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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谍非谍-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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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蕙直看得惊心动魄,又惊又喜,跑上前去,冷谓道:“快上车!”背转身,走到一辆汽车前,刚拉开车门,就在这时,草丛中一个正在解手的鬼子开了一枪,这一枪又狠又准,正中冷谓背心。冷谓身子一个踉跄,倒在地上,那鬼子又开了一枪,打在车门上,冷谓身子在地上一滚,手中寒光一闪,一柄匕首直直飞出,插进那鬼子胸膛,力道刚猛,透心而入,那鬼子登时毙命。

    刚才变起突然,吴蕙根本来不及反应,一切便已发生。此刻反应过来,扑上前去,却见冷谓已然站起身来,背心直冒鲜血,拉着吴蕙跳上车,开车就走。这时山上的鬼子听到枪声,又听到汽车声,看到汽车开动,纷纷返身追下来,一边追一边开枪。

    冷谓开车疾驰,胸口鲜血直流,吴蕙脱下身上衣服,哭着给他去堵伤口,冷谓强忍疼痛,笑道:“没事,没事。”

    吴蕙哭着给他包扎伤口,冷谓眼前发黑,咬牙坚持。驶出老远,眼看迎面又是一队鬼子汽车驶来,明晃晃的车灯照来。

    冷谓哈哈大笑:“这一次被你说中了,我们俩都要死了,死在一块!”

    吴蕙紧紧抱住他,哭喊道:“我不怕,我愿意!”

    冷谓胸前血流如注,眼前金星乱舞,笑道:“你的嘴是不是开过光,真准。。。。。。”眼前一黑,就此人事不知。

    (本章完)

第54章 战斗() 
漫天的雪风飞舞。

    阿尔卑斯山。

    一队人背着背包,在冰山上攀爬。

    最前面的一个人,手里拿着雪钉,用力插进坚硬的冰壁上,用力一吸,身子上升数尺,另一只手里的雪钉又用力插进上面的冰壁,一吸气,又爬上数尺。那人回头叫道:“大家跟上!”后面的人举着雪钉,随着他攀爬。就这样,几十人慢慢爬着。

    那人抬起头,眼见再有数十米就可以攀爬到山顶,回头看看同伴,叫道:“弟兄们,马上就到山顶了,咱们就胜利了!大家加油!”缓口气,抖擞精神又向上爬去。

    忽听下面一声大叫,那人心里一惊,猛地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同伴从冰山上滚落下去,那人大惊,身形一转,头下脚上,半空中飞身去救,但见他身子如箭离弦,后发先至,竟然比他那同伴下坠之势更快,飞到那同伴身边,一把抓住他,另一只手里的雪钉反手一插,深入冰壁,吸口气,抓着那同伴贴在冰山上。

    就在此时,忽然一阵大风起,漫天风雪飞舞,冰山似乎都隐隐晃动,只听又是几声惊叫,又有数人从冰山上滚落,那人大惊,松开手,一手提着同伴,飞身过去,又抓住一人,眼见其他几个同伴从眼前滚落,那人再也无力去救,不由大叫一声,目呲俱裂。

    冰雪飞起,淹没了众人。

    吴蕙正守在医院病床前。

    煤油灯昏暗,火苗跳动。

    寒冷的冬夜。

    冷谓已经昏迷了一天两夜。

    吴蕙坐在病床前一个小凳子上,只是痴痴看着冷谓。

    她的胳膊上还包裹着厚厚的纱布,所幸子弹贴着胳膊飞过,只是擦破点皮。

    这两夜一日里,她哪也没去,就是守着他。

    她起身倒了一盆热水,将毛巾摆一摆,拧干了,给他擦脸,慢慢地,轻轻地,凝视着他,停下来,俯下身子,将脸贴在他脸上,闭上了眼睛。慢慢地,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落,落在冷谓脸上,流过冷谓的嘴唇。她睁开眼,低下头,樱唇贴在他嘴上。

    这泪,是咸的。

    她抬起身子,凝望着冷谓,微笑。

    这笑,是甜的。

    她抓过冷谓的手来,慢慢给他擦着,擦完了一只,又擦另一只,她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便如妻子照顾丈夫一般自然,细心,安然。

    她将毛巾洗干净了,端着脸盆出去,倒掉水,走进来,关上门,回身又坐在凳子上,一手伸进被子里,握着冷谓的一只手,静静看着他。

    有人敲门,吴蕙抽出手,擦擦眼角,起身开门,一个护士进来道:“吴部长,夜深了,您快去休息吧,我在这看着。”吴蕙摇摇头,道:“不用,我看着就行。”那护士走到病床前,摸摸冷谓额头,道:“不烧。”吴蕙点点头。护士道:“吴部长,我听大夫说了,他虽然受伤很重,失血过多,可是他的生命力异于常人,非常顽强,各项生命体征也都还好,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不知他何时才能醒来,”吴蕙嗯了一声,走过去,给冷谓整整被子。又倒了一盘热水,将毛巾放进去洗摆

    那护士道:“吴部长,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心照顾好他。从这人送来到现在,您都两天一夜没合眼了,饭也只吃一点,您自己还有伤,这样不行的。您快去休息吧,明天再来,这有我看着呢,不会有事的。”吴蕙摇摇头,道:“小汤,我没事,你去忙你的,我就在这。”小汤看着她,道:“您听您嗓子都哑了,这怎么行呢?要是您实在不放心,就先去我床上休息,等他一醒,我第一时间就去叫您。”

    吴蕙站起身来,正欲说话,突听床上冷谓大叫一声,双手挥舞,双脚乱蹬,一下子坐起身来。哐啷一声,吴蕙手里的脸盆掉在地上,水倒了一地,霍地转身,扑上前去,抱住冷谓。只见冷谓满头大汗,双目尽赤,直愣愣盯着前方,一把抱住吴蕙,大声道:“兄弟,不要怕,我救你!”吴蕙本来抱着他,没想到反被他抱在怀里,满面通红,心中却是万般欢喜,茫茫然然。听到他说这话,心中一惊,急忙挣脱,却被他紧紧抱住,压根动弹不得,挣脱不开。

    小汤看到这情形,急忙上前道:“喂,你醒了,这里是医院,没有危险了,你放开我们吴部长。”冷谓傻愣愣看着前方,一下子转过头来,看到小汤,似乎清醒了一点,慢慢松开手。吴蕙脱开身,扶着他,柔声道:“没事了,你快躺下。”冷谓闭上眼睛,慢慢躺下。小汤道:“我去叫大夫。”说着,快步而去。

    吴蕙起身捡起地上脸盆,倒了水,洗了毛巾,拿过来道:“感觉怎样,疼吗?看你,满头大汗,躺着别动,我给你擦擦。”冷谓睁开眼道:“这是哪?”吴蕙轻声道:“这是我们新四军医院。”冷谓努力想着,慢慢回想起来受伤时的情形,望着吴蕙道:“咱们是怎么脱身的?”吴蕙微笑道:“当时你受伤昏迷,我以为咱们都要死了,没想到对面来的那些汽车上是自己人,就是咱们带出来的那几辆汽车。接应咱们的同志们接到那几辆汽车以后,没等到咱们,又听到枪声,知道咱们遇到麻烦,于是派出一部分战士护送武器弹药回根据地,其他人就赶来营救咱们。”冷谓笑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我也以为自己这条老命要交代在那了。”吴蕙眼里闪着泪花,微笑道:“还说呢,当时你昏迷过去,汽车摇摇晃晃,我抱着你跳下车,摔倒在路上,爬不起来,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重,我根本就抱不动你。”冷谓笑道:“是吗,看来我以后要少吃点。”吴蕙抿嘴笑:“瞎说什么,你受了伤,才要多吃多喝呢。饿吗,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去。”

    正说着话,小汤走进来,笑道:“吴部长,我也饿了,给我也做点好不好?”吴蕙脸一红,站起身道:“罗院长呢?”只听一个声音笑道:“小吴,看把你急的,我这不是来了么。”

    (本章完)

第55章 诈降() 
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进来,留着短发,穿着白大褂,胸前挂着听诊器,快步走到病床前,看看冷谓脸色,摸摸冷谓额头,拿着听诊器在冷谓胸口听。吴蕙眼睛眨也不眨看着大夫。

    那大夫听了一会,点了点头,取了听诊器,站起身来。吴蕙看她神情严肃,没有说话,急忙问道:“罗院长,他怎样?”声音微颤。罗大夫看着吴蕙,摇了摇头。吴蕙颤声道:“怎么了?”罗大夫看着吴蕙,沉吟不语。吴蕙看了一眼冷谓,眼圈一红,低下头去。冷谓哈哈大笑道:“你哭什么,我死不了。就是死了,也不打紧,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狗!”

    罗院长看着冷谓,微笑道:“谁说你要死了?”吴蕙大喜,抓着她胳膊,道:“罗大姐,你说什么?”罗大夫笑道:“你看你,一会哭,一会笑的,这可不像你。一听人家没事,马上就叫姐了,刚才可是一口一个罗院长。哼。”吴蕙脸一红,松开她胳膊,低声道:“那你刚才故意吓我做什么?”罗大夫笑道:“经我女华佗罗敏琳之手,想死可没那么容易。我就是觉得奇怪,这位同志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恢复如此之快,因此才沉吟不语,没想到把你吓成这样。”小汤抿嘴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关心则乱么。”吴蕙一下子红了脸,追过去道:“汤小莉,你这个小妮子,你敢取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汤小莉笑着躲闪,眼看到了刚才吴蕙打翻脸盆所形成的水潭,却见她脚下一闪,轻轻巧巧便越了过去,娇笑道:“你不说给人家做好吃的么,还不快去?我给你说,罗院长和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你可不能过河拆桥,我俩必须有份。”两人嬉闹着,跑出屋去。

    冷谓看着二女追逐嬉闹,笑嘻嘻看着,本来不以为意,看到汤小莉奔行出屋的样子,突然脸色微变,愣了一下,眼睛里似乎精光一闪。

    罗敏琳看着冷谓道:“你没事了,好好休息,很快就可以复原。”冷谓笑道:“谢谢您了,多亏您神医妙手,仁心仁术。救命之恩,日后必有所报。”罗敏琳笑道:“哎呦,这可言重了,什么神医妙手,我可当不起,也用不着你报答,这是我的工作,小事一桩,平常之极。”冷谓笑道:“在下这条贱命,在您眼里是寻常小事,但对在下来说,却是天大之事。依我看,您不是华佗。”罗敏琳一怔。冷谓接着道:“我看您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是神仙。华佗纵然医术高明,可是也有他救不了的人,您不一样,您是菩萨,只要您愿意,想救谁就能救,绝无例外。”罗敏琳看着他,微笑道:“怪不得吴蕙那丫头这么喜欢你,在乎你,你这人,当真与众不同。”

    冷谓忽然哎呦一声,罗敏琳一怔,急忙上前道:“怎么了,哪不舒服?”冷谓摇摇头,道:“我头有点晕。”罗敏琳坐下来,用听诊器听了听他胸口,又伸出手,搭在他手腕上,过了一会,站起身,微微一笑道:“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冷谓低低嗯了一声。罗敏琳看他一眼,转身出去,掩上了门。

    冷谓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呆呆出神。

    刚才昏迷中的梦境,让他想起了许多过去的往事,藏在记忆深处,好久以来,想都不敢想,可是却怎么也忘不了。

    永远的痛。

    忘不了。

    不,不是忘不了,是他压根就不愿忘记,也不能忘记。

    无法释怀。

    这痛苦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只能喝酒。

    酒解不了愁,又如何能消得了痛?

    冷谓闭上眼睛,大滴的眼泪滚落,无声地流淌,怎么也止不住。

    眼泪打湿了胸前。

    门咿呀一声开了,吴蕙端着碗,轻手轻脚走进来。

    冷谓急忙侧转身,伸手抹抹眼泪。

    吴蕙看他转过身,微微愣了一下,慢慢走过去,轻声道:“来,吃点东西。”冷谓嗯了一声,慢慢坐起来。吴蕙急忙放下碗,伸手去扶着他靠在床头,拿起枕头给他垫在背后。

    吴蕙端过碗来,冷谓伸手去接。吴蕙笑道:“乖乖坐着,我喂你。”冷谓道:“我自己来吧。”吴蕙不理他,坐在床边,舀了一勺稀饭,放在嘴边吹了吹,给他递到嘴边。冷谓迟疑一下,慢慢张开嘴喝下。吴蕙嫣然一笑:“这才乖了。“又舀了一勺,慢慢给他喂,冷谓低头喝着。吴蕙笑道:“好喝吗?”冷谓点点头,没说话。吴蕙嗔道:“你哑巴了,怎么不说话?”冷谓道:“好喝。”吴蕙脸一沉,盯着他道:“你不会笑吗?”冷谓抬起头看着她,只见她抿着嘴唇,脸上神情是嗔似怒,说不出的幽怨。心中一动,道:“我妹妹呢?”吴蕙听他说到馨兰,微笑道:“怪不得呢,我说你怎么这么古怪,少言寡语,不说不笑的,原来是担心馨兰妹子。你放心,她好着呢。那晚她跟着接应部队去了根据地,你受伤的事她不知道。等你好了,我陪你去看她。”冷谓放下心来,点了点头。吴蕙笑道:“这下放心了吧?来,接着吃,乖乖吃,好好吃。”冷谓张嘴喝着。吴蕙看他又不说话,怒道:“你到底怎么了,好端端地发什么神经?”说着,转身背对着冷谓。冷谓看她生气,响起那晚在山顶的情形,心道:“那晚她在生死危险之境,情不自禁抱着自己,吐露心意,然则自己和馨兰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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