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非谍-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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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条萌子哼了一声,定定神,披上衣服,慢腾腾下了床,开了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护士服的日本女人,旁边还有几个日本宪兵。
东条萌子一手扶着头,一手扶着门,低声道:“你们。。。。。。”突然站立不稳,腾腾腾后退几步,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刚好倒在刚才冷谓摔倒的地方,盖住了地上血迹。
那女人大惊,急忙跑上前去扶住她,惊叫道:“萌子,你怎么了?”那几个日本宪兵急忙涌进来。
东条萌子脸色苍白,摇了摇头,红着脸,趴在那女人耳边说了一句话。
那女人点点头,扶着东条萌子坐起来,沉着脸道:“你们看到了,这里是员工宿舍,是萌子小姐的房间,这里没有刺客,你们快走吧。”
那几个日本兵早就在四处看着,听到这女人的话,领头的那个日本宪兵赔笑道:“对不起,萌子小姐,打搅了,我们这就走。”说完话,急忙退出去,关上了门。
那日本女人扶着东条萌子到了床上,东条萌子红着脸,小声道:“真不好意思,护士长,我。。。。。。”
那护士长笑道:“萌子,我也是女人,咱们女人就是麻烦,每个月总有几天不舒服。你好好休息,要不要我留下来照顾你?”
东条萌子摇摇头,小声道:“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您去忙吧,不用担心我。”
那女人点了点头,扶着东条萌子躺下,看了一眼地上,心道:“小姑娘就是身子弱,身上来了,弄了一地。”转身出门,轻轻关上了门。
那女人指挥日本宪兵到处搜查,把医院翻了个底朝天,甚至连太平间都没有放过,还是一无所获。
一个日本宪兵少佐跑过来敬礼道:“报告长官,我们已经反复搜查,没有找到刺客的踪迹。而且遵照您的吩咐,我们每搜查过一个地方,都会留人守卫,刺客根本没有活动空间。”
那女人阴沉着脸,重重哼了一声。
她想不明白,刺客受了重伤,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逃走呢?
那女人冷冷道:“宫本中佐的伤势怎样?”
那日军少佐道:“报告长官,宫本长官受伤极重,现在还在手术室抢救。”
那女人点点头,一摆手道:“留下几个人保护宫本中佐,其他人收队!”
那日军少佐敬个礼,跑步而去,大声呼喝,日本兵纷纷收拢归队,一时间乱纷纷的。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悄无声息飘落在地,钻进了最后一辆汽车下面。
那女人阴冷的目光慢慢扫视四周,哼了一声,转身上了一辆小汽车,车辆发动,开出了医院。日本兵纷纷上了那几辆大卡车后箱,开车跟在后面。
汽车驶出医院,走到一个僻静处,那个人影从汽车的车底落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汽车驶过,那人身子一滚,隐到了路边暗处,身形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那女人坐在小汽车上,头靠在座位上,脸色阴沉,闭着眼睛。
车行一会,那女人突然睁开眼,叫道:“停车!”那开车的日本兵急忙停下车。后面的大卡车也急忙跟着停下。
那女人拉开车门,跳下车,走到车后,那日军宪兵少佐急忙下了车,跑步过来道:“长官!”
那女人冷冷道:“刚才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搜到?”
那日军宪兵少佐一愣,道:“没有了,所有地方,全部都反复搜查过,没有发现。”
那女人冷冷道:“真的么?”
那少佐心里打个突,硬着头皮道:“报告长官,是的,没有。”
那女人盯着他的眼睛,冷冷道:“宫本中佐的病房呢?”
那少佐一愣,呐呐道:“这个,这个好像没有,刺客就是在那里刺杀宫本长官,被您打伤后从那里逃走的,这个。。。。。。”
那女人啪地重重打了他一个耳光,厉声喝道:“八格!还不快去!”
那日军宪兵少佐一个立正道:“嗨!”转身跑步上车,大声叫道:“快,回医院!”
那女人上了车,命令司机掉头跟在后面。汽车冲进了医院,一大群日本兵跳下车,冲进楼,冲到楼上,冲进宫本力直的病房,四下搜寻。
那女人跟着那些日本宪兵冲进病房,阴冷的目光私下扫视,拔出腰里长刀,一步步走到床边,慢慢挑起床单,只见床下面空空如也,地上有好些血迹。
那女人蹲下身子,探头进去一看,只见床底也有些血迹。
那女人一呆。
她,失算了!
那女人站起身来,一刀狠狠劈在床上,厉声喝道:“八格!”
那床已被从中间劈成两半。
好锋利的刀!
那女人转过身,两道冷冰冰的目光扫视着那些日本宪兵,那些日本兵低着头,不敢看她,一个个噤若寒蝉。
好狠的女人!
(本章完)
第115章 对错()
宫本力直躺在床上。
双眼无神,呆呆发愣。
那一天他被冷谓一拳打在前胸,打断了好几根经。
昨夜又被冷谓一拳打在后背,伤了后心血脉。
前心后背,都被打伤,重伤。
一言不合就挨揍,一言不合就挨揍!
还有呢,肩膀上吃了一刀,伤了锁骨,做了手术。
祸不单行,雪上加霜。
倒霉,倒霉透顶!
那个中国人,太疯狂。
自己受了伤,他也受了伤,可他就像打不死的小强,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能来找自己的麻烦。
听羽根小树汇报,那个中国人昨夜还杀了三个为皇军做事的人,也就是中国人口中所谓的汉奸,那三人都是皇军筹建的上海市新政府的要员。
那三人一死,加上早就被杀的陆伯鸿,一下子死了四个,这个新政府还成立什么?
关键是剩下的那些汉奸都已经被吓破了胆,躲在家里不敢出门,而且似乎已经开始退缩了,跟皇军貌合神离,离心离德,敷衍塞责,推三阻四。
今天的上海市新政府筹备会是开不成了。
这个责任只怕又要落在自己头上。
他觉得自己是聪明宝宝,厉害宝宝,可是为什么这么倒霉?
宫本力直想哭。
宝宝心里苦。
宝宝想说。
该如何说?
要给谁说?
宫本力直此刻很软弱,脆弱。
受刺激了。
不,是伤害,重伤害!
昨夜他梦到了自己的父亲,宫本雄二,狠狠训斥自己。
他还梦到了自己的祖先宫本武藏,冷冷看着他,目光里充满嘲讽,充满失望,充满痛惜。
他还梦到了表妹,宫本良子。
他爱表妹,他想表妹。
表妹好美,只是面目却看不清楚,眼神凄楚,神色黯然。
他走上前去,表妹却转身而去,离自己越来越远,怎么也追不上。
好久没有表妹的消息了,她执行任务,打入新四军内部,自从传递了一次消息以后,再也没有音讯。
宫本力直闭着眼,呆呆想着。
门开了,一个女人穿着西服,戴着礼帽,一步步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日军少佐。
那少佐关上了门,低着头,恭恭敬敬站在那女人身后。
宫本力直睁开眼道:“你是谁?”
那女人摘下帽子,在手里把弄,淡淡道:“怎么连救命恩人也不认识了么?”
宫本力直睁大了眼睛,道:“是你?”
那女人淡淡道:“是我。”
宫本力直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也动不了。
那女人微笑道:“宫本君,我劝你还是不要乱动的好,好好休息。”
那日军少佐搬过一把椅子来,放在那女人身后。
那女人慢慢坐下,看着宫本力直。
宫本力直看着她道:“你昨夜怎么知道有人要来刺杀我?”
那女人微笑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宫本力直瞪着她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女人微笑不语,低头凝视着自己手里礼帽。
他身后那日军少佐啪地一个立正,敬礼道:“报告宫本中佐,这位就是大日本皇军上海梅机关机关长春田梅子大佐。”
他似乎故意把“中佐”和“大佐”几个字说得重了些,故意让宫本力直难堪。
宫本力直等大了眼睛:“梅机关?”
那少佐道:“是的,梅机关。军部命令,上海组建梅机关,委任春田梅子为上海梅机关机关长,负责上海地区情报工作。原上海特高课归属于梅机关领导。”
宫本力直叫道:“你说什么,从哪里冒出来的梅机关,凭什么领导我们上海特高课?”
那少佐低下头,不再言语。
春田梅子微笑道:“上海梅机关,是在我的建议下成立的,以我的名字命名,我是首任机关长。”
宫本力直怒道:“这么说,是你捣的鬼?”
春田梅子微笑道:“建议。”
宫本力直怒道:“今后我要在你的领导下工作?!”
春田梅子微笑道:“你说呢?”
宫本力直大怒道:“我不服,我要向军部申诉!”
春田梅子微笑道:“可以。”突然语气一变,冷冷道:“不过,在军部改变这个决定,下达新的命令之前,你必须接受我的命令。”
宫本力直紧紧闭着嘴唇,转过了头。
那日军少佐脸上现出一丝怒色,上前一步,想说什么,春田梅子一摆手,那少佐低头退下。
春田梅子站起身来,走到床前,拉开窗帘,开了窗户,深吸了一口气,笑道:“今天是个好日子,天气真好。你说呢,宫本君?”
宫本力直哼了一声。
春田梅子转身微笑道:“原本今天计划开会,上海新政府第一次筹备会议,可惜,被中国人破坏了。”
宫本力直被她说到痛处,无话可说,闭目不语。
那女人微笑道::“不过不要紧,今天是上海梅机关正式成立的日子,大日子,好日子,你说呢,宫本君?”
宫本力直狠狠瞪着他,不说话。
春田梅子拍拍手,门开了,羽根小树走进来,垂手肃立,恭恭敬敬叫道:“机关长阁下,您有什么吩咐?”
宫本力直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
春田梅子淡淡道:“羽根少佐,宫本中佐身负重伤,不能视事,从今天起,就有你代理上海特高课课长职务,署理特高课一切事务。”
羽根小树大吃一惊,偷眼看了宫本力直一眼,迟疑着没有说话。
那日军少佐厉声喝道:“八格!羽根少佐,难道你没有听到机关长的话吗?!”
羽根小树身子一震,急忙立正道:“嗨!卑职遵命!”
春田梅子哼了一声,冷冷道:“特高课的工作我很不满意,军部更不满意。”
羽根小树心头一震,身子一颤,大声道:“卑职无能,卑职有罪,有负天皇圣恩!”
春田梅子厉声道:“不是你,是你们!”
羽根小树大声道:“嗨!”
只听哇地一声,宫本力直喷出了一口血。
羽根小树一惊,急忙上前,走两步,停住脚步,不敢再动,赶紧看看春田梅子。
春田梅子走到病床前,面露微笑,看着宫本力直,柔声道:“根本军,你看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说着话,慢吞吞从兜里掏出一块雪白的手绢,轻轻给他擦拭嘴角的血丝。
宫本力直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最大长者,却说不出话。
春田梅子收起手绢,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丢在地上,踩了踩。
宫本力直又想吐血。
春田梅子看着他,微笑道:“好好休息,早日养好伤,我还等着看大日本关东军第一刀的风采呢。”
宫本力直大睁着眼,牙齿格格作响,似乎又要吐血。
春田梅子退后一步,似乎生怕宫本力直吐在自己身上,微微一笑,转身慢慢向门口走去。
宫本力直大叫一声,眼睛一闭,血没有喷出,人却晕了过去。
(本章完)
第116章 仍在()
冷谓这一次伤得可不轻。
躺在床上,浑身就跟散了架一样,提不起一点力气。
医生给冷谓换了药,低头退出去。
秦伯看着冷谓,摇头叹气。
那医生刚走,阿森冲了进来,扑到床前,叫道:“你疯了?你不要命了?你跟我一样,都是二逼。”
冷谓脸一沉:“怎么说话呢?”
阿森陪笑道:“对不起,大哥,说溜嘴了。关键是这里三个人都是二逼,一对半。”
秦伯咳嗽一声,瞪眼道:“小子,你说什么呢?”
阿森跳起身来,瞪着秦伯道:“难道你不是么?老二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