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小卒-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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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他有一种感觉,哪怕是一辈子就这样终老也乐意,渐渐地他连寻找记忆的念头都丢弃了。
王大叔一家也没有刻意地帮他再取个名字什么的,甚至于根本不想要和赵牧有太多的联系,除了王梦月。还好也不会故意要将赵牧赶走,这一连三四个月的时间,反正都是自给自足的生活,也不差一双筷子。
在一天夜里,王大叔夫妇的深夜对话让赵牧萌生了离开的念头。
“此人在家已有数月,未曾见其康复,莫非是欺瞒我等乎?”王大娘小声跟王大叔商议着。
“见其面相,非此等小人矣。”王大叔不予赞同。
“吾亦知晓,只恐害了咱家闺女。”王大娘依旧担忧着,“月儿未曾婚配,若让他们悉知,岂不坏了名声?”
“昔日救人,亦未曾思虑至此,且赚其一匹马肉,若赶其离开,莫伤其心乎?”王大叔思量着,想当初救起赵牧的时候,赵牧的身边还有一匹死掉的战马,当时王大叔还将马肉割了下来用于改善生活。
这种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生活,也不是每天都能够打到猎物的,再加上到处战乱,很多飞禽走兽都躲进更深的森林里去了。靠着耕种的粮食是难以维持生活的,而有了那匹马,几乎是他们家连续几个月都有肉吃。赵牧也是凭着这点营养才康复那么快的,当然赵牧却不知道自己将陪伴已久的战马给吃了。
“经已数月,马肉亦食尽矣,咱们亦尽其恩情耳。”王大娘如此说道,别看她日常平易近人,但因害怕王梦月的名声破坏,也只能变得势利起来。
“不还有一些待年关食之乎?”王大叔是个老实人,他虽然也不想破坏闺女的名声,但他也不忍心无端端地将赵牧赶走。
“哼”王大娘有些不悦了。
王大叔见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好反驳了,只能妥协道:“且睡,待过些时日与其言之。”
这下王大娘才心满意足地拉拉被子,侧过身去睡觉。而王大叔却唯有无奈地摇摇头,不过他也理解妻子的想法,接近冬天了,山上的猎物已经越来越少。按照以前的日常消耗,他们不用打猎都能够顺利度过冬天。只是多了赵牧一张口,怎么说也是增加了负担,再加上赵牧正值壮年,吃喝的量较多,金山银山都怕吃空了。
王大叔夫妇的话一字不差正好传到了赵牧的耳中,倒不是他特意偷听,而是他先前觉得难以入睡,便出到外面水车的位置坐了一下。但水车的声响让他有些烦躁,他又转到屋后面的石头上小坐了一会儿,却刚好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下来。
本来赵牧都觉得他们夫妻俩对自己是有些冷淡了,没想到打的是这样的主意,而且他又听到自己当时还有一匹马。于是他就想凭着马的记忆点去强迫自己回忆,但只是徒增头痛而已,不过冷静下来的他,也理解王大叔他们的想法,而他也是时候离开了。
他已经想好天一亮就跟他们道别,反正也是要走的,也不差一天两天的时间了。于是他静悄悄地回到床上,怀着满腹思绪辗转入睡,但睡眠很浅,天刚亮他就爬起来了。
赵牧忘记从哪里学来的动作,自他可以下地活动的时候,他不自觉地在屋外的空地里连起一些动作来。都是一些活动筋骨的动作,说白了其实跟广播体操差不了多少,但赵牧却想不起来从哪里学的,效果还挺好的。
时而扩胸、伸展双臂,时而又踢腿、跳跃的,自然而然地表现出来。每天赵牧在活动的时候,王梦月总是坐在门槛上,托着腮静静地看着。但她又没有说让赵牧教她,而赵牧更加不知道如何教起,反正每天动完一系列之后,身体的疲劳感全都消除了,还能提神。
“你那么早就起来啦?”赵牧明知故问地对王梦月说道。
王梦月也不搭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但一般到这时候王大娘就会从房间里出来将王梦月叫走了。哪怕是叫王梦月去烧火煮饭都不愿意让其一直看着赵牧,更何况赵牧每天弄的这些花哨的动作还挺好看的,就连有时候王大娘都会入迷地看着。而每当这时候王梦月就会依依不舍地离开,她心里一直盘算着什么时候让赵牧也教教她,无奈被娘亲盯得太紧了。
吃过早饭之后,赵牧决定跟王家人说明自己要离开的决定。
“王大叔,十分感谢这段时间的照顾,我决定今天就离开了。”赵牧放下饭碗说道,这顿他都不敢吃太多。
赵牧的话让他们都愣了一下,倒是王大娘内心暗喜一番,最失落的便是王梦月了。她胡乱地扒掉几口饭,然后瞪一眼王大娘,接着闷闷不乐地走出去了。她心里笃定是娘亲要将赵牧赶走的,所以她直接用行动来抗议。
王大娘虽然心里暗喜,但嘴上却客气道:“何故如此着急?”内心却恨不得赵牧立刻就走,特别是她看到王梦月的表情之后就更加希望赵牧快点离开。
“打扰太久了,我觉得十分的不好意思,所以只好像你们告别了。”赵牧站起身来,他也没有行礼,微微的一躬身以作感谢。
“何不多留几日”王大叔觉得有些尴尬,刚想开口挽留,却被王大娘的手肘碰了一下,意思太过于明显了。
“多谢王大叔了,你们已经救回我的性命,我已经无以为报了,岂敢多留。我这就离开,虽然不知可以去哪里,但男儿志在四方,总能找到归身之处的。”赵牧不知为何,捡回一条命之后,说话都变得温文尔雅起来,不过连他也不知道。
“既然如此,我等便不多留矣,此些干粮,可带去充饥。”王大娘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块白布,直接将桌上的干粮给赵牧打包好,放到他的跟前。
“这实在不敢拿啊!”赵牧想拿,但却又要客气一下,他自己都有点讨厌自己这点了。
“无妨,此次一别,不知何时再会,这点干粮以作相别。”王大叔也毫无办法,妻子都摆出逐客的举动了,再作挽留又显得太过虚假了。反正也是要出口送走赵牧的,干脆就顺水推舟,也落得个好的口实。
赵牧便不再推脱,拿起干粮塞到怀里,再向二人略一施礼,便扭头就走。他对周围的环境已经有些了解,尽管还不知道能去哪里,但还是决定先启程。他打算顺着河流而上,他听过王梦月说,当时他就是漂浮在这条河上面的。他想着如果跟着河流而行,会不会对自己的记忆有所帮助呢。
就在赵牧走到平日里耕作的田地时,背后却有个声音叫唤着。
“且等等,且等等”
赵牧扭头一看,才发现王梦月正往自己的方向跑来,嘴上还不停叫唤着。等到她气喘吁吁追到赵牧跟前的时候,却有些害羞扭捏起来了,将手上一个水袋塞到赵牧的手中。她也不说话,只是看着赵牧笑着。
而赵牧也是点头对她笑着,但接下来却毫无征兆地将王梦月抱住,王梦月脸蛋一刹那就红到了耳根,大气都不敢喘起任由赵牧抱着。
“谢谢!”赵牧其实也不知道为何要抱的,只是内心有一个声音指示着他应该抱一下她。不过抱的时间很短,随即赵牧便松开了,“回去吧!”然后转身继续走了。
独留下王梦月愣在原地,她还沉浸在刚才的惊讶之中,虽不知道那是何种礼仪,但她却感觉很美好,甚至有种想要再抱一次的念头。只是当她反应过来,赵牧的身影已经离得很远很远了。
第56章 误入邪教()
青林流水,莺飞草黄,当整个画面都染上了枯黄时,人们都知道快到了丰收的时候。而丰收又意味着团圆,但赵牧此时却只身离开王梦月一家。
心中本无路,脚下即天涯。
赵牧不习惯寄人篱下的生活,况且已偷听到王大叔夫妇的对话,更没有必要死皮赖脸地留在那里。不过他可能太过于乐观了,环视周围,不仅没有见到大路,就连山峰树林都十分相似,又分不清东南西北。他顺着河流一直走,走了大约一个多时辰,直接就碰见河流的源头。那是从一座山峰上翻流下来的,看上去大约有几十米高,旁边是长满松树的山坡。
“看来我是从这里掉下来的。”赵牧顺着河流的路线扫视着,心里笃定此地便是他跌落的地方,“真他娘的高!”
赵牧除了感叹这高度之余,还恬不知耻地感慨一下自己真幸运,然后将最后一口干粮吃掉,心想着从王梦月家拿的干粮也只够吃那么一点时间。此处早就没有了人烟,有的只是被猎户踩踏出来的山林小路,他脚上穿的也只是王大叔给他做的草鞋罢了,衣服也是青褐色的麻布衫,更没有多余的行李。至于以前穿的是什么,他早就没有了印象,跟周围的场景一样,既熟悉又陌生。
失忆后的赵牧看什么都像是熟悉,但一细想却又变成陌生。他之所以走这条路,也不过是想能否找回以往的记忆,可结果显而易见——什么都没有。
赵牧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路,只知道渴了就找水喝,困了就靠树边上小憩一会儿,饿了就胡乱打一些野兔之类的动物来吃。什么钻木取火,生吃滥喝他通通都尝试过,找到一些不知名的果子也都毫不思索地吃掉,唯一就是将王梦月送给他的水袋留着,竟然一滴水也都不舍得喝。同时他也有意避开一些大路,以至于很多人口密集的城镇他都错过了,真真切切地成为靠山吃山的践行者。
或许赵牧在无意中喜欢上那个善解人意的姑娘,也或许是特意留着水袋作为前进的动力,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他几乎成为野人一样,身上的衣衫都被撕裂成一条条了。秋意渐浓,赵牧开始感觉到有一些的寒冷,特别到了晚上,他也不记得从哪里学来的技能,堆砌起一大堆的树叶,然后将自己全身埋了进去,一来还能抵御寒冷,二来让那些嗅觉灵敏的野兽找不到他的踪迹。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他还算是艰难地活着,根本就不知道生存的意义是什么了,想一死了之,但又觉得没找回记忆有些可惜。不过这样的世道,总有一天他是支撑不下去的,终于他在一条小道上无力地昏倒了。
当赵牧迷糊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一间屋子里,还盖着一张棉被,温暖无比。他惊恐地坐起身来,环视着,发现房间内布置简陋,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桌上却摆放着一只水壶和杯子,然后还有一点稀饭和干粮。但木板墙上却挂着一些看不懂的符号,好像某种宗教的象征一样,让赵牧更加奇怪。他记得自己应该是支撑不住才昏迷的,也得亏赵牧的意志力够强大,不然说不准就这么神游去了。
“这里到底是哪里?”赵牧甚至有些错觉,以为又回到王梦月的家了。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衣服还是那身烂衣服,那双已经不成样子的草鞋被扔在门角处。他用力地回想着昏迷后的事情,却什么都没有印象。忽然觉得口渴难耐,连忙起身扑向水壶,也顾不得斯文了,直接拿起壶嘴塞进嘴里,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把一壶水全部灌进去才心满意足地擦擦嘴巴,然后又端起稀饭狂吃起来,什么干粮都直接塞进嘴里,接着就很自然地噎住了。
“咳咳咳!”赵牧极力地捶打着胸口,好不容易才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
此时门外似乎有人走动的声音,可能是赵牧弄出来的声响让外面的人察觉了,顿时就有几个人的脚步声正向着赵牧的房间里走来。
只见木门一下子就被推开了,赵牧都来不及做出反应,走进门来的一共有五个人。五人形态各异,长的都是粗壮大汉,胡须横飞,最重要的是这几人皆披头散发。让赵牧一刹间还以为见鬼了,要不是大白天的话,赵牧早就尿裤子了。
“呵,醒啦!”其中一个大汉说道。
赵牧不知这几人什么意思,也不敢说话,喉咙蓄了一团口水猛吞了进去,双眼迷茫地看着这五个人。
“此人莫非哑巴?”另外一个大汉说道。
“不可能,前日方才听其梦语,想必是饿了。”原先那个大汉回答道。
赵牧见几人一言一语地说着,似乎也没有恶意,才渐渐放下戒备,问道:“你们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看吧,岂会哑巴乎?哈哈”还是那个大汉说道。
“吾乃管亥,此四人乃吾异性兄弟,陈虎、王彪、许重心、刘山。”最右边的一个大汉说道,然后指着其他四人介绍着。
也就是第一个说话的大汉叫陈虎,第二个就是王彪,剩下两人没有说话,但看起来是很有心机的人。而管亥应该就是他们的大哥,看那气势也的确很适合。
“久仰大名!”赵牧无头无脑地说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