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升玄-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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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随便什么溪河之内的鳖鱼虾蟹,都来登堂入室,妄谈道法!世风日下,世风日下矣。”
这一声甚为突兀,叫全场为之一静。
此言中的语气,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讽刺之意,众人心中皆是咯蹬一下,心中涌起不妙之感。
叶开微微一怔,心中闪过一丝无奈。
其实以他的心态,公羊寻的话语根本不能让他心起波澜,这讽刺之言,在他看来颇为好笑,也无甚意思。
若是放在平时,似这般寻衅之言他未必会放在心上,但是此刻却是不同。这公羊寻话语分明是辱及了整个水族,若是自己没有一丝反应,却是不合自己此刻身份,亦是会让众人觉得不妥。
叶兄心念急转,便瞬间回应,口中淡淡说道:“公羊寻,今夜你两次三番的挑衅我,我不与你计较。大约是让你觉得我没甚脾气?”
公羊寻见叶开接起话题,却是正合心意,猛然摔掉手中酒樽,倏尔站起,指着叶开道:“姓叶的!若你不是鳖鱼虾蟹,敢与我放对?”
叶开只是轻轻一笑,盯着公羊寻一字一句的言道:“今日若不教训你,叶某却还有何脸面在世间行走。”
这话说得细语轻声,但其中战意却如霜风扑面,坚定森寒。
公羊寻心中都不住一颤。
周唯眉头微皱,便想在出言相阻,夕红砂却轻轻朝其摇了摇头,让他行动稍缓。
就在这瞬间,叶开倏忽起身,足踏虚空,带起丝丝湿意,一掠而出。
他身形掠过,虚空中便是浪潮翻涌之声,倏尔之间便掠至公羊寻头顶,苍青广袖向下急挥,淡蓝光芒威闪,壬水真气磅礴涌出,才半空之中形成一道滔天的巨浪,直如银河倒挂,向下压去。
浊浪滚滚临于半空,还未落下便如势压千钧。
公羊寻面色凝重,心中震惊,没想到这姓叶的居然将真气化形之法运用到如此地步,这巨浪湿意横生,还未落下,便已感受威势无穷,却是不宜硬接。
只是此番是他约战,众目睽睽之下,他若是躲避,岂不狼狈,却还有什么面皮?
而且他既敢约其放对,便是自恃所倚,是以纵然浪卷而来,他亦是似毫不移,只是手往腰间拂过,掌心蓦然多出一只黄色圆钵。
公羊寻挥手将圆钵祭出,圆钵便陡然幻化,化成一个倒挂的黄色光罩,彷如一口倒挂的金钟一般,将其周身护住。
这光罩护身之下,公羊寻心中稍定。
“轰隆!”
当此之时,滔天巨浪已临其身,发出巨大的声响。
黄色光罩在这巨浪的冲击之下,摇摇欲散。
公羊寻心中一惊,这圆钵可是家中长辈特意给其寻到的上好法器,正是给其护身之用,平素与人对战,有此宝护体,从来都是毫发无伤,怎得如今在这姓叶的真气化形之下,竟是差些就被击散。
此人一身道行真气竟然如此高明?
他一时心惊,竟是忘了反攻,只御使真气,灌入圆钵之中。
这层黄色光罩便瞬间又稳住,光华闪烁之下,更是凝实厚重了几分。
见其如此,叶开却是轻轻一笑,他这时日不断研读道书,已然将那秘境之中所得几本道书尽皆吃透,加上黑珠世界的模拟演练,他对于自身掌握的的种种道术已是熟稔之极,施展起来再不分什么壬水神雷,丁火苍炎,罗网各术。融汇贯通之后,各种道术运用起来直如羚羊挂角,一口真气挥出,变化莫测皆随心动,竟是有了些道法的模样。
于是他袖袍一抖,便又是一片巨浪倾泄而下,只是这回,这巨浪还在沸腾翻滚,正是一念转,便生出的水幕灼华之术。
只是这水幕灼华,比之前却又雄浑灵动了许多。
这还不算完,叶开丹田气海中孕养的云岚剑丸便是一颤,他手在袖子微微一探,一道微不可查的淡蓝色细丝便混入水幕灼华之中。
沸腾巨浪与黄色光罩相接,那一丝微不可查的剑气,便直接穿刺在光罩之上。
“呲啦。”
一丝及其轻微的声音混合在轰然的震响中,公羊寻体外的那黄色罩子便陡然被破开!随后沸腾的水幕灼华,轰击而下,将整个光罩砸了个粉碎。
法器被破,公羊寻心中一震,一瞬间尽是有些茫然。
而这时,叶开虚空踏步,迅速掠至公羊寻面前,抬手一挥,九道真气显化,化作九口壬水神雷向着公羊寻攻去。
公羊寻瞬间惊醒,再想躲闪已是来不及,情急之下,便只有运起体内真气作为防护,随后一拍芥子袋,一杆金黄的长枪陡然飞出,迎空一晃,便断开三截,化作三柄黄色小箭,向着壬水神雷挡去。
叶开脸上不便,又是广袖一挥,一股真气飞速涌出,后方先至,便到了公羊寻跟前。这股真气在半空之中一兜,便化作一片蓝色罗网将那三柄小箭兜住。而九口壬水神雷却是依旧,击打在公羊寻的身上,在其头面与躯体之上轰然炸开。
烟尘四散,随后恢复平静。
只见得公羊寻身上黄色袍服被炸的粉碎,脸上身上皆有着片片焦黑之处。
席内众人皆似受到震撼一般,呆若木鸡,震惊的看着叶开。
公羊寻更是神情急速变化,这一番交手,叶开只凭一身真气,便连破自己两件法器。他之前信心满满,到如今接连受挫,虽然伤势不重,但却让其显得狼狈不堪,落了天大的面子。
公羊寻环视周遭,见众人的那副模样,更觉面臊,却是在也不好意思停留,直接真气默运,跌足一踏,冲出了幻月楼顶层,整个人跃至空中,眨眼便远离了。
只是临走之前,他及其怨恨的盯了叶开一眼。
第四十七章 事后余声 诡谲乍起()
见其远遁,叶开眼神微微一缩。
只看公羊寻那副模样,他也知道这仇算是结下了,若是依着他的性子,此刻便该追上去将之枭首了账,以绝后患。然而此刻众目睽睽,他却是不好做出这等动作。
可惜。
他心中暗叹一声,便回到到了桌案之上,拿起酒樽抿了一口。
再抬头看去,却见的众人皆是神色莫名的看着他。
周唯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然而话语却终究未曾出口。
叶开心念一转,便明白过来,自己与公羊寻这一番争斗虽只在刹那之间,却已让这法会的气氛荡然无存。
如此一来,自己此刻显然成了不速之客,这席上众人怕是无法再与自己亲近,只是要赶自己走却又无礼。
一念及此,叶开便轻轻摇头,站起身来,像众人拱了拱手,告了声辞,便微微摆袖,出了这幻月楼,回那别院寻李洪去了。
等这苍青长袍的少年身形自幻月楼消失之后,众人这才面面相觑,都是长长出了一口气。
公羊寻在这在座诸人之中,实力也算中上,竟然在此少年面前,须臾间便败退。而看着少年陡然出手,威势无穷,转瞬便逼退公羊寻,而之后的那悠然模样,显然还遗有余力。
众人心中各转心思,周唯开口说道:“眉头微皱,向着夕红砂抱怨道道:“红砂师妹,此人你到底于何处认得,一身道行着实不凡。你带他来便也是了,为何还数次暗挑公羊师弟?你明知道公羊师弟……哎,却叫我这好好的一场法会被搅得毫无气氛。”
夕红砂脸色亦是有些沉凝,站起身来福了一礼,歉道:“周师兄,此番是红砂考虑失了妥当……”
她说着便将结识叶开的经过道了个仔细,又接着说道:“只是虽然莫秋裳和朱供奉言之凿凿,我亦未寻得破绽,可这心里却总对此人有些犹疑。只是此人护送砂灵来此,也算对我有恩,我也不好出手相试,是以才特意激公羊师兄与之相斗,想从其手段当中探得一二。只是方才见其出手,到似乎皆是水属道术,莫非是我多疑了?”
周唯听闻轻轻点头,又四顾问道:“你们怎么看?”
宿飞飞皱眉说道:“我看此人气度不凡,一声水系道术深不可测,必然是凝气巅峰的人物,而且其行事颇有章法,绝非小门小户出身,若是造红纱师妹所说,是水族哪家的公子,倒也说得过去。”
宋野却是摇头道:“在下倒是认为,此人出现得似乎太过巧妙了,如今虽然不露破绽,但终究来历不明,不可不察啊,如今大事在即,更当严谨,师门长辈交付我等的重任若是出了事,我等少不得要吃挂落。”
商钟鸣亦是微微点头说道:“宋师兄老成之言。”
周唯轻轻沉思良久,抬头对着身旁说道:“元让兄,闵真人乃是旁门大能,素来与我旁门六派交好,阴山鬼母前辈更是我等联盟供奉,我等与你虽相识不久,却也不当你是旁人,此事你怎么看?”
听他说话,那旁边唤作元让的好似方才回过神来一般,笑着说道:“家里只派我来协助诸位,元让才疏学浅,一切都尊师兄的意见便是。”
周唯见他如此回复,也只微微点头。
他又思索片刻,才轻声说道:“罢了,离州之事为目前首要,我等还是按照计划行事,只等大势一成,不拘此人何等身份,也无法影响我等。不过此人来历不明,却也需加以防备。此人既居于红砂师妹别院中,别自留其安顿便是。这防备之责便交与师妹,且莫负了令姐赫赫声名。”
他说完便目视夕红砂,待她点头之后方又说道:
“公羊师弟深得家中长辈看重,素来骄傲,此次在这姓叶的手上受挫,怕是恨意难抑,说不得便要调集人手,对那姓叶的动手,然而搬山宗主理各处法坛,不得轻动,若是其做出此等傻事,怕才真真正不妙。宋师弟,你与公羊师弟平素交好,一会还需你走得一趟,将他安抚住。”
宋野点头道:“师兄放心,如今大事为计,此事我理会的。”
见其应下,周唯微微一笑,又与诸人聊了几句,便挥手说道:“既然如此,我这法会也没意思继续下去,便到此为止吧。”
……………………
这时,叶开已然轻身回到别院之中。
刚打开房门,一道红袍身影便迎了上来,随后一个怪异腔调的声音便传入耳中。
“叶兄弟,怎么样,那法会可好玩么?人族法会啊,我红鲤还没见过呢,你也不带我去见识一番。”
叶开无奈一笑,这红鲤先锋虽然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却是个好奇心重的,自从自己为了掩饰身份将其从青螺中放了出来,却真是事事好奇,情情皆问。
“莫急,等你以后随我回山,这法会诸事少不了与你见识的。还有,红鲤红鲤终究不雅,如今你已出了秘境,离了……”叶开轻轻一笑,回道,只是说道一半,却怎么也接不下去。
他皱眉良久,轻声说道:“李洪,你在秘境之中居住的那是什么地方?”
“这你还来问我,不是与你说过么,我自然是住在西……”李洪说道一半,却也陡然怔住。
随后他脸色大变,皱眉苦思良久,竟是恐惧说道:“忘了,叶兄弟,我忘了……”说道后来竟是有些战栗。
叶开亦是觉得心中寒意顿生,明明记得这红鲤是出自秘境之中的黑龙潭下,不,那不是黑龙潭,那是……
只是想到这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浑身一怔,又闭目苦思。
那潭叫什么来着,还有那水府,那山中迷阵。那有着极乐之珠的山是叫什么山?
想到这里,他陡然双目睁开,问道:
“李兄,我记得你与我说过的你那水府所在地界叫什么山?你可还记得?”
这李洪闻言,却又是思索良久,竟是艰涩的摇了摇头。
叶开浑然大惊,袖袍一抖,那记载袖里乾坤的金纸便陡然出现在手中,他拿眼看去,却是脸色大变。
这袖里乾坤之术,种种练法一一俱在,只是其出处相关的地方竟是一片空白,竟似从来未曾出现过一般,可是他分明清晰记得,这上面该是有几句诗句点明传承的!
竟是似毫回忆不起来!
他心中大震,却又深深呼吸片刻,方才定下心神,又与李洪一一分辨对证,结果却是越发惊骇。
这秘境之中所发生事,两人皆是记忆犹新,只是凡是涉及此中历史的人物地名,却是丝毫也忆不起来了。
两人心中竟是都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无声沉默了很久很久。
“叶……叶兄弟,我们不是撞邪了吧。”李洪艰难的开口说道。
叶开闻言却是一愣,随后眉头紧皱,摇了摇头。
这绝非撞邪可以解释,只是其中到底蕴含了什么诡谲之事,他亦是无法想象!
叶开张了张口,正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