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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西域往事-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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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骆驼上,萧风铃向下俯视了一眼张云逸,抬手扯掉自己的面纱,对其嘲讽道:“你听说过白金猎手吧,他可是个大英雄!跟你们这些贼寇是不一样的!”

    “切,一个脸都不敢露的人,不配做英雄!”张云逸没好气的说道。

    这是今天早上到现在他俩唯一的一次对话,就这么愉快的结束了。

    启辰上路,张云逸骑着骆驼,萧风铃驾车在后面跟着,速度不紧不慢。

    从地图上来看,他们已经走了一半儿的路途,再有几天就能到达大唐。现在他们所处的地段是最蛮荒的地段,这里既不是吐火罗国,又不是突厥,更不是大唐。几国的交接点,匪患严重。过路的客商一不留神就会被劫匪带去,钱财被抢是小事儿,人也会被抓去做奴隶,女人会被抓走卖进黑窑。

    一路上他们也曾碰到几路劫匪,很不辛的是,劫匪总是被张云逸敲诈,他们所劫的财物被他掳走做了盘缠。在此期间,萧风铃一直在拿笔记录着张云逸的事迹,收集罪证。在她看来,抢劫劫匪也是不应该的。

    这几天在路上除了劫匪和偶尔碰到的客商外,他俩没有见过外人。今天傍晚时却看到一个村庄,约有几百户人家。这下可把萧风铃高兴坏了,终于可以买水洗澡了,这么多天来,破衣服穿着,大风吹着,她可再忍受不住了!

    张云逸与她的想法不同,他现在想的就是吃一顿像样儿的饱饭。一路上都是萧风铃在掌勺,那味道让张云逸想起了天牢里的泔水。

    两人一走进村子立刻寻找客栈,还好这个偏僻的村庄口有个大唐设立的驿站,如今大唐国内奸佞当道,国力衰弱,已经无法控制到这片地域。所以驿站也被村长改成了客栈,为村子赚些外快。

    走进简陋的客栈内,萧风铃秀眉微皱,看着柜台里那老干巴的掌柜,问道:“老伯,这里还有空房吗?我要最好的,给这位公子随便找个离我近的客房就行!”说罢,张云逸白了她一眼,住哪儿倒是无所谓,这几天张云逸尽跟骆驼“相依为命”了,只要不跟畜生睡一起就行。

    老掌柜是个明白人,自以为两人是奴仆关系,想必是大小姐看上了家丁,一起从家里跑出来了!他笑眯眯地说道:“这儿的条件稀松,客房差不多,都是平房,稍微好一点儿是最靠右那屋子,它左边也是空房。住一晚一钱银子,带洗澡二钱银子!您二位是要怎样?”

    老掌柜话一说完,萧风铃便将两吊钱给他,回头对张云逸说道:“今晚我请你住店,明早你请我吃大餐吧!”说着便拎着自己的行李走向客房,张云逸嘴巴一撇地跟在其身后。

    不一会儿的功夫,洗澡水替二位准备好了。张云逸一开始没准备先洗澡,可一想到钱都花了,等水凉了再换水肯定要再加钱,而且有可能店家会发火!这里水资源紧缺,能洗澡就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另一边,萧风铃已经满心欢喜地躺在浴盆里享受了,她抬起胳膊撩动着水珠,一边用水花娱乐一边欣喜地笑着。偶尔自言自语地说道:“骑马坐轿不如木桶泡澡,真是太惬意了,要是能有丫鬟来给我按摩一下就更好了!”她的声调虽不高,可隔壁的张云逸却听得一清二楚,两人之间只隔着一面两寸厚的木板墙,虽看不到对方,声音却是一清二楚。

    张云逸血气方刚,听着隔壁的笑声以及另一侧房中的云雨之事。他早已是面红耳赤,偶尔还能听到自言自语,真不知道那个萧家大小姐是怎么培养出来的,洗个澡也不能消停会儿。

    忽然,屋外传来“轰!”地一声,像是火炮的声响。萧风铃的笑声戛然而止,自言自语地说道:“是什么东西,这儿晚上还有烟花表演吗?”

    “没脑子,哪里是什么烟花,分明是火炮!”张云逸没好气的说道。

    “谁在说话,张云逸?你怎么离我这么近!”萧风铃娇慎道,然后静悄悄地将毛巾把自己包裹住,从木桶里蹑手蹑脚的走出,来到木板墙前轻轻一敲。

    “邦!邦!”两声,张云逸回头看着墙壁,冷道:“敲什么敲,这不是你钦点的吗萧大小姐!外面有火炮声,应该不是什么好迹象,你先别出声,再听听动静!”说罢,萧风铃站在墙边一动不动,右手紧捏着裹在胸前那湿漉漉的毛巾,仔细听着外面正在发生的事。

    “轰!”又是一声巨响,这下张云逸有些不镇定了,他跳出木盆不顾身上的水直接穿上衣服,身体靠在门口,像是在等待什么。

    张云逸判断地没错,此时的村子正在被一伙贼人围攻,他们人数众多,有火炮、有战车,是一个有预谋的组织。

    为首的是一位独眼大汉,他趁着夜色走进村子,站在村口大手一挥,高声喝道:“除了老不死的人以外,其他的全部带走!手脚麻利点儿!”

    大汉的声嗓很大,用的突厥语。萧风铃没听懂是什么意思,问了问墙那边的张云逸,听他解释说:大事不好,准备逃跑。

    命令一下,一大帮身穿盔甲的汉子叫嚷着冲进村子里,村子里顿时一片混乱。张云逸两人躲在屋子里仔细听着,窗外传来一阵阵兵器打斗的声音,房屋的倒塌声,狗在叫,人也在哭喊,小孩儿的哭闹与女人的呼救不绝于耳,村子里一片嘈杂。

    萧风铃靠在墙上,轻拍木板说道:“张云逸,咱俩怎么办,要救他们吗?”

    “救你个头啊我的大小姐,我们还是等着有人来救我们自己吧!现在你千万别出声,由我来应付一切!”张云逸嘱咐道。

    萧风铃这次很听话的闭嘴了,她没有江湖经验,也不会说突厥话,不闭嘴还能怎样。

    很快,声音变得越来越小,像是这伙贼人撤退了。张云逸在门后准备开门出去看看,忽地听到隔壁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有人用突厥话说道:“哈哈,死到临头了还要上床,不如待会儿回去了爷爷我耍耍你!”

    “大人饶命啊,不要杀我,我只是客商,这个女人你们要就要了吧,钱我也给你们,放我一条生路!”

    “啊?什么东西在说话啊,你连你女人也不敢保护,你还有脸活着?见你的前朝皇帝去吧!”

    说完,只听:“唰!”地一声,想必是人头落地,一命呜呼了。张云逸听得真真切切,心里感叹道:“这就是命啊,刚播种就有人来把地给掀了!”他还没来得及想对策,那帮人已经走到了客房门前。

    为首的大汉虽是独眼,却已经投过窗户纸看到了张云逸的身形。他抬手敲门,喝道:“识相的开门来,别像刚才那个蠢猪!”声音低沉,语气中带有一丝丝地不耐。他不太想毁掉这个客栈,没准儿日后可以在这儿开个黑店。

    张云逸听着他那纯正的汉语,可见此人与汉人交际甚多。张云逸抬手一拍门板,放低声调喝道:“喂!没煮熟的鸡蛋你敢打开吗?就不怕蛋黄烫伤你的手?”他在用突厥话回复大汉,这让大汉一脸惊讶。他抬手示意弟兄们退后,继续说道:“就算是滚烫的牛油我也敢喝,一个鸡蛋算什么?”

    “哈哈,看来今天野牦牛碰到狼群了!这颗没煮熟的鸡蛋,你真的要打开吗?就不怕它的主人放狗咬你?”张云逸继续说道,这回变成了祭赛语,萧风铃再隔壁听得一脸迷茫,什么鸡蛋、狗的。什么意思?

第33章 沙丘飞笺() 
门前,大汉看着门后张云逸的影子,他脸上充满了忧虑。沉思了片刻,他叹息一声,苦笑道:“野牦牛是不怕狼群的,我也不想被狗咬!下次住店看着点儿,别再让野牦牛碰上我这独眼的野狼了!”说罢,大汉抬手一挥,一干手下跟着他走出了客栈。

    两人的对话在萧风铃听起来简直就是在听牛弹琴,等到走廊里彻底没有响动时她敲敲木板,谨慎道:“姓张的,刚才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没听懂?”

    “黑话,没必要去理解!支走他们就行!”张云逸淡淡地说道。

    所谓没煮熟的鸡蛋就是萧风铃,野牦牛说的事张云逸自己,野狼自然是悍匪,而那条“狗”是不存在的。在外界闯荡,不会几句黑话很难生存下去,这些话也没人教他,都是早年间吃亏学来的。

    不会儿,两人穿戴整齐走出客房。此时的客栈内冷冷清清,除了这两个客房以外,剩下的房门都打开着。顺着门口往里一看,墙壁上、地板上、床边都是血迹。反抗和投降的男人都被杀死了,其他的被直接带走,女人也不例外。

    萧风铃背着行李,在走廊间的客房内来回踱步,将死者的尸体摆放好,用床单简单的覆盖起来。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他们没来的及作出反应就发生了,还好死的人只有寥寥几个。此时的萧风铃面色凝重,早听说边关地带有些动乱,却不想这里是如此蛮荒。杀人越货、入室抢劫后连人也不放过。做了三年捕头的她对这一切不能视而不见,她要查清楚那些人是谁,为什么会这般嚣张。

    把这个想法一告诉张云逸,他举双手反对。对萧风铃警示道:“这里是不毛之地,没有支援。只有我们俩……不!是只有你一人去,难不成你也想做几天劫匪玩玩吗?”

    萧风铃听后苦笑几声,眼睛瞟向另一边车轮碾压过的土路,淡笑道:“张公子,你就没一点儿同情心吗?这里民风淳朴,人们心地善良,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带走?对哦,你是个偷舍利的贼,我不该跟你讲这些的!”

    说罢,张云逸无言以对,他指了指自己的腿又看了看她,无奈道:“大小姐,骆驼没了,马车没了!难不成我们要跑着去追他们的马车?”张云逸并非石头心肠,他也想去帮助那些无辜的村民,可惜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又能打过几个悍匪,就算是会黑话,没点儿真本事露出来,他们也不会搭理自己。与萧风铃这个初涉江湖的丫头不同,张云逸明白江湖的疾苦与无奈,能帮则帮,要力所能及。像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事,张云逸有数不清的理由推脱。

    他的话对萧风铃没有半点儿作用,这跟她的性格与教育有关,从小萧风铃就被父母、兄长视为掌上明珠,要什么给什么。长久以来自成习惯,基本没人能左右她的思想。

    这不,她不搭理张云逸的话便独自走进客栈后院内找东西,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物件,哪怕是一根铁棍、一段绳索什么的!

    阴阳丸的特性就在于此,萧风铃去哪儿张云逸也的跟在身后,在她不顾形象地翻动旧物堆时,张云逸无聊地在院子里踱步。

    夜晚的天空很清澈,天上没有一丝云彩,月亮就像是一盏永远不会熄灭的免费灯焗,借着它那微弱的荧光,张云逸走到一堆木板前。记得小时候最喜欢做的就是用拳头击碎木板,张云逸童心未泯,他抬手揉了揉手腕,嘴角勾起一抹狞笑,攥紧拳头一拳砸下,只听:“铛!”地一声。

    原本应该是木板碎裂的“咔嚓!”声,现在却发出一声金属脆响,在寂静的夜幕下格外引人注目。萧风铃蒙的回头看着这边,开口问道:“你要用拳头打造一把宝剑吗?”

    听着她嘲讽的话语,张云逸没有在意,他伸手将那看似是木板的东西拉开,这一拉不要紧,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倒塌声,幸好张云逸反应快,不然就要被倒下的杂物活埋了。

    他这边“玩”的不亦乐乎,萧风铃可生气了。原本是来找救人的工具,张云逸却搞起破坏。萧风铃冲他气势汹汹的走过去,刚要开口说他,只见他身后那一架奇特形状的铁怪物,那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抬手一指,问道:“张公子,你看那是什么玩意儿?”

    “嗯,你别想让我回头你再打我脑袋啊,我是会……会还手…那不是沙丘飞笺吗!这小破地方怎么会有?”张云逸边说便扭头说道。他目光里充满了欣喜与期待,希望这东西没有损坏。

    萧风铃看着他那两眼放光的样子,一副淫贼的做派,对其不屑地问道:“沙丘什么剑?什么东西,做什么用的?”那怪物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剑。

    “嘿嘿,看我给你演示一遍!”说着话,张云逸三下五除二地将沙丘飞笺从废墟中拖出来,发现废墟中还有两架。他将这飞笺简单处理了一下,一手扶着一个看似是把手的东西,一手指着雪橇模样的两根横板,对萧风铃解释道:“这叫沙丘飞笺,是沙盗们的高级运输工具!速度奇快但却不好操作,我之前学过一段时间,骑上是可以的,要不你站上来扶好我,咱们去追上那些悍匪!”

    “跟你共用一辆啊,我还是不要了!你跟我说说怎么骑,我自己来!”萧风铃看着另一辆沙丘飞笺说道,一方面不想跟张云逸挤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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