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道行-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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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索之上,须发如雪,与青黑相间的布衣随风飘荡。他背负一口古朴长剑,出鞘半尺,寒光闪烁。没人看清他是从何而来,何时而到。
“这。。。剑痴?”两峰之上无数人诧异道。
杨亥民眉头紧皱,琥珀色的眸中转动的符文寸寸碎裂,难以看清那人虚实。
“一夜白头?”杨亥民喃喃道。
桃溪担忧的看着剑痴,心中暗暗祈祷他不要出什么问题。
横锁之上二人对立,两峰之间顿时禁去了人声,一股明显的窒息感涌上所有人的心头,黑云压城风雨满楼,难以喘息。
“锵~”
东瀛剑皇缓缓拔剑,凌冽的剑意随之而出,漫天剑意冲天而起,再度将白昼归为黑暗,一轮明月再度显现出来。
众人还未来得及惊叹,却听得不归路上东瀛剑皇面露狂热之色道:“这将是你最后一次拔剑!”二人离两座山峰有数十丈,声音虽是难以听清却在每人心中响彻起来,声如洪钟,震人心脾。
白发剑痴神色淡然。
“十年前能败汝,十年后,亦然!”
然字出口,两峰之上百名剑士的佩剑冲天而起如大江大河一般盖过明月,正如昨日杨亥民所见一般,又是一道剑河。
宁英握着空荡荡的剑鞘喃喃道:“好在没有把越王剑带上。”
“试探?”东瀛剑皇略有不满。
一剑掷空。
一剑截剑河。
叮叮铮铮之声不绝于耳,在无数人的咒骂声中,陪伴自己多年的宝剑纷纷化作金属碎片坠落那道万丈深渊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剑河消散,天空之上只剩下东瀛剑皇的剑。
东瀛剑皇面无表情,伸手引剑而上,剑痴背上长剑骤然射出旋上九天,横空锁链之上剑气大作,二十余条玄铁锁链之上顿时添了百道新痕。而剑痴的人影却已经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东瀛剑皇冷哼一声,一剑在手凌空而起。
众人抬头望去,却见剑痴早已出现在长剑之上,脚踏剑柄以脚御剑,刺向东瀛剑皇。
东瀛剑皇面部微微抽动两下,这对他来说是一种侮辱!
两剑剑尖相撞,气劲猛然爆发,两人同时消失在众人眼中,不归路上瞬时残影飞舞剑气四射,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你的剑意依旧那么狂,你的剑却不再锋芒!如果这就是你十年来的进步。。。”
“那么你今夜,必将血染黄泉!”
剑痴的话语贯彻九霄。
“剑痴,一招,定胜负!”
二人交战半晌,就在不少人认为会像故事里大战数天数夜一样时,两人忽然分开,宫本收剑入鞘,剑痴之剑也依旧如初,于背鞘露出半尺霜锋!
就在两人将一剑决胜负时,双峰之上不少人也动了,有的退回,有的向前。
第62章 斩情忘我()
“一招百招皆是汝败。”
二人决意一招制敌,覆盖全场的剑意瞬间收拢几乎凝为实质,让二人身影如镜花水月般朦胧飘荡!两口长剑慢慢出鞘,依附其上的气劲近乎浓缩到了极致,璀璨如星。
霎时,二人动了!
不是之前的残影飞舞,亦或是消失在众人眼中,而是脚踏铁索,如普通江湖人士一般奔跑!
“等等!”杨亥民见桃溪将要踏上横空锁链时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别拉着我!”桃溪想要挣脱杨亥民的手。
杨亥民死死拉住桃溪的手腕,仍桃溪百般呼喝也不松手。
“这时上去你会没命的!如果你死了,你师傅的仇谁来报?”杨亥民呵斥道。
桃溪闻言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眶有些泛红。
杨亥民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手沉声道:“一会跟在我身后,我带你去!”
双峰之上,很多人都动了,或执刀或持剑,或杀向剑痴或杀向动了的人。身影有很多,天剑峰的老掌门,有带着恶鬼面具的锦衣人,有全身黑衣蒙面的剑客等等。
但最为耀眼的却是一名身着金边火红袍,束漆黑锦披风的男子!其头戴烈火金冠,手执一柄形似朴刀的异性大刀,全身笼罩着火红色气劲,犹如酷夏骄阳,方一出现,全场气温骤升,大刀如烈日,其上气劲似烈火直奔剑痴头颅而去。
“北荒狂阳,这是北荒的不落狂阳!”很快便有人认出了火衣男子的名号。
就在这时,一袭红衣掠过似要截住火衣男子,却在半路被一名鹤袍年轻人拦住,再有一名和尚脚踏袈裟渡空而来。
两座山峰与不归路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杨亥民护在桃溪身前,一双琥珀眸子精光流转一步一步踏上了这条名为不归路的横空玄铁链。
“顾好身后!”杨亥民对张枫冥道。
张枫冥重重的点了点头,一旁的宁英饶有兴趣的看着二人,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几柄手指长短的飞剑,弹指之间两柄飞剑射出,便听得身后传来两声惨叫。
“不用谢,这是替她还你人情罢了。”宁英转身淡淡扫视着那些目光不善之人,他迈出两步轻轻踢了下死尸旁长剑,长剑入手却又扔给张枫冥。
张枫冥接过长剑疑惑的看着宁英,宁英却淡淡道:“那日传你的剑招如今可以派上用场了。”
不归路上,北荒狂阳直奔剑痴而却,却忽然听得一声轻喝:“一刀雪飘漫八荒。”
伴随着这七个字,一名长发散乱的黑衣男子手持一柄普通长刀,一刀挥出漫天风雪将扑向剑痴之人尽皆裆下!但这漫天风云能挡住鬼面具人与一众黑衣人却阻挡不了不落的狂阳!受风雪刺激,狂阳刀上烈火越发熊旺,刀势越发猛烈!那如烈日般的火红刀气就要斩出之际,黑衣刀客又挥出一刀,这一刀却结结实实的抵住了熊熊燃烧的烈火大刀!一声金铁交鸣之声,狂阳刀上烈火四散飞溅,二人各自抛飞数丈。
点点烈火溅来,杨亥民一拳轰出却见火星去势不减反而愈发旺盛,心中一凛,长刀出鞘挥舞数段尽数皆下火焰,再看长刀却见刀身烧得通红,有的地方甚至化作铁水缓缓滴下。
杨亥民眉头紧锁,心中惊骇方才那两人究竟是何等实力之时却听得不归路中心一声剑吟响彻天地,放眼望去,只见二人两剑将要相撞之时,两人的身影与剑意却突然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所有人的感知之内,再次出现之时,二人已在十余丈之外,剑痴的长剑刺穿了东瀛剑皇的胸膛!
“呵。。。”
“呵呵。。。”
东瀛剑皇看着插在自己胸膛上的长剑癫狂一笑。
“斩情忘我?原来我一直在和一柄剑争,现在的你是谁?哈!疯子!”带着不明而癫狂的笑声,东瀛剑皇与长剑一同跌入不归路的万丈深渊之下。
“哈哈哈,剑痴胜了,是剑痴胜了!”
“那是当然,区区东海蛮夷,怎敌我堂堂华夏!”不少人一吐这些天以来憋在心中的郁气,狂笑不止。
“等等。。。那个散发刀客似乎是刀狂!”
“放屁!刀狂的年轻不比剑痴小多少,怎么可能会如此年轻?”
就在众人争吵之际,狂阳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刀狂,东方鼎立期待他日与你再战!”
“天无二日,唯吾旷照,东方不落,鼎力不摇!”留下一串狂笑声后,狂阳消失在了夜空之中,刀狂随手扔了长刀一闪而逝。
狂阳一走,攻向剑痴的众人顿时间四散奔逃,然而却被等候已久的三教及正派人士拦住去路,双方在山脚再度展开大战起来。
“呼。。。”杨亥民长舒口气,当他准备再度向前时却发现铁索中央的剑痴似乎出现了什么问题,自东瀛剑皇跌下不归路后他就一直站在不曾动过,剑意如呼吸一般在身体周围跌宕起伏。
杨亥民回头看着桃溪一副担忧的眼神深吸一口气,再度向前,而不归路上此时除却杨亥民与桃溪之外不少人正在慢慢靠近,有的人还在大声呼唤剑痴的名号,但剑痴却充耳不闻,眼神一片空洞,没有焦距,呆立在铁索之上。
“他怎么了?”桃溪焦急道。
杨亥民神情凝重的看向那些逐渐靠近剑痴的人,沉声道:“小心了,一会我保护剑痴,你。。。”
“我会保护好自己!”桃溪重重的点了点头。
二人离剑痴越来越近,将至一丈之时却忽然听见剑痴开口了。
“杀气!”
话音未落,身形便已闪出,当身影再次停下时,十余名江湖人士咽喉鲜血喷洒而出跌下不归路去。四下江湖人士吓得连忙退回两边山峰,不归路上只剩三人。
“杀人了!剑痴发狂杀人了,剑痴走火入魔了!”两遍山峰之中很快便响起了这道唯恐天下不乱的声音。
杨亥民闻言一阵犹豫,环视四周之后心中却忽然安定下来,方才那些人是想对剑痴出手故而才有此下场,自己应该不会成为剑痴的目标。。。
就在杨亥民思索之时,桃溪忽然越过杨亥民轻声道:“谢谢你,杨大哥,剩下的这条路由我自己来走。”
也不待杨亥民回答,桃溪便朝剑痴走去。
“呼。。。呼。。。呼”桃溪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起来,将距剑痴不到一丈远时她忽然问道:“他们说你走火入魔了,但我知道你是在保护自己。。。”说到这里时桃溪微微一顿,而后平复一口气才缓缓道:“请问,你认识彼岸花吗?”
“彼岸花?”
剑痴呢喃一声,一指点向桃溪眉心,不远处的杨亥民见状暗道一声不好,便要赶来时却忽见那一指行桃溪额前却忽被一只手挡住。杨亥民望去,正是之前的散发刀客,刀狂!
“好友,你真的走了忘我的道路?”
见了刀狂,剑痴眼神渐渐清明,道:“好友,如你所见!”
刀客淡淡一笑:“罢了,此处不是话语之地,且去听涛小筑一叙,这位姑娘,一起来吗?”
桃溪闻言愣了愣,而后回头看了一眼杨亥民,刀狂顺眼望去淡然一笑道:“你便与那位小兄弟一起来吧。”
刀狂话音刚落,杨亥民便见桃溪忽然昏了过去,心中一紧,但当他想要上前时却忽然感觉后颈一痛,眼前一暗,便昏死过去。
第63章 曾经过往()
不知过了多久,杨亥民悠悠转醒,环视四周见房间布局简单,除却装桌椅三物之外便无他物,更不见桃溪人影,房间之外隐隐有海潮之声传来。
杨亥民稍稍活动了下筋骨这才推门而出,推门出来,便见蓝天白云,海风扑面,见小筑清幽,背靠山林,左右树木成荫,前方十余丈是一片断崖,断崖之下便是一望无际的碧波大海。
小筑左前方立着一座孤坟,血红刀鞘的怪异长刀斜插在碑前,一人站在碑前似有所思。
“桃溪?”看着那袭粉白衣裳杨亥民轻声道。
那人转过身来,正是桃溪。
“怎么。。。”未待杨亥民把话说完,桃溪便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随后指了指右前方,那儿是一张石桌,被称为武林之中刀剑第一人的刀狂剑痴此刻对立而坐,不知在谈些什么。
杨亥民轻轻颔首,将目光转向那座孤坟,只见墓碑上书:“爱妻纳兰之墓。”字迹苍劲有力,似乎是刀削而成。墓前那柄长刀,柄雕睚眦,系着带铃的红色刀穗,微风吹过,悦耳的铃声随风响起。
杨亥民内心一震,刀是好刀,但此刻他却无暇欣赏,传言刀狂因丧妻而归隐江湖,而今看来这个传言是真的了。想到这里杨亥民内心不禁叹息起来,即便享誉武林却也挽不回自己的心爱之人,无论是那位青衫剑神还是刀狂都是因为心灰意冷离开这个江湖。。。这似乎就像一个魔咒一般。
桃溪微微一叹,在墓前鞠了三躬。
海风拂过她的脸颊,她神色黯然道:“江湖,这便是江湖吗?”此刻桃溪想起了师父,想起了黄裳,这座墓的主人以及。。。她那未曾见过的父母。
“姑娘,你是彼岸花的女儿吗?”一句话语把桃溪说的一愣,就连杨亥民也有些吃惊,只见刀狂不知何时来到二人身后,转身望去,剑痴已不见踪影。
杨亥民向桃溪望去,只见桃溪面色先是一滞但当她看见剑痴已经离去时俏脸之上带着一丝愠怒赌气道:“是!让剑痴出来!”
杨亥民闻言默然不语,原本桃溪只是想找剑痴问个清楚而已,虽不知坊间传言是真是假,但如今剑痴似乎并不在意当年的情谊,而彼岸花死的不明不白也难免桃溪有些气恼了。
“姑娘,想必你有所误会。好友已踏入忘我之境,世间已无任何事不能放下。。。”刀狂面前孤坟,语气平和。
听闻此言莫说桃溪,就连杨亥民也有些难以接受,但刀狂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二人再度疑惑起来。
“据我所知,当年是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