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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宁州江山-第3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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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被妇人一巴掌掀翻在地,王章觉得很没面子,抓住她的一个口误想扳回一局。

    那妇人闻言把眼一瞪,掐着腰怒斥道:“猴崽子,你放什么屁呢?!我家姑娘是皇后,皇帝不是姑爷是谁?!大夏以孝治天下,哪条王法规定做了皇帝就不是人家姑爷啦。”

    王章一时理屈,支支吾吾。

    宁琦听了烦躁,喝退王章,问那妇人:“你来作甚?”

    齐大娘回道:“娘娘亲手做了你最爱吃的酥皮鸭子,请皇帝姑爷去咱长春宫坐坐。”

    说罢完全不顾宁琦的感受,粗着嗓门喊道:“把轿子抬过来,快点,蠢货!”

    那几个抬肩舆的汉子也十分嚣张,阔步上前来,把家伙什往宁琦面前一丢,吼了声:“请姑爷上轿。”

    宁琦面皮铁青,嘴唇发乌,双拳紧握,整个人都在颤抖。

    王章一瞧这架势也吓得够呛,这后宫里谁最大,太后?当然,太后是皇帝的生母,皇帝在她面前总是毕恭毕敬。

    但那是尊敬,不是害怕。

    这后宫里最令皇帝恐惧的不是太后,而是他的发妻,当今的皇后陈琰!

    宁家皇帝对陈家姑娘真是畏惧到了骨子里。

    今天这情形,皇帝是真生气了,他若是突然爆发了,把这老狗和她的狗崽子全宰了……

    王章想到这冷津津地打了个寒颤,小腿肚子直抽筋。

    “走就走,就不信她敢吃了朕!”

    宁琦终于没有憋出大招,他妥协了,挂着哭腔上了肩舆,眸中泛着潮雾,委屈的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王章暗暗松了一口气,好悬啊,皇帝要是心一横闹起来,第一个挨刀的肯定是自己啊。

    陈家势力这么大,宁氏江山还指着人家呢,再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人家没事,自己就有事了,到时候太后为了给陈家一个交代,肯定要拿自己开刀啊。

    自己这脑袋,一万个也不够砍的呀。

    还好,还好,万幸,万幸,真是太万幸了。

    长春宫里皇后陈琰除了给她的皇帝老公做了她最爱吃的酥皮鸭子,还炖了一根极品虎++++鞭。

    宁琦紧张地紧握双拳,笑的比哭还难看。

    陈琰把脸一沉,耷拉着眼皮问道:“怎么菜做的不合夫君的口味?”

    “不,很好,很香,皇后的手艺又有进步了。”

    “是吗,那你为什么不动筷子?”

    “我,朕吃过了,不饿。”

    “是吗?”

    宁琦的汗顺着面颊往下淌,他不敢再吭声,低下头大口大口吃着某母老虎给他炖的公老虎的那根鞭。

    “慢点吃,慢点吃,别噎着,来喝口汤,咱这汤是宋太医配的方子,方子是从古书里找到的,滋阴壮阳,哎呀,瞧你,还是这么调皮,吃的满嘴都是油。”

    宁琦像个饿痨只顾吃,脸上不知是热汤的蒸汽哈的,还是流的眼泪,搞的湿漉漉的。

    陈琰看在眼里,心里只是冷笑,一面为他布菜端汤,一面柔声劝慰他慢点。

    她的这份温存体贴任谁看了也不会怀疑她是一个贤妻良母。

    (本章完)

第546章 隐伏的劫道者() 
    宁琦吃完喝尽,把嘴一抹。

    双目赤红地望着陈琰说:“燕姐,我想跟你一起洗澡。”

    陈琰笑了,若干年前他还是个无忧无虑的皇子的时候,有一天忽然闯进她的浴室,就是这么跟她说的。那是他们第一次在一起,他是个生瓜蛋子,什么都不懂,而她,虽未出阁却已颇有经验,他的第一次是她给的,而她也是在那时候生出占有之心的。

    此后几年里他跑,她追,他被动,她主动。

    后来他们终于在一起了,他们的婚姻并不被外界看好,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这是一场政治联姻,他们的婚姻不过是维系两家利益的纽带。

    没人祝福他们,连他们自己也偶尔会对自己的婚姻产生怀疑。

    但她不计较这些,她喜欢这个男人,喜欢完全占有他。

    她给他纳了许多姬妾,她们的作用只是给她当替罪羊,她独宠内闱,死死地霸占着他。

    再后来他做了皇帝,她开始给他空间和自由,甚至鼓动他立了几个妃嫔,显得后宫热热闹闹繁荣昌盛。

    她这么做自有她的用意,成亲多年,她一无所出,这是她的致命软肋,太医说问题在她。其次,做了皇后的她有那么多事要做,她真的没有时间独占他了。

    不过风筝的线放的再长,终究还是要操纵在自己的手里,他想逃出她的手掌心,没门!

    在药力的作用下,皇帝龙威大振,他把母老虎死死地按在下面,毫不怜惜,几近疯狂地凌虐她。但他终究心虚气短,加之体力不济,终于功亏一篑。

    他流着眼泪裸奔而去,跪在长春宫外的甬道上捶胸顿足,呼天抢地,哭的嗓子都哑了。

    长春宫里的人,以齐大娘为首,一个个义愤填膺,憋着一股劲要把这个不懂事的姑爷逮着胖揍一顿。

    陈琰喝止了众人,一阵咳嗽后,她捂着红肿起来的喉咙,有气无力地说:

    “别追了,他究竟是一个皇帝。”

    ……

    涉县,井陉入口的一个关隘,黄昏时分守军突然接到命令,说有一位长官过生,请关卡上的人都去喝酒。

    众人知道这其实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幌子,那位长官一年要过十好几次生日,平均下来一个月至少一次。

    实情是今天晚上有一批白货要通过井陉去往河北。

    运货的人有黑道背景,在河东潞州一带威名赫赫。至于上面为什么允许一个黑道人物过关,这个就不是一般人能搞清楚的了,但有一点这位黑道大哥每次过境都有好处献上,今晚虽无长官过生,但请客吃饭却是真的,大鱼大肉,好酒好菜,吃饱喝足还能去土窑子里找相好的滚一夜。一切花销都记在那位大哥的账上,一文钱都不必花。

    这样的福利谁人不爱,这样的大哥谁不喜欢,所以命令下来之后,众人顿作鸟兽散,唯一不满的是骂这借口太过老套,过生请吃饭,特么的就不能想个新鲜点的借口吗?

    拿人钱财,与人方便,做事认真点好不好?

    夜已深,一支驼队自西向东而来,领头的桂三警觉地打量着四周。他的脸上有一道骇人的刀疤,又因擅使双刀,江湖上朋友因此送了他一个绰号“双刀疤脸虎”。

    他隶属一个秘密组织,这组织在河东、潞州一带实力雄厚,黑白两道通吃。桂三虽然混的是绿林,但背后的大靠山却是潞州的官府,他不怕明面上的官、军、警、卫,却不得不提防那些胆大包天敢于黑吃黑的野路子。

    撒出去的几个探子陆续归来,报告说“风清”,这是他们约定的切口,表明四周没有发现异样,一切正常。

    桂三举起一只握紧的拳头,然后五指撑开,最后用力地一斩。

    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个九尺开外的大个子,那厮手持两盏灯笼,一红,一绿,这是两盏信号灯,不同的运动轨迹代表着不同的意思,用于夜间传递信号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命令下达,驼队开始出发。

    井陉,太行八陉之一,幽谷深山,地势险要。

    驼队行进了六里地后,路边出现一个界碑,这是潞州和磁州的分界线。由此向前的二十里内都是两不管的地界,也素来是黑吃黑最严重的地方。

    桂三发出警戒的讯号,讯号通过大个子手里的那两盏灯笼下发给所有的趟子手。

    那些涂了黑染料的利刃纷纷出鞘,四周的气氛一派肃杀。

    二十里地,有惊无险地趟了过去,前面是一道关隘,由魏州驻军守备。河北、河东虽然不那么和谐,但在共同利益的驱使下,一直配合的还不错。

    桂三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实在是很熬人啊,他五年前就想过金盆洗手退出这一行,但五年过去了,他非但未能退出反而陷得更深了。

    这真是一种既让人无比厌恶,却又须臾离不开的生活呀。

    河北天高地远,也没有晋王李默和潞州王钦茂,所以对朝廷的态度跟河东和潞州不同,河东和潞州是做了婊子还想要立牌坊,河北不需要,豪爽的燕赵大汉光明磊落,敢作敢当。

    守将看到信号后,开关迎出,跟桂三热情拥抱,亲热的不行。

    桂三终于找到了一种到家的感觉。

    驼队进入关隘后,隐伏在暗处的张安安对她师姐兰筱竹说:“一共四十二只骆驼,六头两峰,十六头四峰,其余的都是六峰,本人掐指一算,这匹货至少价值十万贯,怪不得李默能以区区数州之地养活十万军马,原来秘密在这。”

    兰筱竹亲昵地瞪了师妹一眼,笑道:“傻瓜,做生意是要本钱的,这笔私盐价值十万贯不假,但成本也不少,一趟下去能赚一万贯就不错了。朝廷不给河东拨款,他们不这么干岂不是要饿死。”

    张安安不满意地喷了起来:“喂,兰筱竹,你哪头的,李默是大坏蛋,你为他说话。”

    兰筱竹道:“你呀,听风就是雨,别人说他是坏人,你就当真啊。你想想看,青鬃川一战夏国皇帝一败涂地,匈奴犯境,举国震动,若不是他挺身而出,关中、河南早就生灵涂炭了,兵祸所及只怕江陵也难逃一劫呢。”

    张安安知道自己说不过兰筱竹,就耍起了无赖,做鬼脸,吐舌头,喷口水。

    (本章完)

第547章 秋考() 
    小姐妹俩正闹的时候,身后响起了百灵鸟清脆的嗓音。二人凛然一惊,这钟点百灵鸟可还都在睡觉呢?她们循声望去,终于在一丛泛黄发枯的茅草里看到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年伪装的十分巧妙,若不是眼珠子轮转,还真的发现不了他呢。

    小姐妹俩对了一眼,张安安道:“哪来的傻鸟,这个时候叫什么叫,吓死我了。”

    兰筱竹道:“不会有人在偷窥我们吧,去看看。”

    张安安装着不情愿的样子,哼了一声,二人沿着羊肠小道往回走,距离目标不足一丈时,张安安眼珠子一转,一个虎跃扑了过去,横肘平推,叫了声:“着打!”草丛里的少年无处藏身,闪身窜逃,兰筱竹却早已封住他的退路,张安安转身一记漂亮的侧踹,少年哎唷一声摔了个仰八叉。

    张安安像匹母豹子一样,蹂身而上,膝盖顶住少年的腰腹,扣住他的手腕把他的左臂拧到背后,喝了声:“小贼找打!”

    那少年单手护住脸,急叫道:“莫打脸,莫打脸!”

    张安安嘿嘿一笑,用力搓揉他的头发,叫道:“你说不打就不打啊,你是什么来历,报上名来。”

    少年嘿嘿一笑,露出一双整齐洁白的牙齿,油腔滑调地说道:“承让,承让,鄙人在江湖上也是薄有虚名的,姓赵,单名一个龑。”

    张安安道:“赵龑?这名字听着蛮熟悉的嘛。我听说他拜了江南大侠陈凤玲为师,在山学艺八年年,习得一身的好本事。十五岁下山游学,行侠仗义,三年间做了无数的好事情,创下好大的名头。但这不应该啊,这样一位有为青年怎会是你这副獐头鼠目的嘴脸。”

    这少年听了这话不乐意了,叫道:“师姐,你这就不好了吧,打人不打脸,你倒好专挑人的软肋下手。兰师姐,你也不管管她。”

    兰筱竹幽幽一声叹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霸王,我哪敢管她呀。”

    张安安继续玩笑道:“说了这么多,莫不你就是赵龑,小模样多看几眼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嘛,就是功夫差了点。”

    赵龑道了声:“是吗?”

    腰腹间猛然发力,竟生生的将张安安弹了出去,右手一抄,左手一划拉,眨眼之间就夺了张安安悬在腰间的一口短剑。

    他把玩着短剑笑道:“师姐,我这一招如何呀?”

    张安安道:“马马虎虎吧。”

    重心下沉,身形滴溜溜一转,已经逼近赵龑,探手来夺短剑。赵龑早有防备,微微一笑,左脚撑地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横了出去,不仅避开了张安安的攻势,反而顺手夹住了张安安的腰肢。若是对敌实战,他必要使上千斤之力,直接将敌人甩出去。

    但现在是同门之间切磋,自然不能这样做,一切只能点到为止。

    张安安却不管那么多,赵龑没有用力,那正好,她顺着赵龑的劲道向前一滑,平稳落地,反手扣住赵龑的手腕,双脚落地生根,腰间聚力,叫了一声丹田气,大喝了一声,猛地一拉。

    赵龑完全没想到她脸皮会这么厚,一时毫无防备,脚下一滑哎唷一声就钻进了她的怀里。

    寒光一道,短剑出鞘,横在了赵龑的脖颈上。

    张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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