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姑娘-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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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带着左稔慎的余温,比屋里任何地方都更温暖。墨公子一手放在肚子上,却道:“没有多暖和。”
刁钻的师父是要特别好好伺候的。左稔慎飞快的拉起被子给墨公子裹上,再次道:“这回暖和了没有?”
“没有。”墨公子犹不满足。
这床原本是左稔慎一直睡的,不过是今天被师父霸占了而已,她实在不知道自己抢回来有什么错的,鸡蛋里头挑骨头换了谁谁都没法子。左稔慎没辙了,郁闷的扯着自己的衣角,可怜巴巴的认错:“师父,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往你的床上钻了。”可惜这姑娘不是个温顺省事的,她忍不住又嘟囔道,“原来是我的床嘛,分明是师父抢的,抢了还不还……”
“什么?”墨公子阴测测道。左稔慎立刻吓得噤声,可惜为时已晚,墨公子一把把她拉进怀中,顺便掀起被子把她裹了进来。左稔慎先是惊呆,继而欣喜若狂的抱着师父狂蹭,蹭够了,方才想起抱着这个是个活物来的,还是个不怎么和善的活物,于是小心翼翼的打探师父的脸色。
墨公子倒是没什么反感的神色,只是搂着左稔慎称这回暖和了。
左稔慎开心的心都快要跳出喉咙,对着师父不知道魔爪该往哪里伸,会不会摸错了惹师父翻脸,师父可是一直翻脸在转瞬之间,像个不知道怎么吃橘子的胆小娃儿,硬邦邦的支在那里不敢动。
墨公子只是当暖炉似的搂着,许久没有嫌弃的意味。左稔慎渐渐的从震惊从缓过味来,壮着胆子把手搁在师父身上摸上两把,感觉师父没发火的前兆,放大了胆子,干脆翻身压在他身上。墨公子初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害怕城门失守弄死她,想把她推开,而后发现纯洁的人参姑娘不过是搂着他的脖子亲近蹭蹭而已,便放松下来随她去了。
“我要离开半年,你随大花回家去。”墨公子突然道。
左稔慎皱着眉头坐在他肚子上,极度不乐意和师父分开:“我也要去。”
“跟大花回家去,我会回去找你们。”墨公子坚定道,“别跟我讨价还价,叫你回去就回去。”
左稔慎只好拉着师父的衣襟千万强调师父一定要回来,不能再扔下她自己跑了。墨公子没理睬她的软磨硬泡,反而道:“去把自己洗洗干净。”
“我很干净啊,新换的衣服。”左稔慎瞅瞅袖子,没脏啊。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墨公子把她从自己肚子上推下去,“快去。”
左稔慎被推下床,只好踩上自己的鞋子,她穿鞋的时候瞅见师父的鞋子,小性子上来偷偷把鞋踢到床底下,心虚的一溜烟夺门而去。':。。'
厨房的大花不等左稔慎进门就从墨公子脑袋里得知左稔慎又要来闹腾自己,在心里大骂墨公子不够□,不久坐个肚子,这都承受不住,丢死人啊。墨公子宁折不弯的对骂自己触碰的人向来屈指可数,不□怎么了。大花心里好笑,讥讽他跟自己小半个魂魄吵架有意思吗?
这自己大半个灵魂跟自己小半个灵魂吵架的事实在够丢人的,以往墨公子都是不屑一顾,这一次居然还真能吵起来。你到底是有多不安啊。大花打个哈欠,对刚到门口的左稔慎不悦道:“别告诉我你又是来折腾我的。”
师父怀里坐着自己还要念叨着大花。左稔慎冲她一哼,颇有骨气的赌气道:“我才不用你呢。”满屋子的找葛根。一圈翻遍了,连根毛都没看见,只好灰溜溜的扔了骨气,丢了醋意去央求大花。大花却拿起范儿来:“谁正气凛然的说不用我的?”
“风大,你听错了。”左稔慎厚着脸皮摇晃她。
大花认命的爬起来给她烧水,煮汤。左稔慎风驰电掣的洗干净,换了新衣服,飞快的跑回房间去,然而空落落的屋子里,师父已经不见了踪影。
左稔慎望着被褥都换了新的的床,坐在门槛上捂着脸抽噎起来。大花在后头拍拍她:“行了,他说会回来的,你哭什么,等着不就完了。收拾东西,我们也走了。半年啊,就你,还不知道回不回得去。”
“上次师父就是这样丢弃我的,我害怕。”左稔慎抽泣着抹着眼泪道。
“这次不会,他一定会回来的。”大花捏着她的肩膀道,“我知道了,你就是不想收拾行李找借口呢,行,你哭着,我收拾,收拾完了就得走了。”
“谁找借口了!”左稔慎脸上挂着泪痕分辩道。
“那就一起收拾。”大花抓过她丢去掏柜子里的衣服,还不时的鞭策她速度快点。左稔慎森森的有一种上当被抓劳力的感觉,也只能乖乖听话的叠衣服。
两人大包小包的收拾妥当,一人扛一半往门口移动,一开门却见姜筠裹着斗篷坐在马车车夫的位置上冲她二人笑道:“上来吧。”
才刚走了墨公子,姜筠就贴了上来,大花很钦佩这家伙拿捏尺度够准确,却没打算上车:“我们是要回家,你干什么去啊?”
“我送你们回家。”姜筠笑道。见大花没有接受的打算,他又含笑道,“天寒地冻你们再找马车会很难,难道你们是想背着那么多包袱徒步回家吗,恐怕得走个十年八年了。”
她们两个确实需要个马车,不过,不需要姜筠。大花把包袱扔到车里,把姜筠从车上拉下来:“车我们要了,你可以滚了。”
左稔慎学着大花帅气的往车厢里甩包袱,结果砸在大花脑袋上,被大花忿恨的拍了一巴掌在背上。大花抢过在她手里很危 3ǔωω。cōm险的包袱,尽数扔进马车里。姜筠看着,笑道:“带着人参姑娘,你这一路恐怕不安生。”
“所以就需要个道士驱邪挡灾?”大花已经上车拉了马缰,哼道。
姜筠居然面不改色的点头。他转向左稔慎含笑道:“而且,你还欠我一条命。”
炫~!“什、谁欠你了。”左稔慎分辩道。
书~!“当初你是否答应了我若是我帮你找到你的师父,你就让我吃掉?”姜筠笑道。
网~!“是啊,可是不是你帮——”左稔慎的话被姜筠打断。
他又道:“我的媳妇,是不是就是我的人了?”见左稔慎点头,他再道,“若不是我的媳妇,你的师父会出现吗?”
左稔慎设想了一下,觉得应该摇头。姜筠见状,笑意浓郁:“那若是没有我,哪里会有我的媳妇,没有我媳妇,你师父也不会出现,简单来说,若是没有我,你师父是不会自己出现,那还不是因为我你才能又见到你师父的?”
左稔慎脑袋浆糊的顺着他的话想了半天,觉得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姜筠舒心道:“既然我帮你找到了你的师父,你是不是也该信守承若,把你自己交给我?”
“可是……炫怪?”左稔慎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头,可想想姜筠的话,又确实有道理,可她难得找回师父,师父又会在半年之后再回来找她,她舍不得把自己的命给姜筠,可耍赖吧,当初是她自己答应的……她纠结的在那里敲脑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边的大花望天干笑:“你死心吧,你就活该是被他玩弄的。”
“会被吃掉的。”左稔慎委屈的冲大花求助。
“废话我听够了,走了走了。”大花不耐烦的摆手示意他俩都上车,长鞭一挥,策马背日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师父还在,小半个还在。那大半个嘛,溜走一小会而已…_…|||
49
一场雪崩 。。。
墨公子走火入魔的事还没解决,一旦离开大花,情绪便变得十分不稳定,人也变得嗜杀残忍起来。原本晋陵道人只要他这个妖怪本身,完全不在乎他是什么本性,但他隔三差五的弄死一个两个晋陵徒弟这事儿晋陵道人忍受不了,眼瞅着自家门下就要被墨公子戏耍弄死的要没人了,余下的弟子也都各自瑟瑟发抖的寻找法子保命,一门上下殚精竭虑,晋陵道人无奈,只好一面帮助墨公子回归征途,一面唆使他把大花召唤回来。
一个完整的魂魄要控制住自己,总归比一个残缺不全的见效。
墨公子还很不领情的得空讥讽晋陵道人一个自己都没修炼好的妖道还妄图对别人指手画脚,无聊的时候顺手继续残害晋陵徒弟。晋陵道人要不是要用他,早就几刀捅死他,再鞭尸泄愤。
彼时的姜筠一行人,被姜筠驱车拉着走到了路的尽头。不是到地方了,而是雪崩堵了路。回的不是他家,他还要讨左稔慎和大花的主意:“你们是想翻山过去,还是绕路走?”
一条山路走下来,已经十几天了,途中连个岔路都没有,要绕路,只能是掉头回去再走个十几天原路返回改路。而翻山过去,且不说大雪山的难爬,还要舍弃马车各自抗行李。
姜筠自己是不着急,他甚至巴不得路上的山都雪崩了把路都堵死了才好,也不想翻山越岭,因为他根本不想把左稔慎送回去。
想刚上路的第一天,大花赶马车,姜筠和左稔慎在车厢里,他向左稔慎索命,左稔慎信誓旦旦的声称不会毁约,却又犹豫的问能不能拖延几天。他逗她道早死晚死还不都是死,等几天又有什么差别。左稔慎认真的握拳,说非要晚个半年让她再见师父一次才肯让姜筠下口。姜筠听见这话,闭了口不再和她说话。
这一不说话,便一直到了这块雪崩的地界才逼出第二句来。
此时的大花是不在乎什么翻山不翻山。左稔慎望着白皑皑一片、高耸的山头,坚定的非要爬过去不可。她想要早早回家,回家乖乖的等师父回来,想要的连回头路都受不了。
三人商量过后,由于左稔慎无比坚定的一定要爬山,大家只好把行李搬下车,放了马弃车徒步。因为行李要自己背了,左稔慎豪气无双的把所有的东西都丢了,姜筠本来也没带什么,一个正常的包袱背在肩上也可以走了。大花拾掇拾掇,把剩下所有的东西打成一个夸张的大包袱,乌龟背壳一样背起来,每走一步都留下的是比左稔慎,甚至比姜筠都沉重的多的脚印。
左稔慎觉得被那么多东西一定很重,而且还要翻过一座山,大花的瘦胳膊瘦腿一定不行,便劝她把东西扔掉,等翻过去勒索姜筠再买不就好了。
跟着大花都学坏了,怎么都把自己当钱匣子了。姜筠在最前头兀自叹息。
大花艰难的分出一只手重重的拍在左稔慎肩上:“这就对了。”
大花虽然这么说,却还是不肯把东西放下,左稔慎觉得等她背不动的时候就会扔了包袱,便随她去,跟在姜筠身后图省力的踩他在这个一尺多深的雪地上踩出来的脚印里,没过多久,在这一片只有踩雪声音的寂静环境里,她听见身后什么沉重的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传来,她回头再看,身后俨然没有了大花的影子,白皑皑的身后,只有那个硕大的包袱静静的在一片雪地中。
姜筠回过身来,对此并不惊讶。他早在回程的路上,途径曲下镇的时候,在驿馆里见过了原来的大花,那个大花,从来没有离开过驿站。而这个紧跟左稔慎的大花,一直借着左稔慎的气息掩盖着自己那股淡的几乎难以惹人注意的非人气息。若非这次路过,他或许永远不会留意到这个大花有什么问题。
而一个不是人的家伙,随意消失什么还算挺正常。
只不过左稔慎并不这么觉得,她认为大花一定是出事了,跑过去四处寻找大花的身影,甚至刨雪地,生怕大花掉进哪个坑里去了,然而在这一眼望到底的地方,还有包袱指明位置,没有就是没有,近看远看都是一样的事实。
“大花自有她该去的地方,我们也该走了。”姜筠叫道。
左稔慎望着那个大包袱,突然觉得很寂寞。她干脆背起那个大包袱,一步三晃的开始往上爬。姜筠惊愕的走回去,从左稔慎身上拽掉大包袱:“背着这个,你没法翻过去。”
左稔慎不依不饶的夺回包袱,却再举不起来,只能靠拖着,可即便是拖着走,她也不肯撒手。姜筠拦住她再次把包袱从她手里拽开:“她走了,你拿着她的包袱也没用。”
“她会回来的。”左稔慎恨恨道。大花一直跟着她,照看她,在自己身边护着自己不被人欺负,她喜欢大花,即使跟她吃师父的醋,她还是喜欢大花。她原本以为即便是天荒地老大花也会一直跟她在一起,如今大花突然不见了,她又急又无助,急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她不知道是真的相信还是安慰自己道,“大花不会走的,她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姜筠见她说什么都不肯放弃大花的包袱,而带着这个包袱绝对是累赘,他干脆掏出法器,将包袱打了个粉碎了事。破碎的布和其他乱七八糟看不出形态的碎块被凌冽的风吹着琐碎的向山下飘走。左稔慎望着这些,眼泪滚了出来,蹲在地上无助的呜咽:“大花……你去哪了,你去哪里了?”
若是细细感觉,大花的气息和墨公子十分近似,尽管不知道他们俩是什么关系,但大花无缘无故不见踪影,姜筠心里其实是松了口气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