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冤家:逃嫁太子妃-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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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375。第375章 快点好起来()
月漓兮心底隐隐有一种猜测,却又不敢肯定,眸光明明灭灭深幽难辨。
清影静静打量着她,神色些许怅然:连郡主也变了不少呢,这两年里,她又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事?
她还记得那双永远带着盈盈笑意的星眸,如今却已满是淡漠。那眼尾处鲜血一般的朱砂泪又是怎么来的?
她想知道,却又不敢知道。
郡主不愿主动提起,想必那也不是什么好的经历吧?
月漓兮侧眸瞥见她若有所思的神色,以为她在忧心,握住她的手。她的掌心有些凉,刺激得清影心下一个激灵。
月漓兮毫无所觉地宽慰:“你不用担心,你的身体是可以恢复的,君祈墨那边……”她神色有些犹豫,“我也会多多注意。”
她笑了笑取出针:“我先给你扎上几针,再给你配一副药。”
金针刺穴时,月漓兮想起此趟来的目的,状若漫不经心问:“你最近有没有见到绾绾啊?”
清影皱眉认真回想:“经郡主你这么一提,我好想真的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晴姿郡主了。”
月漓兮指尖微颤,不动声色:“或许……是你经常待在这院子里,消息不怎么灵通呢?”
“怎么会?”清影瞪了瞪眼睛,“虽然我身体不好,可我手下的暗卫还在,想要知道什么风吹草动一点都不困难。以前晴姿郡主每个月都要来好几次,因为老王妃在给她相看婚事,有一段时间关在府里没出来。”
“爷出事以后倒是来过几次,顾子衿进了府里,也来过一次,后来好像……就没怎么来了。”
清影皱了皱眉:“可能也是和我一样,看不惯那顾子衿的做派吧。”
月漓兮喃喃道:“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和你一样,认出那是假的月漓兮。”
毕竟是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就算是心情大不一样,除非是朝夕相处,很了解她的人,否则也不会让人以为是两个人。
她想,顾子衿说的是真的了。
云宸和叶绾绾,是真的失踪了。
而且失踪了有一段时间。
他们两人都是武功高强的人,一般人不可能做到不动声色把人劫走,除非……他们两人自愿的。
月漓兮越想越觉得可怕,顾子衿……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知道顾子衿喜欢君祈墨,喜欢到了一种什么程度她不知道,可顾子衿必定是恨极了自己的。
但她为什么要对大师兄、绾绾、清影这些不相干的人下毒手?
难道凡是她身边的人,她一个都不放过?
如果是这样……
慢慢收了金针。
月漓兮轻轻眯了眯眼睛,虽然她告诫自己不能轻易杀人,但若是自己在乎的人都保护不了……那活着有什么意思?
所以……到时候,她不介意对顾子衿出手!
清影突然出声:“郡主,你最好………不要去找顾……”
“清影,这是解药你拿着。”月漓兮蹭起身从怀中摸了摸递给她一个药瓶,认真嘱咐,“你体内的毒素给我你排了一些,这个解药要坚持吃一个月,这里面的分量应该够了。她们送来的那药也不能再喝,你自己多小心,我还有很重要的事,处理完会来找你。”
“要快点好起来。”月漓兮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376。第376章 云山再逢顾子凉()
清影张了张嘴,提醒月漓兮不要见顾子凉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想了想作罢,反正她们也不一定会见面。
握紧了手中的药瓶,清影心中慢慢坚定:如今郡主也回来了,我也该快点恢复,帮助郡主拆穿顾子衿的真面目!
虽然他不知道爷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是肯定和顾子衿有关系。
月漓兮本来是想直接离开祁月,去南宸打听打听那二人的下落,可是当她无意间经过尚书府突然改了主意。
子衿她,如今也和君非寒成亲了吧?
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样,反正一定要比自己好才是。
她蒙着面纱,慢悠悠走到了七皇子府。
在皇室,每个皇子成年之后,都要搬出皇宫,住进自己的府邸。
君非寒也不例外。
只不过,他一向是出了名的闲散王爷,只爱游山玩水,他的府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富丽堂皇。
月漓兮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抬步走过去。
“这位小姐,请问你找谁?”有小厮恭敬问道。
月漓兮本来也没想进去,脚步顿住,轻轻侧了她一眼:“我找七皇子妃。”
小厮弯了弯腰询问:“小姐可有请帖?”
月漓兮摇了摇头:“并无,我只是想你帮我带个话,告诉七皇子妃,明日卯时,云山,故人相邀。”
小厮点点头:“不知小姐姓什么?”
“我姓月,日月星辰的‘月’。”
小厮再抬头时,只见到一个窈窕的背影步步生莲,渐行渐远。
清晨下起了绵绵细雨,细如牛毛的雨丝轻轻扑在脸上,微润,却不足以打湿衣襟。
天色白茫茫的,街道上,小贩没有摆摊,少许行人行色匆匆。
一抹亮丽的紫色会赢得一些行人的回头。
紫衣姑娘撑着一把竹青油纸伞,落在伞外面的衣袂微微润湿。
她一步一步走得不缓不急,那模样优雅得仿若闲庭散步。
不顾旁人的视线,月漓兮慢慢走着。
走过长街,走过青石板路,走过长满青草的小道,走过被雨水染得深了色的苔藓石阶。
伞面抬高,首先露出的是一双令人不忍惊扰的眼睛,集聚天地间万物的灵气,纯粹得不染纤尘。
在茫茫雨雾中,眼尾那点嫣红倒像是神来之笔,恰恰点亮了整座河山。
巧的很,又赶上紫薇花绽放的盛夏。
漫山遍野的紫色铺就成的壮丽山河在雨雾里缠绵悱恻,模糊淡雅却又极尽繁华。
月漓兮眸光流连着些许追忆,一步一步,登上长得望不到边际的石阶。
自泼墨山水中传来的铮铮琴声,让人不禁联想到幽泉自山涧叮当流出,汇成一泓碧玉般的深潭,水潭里荡起一层层细碎的涟漪。
月漓兮顺着琴声传来的方向,一路分花拂柳。
山水尽处长亭现。
月漓兮驻足,双眸静静望着亭中那抹白衣,一如当年的模样。
琴声自她那双好看的手底下流出,幽幽咽咽,哀哀瑟瑟。
细雨还在下着,落在伞面发出轻轻的声响,伴随着琴声,河流声,风拂过紫薇花的飒飒声。
377。第377章 漓兮血染白衣裳()
月漓兮眸光融入一抹暖意,慢慢走上前,缓缓开了口:“姑娘好琴艺。”
“你来了。”顾子凉没有回头,她的声音有些凉,和雨雾交织成了一片。
月漓兮眸光氤氲着雾气,这样的对话多熟悉,几乎和两年前一模一样。
她转到她对面坐下,随意问道:“今天你那两个小跟班没跟来?”
顾子凉低头拨弄着琴弦,也随意地答:“这样的场合,她们跟来不合适。”
月漓兮倒了杯茶,慢慢喝着。
流泉拨清韵,古槐弄清风。
一时间,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最后一个音在她手下消弭,顾子凉缓缓抬眸,看着她愣了愣,语气有些莫名:“今日你这妆容倒画的不错,眼尾那颗朱砂泪倒像是鲜血一样,活灵活现。”
月漓兮下意识抚了抚眼尾,眼神黯了一下。
如今任谁见了她,都会下意识那滴朱砂泪,可是谁也不知道,那是真的血泪,烙进了骨子里的。
她笑了笑没有反驳,情绪平静时,眼神便是淡漠:“你就不好奇,当年我为什么突然消失?”
顾子凉擦拭琴弦的手一顿,垂着眸凉凉道:“你自有你的道理,你若是想说,我听,你若是不想说,我也就不问。”
月漓兮仔细盯着她,还是那个白衣素净得脱俗的顾子凉,却似乎,骨子里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她托着下巴叹道:“你好像消瘦了很多。怎么?君非寒亏待了你?”
顾子凉停下动作,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很是深沉,看得月漓兮心头有些异样,她下意识抬手往脸上抹了抹:“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没有。”顾子凉眸光平淡地低下头,“你也变了不少。”
月漓兮神情怔愣:“是人都会变,两年了。”
“你还记得上次我们来这的时候么?”顾子凉突然移开话题站了起来,走到凉亭边,望着漫山的紫色,眼里说不出来的情绪在涌动。
月漓兮也跟着站起了身,走到她身边和她并肩站着,有些怅然道:“当然记得,那时紫薇花也正开着,好看极了。”
“这两年,我也经常一个人来这儿看花。”她目光眺望远处,睫毛颤了颤,“每当那时候,我就会回忆起许多过去的事情。”
顾子凉转过头来,眼睛里带了点笑意,她的笑容一向好看,眉眼微弯像是水墨画里勾勒出来的最浓重的一笔:“我现在特别想做一件事……”
月漓兮也来了兴致,勾了勾唇:“什么事?”
顾子凉笑得明媚,朝她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我告诉你。”
月漓兮挑了挑眉眼尾含笑,朝她走近。
电光火石间,她看到了顾子凉的眉眼含着阴霾,身体最先发出讯息,下意识身子一侧。
匕首刺入身体的声音。
月漓兮垂下眸看着腹部插着的匕首,那里鲜血快速溢出,将她紫色的衣袍浸深了一层颜色,匕首的主人还保持着原来的动作,鲜血飞溅到素净的白衣上,立即绽开星星点点的红花。
378。第378章 怒斥琴断恨难偿()
月漓兮抬眸,眸光掠过错愕,很快归于平静,她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沙哑得有些陌生:“如果我没有及时躲开,匕首插入的,就是我的心脏,是不是?”
顾子凉神色平静的可怕,眉眼捎着阴冷之色,眸光凉薄望着她,她虽然极力克制着,眼底仍然不可避免地泄露出一抹浓浓的恨意。
恨?为什么?
月漓兮失血过多的脸色变得苍白,头脑有些晕眩,她咬了咬唇回想着自己到底做过什么让她如此憎恨的事情?
“痛吗?”月漓兮从未听过她用如此冰冷的声音对她说话,似乎身体里的血液都被冻住了。
月漓兮唇颤了颤,稳住自己的声音:“你想让我死?为什么?”
就算是死,也要让她死个明白。
“为什么?”嘴角溢出冷笑,顾子凉仰着脖子不去看她,她怕她会克制不住,再给她一刀。
“眼睁睁看着我那五个月的孩子从身体里流出来时,我也在想,为什么?”她不理会月漓兮此时的震惊,自顾自道,“你知道吗?那是个成形的男婴。还有四个多月就可以来到这个世上……”
她的声音哽咽,似乎不忍说下去,深吸了口气继续道:“那一刻,我的身体很痛,但是心里更痛。你这点痛又算什么呢?”
月漓兮眼睛里流出泪来,无声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你知道吗?大夫说,我这辈子都不能有孕了!不能做母亲,你知道这种痛吗?”顾子凉抬手捂了捂眼睛,眼泪滑下,无声地哭泣。
月漓兮被突如其来的真相震撼得哑口无言,连伤口流着血也没什么感觉。
“月漓兮,这一刀是我替我那未出世的孩儿还给你的!”她瞪着她,眼睛里的泪肆意地流淌。
月漓兮后知后觉回过神拼命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淌下:“不,不,不是我!”
“不是你?”顾子凉看着她的眼神,就是从未认识过她一般,死死地抿了抿唇,声音带着哭腔,“你是想说,不是你在你递给我的茶里下了堕胎药?不是你杀了我的孩子?不是你让我们走到今天这步?”
月漓兮说不出反驳的话来。顾子衿顶着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做下的事情,她可以想象那个画面。只是想想,就觉得心疼得无法呼吸。
顾子凉却认为她默认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他还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啊!月漓兮……”她牙齿咬着的唇浸出血丝来,她无从发泄心中的情绪,捧起案台上的琴高高举起,狠狠摔到地上。
那把琴震了两下,琴弦猛地断裂……
月漓兮望着,身子狠狠一颤。
琴断……情断。
她急速抬头,对上顾子凉冰冷的目光,那目光,有着不动声色的撕心裂肺:“月漓兮,你我,从今以后犹如此琴,恩断义绝!”
她最后看了她一眼,很快移开目光,冷冷地转身走出凉亭,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