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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大唐孤星之远东战争-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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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都尉好快活,某等正商议明日撤离阿尔丹,赶紧下去催促将士们准备”

    “这是干什么?”段云愣住。

    几个校尉苦笑解释,秦都尉认为禁军不能跟在野兵背后捡功劳,准备封存分赏物资回海兰泡大营。

    “怎能这样?”段云呆住“秦都尉,我们是奉命来协助独孤都尉的啊?没行营军令怎能离去?”

    “段都尉,你准备留在这里跟那些藩兵雇佣兵厮混?私分缴获可是砍头大罪,你可想清楚了?咱们禁军不是乞儿,要建功立业可以去战场上拼搏,这算什么?施舍?恩赏?”

    “秦冲,你自己想清高,想建功立业,可以自己去,下面弟兄们的性命干系你可要想好?现在有什么不好?立功得赏有什么不好?”段云也恼了,不叫官称也不称二十五叔了。

    “段都尉,你现在还是右威卫禁军都尉,还是我秦冲的部属,某的军法是摆设吗?”

    “来呀,来呀,某为咱们兄弟们着想有什么错?我们右威卫现在不是在执行军令吗?违反军法的是你秦都尉?”

    左右校尉急忙拦住两个挤眼赤膊的叔侄都尉,只劝好好说话,都是京都一起出来的兄弟,不要小事上伤了和气。

    “段都尉,我知道,现在咱们即使什么都不干,那魔狼天星也会送上军功分赏,可你知道,这毕竟是违制的,是暂时的,如果行营和监军查起,以诸位身世自然可以免却死罪,可诸位在禁军的前程可就没了?钱财分赏可以再挣,没了前程大家回京都怎么办?继续你们的醉生梦死纨绔生活?”

    “某等来到这远东战场是为了什么?”段云冷笑道“还不是为了挣点辛苦费,好回去花销,上战场去拼?没命了,再好的前程有什么用?”

    “不要说了,你段都尉是为钱财而来,道不同不相为谋,看在交情份上,你可以留下,此边之事某也不会说出去,愿意跟着我回海兰泡的就跟我走,不愿意的尽可留下。”

    “哼”段云冷哼一声“独孤天星有句话托我带给秦都尉”

    “不要多说,某意已决”

    “看在多年的交情份上还是告诉你秦冲,”段云慢慢的说“过两日,驱度寐会遣使来递降书,阿尔丹城内你的官阶最大,独孤天星想让你当受降使!”

    “什么?”账内一片惊呼。

    “秦都尉,你看着办?这灭国之功你自个儿掂量。”段云转身离去。

    “灭国之功啊,虽然京都大多人不知道驱度寐在哪个方位,但这毕竟是灭国啊,多少年了?神龙二年的新罗后就没这等功劳了吧?”账内一阵吵杂。

    秦冲木然呆坐,脸色阴晴不定,校尉们慢慢止住议论,接着一个个拱手离去,独留自家都尉慢慢变成雕像。

    (本章完)

第50章 东道大营军议忙() 
燕唐神龙十年五月二十日,海兰泡。

    征漠河东道行营一片忙碌,今日是东道行营立账以来第一次军议的日子。

    王江南郑穗儿郑秀儿三位小娘子也被支派的团团转。三人自入职以来,除了四月那场海兰泡争夺战忙活一阵外,一直清闲无比,前几日大总管单思敬决定今日军议,征漠河东道行营所属各折冲府都尉必须报道,于是整个行辕鸡飞狗跳,发布召集令,整理各个折冲府军力军资。

    三位小娘子的顶头上司是录事参军杜维,一个微胖的慈祥老者,做事说话慢吞吞的却有条有理,平日里对三位小娘子说道最多的就是慢慢来,注意身体,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娘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语气祥和,做事也慢条斯理,所以平日里与其他各曹氛围大不相同。

    王江南与郑穗儿大唐书院学员出身,郑秀儿平日里在郑记皮货行也是记账好手,加上前两个月也缠着独孤天星突击了一下大食数字的记账方式,因此各项事务自然有条不紊,从容自如,因此有时候像兵曹、仓曹、骑曹、胄曹等部门也时常有抓差忙碌一番,但像近两日这么繁忙很是少见。

    辰时就有将校来到行辕,大声说着话,争论谁谁谁会是这次远征的先锋,什么不要三日必定拿下呼玛,谁谁谁这次回去会封侯拜将等等。

    三位小娘子在大堂左厅一会忙着整理军令文件,一会要淡茶递水,中间还遇到几个熟人,像那刚挨了军棍的卢国公府嫡系子弟程彭就和王江南的两个哥哥烂熟,郑家有个子弟也是右威卫的都尉,不过属于两位郑小娘子的叔伯辈。

    巳时各营将校基本到齐,大堂里闹哄哄但也泾渭分明,左边是右威卫扎堆,右边是安东黑水庙街高丽等边军将校聚拢。

    王江南手边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中途还跑出行辕去看了趟,此时口中嘀咕“天星他们怎么还没到啊?”

    郑穗儿抬起头,揉揉眉头“他们路途远,上午能否抵达还是问题”

    “哼,看他们不按时辰报道,大总管和郑监军打他们军棍才好”

    “那你倒时候求不求请呢?”郑秀儿也调笑道。

    “求什么情啊?打的他们臀部开花才好玩”王江南嚷嚷道。

    正说着,征漠河东道大营大总管冠军大将军安东大都护府副大都护单思敬带着东道大营监军河东道监察御史郑裴过来,录事参军杜维递过会议议事纪要,单大总管扫了一眼,道声辛苦就带着人进入大堂。

    大堂内马上鸦雀无声,按品级陆续列队站好。

    单大总管在议事大厅正中大案后面坐稳,背后一面红底黑圈白虎旗,左手监军郑裴,右手录事参军杜维。

    堂中各营将校依次排开,有肃然静立,有好奇观望的,那个程彭都尉还怪模怪样的对着对面的一个小孩挤眉弄眼,这个小孩十三四岁,白盔白甲束发银冠,只是胸前别一金质徽章,酒瓶底大小,上绘一枝三叶银杏叶图案,正是庙街术士小队新任队长全一权,远东人称小魔狼。

    程彭对这个徽章也一瞥而过,认为那不过是小孩子的饰物,但他边上的右威卫术士营都尉顾梦术师就不这么认为了,这可是术师徽章,燕唐术师工会术师认证徽章,顾梦术师是右威卫两大术师之一,他师从帝国术士学院院长丁磊大术师,如今年近四十也是才在三年前获得术师认证徽章。

    右威卫这边以东道行营副总管右威卫云麾将军燕君鸾为首,前列依次是右威卫长史游骑将军祝武,中郎杨意,左郎将李允,录事参军王威,宣节校尉顾梦术师,折冲都尉程彭、郑衲、窦直等等。

    右边行列以东道行营副总管黑水都督府都督李献诚为首,安东副都护安东守捉东道行营副总管裴玄圭,平壤军大使盖苏离,黑水军副都督丁大勇,黑水军几个折冲都尉,后排就是庙街的几个果毅都尉,左右果毅都尉金一峰战狂,长史耶律昭,录事参军赵雍,仁勇校尉全一权,步兵校尉独孤贱,越骑校尉独孤残。

    单大总管扫一眼堂下众将,个个屏息而立,虽然高矮不一,壮瘦有别,但个个挺胸立定,端是威风凛凛,军容威武。

    单大总管正准备开口发令,堂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诸将偏头一瞧,领头正是个扎个松散马尾发的年轻人,轻甲红袍,笑意盈盈,身后一金刚大汉,一佝身少年,一冷峻剑客,还有一群鬏发蕃将,正是从阿尔丹城赶回来的庙街折冲都尉独孤天星一行。

    独孤天星一路行来一路拱手,来到离中堂大案前七八步距离,拱手施礼“庙街折冲都尉独孤天星带远东各部校尉报道”

    单大总管冷着脸瞅着独孤天星不说话,独孤天星也不在意,拱手继续施礼“见过郑监军,见过燕将军,李都督安好,裴总管安好”

    一阵喧闹,单大总管也不说话,挥手示意这货带人边上去站队。

    “慢着,”左手边监军郑裴突然发话。

    独孤天星和十三部众人停下脚步。

    “征漠河东道行营五月初一立账,大总管令各部属五月十日海兰泡行营报道,请问独孤都尉今时何日?”

    “回郑监军话,今日五月二十日”独孤天星仍是满不在乎的笑着拱手。

    “禀大总管,独孤都尉违时报道,不尊军令,请大总管执行军法”

    堂中轰的一下,一片喧闹。

    “禀郑监军,某在三月已到海兰泡,四月下旬奉军令离海兰泡公干,已然在行营报备过”独孤天星干笑的回答。

    “东道行营五月立账,你奉谁的军令离营?行营五月立账,你找何处报备?”郑监军冷哼道。

    “郑监军这是无事找事了?”魔狼天星不耐烦了。

    “燕唐帝国军令如山,独孤都尉不遵军令,某奉朝廷派遣监察军事,军中大小事某会从实奏报朝廷,职司所在,怎是无事找事?”

    “郑监军姓郑吧?”魔狼天星撇撇嘴“郑监军可想公报私仇?”

    “本监军与尔第一次见面,何来私仇?”

    “郑袖是尔什么人?”

    “某现在是征漠河东道行营监军,独孤都尉为何扯东扯西?”

    “单大总管,东道行营有这种监军,前途黯淡啊?”独孤天星也懒得理这郑姓监军,对单大总管一施礼,带着身后众人走到右边后排和庙街诸人寒暄,那全一权是他开门大弟子,此时一抛弃原来故作镇定的大人样,拉着师傅的衣袖叽叽喳喳。

    右威卫众将口瞪目呆,见过牛的,没见过第一次军议就跟监军顶牛的牛人。挨过一百军棍的程彭都尉更是竖起大拇指。

    “各位,军议完了,某在海兰泡的庙街客栈摆酒待客,诸位捧场啊”独孤天星不理堂上铁青脸色的监军郑裴,笑呵呵的对右威卫众将喊道。

    “某等自会前往”程彭带头起哄。

    “大总管。。”铁青脸郑裴监军对着单大总管喊道。

    “郑监军,独孤都尉前往海兰泡公干,是某的军令,十日独孤都尉未到行营报道,某也知晓,军中也有报备,郑监军不必再此等事上纠缠”

    “大总管,怎是纠缠?某等职司即为监察军纪,此等违反军令之事,事后还嚣张如斯,大总管不禁不加以严责还百般开脱,某必奏报兵部。”

    “郑监军职司所在,某不加以干涉,此刻乃某东道行营军议之时,请郑监军谨守职司”

    “大总管,前些日,右威卫程都尉等将违时报道,大总管施以军棍之刑,今日有独孤都尉违反军令,大总管却区别对待,请问大总管军法何在?”下面闪出两将出言喝问。大伙一瞧正是右威卫校尉燕烽和折冲都尉郑衲。

    “单大总管不是刚才解释了吗?独孤都尉是奉军令公干,尔等纠缠不清又是为何?”边上裴玄圭副总管出言喝道。而黑水都督李献诚则偏头和独孤天星小声打着招呼“天星啊,要某求情么?十坛烧刀子”

    “给你十坛马尿要不要?”独孤天星没好气的回到。

    “哼”李献诚都督冷哼一声,倒底还是出列说话了。

    “独孤都尉三月已到海兰泡,某等即可作证,独孤都尉出征阿尔丹也是某等和大总管商议之事,独孤都尉再阿尔丹大败倭斤乌苏米,此乃我东道行营殊荣,尔等在此纠缠不清,还军法何在?尔等指责上司可视军法何在?”

    “够了”单大总管怒喝一声,一指皇室子弟右威卫校尉燕烽“燕君鸾将军,前些日某不是说不想在远东看到此人吗?怎么今日军议他还在行营?”

    “某倒底违反那条军令,有大总管不除之为快?”年轻的校尉燕烽脸红脖子粗嚷道。

    “没违反哪条军令,某只是不想再远东见到你”单大总管冷森森的回答“某现为征漠河东道行营总管,朝廷委派,圣人刺封,难道处置一个校尉的权力都没有?给我轰出去。”

    “慢着,大总管,燕校尉未违反军令反遭呵斥驱逐,独孤都尉违反军法反而不加处置,请问大总管何以服众?”监军郑裴跳脚喊道。

    “某服不服众,不需监军评论,某乃东道行营总管,处置军法自有某的判断。”

    “大总管这是军法不明,若一意孤行,某定奏报朝廷诸公评判”

    “郑监军若再干涉某的军令,某也当奏报朝廷撤换监军。”

    “某乃朝廷决议,兵部委派监军,大总管恐怕是撤换不了?”

    “那某就奏请朝廷撤换某这大总管。”

    “你。。你。。”

    “你什么你?郑监军累了请回去歇息。来人,把这两个咆哮公堂的校尉轰出去”

    “大总管,你是非不分,军法不明,某必奏请圣人”堂中燕烽校尉还在声色厉荏,可惜几个行辕卫士可不管他皇族身份,拖着就往堂外走,另一个都尉郑衲不需人拖,被推攘着也不得不走出议事大厅。

    监军郑裴脸青唇白,咬牙一挥衣袖跟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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