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步冷宫-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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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妃听了冷笑道:“这是你自作主张还是皇上的意思,嗯。”
连顺听出曹妃话头不对,忙抬出皇上来:“奴才哪里有这胆子,这是奴才奉皇上的意思,特意选的最出色的花匠。”
曹妃不依不饶:“哦,难道皇上还要让这牡丹常开不败吗?”
连顺回道:“这花儿多开一日,曹妃娘娘您便能多赏玩一日,这钟粹宫里也能多增色一日,也是这牡丹的荣幸。”
曹妃沉默一阵,再不多说,又扶着绿蕉回了正殿,连顺心里一喜,小步跟上曹妃主仆的步伐,松了口气,看来曹妃娘娘总算是满意了。可怜他堂堂乾正宫总管,平日里在宫里仗着皇上的宠信,那宫的主子不给他五分薄面,偏偏夹在了曹妃和淑妃之间,这两位还都是他得罪不起的,连顺心情也很是郁卒。好在,终于将姚黄送到了曹妃的宫里,他这任务总算是完成了。
带着人离开的连顺,吹着刺骨的寒风竟感到了一丝的轻松,可怜的连顺他要是知道曹妃接下来干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就这么离开钟粹宫,哪怕亲自守着姚黄,他也定要守足了三天。
曹妃倚在软软的榻上,珠儿在轻轻地给她捏腿,曹妃很是满意珠儿的服侍,瞧着珠儿光光的发髻,笑着道:“本宫自从有了身孕,你这丫头的钗环都卸了,瞧这小模样素的,本宫要好好地奖励奖励你,就赏你一朵花儿戴吧。”
珠儿惊喜地抬头:“奴婢侍候娘娘是奴婢的福分,如果能戴上娘娘赏赐的花儿更是奴婢的福气了。”
“绿蕉,去将那姚黄的花朵都能本宫摘了。”曹妃对着绿蕉吩咐道。
绿蕉吃惊地望着曹妃,不可置信地问了出声:“娘娘您要摘了姚黄的花朵?”
曹妃斜睨她一眼,风情万种地再次开了金口:“本宫就喜欢将这姚黄的花儿给你们当花戴,快去。”
一旁的珠儿也意识到了曹妃如此行事的不妥,那还敢再戴什么花儿啊,可她更不 敢当面反驳了曹妃,只得缩在一旁,等着绿蕉取来花儿之后再想法子拒了。绿蕉无奈只得取来剪刀托盘,在花匠的哀嚎求情中,狠心将九朵怒放牡丹一一剪下,由两个宫女捧着托盘送到了曹妃处。
曹妃从托盘里取出一朵最大最华丽的花朵,嘴角噙笑,手下却一瓣一瓣地揪下花瓣,没多久一朵国色天香的姚黄牡丹花就变成了地上憔悴残败的花瓣了。曹妃接过帕子檫干手上花瓣的汁液,指着珠儿道:“去选一朵簪上让本宫瞧瞧。”
珠儿哪里敢,手脚都紧张害怕地微微颤抖了,还是绿蕉一记凌厉的眼刀才让她镇定了下来,轻声回应道:“娘娘有令奴婢本不该推辞,只是娘娘这牡丹花乃是正黄色的,奴婢不敢逾制,要不奴婢去寻了草花儿,再戴给娘娘瞧瞧。”
曹妃瞧着姚黄的颜色,才反应过来珠儿的身份的确是不宜簪戴的,便放过了她,又从托盘了取了朵花儿如前一朵般的将花瓣一一揪下,曹妃像是上了瘾般,九朵牡丹没有一朵幸免,全在她的辣手下颓败香残了。
直至地面上覆了一层厚厚的花瓣,曹妃才满意地下了榻,着精致绣凤纹的绣鞋踩在花瓣上,脚底传来柔软的触感,曹妃满意极了,对着绿蕉道:“本宫一直觉得无论什么江南袖毯还是番邦进上的地毯都不如用花瓣做的地毯舒服,尤其是用这牡丹花瓣,本宫踩在这上面,才能明白什么叫做尊贵。”
绿蕉紧张地看着曹妃的动作,不顾她的不喜,扶着她道:“娘娘虽然踩在牡丹上舒服,但是这花瓣会流出汁液,您如今怀着龙子,万事都要小心。”劝过了曹妃,绿蕉小心地褪下曹妃那沾满了花汁的绣鞋,重新换上一双镶嵌有硕大珍珠的绣鞋。
曹妃一番动作下来,虽然精神仍然亢奋,但毕竟有身孕在身,微微喘了气,命绿蕉将这残花收拾了,连着光秃秃的牡丹枝扔出钟粹宫。
第92章 雪夜温酒(上)
更新时间:2013…6…23 0:06:25 本章字数:3446
听完这三点,沈阿辞立即拼命的点了头:“听听,这有脑子的跟没脑子的,说得话就是不一样。”此时,她狠不得鼓掌。
但颙王依旧固执己见:“可这也完全排除不了宣妃你的嫌疑啊。要知道,当时可并非只有你一人在场。”他暗示性的看向了岳楼风,“匕首也可以是当时第三个人带来的,宛妃遇刺时可能是被人捂住了口,再者,这沾有蜡痕的,也有可能是这第三个人!”
“喂,喂,喂,你也真能瞎掰啊!”沈阿辞的嚣张也传染到了岳楼风身上,忍了许久的他,终于也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来,“我说颙王殿下,你这分明就是强词夺理嘛!”
“可你有何证据证明不是吗?”
“娘儿个咚咚的!”沈阿辞叉起了腰,站在颙王跟前,“那你找得到证据是呢?”
顿时颙王安允礼脸上多了尬尴:“宣妃娘娘,这里可是宣政大殿!”他这是在提醒她要懂得分寸。
沈阿辞立即意识到自己这副挑衅架势太有损贵妃形象,于是赶紧收回架在腰上的双手,动作斯文起来,期间,也不忘瞄瞄龙位上的皇帝爷。
就在宣政殿正争得热火朝天之时,忽然,一名太监突然喊着‘报’,匆匆跑进了大殿,跪在了皇帝爷面前,最后气喘嘘嘘道:“禀陛下,太后回宫,现在已入了南凤门!”
安允祈顿时起了身:“太后回宫了?”怎么可能?而且都没派人通知一声,难道,是因为景妃宛妃之事走漏了风声,传到了她老人家耳朵里?
只听太监又道:“而且太后她~她是躺着回宫的!”
安允祈不禁心一紧:“怎么回事儿?”
“听太后侍女来报,说是~说是太后听闻宫中噩耗,一时接受不了,先是晕厥而去,后来回来途中,全身又突然失去了知觉!”
安允祈可是大惊。
颙王安允礼也是惊讶不已:“怎么会这样?”
因为太后,这场看似没休没止的早朝便就在皇帝心系太后冲出宣政殿后,就此散去。颙王自然是跟着皇帝爷一同去看望太后,沈阿辞和岳楼风自然是被押回了天牢,朝中大臣们离开宣政后却并未散去,都齐聚凌烟阁等待太后消息。
*
西宫内,太后寝殿外厅可是堆满了一堆人,淑妃颙王,御医宫人,朝中几位德高望重的大臣,无一不紧张着太后的身体情况。这要说最担心的,还是那在厅里来回走个不停的皇帝爷。
没一会儿,只见替太后诊病的沐子轩从内寝走出,未待皇帝爷开口询问,他便道:“太后想见陛下和颙王。”
这两兄弟听此,不禁相视而望。
二人轻步迈进内寝,只听里面传来太后徐徐的咳嗽声,而当宫人替他们掀开门帘,再往里走时,只见这太后老人家,正坐在坐塌之上,优雅的喝着茶,品着糕点。
见此,两人再次莫名的相互看了看。15493885
安允祈忍不住问了:“方才不是通传说母后您卧床不起,怎么~”
“我这把老骨头,还精干着呢,一时半会儿还瘫不了。”太后瞄着他们道,“要是不说我躺着起不来,恐怕这宣政殿的早朝还就没完没了。哼,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们居然一个个都瞒着我。”
听此,皇帝与颙王立即跪在太后跟前。
“母后息怒,儿臣也是担心母后身体,这才没向您禀告。只是没想到还是没能瞒住您,反而惹您一路奔波的回来。”
“儿子不孝,也未能亲自迎驾。母后勿怪!”颙王也道。
“行啦,都起来吧!”看着眼前这两人,太后没好气道:“好歹哀家也在这宫里住了将近三十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难道还怕我这老婆子经受不起?皇帝你也是,这后宫之事,交给尚刑局或者允礼私下办就行了,怎么能公然拿到宣政殿上议论,万一传到民间,这百姓会怎么想怎么说?”
皇帝埋了头认真听着教诲,而自知早朝之争是由自己而起的颙王,一时不知如何应话。
但听太后又叹道:“老三许久不问政事,哀家知道,如今这样做定也有道理。这朝中之事哀家懂不起,也管不了,但这后宫的人和事儿,哀家说话还是有点儿分量的,对吧?”
安允祈回道:“母后乃一朝国母,本就能掌管后宫!”
“那好,既然皇帝这么说,那哀家就不得不说两句,如今景妃宛妃双双过世,皇帝也下旨追封厚葬,那咱们就得认认真真的把她们两的后事办完。唉,嫁入皇家,就这么走了,说到底,还是我们亏待了这两个孩子啊!”想起宛妃和景妃,太后忍不住红了眼眶,“前两天宛妃还派人给哀家送了手抄的佛教来,还有景妃,更可怜了她肚里的孩子啊!”
见着太后伤心,颙王上前道:“母后节哀,凤体要紧!”
用手绢擦了擦眼角的泪光,太后振作起精神,道:“如今厚葬皇妃,让她们入土为安是大,这之后之事,该查谁杀谁,还是请皇上都交予老三去办吧!”
“可是母后,此事朕已让刑部~”
“那就让老三去刑部监察啊,毕竟是自家人。哀家相信依他的能力,绝对能查得彻底,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这样宛妃景妃也会泉下有知,死得瞑目。这样,我这老婆子即便日后闭了眼,也能有脸去见她们了。”
太后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这让极为不愿的安允祈有些为难了。
再看一眼颙王安允礼,他是信任他,但却又担心他会如今日早朝这般妄断,毕竟这是将沈阿辞的命交到了他的手里。
之前就是因为他不让颙王插手,才有了今天早朝这一幕,现在太后突然回来,巧妙阻止了早朝上的唇枪口舌不说,一见面就提及此事,这不得不让他再往深处想。
颙王也自然与皇帝想到了一块儿,太后起先还话里有话的指责他的莽撞,现在又站在他这边,这又是何故呢?不管怎样,他先接下再说,于是赶紧趁此,应声道:“谢母后信任,儿臣定竭尽所能,不负母后皇兄重托。”
事到如此,安允祈已然没了退路可走,只得点头。
只听太后一句:“好,只要你们两兄弟能心平气和,一切事情就都能引刃而解。行了,哀家赶了一天的路,也乏了,你们就都先退下吧!”
“儿臣告退。”
“儿臣告退。”
*
出宫路上,刚临近五福门,颙王安允礼便碰上沐子轩。130Fn。
一见他,颙王第一句话便是:“宫里的事,是你派人告诉太后的?”
“王爷,你把太后想得也太简单了吧?”沐子轩婉然一笑,“听闻陛下已下旨让你到刑部监察此案,你该高兴才对,怎么脸上反倒多了些愁容?”
安允礼不想被沐子轩看穿心事,立即将视线挪到一边。
正准备就此离开,就听沐子轩道:“我水庄的酒酿得差不多了,王爷可有兴趣去喝两杯?”
听此,安允礼可是顿促了脚,如果他没记错,这沐子轩还是第一次请他喝酒,如他所知,也是他第一次听到他会邀请人到他住处。
回头看他,那似有还无的笑意之中,明显包含了令人好奇的别有用意!
*
沐子轩的水庄,坐落于京城郊外,一出靠山临水的僻幽之处。所谓水庄,自然是湖水环绕,半陆半水。水庄不大,但处处别致静雅,勾水墨之廓,呈桃源之态。
在那水上小亭之上,沐子轩正以自己亲手酿制的陈年佳酿款待这被自己请来的颙亲王。
安允礼不喜欢拐弯抹角,为了避开沐子轩可能的客套话,直接问了:“你向来不喜欢与人打交道,如今无缘无故请我过来,说吧,到底所为何事?”
沐子轩倒不慌不慢,慢腾腾的给他斟了杯酒,道:“此酒乃我独家酿制,能安神去乏,通经活血。王爷近来气色不佳,可以多喝点儿。”
在沐子轩的敬酒下,安允礼爽快的喝下了这第一杯。
见他一放下酒杯就直直的看着自己,沐子轩淡淡道:“后宫变故,远在杏山行宫的太后不出三天功夫便听到消息赶了回来,而且回宫时机也恰到好处,可见太后也是深知其中利害关系。”
“太后用意,我自然也是知道。”
“是吗?”沐子轩有意无意的反问了一句,“那今日面见太后,她可有提及宣妃?”见他表情没啥变化,“宣妃可是太后娘家侄女,而且还是她亲自推荐入宫侍奉陛下,而今宣妃被关天牢,太后为何又不闻不问呢?王爷不觉得奇怪吗?”
是啊,他怎么没想到这个呢?刚太后提及宛妃景妃时都忍不住悲伤,而怎对宣妃如此冷漠?即便宣妃真罪孽滔天,她也该担心此事会牵连道沈氏一族吧!
完三听己就。见安允礼不解,沐子轩又道:“王爷可否想过,陛下为何之前不让你插手此事?”
“这还不明显吗?他是在偏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