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肝驸马-第2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卢氏原本在权贵妇人圈子里头地位一般,虽然有个才华横溢的儿子,但才华又不能当饭吃,权贵里头又没什么文人,全是势利眼,无人愿意与其交好,反而嫉妒的多。
现在好了,虽然普通百姓不知道王诜就是养肝闲人,但是有朝堂之上赵顼的圣旨,权贵们哪个不知晓卖疯了的《杨门虎将》就是王诜所画,五个月只税款就交了五万贯,可想而知王家现在是多么有钱,原本无人问津的王诜一下子就成了香饽饽。
儿子这么有出息,虽然含冤入狱,但出来后便是前程似锦,再也不用操心了,卢氏这段时间的心情是自丈夫去世后最舒畅的。
王诜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说:“娘,你没胡乱决定我的婚事吧!”
“没有没有!”卢氏摆摆手,脸上露出笑意,“现在啊是娘看不上那些人的女儿了,至少要是皇亲国戚才配得上诜儿啊!”
皇亲国戚啊,王诜叹息一声,想到的却是那个原本该嫁给自己的蜀国公主,现在八成是没戏了。
卢氏又嘘寒问暖了一番,想去招呼人来给王诜烧热水洗澡,才发现整个王府都没几个好指使的下人,就招呼仅剩的一个仆从去同仁馆报信,让府里的人都回来。
王诜在牢里虽然好吃好喝着,但是想洗个热水澡还是奢望,只能擦擦身子,由于衣服换的勤快,所以也没意识到自己现在有多么邋遢,但一照镜子,看到里头那个蓬头垢面,满脸胡茬,眼袋明显的人之后,王诜几乎没认出来那是自己,悲呼一声,亲自进了厨房,协助老嬷嬷烧起了热水。
忙活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是烧够了热水,强硬地拒绝了老嬷嬷服侍的请求后,王诜脱光了衣服,钻进了装满热水的大木桶利,被热水包裹的那一霎那发出了一声舒爽无比的呻吟。
“天上人间也不过如此啊!”
还没泡多久,王诜就听到外面传来很大的动静,一阵不好的预感之后,浴室的门直接就被强行轰开了,一大群人冲了进来,正是赶回来的王府仆从,吓得王诜连忙护住周身要害,惊恐喊道:“干什么?干什么?本少正在洗澡,快出去!”
“少爷,是少爷!少爷真的回来了!”
仆从们发出一阵欢呼之后全都围了上来,整间浴室都陷入了欢乐的海洋,任凭王诜怎么呼喊都赶不走。
连几个丫头也大胆地跟了进来,偷看洗澡的少爷,笑的合不拢嘴。
“少爷,我帮你擦背呀!”张贵怪笑着说着,然后好几双手就朝着王诜背上招呼。
张贵的伤早就养好了,听说王诜为了自己去寻仇,还因此入了狱,可是感动又自责了好一段时间,他知道少爷的志向,这段时间同仁馆的事务是他在代替王诜操办,这才没有因为王诜不在而被另外几个合伙人偷偷侵占了利益。
其余仆从们在经历了那一次除恶行动后,对自家少爷也是更多了一分独特的情感。而之后王诜的漫画红火起来,他们走在外头每次看到有人在看漫画,都感觉倍有面子,对王府的归属感更强了。
自从那一次大病得愈,少爷就越来越好相处了,一点架子也没有,虽然越来越喜欢自称恶少,但对自家人好说话的程度却是没一家少爷能比的。现在出狱之后,王诜会受到这样的待遇,也说明了仆从们跟他的关系有多么好,放其他纨绔少爷身上根本不敢想。
“少爷,你那物事是老夫从小看到大的,有什么好遮的?老夫来替你擦个干净!”张伯也是为老不尊了一把,偷笑着把手伸进水里。
这一下王诜可是彻底爆发了,笑骂着泼着水大发神威,终于是把这一伙恶奴赶了出去。
重新躺回了木桶之中,王诜心情却是不错,脸上止不住笑意,这就是同伴的感觉吗?自幼年时期之后可真是久违了。漫画里主角团队那种打打闹闹的气氛是王诜非常向往的,现在自己居然也有了这样一批同伴,这感觉可真不错。
王诜正准备继续搓泥,却是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幽幽的女声。
“少爷。”
第44章 调查问卷()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王诜心里猛地一跳,回过头去便看到了之前与自己朝夕相伴的贴身丫鬟。
十四五岁的女孩正是发育最快的时候,才五个月不见,环儿居然是长高了半个头,原本搓衣板一样的身材也有了些起伏,最明显的变化在脸上,可爱的鹅蛋脸清瘦成了瓜子脸,看起来这五个月,她过的并不比自己好多少。
看着对方有些湿润的眼神,王诜感觉自己心都要化了,思绪万千,到口里也只憋出一句:“环儿,好久不见。”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环儿好想你啊。”环儿听到王诜的声音后,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可是却没哭出声,不停地用手抹掉眼泪,怎么也抹不干净。
王诜有些心疼地伸手帮她擦掉眼泪,温和地说:“傻丫头,哭的跟花猫似的,丑死了,过来帮少爷擦背。”
环儿破涕为笑,重重地点点头:“嗯!”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王诜才从浴室里头出来,搓掉了好几层的泥,再刮完胡子,他感觉整个人都轻了许多,神清气爽。
看着脸蛋红扑扑的环儿,王诜有些不好意思,刚刚被环儿柔软又冰凉的小手触碰到时,自己的小弟就控制不住了,再也降服不下去,搞得两人全程都很尴尬。
环儿已经是大姑娘了,王诜心想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待了,可偏偏环儿还不到能采摘的年纪,王诜真是心里头憋的慌,一股子邪火无处发泄,全都怪罪到赵顼头上,不然去年他就应该能娶到老婆当上驸马了。
已经是入夜了,王府仆从们准备了一大桌子的酒菜来欢迎少爷归来。
杨涟儿和张贵非常亲密地挽着手,一起来跟王诜打招呼,虽然在狱中就知道他们已经成婚了,但是看到他们在一起时,王诜还是小小地吃惊了一番,尤其是张贵这小子,只要和杨涟儿在一起,就是那一幅深沉内敛的正经模样,让王诜很是不爽。不过王诜不知道的是,这几个月张贵经历了许多,确实变得成熟了。至于杨涟儿他爹,同仁书坊现在已经变成了同仁馆,杨老头坐镇本部轻易脱身不得,所以就没有过来,只是托女儿带了句恭喜回来。
这时,王诜出狱的消息已经彻底传开了,无数人都想拜门求见,不过除了潘仁美和曹爽,其他全都被拒之门外,这些别有用心之辈徘徊在王府之外久久不肯离去之时,王府里头却是热闹非凡,一场庆祝会持续到了深夜才散去。
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时刻,王诜睁开眼,看见的不是牢房的天花板,而是自己卧室的天花板,恍惚了好一阵子,才意识到自己昨天出狱了,又是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睛,要睡个回笼。
感受到眼前一黑,王诜微微睁开了眼睛,覆盖视线的是环儿从床侧探出的俏脸,少女吹弹可破的肌肤近在眼前,赏心悦目,让王诜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又闭上眼睛继续睡。
被无视了的环儿有些生气,说:“少爷,高家少爷一大早就赶过来看你了,还带了个人过来呢,你快些起来去见他们吧。”
“带来的人是太后吗?”
“不是,是个男的。”
“那就先晾着,等本少睡饱了再说。”王诜翻了个身子,躲开环儿的鼻息,大早上血气方刚的再受这种刺激,他可吃不消。
“可是少爷,听他们交谈,总听到王相两个字,真要接着晾着吗?”
“什么!?”王诜一个鲤鱼打挺就起了身,满脸惊恐道,“高栋梁当真这般称呼对方?”
环儿别开了脸,也不回答,说:“少爷去看了不就知道。”
“死丫头,干嘛不早点叫我起床?怠慢了贵客怎么办?”王诜转脸就变了风向,火急火燎地穿起了衣服,牙都来不及刷,只漱了口水,就匆匆忙忙地往前厅赶去。
一路上他都在困惑一个问题,高栋梁那厮可是太后侄子啊,根正苗红的旧党中人,怎么会跟新党头头厮混到一起去了?王安石又为什么会这么快就来见自己,莫不是要报复自己坏了他青苗法的事情吧?
终于赶到了前厅,王诜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看到高栋梁一旁那个明显只有三十来岁,留着羊角胡须的男人之后,哪还不明白自己是被环儿用文字游戏给耍了,气得狠狠瞪了一眼环儿,做出一会要她好看的手势,环儿只吐了吐舌头回应。
“晋卿啊,你可让我们好等啊。”高栋梁看见了王诜,立马站了起来,指着身边的人说,“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翰林学士,军器监章惇,章大人。”
张蹲?听都没听说过,官名倒是挺唬人的,就这么个家伙害得自己回笼觉都没睡到,王诜不由得心生嫌弃,不过面子上还是做的很到位,恭敬道:“见过张大人。”
“哈哈,养肝闲人,久仰大名,不用叫我章大人,叫我章子厚就行了,王诜你的画深受官家喜爱,想必不久就要出仕了。”章惇没什么架子,笑着回道。
张子厚?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哪里听过?
王诜坐下之后,就向高栋梁使了个疑问的眼神,高栋梁回应道:“晋卿,之前你不是提议说要做个什么读者调查吗,然后抽奖,奖励其中一项是能和你面对面交谈,得奖者就是这位章大人。”
王诜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这回信的读者据说有上万人,这个张蹲能够如此“好运”从其中脱引而出,还真是有点本事。既然对方是以漫画迷的身份来见他的,王诜就得摆出点作为偶像作者的架子来了,端起了茶盏翘起了二郎腿,微笑着说:“张子厚,感谢你参与同仁馆第一次读者调查问卷,也恭喜你能够中奖,你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吗?”
“王晋卿,你这调查问卷的形式可真是有意思,有点万民上书的感觉,通过抽奖调动读者的积极性,读者有什么意见这样子就能收集起来,然后做出相应的改进,实在是妙。”章惇赞不绝口地说着。
王诜眯了眯眼睛,此人眼力不错哇,不过中了奖见到了自己居然说这些跟漫画无关的东西,真是不像话,对那些真正热爱漫画的读者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哦,多谢夸赞。”
对方显然不是来找自己交流漫画内容的,王诜心里失望,一下子就没了兴致,虽然知道他的漫画已经非常受欢迎了,但是他还是很想跟读者们面对面交流的。
“我去年领了个差事,一直没什么进展,看见调查问卷之后却是眼前一亮,也模仿贵馆做了一份调查问卷,不久就要传到天下各路去,以听取民声,由于经验不足,现在是特意来寻王诜你看看,这份问卷内容是否合理妥当。”章惇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上面模仿着《杨门虎将》调查问卷的格式提了数个问题,非常有模有样。
王诜接过之后,正想胡乱点评两句,可是在看到开头的标题之后,整个人就愣住了,上面写着《青苗法推行调查问卷》。
有些颤抖地拿着这张问卷,王诜却完全看不下去,心思早就飞了出去。他当然知道,青苗法不是被废除了,只是暂停整改,而新党之中,接手此法之人居然不是王安石,也不是曾布这些他听说过名字的人,而是眼前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羊角胡张蹲。
后世,张蹲这个人根本就没什么名气,若真是能够担当如此大任的新党中人,必定会留名史册才对。等等,张蹲,张子厚?章子厚?
王诜立刻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很可笑的错误,放下问卷对着张蹲问道:“额,张大人,请问你的名讳如何书写?”
章惇有些奇怪地看了眼王诜,直接用手指沾了水在桌子上写了两个字。
王诜伸头看去,看清那两个字之后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果然,这个“张蹲”就是自己一直以为念作章淳的人,淳和惇,一个偏旁的差别,读音完全不一样。没文化害死人啊!
“啊,原来是章大人,有失远迎,多有得罪,招待不周,莫放在心!环儿,怎么招待的客人,这种树叶杆子也能喝吗,把府里御赐的龙团凤饼拿出来啊!快去!”王诜一阵子语无伦次,指使开环儿,脸上原本的无感现在变成了谄媚,看的章惇和高栋梁都是一阵鸡皮疙瘩。
王诜怎么可能不知道章惇,这可是名列奸臣传,赫赫有名的新党代表人物,北宋历史上唯一一个担任过独相的人。历史上王安石仕途坎坷,两度罢相,这一世应该也不会避免,而神宗一朝,旧党不会有上位机会,现在又没了吕惠卿,可想而知,此人将来必定大权在握!
这样的人,王诜脑子抽了才会去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