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江山-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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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巴拉古必败,两京必将收复,苏晋一死,将来他们就无人牵制了,这对你未必是什么好事。”
李默想了想,说:“权力场里的人怎会没有敌人,旧的敌人消失,新的又会冒出来。”
萧凤安沉默了一阵,忽然问:“太上皇似乎没几天熬了,以后你怎么办?”
李默道:“起兵北上,光复两京,迎宁州皇帝回朝,然后回太原去。”
萧凤安冷笑:“不,你回不去了。”
宁是敬的病已经无可救药,他弥留之际,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也没有一个股肱心腹,硬要算的话傅南山算一个,王敬尧、蒲建恩算半个,掌印宦官胡庆元本来也可以算半个的,但这个人忽然陷入了苏晋投敌大案中去,所以这半个资格也失去了。
元旦,宁买道下诏改元真武。
真武元年正月十六,太上皇宁是敬的生命走到了最后关头。
太保、成都大都督、武定郡王李默奉诏前来见他最后一面。
行宫的禁卫已经掌握在李默的手中,傅南山一切唯马首是瞻,王敬尧则被支了出去。
宁是敬的身边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没有一个高管权贵。
他招呼李默坐到跟前来,对他说:“朕十分后悔,上了奸人的当。疏远忠贞,疏远股肱,信用小人,最终落得个众叛亲离,朕愧对列祖列宗,朕死之后有何面目见九泉之下的父兄。”
李默道:“桑巴拉古不得人心,天下并不厌宁,大局必有转机。”
宁是敬道:“不,我老了,光复大夏的重任,我担不起来了,你,你要辅佐我儿,收复两京,恢复天下,中兴我大夏。”
宁是敬说到这气喘不已不能再言,内侍总管蒲建恩叩请李默暂且离开。
李默含泪而出,等了半晌,内侍蒲建恩出来,对李默说:“陛下病体沉重,不宜再见您。您还是先回去吧。“
李默没有回大都督府,他驰马出城,进入河东军大营,急难时刻他唯有跟自己的军队待在一起才觉得安心。
他的妾侍和儿女都在军营里,但他无心去见他们。
他现在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什么事要发生。
不多久,蒲建恩和傅南山忽然来军中见李默,见面就哭,说宁是敬已经驾崩,他们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否应该公布消息。
李默道:“蜀中人心未稳,暂时不宜公布,得立即派人去宁州奏请陛下决断。”
众人从命。
消息传到宁州,傅西山、陈应人劝宁买道公布宁是敬死讯,使天下人心尽归宁州。
宁买道忧心情报有假,傅西山道:“纵然有假又有何妨,不过是找个替罪羊罢了。”
冯布则道:“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天下精锐尽在宁州,正是削平叛乱,重整朝纲之际。太上皇远在蜀中,山遥路远,音讯隔绝,人心离散,非但不能平息祸乱,反而要分宁州之势,今武定王奏报太上皇宾天,岂会有假?请陛下以大局为重,以苍生为念。”
众人再三劝谏,宁买道方才行动,却又耍了个滑头,回信让李默酌情处置。
密诏到了成都后,李默对蒲建恩说:“可以公布太上皇的死讯了,就说是因忧劳国事而死,让天下臣工为太上皇报仇雪恨。”
宫务局掌印宦官这才公开向宁州奏报太上皇驾崩。
消息传开,蜀中军民莫不切齿痛恨。
李默趁机打出为宁是敬复仇的旗号,瞬间得精兵十万。
(本章完)
第492章 誓师北上()
当日在成都郊外誓师。
筑高台一丈五,李默登台,受太上皇宁是敬遗诏,兼山南兵马大元帅、收复两京都统使。
李默宣誓道:“我本布衣,受高祖、太宗皇帝恩惠,尚未回报万一,今日大夏江山将倾,以义而言,我必辅助之。而桑巴拉古本女直孽种,窃据中华,荼毒生灵,为天下计,我亦不能坐视。今我决心已定,誓师北上恢复中原,诸君肯随我者,浴血同袍,共为兄弟。不愿同行的可留守蜀中,保守疆土,亦是国家忠臣也。”
众人皆曰愿随郡王北上,收复两京,中兴社稷。
李默于是留李道成镇守成都,自率大军北上。
汉中守将纪逡出城迎接李默,交上兵符。
李默道:“你我同殿为臣,皆为地方守将,不分彼此,兄何须如此见外?”
纪逡道:“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论忠贞,纪逡不敢人后,但论行军作战,纪逡自认不及大王万一,如今山河板荡,正是英雄崛起之日,纪逡愿誓死追随大王光复两京。”
李默大喜,他之所以这么快起兵北上,主要就是担心汉中落入他人之手。
纪逡资历虽老,功勋赫赫,但能力一般,汉中在他手里着实不能让人放心。
得知李默在成都誓师的消息后,冯布向宁买道谏言,以蜀中无大将,恐为吐蕃、大理所趁为由,劝皇帝改封李默为蜀王,令其镇守蜀地。
皇帝担心李默不肯受诏,咨询傅西山,傅西山道:“李默,国之忠臣,家国破败,陛下放着忠臣、能臣不用,指望何人恢复社稷江山?”
宁买道犹豫不能决。
这时间冯布再三进言,宁买道索性不见冯布。
待李默北上与纪逡会师之后,宁买道下诏晋李默蜀王,授山南、两川、汉中等地都统,全权节制终南山以南、金商以西驻军,讨伐叛逆。
又以傅西山为河西、关中、塞北等道都统,陈应人为潼关以东各道都统,赵破阵为青徐、河北等道都统,共同起兵讨伐桑巴拉古。
傅西山得宁州老人支持,又得塞外精兵,势力最强,兵力最盛,在李默誓师后不久南下讨伐叛贼,与桑巴拉古激战于延州,双方投入近二十万兵力,累番激战后,宁州军疲态尽显。
傅西山向陈应人求救,陈应人由河中出兵渡河攻打同州,兵多船少,半道被程十万迎头痛击,溺死水中上万人。
陈应人狼狈逃回河中府。
同州惨败的消息传到宁州,宁买道惊慌失措,有意让傅西山撤军。
宁仁功再三劝谏不可,宁买道道:“此刻撤军,据险而守,尚可为一镇诸侯,一旦兵势崩坏,大局不保,则为一镇诸侯尚且不可得。”
宁仁功道:“蜀王屯兵汉中,只需打开陈仓道即可进入关中。如今周立成屯兵数万在凤翔城外,臣愿亲自前往督阵,攻克凤翔,迎请蜀王北上。彼时,逆贼腹背受敌,延州之围可解,陛下可建瓴而下,收复长安,光复社稷。”
宁买道大喜,立即任命宁仁功为凤翔监军使,前往凤翔督战。
宁仁功前脚一走,便有心腹向宁买道进言,声称宁仁功与李默暗中勾结,有大志向,一旦纵虎出笼,将来必追悔不及。
宁买道当即后悔,连忙派人去追还宁仁功,却已经迟了一步,宁仁功已经出城。
凉州大都督周立成自秦州起兵向东,顿兵凤翔城下,畏敌不敢战。
忽闻宁仁功到来,吓得面色发白,以为宁州方面要追究他的过错。
一时惊慌失措,急着要自杀,被左右谋士劝住。
他思虑再三埋伏刀斧手于幕后,以备不测。
宁仁功见了周立成便责怪道:“延州战事如此急迫,你手握雄兵数万,为何不拿下凤翔,迎请蜀王北上。”
周立成道:“傅帅令我围而不攻,他是都统,我不敢抗命。”
宁仁功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如今傅帅深陷泥沼,不能自拔,若延州战败,宁州势必不保,届时蜀王可以退守蜀地,将军难道要退守河西,你守得住吗?”
周立成并非军人出身,早前在吏部为官,宁是敬外逃时,任其为河西监军。凉州大都督华英奉命讨贼,兵败自杀,他便接替华英做了凉州大都督。
进取他没胆,守成也不是他的长项。
过去他依附于傅西山,但眼下傅西山身陷延州,是否能全身而退实在是件说不准的事,何况宁仁功已经到了军中,他的选择只有两个:或者杀宁仁功继续追随傅西山,或者只能背叛傅西山,改换门户,另择新主。
改换门庭很难吗,对周立成而言就不难,毕竟他跟傅西山也不熟。
“吴王教诲,末将遵命便是。”
宁仁功大喜,当即擢拔秦州督军张威严为副大都督、拔城使。
张威严早前是马驯駲的麾下,擅于打恶仗。
河西军在张威严的指挥下激战五日攻克凤翔,迎接李默大军由陈仓道进入关中。
李默与宁仁功会面后,劝宁仁功道:“陛下远在宁州被一群老人包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为今之计,当用奇兵光复长安,由叔王摄政,待平复东都后再迎请陛下回京。”
宁仁功道:“默之,我知道你的心思,但大夏社稷真的经不起折腾了,如今两京河北尚在叛军手中,你要我如何自处?”
李默见宁仁功如此说,便不再言他。屯兵在凤翔休整。
获知李默已经跨越秦岭进入关中,桑巴拉古便知大势已去。
一面叫燕小奇收集宫府珍宝准备运回幽州,一面在长安城中布设炸药,准备在临走之前将京城炸上天。
苏晋获知这个秘密,遣使来凤翔见李默,表达投诚之意。
李默对苏晋特使道:“若能保得长安太平无事,你便是扶保社稷的功臣,过去种种谁还会计较?将来若有奸臣诬陷你,我必为你辨明真伪。”
使者请李默写一道手札,李默却提了一个条件,叫苏晋把张白露找出来交给他。
长安陷落时张白露就在城中,此后便杳无音讯,李默怀疑他落在桑巴拉古的手里,叫苏晋交出张白露既是为了试探他的忠心,也是绝了他首鼠两端的可能。
张白露的确是落在了桑巴拉古的手里,但桑巴拉古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当日幽云军进城时,苏晋被乱兵所获,罚作苦力,风头过去后,他试着逃跑,不想半道被抓回,阉了之后送在掖庭为奴。
掖庭里有苏晋的眼线,很快就查实了张白露的身份,但苏晋没有出卖他。
奇货可居,他要待价而沽。
干他们这一行的,时时刻刻得为自己留条后路。
在苏晋的安排下张白露很快就到了李默军营,通过了这项考验后,李默答应收纳苏晋。
并将保护长安城的重任交给了他。
(本章完)
第493章 长安没有王()
苏晋大喜过望,但此时桑巴拉古兵力尚盛,想保住长安又谈何容易。不得已,苏晋只得与四海会合作。四海会大当家刁护病和小军师易红莲都不大信得过苏晋。
最后还是李默遣使说服二人答应跟苏晋合作。
李默进入关中后,屯兵凤翔休整,引而不发,但对桑巴拉古的压力一样十分巨大。
现在他有两个选择,其一撤回延州的精锐,与李默在关中决战,一旦获胜,他仍然有一线生机;第二个选择是趁李默尚未动手他先撤出长安,回幽州去。
两个方案都十分凶险,昔日他从幽州一路打到长安,可谓所向无敌,那份豪壮,真可谓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所向披靡,
但进入长安之后,这口锐气就泄了。
尤其是在萧淑贞死后,桑巴拉古就像变了一个人,失去目标和理想的旷世英雄,一夜之间变成了颓废的酒囊饭袋。
现在他每天要喝三斤酒,醉了就呼呼大睡,若是侥幸没醉,就叫上几个宫妃和身边的亲卫们乱上一场。
他现在还学会了草菅人命,杀人成了他未醉时最好的游戏。
他迷恋上了用酷刑杀人,剥皮、抽肠、点天灯、老虎凳、乃至千刀万剐。
他尤其喜欢亲自动手,从血腥和惨叫声中获取刺激和快感。
这天仅仅因为天色阴暗,让他心神郁闷,他就当着大夏皇帝宁是则的面活剐了一个兵部侍郎和一个什么少卿。
宁是则也是个杀人如麻的人,但仍然吓的面色苍白,满头是汗,毕竟下令用酷刑处决某人,跟自己当众亲自动手是两码事。
桑巴拉古的疯狂吓到了他。
皇帝病了,不肯再上朝,桑巴拉古也由得他,本来就是一个傀儡,过去还要拿他当幌子,现在谁顾得上谁呀。
午后在勤政殿喝酒的时候,因为瞧两个宫女不顺眼,他就命人将两个宫女剥光,擒住,在她们白嫩嫩的肚皮上拉上一刀,伸手探进去,热乎乎地抽出她们的肠子,一个当场死了,另一个迟迟不肯死,瞪着眼睛看着他。
他恼怒地抠了她的眼珠子,然后下令把她救活,以便继续折磨,但可惜的是她很快就死了。
这让他感到了深深的挫折,所以当场命令太医院的博士用刀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