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江山-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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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宁买臣还被宁是让家养的狗给咬了。
宁樱忧心匆匆地跑来见李默,问道:“二叔是怎么啦,怎么听信谣言尽拿自家人开刀呢,你没有参与吧。”
李默道:“我倒是想参与,二叔也不让啊。不过,这件事我怕是躲不过了。宁买臣派人去抓他堂兄,结果被狗咬了,现今我们卫府必须站出来为长宁县撑腰。这是本分。”
宁樱道:“什么本分,自家人掐自家人这叫本分,这是什么道理?”
李默见她激动难制,将她劝在一旁,安慰道:“肃反只是手段,总社势力太大,四太老爷又不肯放手,所以就有了这一出,都是一家人不会为难他的。”
宁樱反问:“那三太老爷家的二老爷呢,他有什么错,怎么就被诬陷成了奸细?”
宁樱因为激动嗓门很大,李默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恐怕被人听到,张嘴就吻了下去。宁樱顿时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蔫了。
宁士吉带了一个人来,名叫冯茂,是宁是敬面前的大红人。
他来传达宁是敬的命令,令李默立即派兵帮助长宁县抓捕宁买安。
宁樱大怒,厉声责问冯茂:“你受谁的指使,为什么挑拨离间加害我宁家骨肉?”说到动情处抓起茶碗就打,吓得冯茂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打走了冯茂,宁樱呜呜哭了一会儿,对李默说:“我不准你派兵,你听到了没有,不准。”
李默道:“是,夫人下令,我岂敢不从,不准就不准,他们爱怎么闹怎么闹去,咱们回家睡觉。”横腰抱起宁樱,扛起来就走。
李默搂着媳妇大白天的在家睡觉,谁也不敢打搅。
没有卫府给撑腰,长宁县的腰就挺不起来。眼看事情不能成,宁买臣包扎了伤口后,硬撑着又披挂上阵。
宁是礼就是闭门不出。
捕快知道朱门难犯,不敢用强,宁买臣孤掌难鸣,十分无奈。
宁买臣因去向宁樱求救,宁樱黑着脸把他骂了回去。
但到了晚上,冯茂就带着一张命令去了卫府,直接交给当值的裴如卿,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冯茂上门,宁樱把他打走,李默耍赖不出门。但命令到了卫府,李默却不能视而不见。
李默无奈只得去向公主宁崇玉求助。
费茗拦着李默,说:“公主说‘我回宁州是休养,你们闹来闹去的,要我这个老太婆怎样’。您听明白这话了吗,听明白了就请回吧。”
李默道:“费姑姑,万请您通融通融,您得帮我。”
费茗道:“你这个人真是好笑,我一个老婆子能帮你什么。宁州城里有的是能人,你不去求,求我有何用。”
李默这才想起宁州城里还有一个能人叫傅有顺。
傅有顺听了李默的苦恼,淡淡地哼了一声,道:“放着真神你不拜,出去乱跑,累死也活该。此事有何难,你出城去打女直人,战事一起,什么都要放下,拖个几日,大当家的就回来了,用得着你操心。”
李默眼睛一亮,赞道:“婶子真不愧为女诸葛,我这就去办。”
李默密令守军向女直人挑衅,战事再开。
这一打,宁是敬只好暂停城内的抓捕行动。
隔日,李默在城头巡视时,却见城墙下围了一群人,指指点点,说着什么。
小七跑下去看了,回来报告说:“龙山和尚在做法事呢。”
龙山和尚就是坐在李默家宅砖塔里的和尚,也不知道他的法号,听他的小徒弟说他是在坊州城外龙山追随师父的,所以大伙就叫他龙山和尚。
李默奇怪地问小七:“大和尚不是一直在家中参禅打坐吗,怎么跑这来了,来这做什么?”
小七道:“说接迎过境阴兵,祈求平安呢。”
李默听了半天才弄明白,敢情这龙山和尚跑到这来搞封建迷信了,他一早从砖塔里出来,直奔北门,要求出城去,守军当然不让,他没办法就在城墙下做起了法事,说要接引过路的阴兵,给他们指示方向,好保佑阖城百姓的平安。
李默平常很少跟这和尚打交道,认真算起来基本上是没有。加之平素对他的印象就一般,所以对这和尚做出的怪异举动也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但仅仅只是隔了一天,李默就忽然接到宁是勤的密令,要求他立即率新军精锐出城,全歼女直人,然后迅速率部南下。
乞里蔑部顿兵坚城之下,已是强弩之末,各路援军陆续到来,此刻宁州城外有各路兵马近万人。城内李默新军尚有两千人,加上各部人马,合计不下五千,主动出击有风险,但军令如山,李默不得不执行。
宁樱得知李默要率军出城迎敌,内心十分惶恐,她听过生女直的厉害,据说他们的身上长着一层厚厚的皮,刀砍斧剁皆不能伤,连火枪都打不透。
“要不去向二叔认个错,看看能不能调动侯府卫队,否则……”
宁樱没说完就哭了起来,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侯府卫队是宁州最神秘的一支军队,据说战斗力十分凶悍,但这支军队只听命于宁是勤一人,眼下即便是宁是敬不计前嫌肯帮忙,只怕也调动不了侯府卫队。
李默安抚道:“别胡思乱想,城外各军有近万人,一旦打起来,他们会过来帮忙的,到时候我们一万五千人还打不过他们三千?你真当他们是神啊。”
宁樱泣道:“他们会帮忙吗?你骗我,没有军令,他们怎么会帮忙?”
李默道:“你这话就外行了,两个人打架,你的身后站着我的朋友,你会不分心。到时候就算我的朋友不动手,也是间接帮了我。”
宁樱想也是这个道理,城外那一万人质量良莠不齐,军令也不统一,但毕竟是宁州的军队,女直人不可能不分兵防备,他们多分出去一个人,李默的胜算就多了一分。
“真的没事吗?”
“当然啦,你看我一点都不紧张。对吧。”
“那我们,……当然你不想就算了。”
“没关系,……还是算了,我要保持旺盛的激情去杀敌。”
丈夫不肯跟她同房,这证明他的内心十分紧张,宁樱想哭,又怕不吉利,就强忍住了。
李默当然紧张,以现有的兵力看,守城绰绰有余,出战实在是凶险。
兵凶战危,哪容得半点闪失。
人高高在上久了,就会忽略很多常识。
他彻夜未眠,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一位神秘人物走进了卫府大堂。
他说他叫纪逡,是火器营的都尉。
“奉大总领令,火器营全体将士听凭李将军调遣。”
这是李默最近一段时间听到的最悦耳动听的一句话。
“多谢纪将军,多谢。”
李默难掩内心的激动,趁大军开拔之前飞马回了趟家,直入卧室,却不见宁樱,便又闯进了佛堂。
宁樱担忧丈夫的安慰,整晚都在这为李默祈祷。
李默搂紧她,手自衣领探入,宁樱吓坏了,奋力挣扎,她越是挣扎李默就越是兴奋,他不顾她的反对,粗暴地撕碎她的衣裳,强压她在地上,挺身直入,激动的像一部奔腾的小马达。
宁樱紧绷的身体渐渐舒缓下来,丈夫的身体充满了力量,眼睛里全是激情,他信心十足,一定能打胜仗。
李默心满意足地下来,一边收拾衣裳,一边冲着瘫软如烂泥的妻子说:“等候我胜利的消息吧。”
他仰天大笑出门去,带着必胜的信心。
宁樱笑了,然后闭上眼,一滴眼泪顺着面颊悄然滑落。
这里是佛堂,当着神的面,他们这样,这是渎神,人怎么可以亵渎神灵呢。
(本章完)
第171章 桑巴拉古是演技派()
神秘莫测的火器营在李默的眼里,其实就是一支装备了先进火器的近代军队,性质跟李默的新军差不多,但装备和训练都要远胜任何一支新军,包括铁旗营。
或者换句话说李默的新军就是火器营的减缩版。
火器营不仅直接参战,还提供给李默一千支新式火枪,这些火枪使用纸壳弹,枪弹威力惊人,可以轻松地射穿生女直的护体皮甲。
换上卫府新军号衣的火器营战力极为强大,加之换装了新式火枪的新军也不遑多让,在两部的合力绞杀下,女直人全军覆没,战死两千,被俘一千,乞里蔑部首领都桑被子弹击穿了肩胛骨,力战不敌,被擒,他的侄儿桑巴拉古在转移途中被俘。
宁州北城变成了阿鼻地狱。
望着宁州城外尸横遍野的战场,李默这才恍然大悟,龙山和尚果然是有先见之明,竟然一早就预测到了这场酷烈的战事。
“和尚还是有本事的啊。”
想想战前他在佛堂干的荒唐事,李默不觉面红心跳。
……
收拾好佛堂后,满怀恐惧的宁樱跪下来虔诚地为自己和丈夫的罪行赎罪。
她的内心充满了恐惧,担心神的降罪,担心丈夫的失手。
她想过了,一旦噩耗传来,她就把衣带解下来上吊,如果失去了他,她不知道后半辈子怎么活。这个该死的家伙,他怎么能做这种事呢,万能的佛祖,求您大慈大悲,千万别怪罪他,他的一切罪过都由我一人来承担。
然后她就开始虔诚地念诵经文,以洗涤灵魂的浊恶,祈求神的宽恕。
她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忘记了世界的存在,也忘记了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推开了佛堂的门。
外面阳光很强烈,刺的她睁不开眼。来人身披战袍,怀抱兜鳌,腰间挂着战刀,他的身影十分高大,但面目是模糊的。
宁樱丢了木鱼,跌倒在地,她千盼万盼,怎么把地府的索命鬼招引来了。
不对,地狱哪来的阳光。
“你怎么啦?”索命鬼温和地问。
“你这个孽障。”宁樱说完,奋力向他扑去,体力不支,摔在地上。
宁樱只是紧张过度,体力不支昏迷过去了,调养一下即可无碍。
所以他嘱咐宁樱好好休息之后,就率兵南下了。宁是勤的调兵令一日三至,他不敢耽搁。
他本以为很快就会回来,所以才走的那么匆忙。
事后李默才知道,宁是勤这么急着调他南下,乃是发生了一场意外。
驻守延州的内府军大将顾永清在从榆林堡回延州的途中遭遇一股女直盗匪的伏击,意外被杀身亡。
这一突发事件使得整个西北的局势瞬间为之一变。
宁是勤从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他要趁机南下攻占延州,一雪四十年前的魏桥之辱。
所以他不能在容忍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所以他才强令李默主动出击,全歼女直人。为了确保李默能够成功,他甚至动用了手中最大的一张牌——火器营。
宁州围一解,城中的几位总管宁是敬、宁桧、宁是谨、宁是恭、宁仁功、宁杨便奉命南下至汜水县,参加宁是勤提议召开的厅事堂特别会议,议决南下攻打延州之事。
被软禁的宁是安已经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的会议。
因为宁是勤的提议,宁世书替代了他的位置,成为宁州新贵。
宁是勤同时调李默率新军火枪队负责外围警戒。
成功解决汜水白家后,宁是勤现在就是宁州的天,他要做什么,没人再能阻止。
这里是汜水县最大最豪华的一座大殿,过去归白家拥有,这样显目的地方其实并不适合用来开厅事堂会议,但宁是勤定在了这,谁也不敢说个不字。
会议开始后,陈瑞安先介绍了一下顾永清被害的情况,死因暂时不明,但人的确是死了,死的透透的,绝无苏醒的可能。
宁桧问:“顾永清真的是死于沙陀人之手?”
陈瑞安道:“目前尚不清楚。”
宁桧道:“你当然不清楚。”
宁是勤道:“我们都不清楚,四叔。”
宁桧便不吭声了。
陈瑞安接着介绍了朝廷对此事的反应,消息令人振奋,一直令宁州诸公忧心焦虑的顾家军在顾永清死后被急调前往洛阳平叛。
“军中有人怀疑顾永清是被宁州害死的,准备突击宁州,枢密院担心北境出事,所以紧急将其部外调。”陈瑞安说到这,坐回了自己的桌子,提笔做记录。
宁是勤站了起来,直接剥夺了二弟宁是敬主持会议的机会。
“顾永清死了,顾家军走了,这是天赐良机,拿下延州有什么好处,不仅仅是洗刷先祖的耻辱,也为我们打开了南下关中的门户。倘若占据了关中,那我们就可以俯瞰万里锦绣河山。”宁是勤的心情激昂澎湃。
四下死一般的宁静,有人认为宁是勤疯了,有人被宁是勤的直截了当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