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非谍-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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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清心里乐开了花,正想说话,忽然叹息一声道:“可惜,没法试。”
冷谓一怔,这才想起来丁清女扮男装,嘻嘻笑道:“没事,这里是租界,你就恢复女儿身,做一回美女佳人。”
丁清摇摇头,道:“不好。还是小心点好。”
冷谓上前拉着她的手道:“没事,跟我走,怕什么?”忽然想起什么,停住脚步,苦着脸道:“改天好不好?”
丁清奇道:“为什么?”
冷谓道:“我今天不舒服。”
丁清噘嘴道:“不好。改天是哪天?”
冷谓叹息一声,微笑道:“就是今天。”
丁清嫣然一笑,想去拉他的手,忽然觉得不妥,当先走去。
冷谓跟在后面,眼看一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挽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说说笑笑走过来,冷谓大摇大摆走过去,迎面和那男子撞在一起,那男子大怒,喝道:“瞎了你的狗眼,走路也不长眼睛?!”
冷谓站住脚步,两道冷冷的目光盯着他,重重哼了一声。那男子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急忙住口,不敢再说。那女人看到冷谓这架势,急忙一拉那男子,转身就走。
冷谓快步追上丁清,跟着她进了店,大声道:“所有女装,一样一件,包好带走。”
(本章完)
第85章 救难()
寒冷的清晨。
天刚放亮。
一辆列车奔驰而来。
铁路边,草丛中伏着一个人影。。
眼看列车到了眼前,弓起身子,蓄势待发。
过了五节车厢。
那人一跃而起,身子犹如利箭一般飞射而出,跃上了第六节车厢顶。
刚好是列车中部。
那人趴在列车顶上,头伸到列车边上,闭眼听了一会,起身跃到第五节车厢,趴下又听了一会,起身又跃到了第四节车厢,趴下一听,脸上现出微笑,爬到厕所顶上,双手抓住铁皮,慢慢探头一看,厕所里没有人,身子一缩,钻进了厕所,落在地上,一纵身,跃了起来,双手伸出,卸掉了厕所顶上的铁架,露出一个黑洞。
那人纵身钻了进去,安上铁架,趴在洞口往下望着。
列车在奔驰。
天已经大亮,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上海。
厕所门一响,那人身子一紧,屏住呼吸,探头望去,只见一个日本大佐军官走进来,关上门,解开裤子,蹲下来大便。
那人皱着眉头,轻轻伸手捂住鼻子。
只听噗啦一声,登时臭气熏天。
那日军大佐哼哼着,似乎很舒服。
好大一会。
那日军大佐终于擦了屁股,站起身来,提上裤子,冲了厕所,开门出去,关上了厕所门。
臭气似乎淡了些。
那人松开手,轻轻呼吸。
过了一会,门又开了,那人探头一望,一个日军中佐走进来,解开裤子小便,边撒尿边吹口哨。
尿完了,这一次却冲也不冲,转身便走出去,关了门。
浓烈的臭味夹杂着尿骚气,那人紧闭嘴唇,紧紧皱着眉头,几欲作呕。
一会儿,厕所门开了,那人探头望去,见是一个日军少佐,闭上眼睛不去理睬。
忽然听那日军少佐恭恭敬敬道:“白川将军,里面没人,请您如厕。”
那人登时呼吸停顿,睁开了眼睛,支起身子,挪开了铁架,露出了洞口。
只听一个声音道:“呦西,呦西。”
那日军少佐走出厕所,恭恭敬敬站在一边,一个胖胖的日军军官走进来,肩上,佩戴着大将军衔,关上门。
就在这时,那人身子一缩,瞬间滑落下来,一伸手捂住了那日军大将的嘴,另一只手抓住他脖子一拧,那日军大将颈骨折断,登时毙命。闷哼一声,嘴却被捂着,叫不出声。
那人一手扶着那日军大将尸身,另一手将厕所门锁死,双手一提,将那具尸身头下脚上塞到便坑里。
列车一声鸣笛,马上就要进入上海火车站了。
那人攀上厕所窗户,纵身一跃,远远落在路边,一个打滚,卸了惯性力道,站起身来,脚尖点地,犹如蜻蜓点水一般,瞬间消失在远处。
上海火车站。
一队日本士兵跑步过来,围住了站台,分站在两边,持枪肃立,戒备森严。
一个日军中将在站在站台上等候,后面跟着一大群日军军官,一个个神情严肃。
火车上。
那个日军少佐侍从官一直在厕所外面肃立,恭候白川小则将军出恭完毕。
很久了。
将军怎么还不出来?
他心中疑惑,却不敢出声。
是啊,这种事,怎么能催问呢?
又过了一会,眼看列车就要到上海车站了,厕所里面还是没动静,白川将军还是没出来。
那侍从官轻轻敲敲门,小心翼翼道:“将军!”没人搭腔。又轻轻敲敲门,声音略微大了一点点,叫道:“将军!”依旧没有动静。
那侍从官心中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惊慌之下,大声叫道:“将军!白川将军!”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那侍从官大惊失色,用力推门,却推不开,退后一步,用尽全身之力一脚踹去,门终于开了,一眼看到白川将军头朝下,脚朝上,直直扎在便坑里,不由大叫一声。
车上乱了,鬼子军官士兵纷纷奔过来。
火车到站了,缓缓停下,车厢门打开了。
那日军中将快步上了车,却见车厢里乱做一团,不由大惊,心中不妙,脸色登时变得惨白。
一个日军少将跑过来敬礼,大声哭叫道:“报告松井石根将军,白川将军他……”松井石根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厉声道:“白川将军怎么了?”
那日军少将颤声哭叫道:“死了,他死了,白川将军死了!被人杀死了!”
松井石根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倒退一步,定睛一看,只见几个日军军官抬着一具尸身,从车厢那边走过来。
松井石根一步步走上前,看到白川小则脖子断裂,双眼圆睁,满头满脸都是尿水粪汁,臭气熏天,不由得跌坐在地。发了一会呆,突然从地上跳起来,厉声喝道:“谁是白川将军的侍从官,谁服侍白川将军出恭的?”
那侍从官哆哆嗦嗦道:“是,是卑职……”
松井石根双目喷火,紧紧盯着他,慢慢拔出腰间佩刀。
那侍从官心胆俱裂,一下子跪倒在地,叫道:“松井将军……”
松井石根厉声喝道:“巴格牙鲁!去死罢!”挥刀劈下,那侍从官登时身首异处,脖子里一股污血喷出。
松井石根双目尽赤,一声嚎叫,凄厉之极,眼睛缓缓扫过一众鬼子军官。
那些鬼子军官看到松井石根野兽一般的目光,都是心胆俱寒,浑身发抖,一个个低下了,不敢抬头看他。
松井石根冷哼一声,转身下了火车,站台上军乐队敲敲打打正在奏着歌,松井石根走过去,啪地一声打了那军乐队队长一个响亮的耳光,其他人看到这情形,纷纷停了下来。
松井石根大踏步走着,心道:“白川小则一死,军部那群王八蛋一定要找老子的麻烦。可是这能怪我么?白川小则是在火车上出的事,是在到上海之前,和老子有什么干系?白川小则啊,你真是个猪头,六年前,你叔叔白川义则就是在上海遇刺身亡,六年后的今天,你小子还不记取教训,非要来凑热闹,这下送了小命,真是活该啊活该!看来,明天的南京入城式还是得我这个华中派遣军司令来主持了!”
(本章完)
第86章 夜访()
上海。
日占区。
街道上贴着大大的一张布告。
一大群人在围观。
有人拿出照相机拍照。
一个戴眼镜的先生走过来,看到布告上的字,眼睛一亮,脸上泛起激奋的神情。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那先生大声道:“让一让,请大家让一让,我来给大家念!”人们纷纷让开,叫道:“好,请这位先生给咱们念一下,讲一下!”
人群中一个人穿着黑色风衣,戴着礼帽,帽檐压得低低的,嘴里叼着烟,双手抄在风衣兜里,笑嘻嘻看着眼前这情景。
那先生走上前,大声道:“请大家听好,今天这事真是奇闻一件,大大的奇闻,这布告上的内容更是天下第一奇文,爽文,热血文!我给大家好好诵读,大家听好了,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
那穿风衣的男子微笑。他认得这先生,当日他去四行仓库勘察地形,了解情况,和丁清分别以后,回来的时候碰到了这位先生,和他聊了一会,当时就是从他口中知道新四军的情况。
但听那先生大声念道:“告倭奴书!”清清嗓子,朗朗念诵:
大中华者,日月之明;
小日本者,萤火之光。
中华是主,日本为奴;
主奴名分,早有定论。
中华是祖,日本是孙;
祖孙之别,若天与地。
中华为父,日本为子;
父为子纲,天道之常。
今有尔者,背弃礼法,
恶奴欺主,天理不容;
孙儿悖祖,天诛地灭;
以子犯父,必遭天谴。
人之初也,其性本善。
奈何尔等,违背人伦。
人而忘本,不知其可。
狼子野心,不配为人。
四行仓库,数日之前,
倭奴数百,自裁谢罪。
其既知悔,尚有可恕。
奈何狗贼,白川小则,
其名小则,实为小贼。
不敬祖宗,不尊父母,
今特诛之,为尔者戒!
识时务者,改邪归正,
悬崖勒马,认祖归宗。
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日本孙儿,乖乖听话,
速回倭国,莫再迟疑。
惹恼爷爷,灭你日本。
正告尔等,切切此布!
那先生念一句,众人轰然叫一句好,纷纷鼓掌,震天动地,群情激奋。
冷谓站在人群中听着,微笑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道:“不枉我出生入死,杀敌除贼,眼前这些同胞都有杀鬼子的爱国心,好!中国不亡,中国必胜!”
忽然听到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一转头看到不远处有一队鬼子兵急急忙跑步而来。
冷谓高声叫道:“同胞们,鬼子来了,大家赶快散了,让鬼子自己生闷气去!”
人们听到冷谓喊话,转身看到一队鬼子兵跑来,当下四散而走。
冷谓追上前去,拉着那先生就跑。那先生跟着他跑过两条街道,站住脚步,喘着粗气道:“你是谁?”
冷谓摘下礼帽,微笑道:“先生不认识我了么?”
那先生仔细打量冷谓,迟疑道:“你是……”
冷谓笑道:“数日前,你我在城外见了一面,先生可还记得么?”
那先生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
冷谓笑道:“先生大才,刚才念得真好。”
那先生摇头道:“不是我念得好,而是人家写的好。我是真心佩服。”
冷谓微笑道:“先生过谦了。先生尊姓大名?”心道:“这是我搜肠刮肚写出来的,字字句句都是我自己写的,自出机杼,难得这位先生倒还识货。
那先生道:“我叫马英龙。”
冷谓点头道:“好,在下记住了!先生快走,咱们这就别过,改日再会!”
马英龙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去。
冷谓回到住处,刚进门,一股凌厉的劲风扑来,冷谓一闪躲开,反手就是一掌,那人闪开,劈手一刀,当胸刺来。冷谓躲闪不急,看看刺中,冷谓捂着胸口,大叫一声,倒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那人吓一大跳,惊呼一声,扑上前去,趴在冷谓身上,去看他伤势,却见冷谓从地上一跃而起,抱着她叫道:“大功告成,亲个嘴儿!”说着话,伸嘴向她唇上吻去。
丁清被他紧紧搂在怀里,一吻之下,身子登时软了,闭着眼睛,倒在他怀里,任他亲吻,迎合他。
吻了一会,冷谓抱起丁清,向床边走去,丁清一把推开他,叫道:“放我下来!”
冷谓看她突然翻脸,不明所以,只好放下她,笑嘻嘻看着她。
丁清冷着脸道:“你干嘛去了?”
冷谓笑道:“没烟了,我出去买包烟。”
丁清怒道:“胡说八道!你昨晚半夜便出去了,到哪买烟去?”
冷谓一脸讶异,道:“怎么会?我刚出去的,怎么会是半夜?”
丁清听他满口假话,又气又急,一跺脚,怒道:“你还狡辩!我早晨醒来就不见你,你肯定是半夜趁我睡着的时候出去的,你以为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