

    郑道昭听后想了想,道:“萧赜派他来迎殿下,想来是因为当日裴昭明南返之时,陛下诏殿下为其送行的缘故吧。既是故人当面,倒也方便许多。”

第109章 请兵() 
裴昭明是在四日之前受诏到建康宫中领命到淮阴来迎接拓跋慎一行的。关于拓跋慎出使江左的事,他早在两个月前就听说了,不过没想到皇帝会让他来淮阴作为迎客之人。领命之初,皇帝再次向他询问了一些他在平城的见闻,以备参咨。

    楼船靠岸后,拓跋慎当先下了船,和李彪,于忠等人一同走向裴昭明,道:“慎与裴公平城一别,未想到不逾年即可再会,幸何如之!”

    “昭明于建康得知殿下来使,连月以来静候音讯,不想殿下今日方到。昔日殿下出城相送,昭明感怀于心,数日前得我主上之命,前来淮阴迎候。此行虽为王命,亦昭明之愿。”

    “贵主好意,外使心领。”

    客套完之后,拓跋慎又为裴昭明介绍了于忠,郑道昭,蒋少游等人。这些人裴昭明早已经知道了,只不过都不认识。郑道昭出于荥阳郑氏,郑氏在南朝也算知名。前晋的时候,晋简文帝司马昱的生母就出身于荥阳郑氏,只不过其族之后并无高官,在江左默默无闻。只不过没想到近些年留在江北的一支渐显起来。

    于忠出于鲜卑,他不认识,不过蒋少游他倒是知道。蒋少游昔日在北朝夺取青齐四州之前,与清河崔氏就是姻亲,本朝就有不少清河崔氏朝士。当日北使文书到了之后,皇帝案文书遍询朝士,冠军将军,太子左率兼通直散骑常侍崔慧景等人便上言蒋少游为其族外甥。

    “这位便是我朝丹杨王长子刘文远。为慎外戚,此来是受父命,希望能前往刘氏父祖陵寝祭扫,并诸族兄弟女眷上香,一偿丹杨王数十年追思之情。”

    裴昭明敛衣行礼,并未交言。刘文远的情况特殊,他不想跟这个人有什么交集。前朝刘家子弟几乎已经死绝了。刘裕以后几代,能得善终的没几个,八九成都死于政争,只刘骏的诸子就被刘子业和猪王杀个干净。本朝建立之前,刘宋剩下的宗室又接连被杀不少,禅代不久,几个还存世的都被废了封爵为庶民。

    至于这些人之后如何,早就没人在意了。裴昭明这么多年,也没听说刘家子孙哪一个还在建康的,他私底下猜测,这寥寥几个刘氏子孙,说不定也被暗地里铲除了。现在还活着的,也就是一些刘家女眷,她们对本朝并无威胁,有不少女子还是王,谢,江,褚等高门出身,朝廷也无意再株连她们,所以还有不少留居建康,其中有些以刘氏妇守寡,也有改嫁他人的。

    单说潜逃江北的刘昶,他的母亲就是出身谢氏,已经去世十一年了。刘昶出逃之时,抛下了母亲和妻子,只带着一个爱妾吴氏,留下的妻子郗氏在刘昶远逃江北第三年就被婆婆迁怒虐待而死。两个遗腹子生下来没多久也相继去世,可以说刘昶一门算是刘氏少有的存世血脉。

    刘昶是在二十多年前自己逃亡的,虽然也可以说是出于无奈,但是名声已经毁了。本朝承刘氏余胤,自然也没有刘昶的容身之地。所以刘昶与其他刘氏宗室大不同,只要不是刘昶自己回来,朝廷不会深忌他这个出生在江北的长子的。

    。。。。。。

    在淮阴渡相接之后,裴昭明就去了刺史署地请见垣荣祖。垣荣祖从永明七年年末开始担任北兖州刺史,于今已经一年半了,自从雨期之后,垣荣祖旧伤复发,经常躺在榻上。

    听说裴昭明来请见,垣荣祖也不怠慢,由两个侍从伺候,从病床上起来后,在偏厅接见了裴昭明。

    “裴侍郎不在津口等候虏使,怎么有闲暇来我这陋居?”垣荣祖一边吃着侍从送上来的肉粥,一边问道。

    裴昭明知道垣氏一门武夫,少读诗书,不知礼。对他这种武夫狷狂之态,皇帝也常常多加优容,所以心里面也不见怪,说道:“午后已经在津口见了北使,正要即刻前往广陵,只是北使身份非比寻常,昭明不敢懈怠。今日来请见持节(垣荣祖为持节都督),是想请持节委任下将,将兵护送北使前往瓜步渡江。”

    垣荣祖放下汤匙,想了一想,面有难色,道:“裴侍郎所请,是为难垣某了。垣某奉诏监缘淮诸军,所任不浅。案军法,不得朝廷诏令不得私调军兵,此节裴侍郎亦知。若足下有陛下或五兵尚书令,垣某即刻选调军士。若是没有诏令,垣某也不敢徇情。”

    “裴某确无诏令。只是事有经权,还请持节量情征调少许军士。昔日北使往建康,不过十数人,今北朝皇子为使,随行数十众。且此事江左士庶皆知,淮南士家又多有因战与北朝结家仇者。昔年薛安都等外叛招引虏众,宋室因战情危急,尽起淮南戍兵违时北渡,与虏兵战于清泗之域。无奈天降寒雪,军中仓促出师,衣物不能齐备,数战皆北,被杀者数万,泗水封冻,冻折指足者亦有大半。其后残废之士,北虏尽驱之淮南,其众不能复归行伍,多流于淮南诸州。这些都是与北朝有切齿之恨者,若是其闻风齐聚,不顾朝廷大计,杀伤北人事小,若是有奸徒乘机散播流言,聚众作乱,到时不唯边塞风尘遍地,江淮域内亦成敌国,恐时局不可收拾。请持节以大局为重,防微杜渐。若陛下以此震怒,昭明愿为持节先。”

    垣荣祖以汤匙搅动肉粥,沉吟不语,良久才站起来道:“此事事关重大,裴侍郎还请在此稍待。垣某先去与僚属商议之后再答复裴侍郎。”

    他也知道裴昭明所言还是有道理的。虽然这种事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如果真的发生了就糟了。皇帝要是知道他没有接受裴昭明的建议,迁怒于他是很有可能的。可是若答应委派军士,至少也要数百人才行,这么多人,可不是小事。这个决定可不是那么容易下的。

    裴昭明在偏厅坐等,茶都喝了几回,去了两次厕所,前后约莫半个时辰才见垣荣祖手持一封疏奏走了出来。

    裴昭明站起来,迎上去道:“未知持节所议如何?”

    “侍郎好口才,不愧是能数次得陛下亲命,奉旨出使江北之名士。裴侍郎之请,垣某应下了。只是事关重大,垣某派家侄同裴侍郎同往都邑。这是垣某所上疏奏,还请裴侍郎奉上至尊。”

    裴昭明上前,双手接过垣荣祖的疏表,道:“持节屈尊见纳,下官不甚感佩。持节疏奏,昭明当亲奉御前。”

    垣荣祖点点头,道:“劳烦裴侍郎了。侍郎可与北使在城南等候,家侄点齐军马,即刻前往城南。”

    裴昭明拱手长揖,将疏表放入袖中,转身向门外走去。

    垣荣祖站在门阶下,看着裴昭明的背影,忽道:“侍郎妙口,垣某钦服,只是为何当日在虏境为小儿所屈?”

    裴昭明转过身,笑道:“口虽慧,奈何武力屈人。便有苏秦张仪之辩才,亦难有用武之地。”

    言罢微微拱手而去。

    垣荣祖呆立片刻,面上微有惭色。

第110章 瓜步() 
拓跋慎和裴昭明等人在城南外等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垣荣祖的三百护军才赶到,领军的正是他的内侄垣天生。

    因为前往广陵,要走水路,由中渎水(即邗沟)直通广陵,几乎全程都是在水上,所以这三百人都属于水军。

    垣天生近前,看见拓跋慎等人都在租赁来的马车边,在拓跋慎身后的几十人虽然没有身穿甲胄,却都配着刀剑,看气势就知道是虏兵。不禁皱眉,用吴语对着裴昭明道:“裴侍郎,此地为我大齐境内,怎么能让敌兵持兵行动,还请裴侍郎转告虏使,请他们先将兵刃交予我等,他们的安危自有我等负责,不需他们持刃护身。”

    垣氏本籍关中,前秦之时迁到齐地,刘裕灭南燕之后投奔刘裕,安家于徐州下邳,也属于青齐四州土豪。二十多年前猪王篡位后,徐州刺史薛安都引北虏入侵,垣氏作为本地土豪,又不愿投奔北朝,因此只能南迁。所以论起来,与北虏既有家仇,也有国恨。

    垣天生幼时从下邳避难前往江南,自然对北朝没有好感,若非垣荣祖传令时亲自嘱咐不要过于无礼,他也不会用吴语,请裴昭明来转话了。

    知道拓跋慎这些北人听不懂吴语,裴昭明就将垣天生的话委婉陈述了一遍。

    关于这个问题,拓跋慎早在进入淮南以前就想过。这个事事关国家荣辱,他身为使节,不可能让自己的人放下兵器,否则回国之后受到朝野纠劾不说,只说现在于忠这关他就过不去。再者,他虽然自认为好说话,但是交出兵器的事他从没打算答应。这不是好说话,而是软弱。还没进建康呢!这种无理要求都答应了,接下来还怎么跟南朝打擂台?只怕还没过江,南朝就作好了诸多方案来欺压他了。

    “请裴公转述这位将军,我等身任王事,行走异国不能受此辱。我身后之众皆是虎贲之士,手中刀剑对他们来说有如性命,怎么能交给别人。这位将军如此要求太过无礼,我等不能接受。”

    裴昭明在听了垣天生的要求之后,就知道拓跋慎是不会答应的。这种要求,但凡稍有尊严的国家都不会接受,何况现在北强南弱之格局,北人更不可能接受。人家不当场翻脸已经算有礼貌了。是以并没有开口自讨没趣,劝拓跋慎答应垣天生的要求。

    拓跋慎刚刚答复裴昭明的时候,用的是洛阳话,垣天生自然听的明白。等裴昭明作为中间人转述之后,垣天生又道:“北虏与我们国仇自永嘉以来,至今几二百年,所积怨恨载天覆地。今日他们数十人各副兵刃来往国中,南北士庶见之,必谓我等失职。北使既非来下战书,暂将尺刃托于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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