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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大唐孤星之远东战争-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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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独孤心慈心安理得的打道回府。

    回府更是无事,邱斌陪独孤郡王去灞桥送别陈道观察使去了,顺便带着全一权与杜甫两位徒弟。

    独孤佳等人上街看百戏去了,独孤心慈遂回房睡个回笼觉,却怎地也不能入眠,干脆起来,做起菜肴和点心。

    于是中午各路人马回府,惊喜的发现午餐是那么的别致。

    “诸位少吃点啊,晚上圣人宴饮,别猛吃,留着肚皮去吃御宴”独孤心慈得意的提醒。

    众人看着满桌的菜肴,猪鸭鱼肉均有,样式繁多,看得出是用心烹调的,鸡肉就有白斩盐焗红烧多种手法,但是,这每个盘子里就那么几块,摆的虽精致,还搭配绿菜,绿的白的红的黄的,色彩缤纷,但这是给人吃的吗?

    “汝是给凤凰公主准备的两人宴罢?”韦斌韦御史点题。

    “汝等吃不吃?”独孤心慈翻翻白眼,几个翰林亦在圣人庆宴邀请之列,需回来换上袍服。

    “吃,某等自然是吃的”韦斌与众人入席。

    “某怕御宴亦不过如斯”杜维边吃边感叹。

    “阿全与阿甫就跟着郡王入宫,某到时候去寻汝等”独孤心慈吩咐两个徒弟,两人点头。

    众人默默抢食,不抢不成,菜品虽多,但分量是在是稀有。

    直到邱斌不耐,跑到厨房,端出几盆卤煮,众人才慢下来。

    吃完众人均回房歇息片刻,然后换上袍服盛装再出府。

    独孤心慈才懒得穿那红艳艳的远东侯具服,就一身白袍,带着大熊阿狗赶辆马车,出门去了。

    也不走建福大街,顺着亲仁坊东边坊街向着望仙门而去。

    到了大明宫前亦不过未时三刻,独孤心慈在丹凤门前稍候片刻,觉得这样有些傻,遂与城门前的金吾卫交代两句,说若有人问他,就说他酉时前必到此处。

    独孤心慈还留下大熊,带着阿狗就去京兆府衙,到哪儿可有人聊天。

    京兆府亦只有燕适之值守,两人泡壶茶随意聊着,无非昨夜哪家王府国公府放的烟花时间长,哪家的灯棚别致,有那几句灯谜很费脑筋。

    上元节本无公务,申时过了,燕适之就准备下值回府换装,独孤心慈又怏怏回到丹凤门,陪守门的金吾卫聊天。

    纳兰妃雅还未到来,左监门卫大将军冯元一倒从城外进来了,一看城门边的哨卡有位侯爷看门,很是稀奇,遂过来瞅瞅。

    “远东侯何时成了城门郎了?”冯元一打趣。

    “冯大总管何时成了侍御史了?”独孤心慈也笑眯眯回讽,殿前侍御史乃职司朝参众臣风纪。

    “某可是去请皇后驾的哦,要不一起?”冯元一邀请。

    “某虽也想进去看看,可某不想挨那一刀”独孤心慈叹道,挨那一刀可就变成与冯元一一样的宦者了。

    “忍一时之痛,可免一生煎熬”冯元一也不生气,与此子生气太不值当。

    “谢了,某还是继续煎熬下去吧,汝怎地不赶紧去请驾?”独孤心慈催促。

    “心急了?那可吃不了热豆腐?”冯元一故意拿捏。

    “热豆腐?等会见到齐国公夫人,某的婶子,某可要告诉她,某人想吃热豆腐啊?吃谁的好呢?卢姬?颜令宾?”独孤心慈办过月旦评,随口就说出两个平康里章台行首的名字。

    “哼,这两位今日可会到兴庆宫献艺哦,某祝愿远东侯看花眼”冯元一冷哼声败走,他虽是宦者,家中却有严妻妒妾。

    独孤心慈却在丹凤门的哨卡里安坐,静等佳人到来。

    果然不到两刻钟,两辆车驾驶来,为首高悬龙凤旗,看来是皇后的车驾,后面的一辆却是九头火凤凰徽标,流求女帝的亦到来。

    独孤心慈远远望见了车驾就出了哨卡,躬身在城门洞口靜立。

    打头骑马的是冯元一大总管,目不斜视直出大明宫,后面皇后的车驾却掀起帘幕,皇后笑盈盈的问道“远东侯这是等人呢?”

    “回皇后的话,某在等纳兰公主”独孤心慈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

    皇后噎着,本是随意调笑一句,只盼此子敷衍两句即可,谁知其直言不讳,皇后倒无话了,径直放下帘幕任车行走。

    太没礼貌了,独孤心慈腹诽。

    皇后后面的是其养子,四皇子燕浚,亦只是温和笑笑,指指身后,策马随车驾而去。

    “汝怎地在此等候?”掀起的帘幕却露出纳兰妃雅那清丽的容颜,她今日倒是女装。

    “这儿暖和”独孤心慈胡诌“汝先出城门,某随后跟着”

    “汝上来吧,某这车挺宽敞的”纳兰妃雅的话让独孤心慈有些晕。

    独孤心慈赶紧爬上去,想想又转身喊道“大熊,把盒子拿来”

    大熊飞奔把一四层的食盒递过来,独孤心慈顺手接过,吩咐道“汝等可去大唐会所玩耍去,也可回郡王府,就别在街上闲逛,街上人多,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到郡王府自己耍着玩还自在些”

    大熊闷声应诺,独孤心慈还整理一下衣衫才掀开帘幕进入车内。

    车内居然只有纳兰妃雅一人,“傻小妹呢?”独孤心慈纳闷。

    “今日场合适合她去么?她须得带墨镜,太怪异了”纳兰妃雅解释。“某让其陪司马老神仙玩耍去了”

    “哦,也是,她与司马老神仙在庙街亦是见过,如此甚好,这是吃食,先填填肚子”独孤心慈递过食盒。

    “某等是去赴宴的,还自带吃食?”纳兰妃雅有些疑惑。

    “也是哦,那先留着吧,晚上出来再宵夜”独孤心慈有些郁闷,真的好像多此一举了,顺手放下食盒,这才有暇打量纳兰妃雅,其今日恢复女装,自是别样风情。

    独孤心慈第一次见到流求女帝在灞桥酒肆,那次纳兰妃雅着大氅,纱遮面,后取下斗篷,惊鸿一瞥,独孤心慈遂被其绝世风姿所惑,。

    昨夜是第二次,纳兰妃雅却是士子男装,雄雌难辨,风流倜傥。

    今日却是一副仕女打扮,乌亮的长发用根白色长丝带系住披于身后,再无其他头饰,身上一袭白衣,无丝毫杂色,唯一的青色还是手上的折扇骨。

    纳兰妃雅也打量一下独孤心慈,独孤心慈亦是白袍士子服,头发最近乌黑了许多,就懒得戴幞头,挽个发髻插根黑木簪子完事。

    两人对视一眼,均噗嗤一乐。

    “皇后建议某盛装去赴宴,某对那些具服很不喜欢,就随意出门了”纳兰妃雅笑着解释。

    “某亦是,某的三品侯具服血红血红的,看着就不喜欢,某也随意即出门的,某等倒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独孤心慈亦笑。

    “心有灵犀一点通?”

    “某等这才是情侣装扮啊”独孤心慈胡诌起来。

    “谁跟汝情侣?”纳兰妃雅用扇柄敲打独孤心慈的手臂,脸色羞红,看独孤心慈目光炯炯的看她,遂扭头,但看到自己与其一样装束,仍不住再乐。

    “回眸一笑百媚生啊,再笑会丢了某的魂魄的”独孤心慈眼睛都直了。

    “老是这句?”纳兰妃雅不满。

    “呃,这可以有,青骨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独孤心慈随口就来。

    “还有么?”纳兰妃雅忍笑。

    “俊眉修眼,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

    有女妖且丽,裴回湘水湄。水湄兰杜芳,采之将寄谁。

    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

    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有那么好么?”纳兰妃雅笑颜逐开。

    “在某心中,汝就是仙女”独孤心慈信誓旦旦。遂又扰头,大胆问道“不知仙女心中对某又是何印象呢?”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纳兰妃雅用折扇掩口,清声说道。

    “汝说什么?”独孤心慈有些迷茫,声音之轻有些模糊。

    “汝这呆子”纳兰妃雅却恼怒,如此类话怎能说二遍?遂再用扇子敲打其手臂。

    “某听到了”独孤心慈亦明白了其话语意思,心中犹如刚食蜜糖。

    “不许再说了,倒是汝,就不怕某等走御道?”纳兰妃雅立刻转移话题。

    “皇后怎么放弃这么好的一次亲民机会?”独孤心慈撇嘴,掀帘望去,前面的皇后果然走走停停,车驾的帘幕掀开,皇后的笑意肯定雍容华贵。

    “要不某等绕绕路吧?”纳兰妃雅提议,独孤心慈自然附议。

    车队本来是走望仙门大街的,纳兰妃雅遂让驭者调头顺长乐坊与大宁坊之间的坊街,当然亦不忘让一护卫去告知一下皇后。

    “皇后不会怪罪汝吧?”独孤心慈看看那边皇后的车驾越走越慢,遂有些担忧。

    “要怪亦会怪汝”纳兰妃雅刷的一下打开折扇,折扇上的诗句正是昨日独孤心慈的那首东风夜放花千树。

    独孤心慈郁闷,的确,谁都会认为是自己拐走了流求女帝。

    “某最喜欢这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纳兰妃雅再次瞬移话题,“那人是谁?”

    这天下的小娘子均是不讲理的生物,此词明明是昨日与她的,今日却装模作样?

    “当然是写于汝的啊”独孤心慈老实回答。

    “某昨日女扮男装,汝是怎样认出来的?”纳兰妃雅继续问傻问题。

    “汝之容颜已深深印在某的脑海”独孤心慈反应很快。

    “某与汝只见过一次,怎会就深深印入脑海?”纳兰妃雅刨根问底。

    “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汝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汝的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从此某开始孤单地思念

    想汝时汝在天边

    想汝时汝在眼前

    想汝时汝在脑海

    想汝时汝在心田

    宁愿相信某等前世有约

    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

    宁愿用这一生等汝发现

    某一直在汝身边

    从未走远”

    独孤心慈一口气吟诵完,目光炯炯的看着纳兰妃雅。

    纳兰妃雅亦是怔怔,见独孤心慈目光如此放肆,遂再次羞红脸颊,却叹道“君不负某,某当不负君,只是有些事须让汝明白,这宫中许多事如深海般漆黑,某怕会牵扯到汝”

    “汝会叛唐?”独孤心慈问道,纳兰妃雅摇头。

    “那就是咯,只要汝不叛唐,某何事未见过,以前某有事均一人扛,现今多了一个汝,汝之事当某来扛”独孤心慈肃言道。

    “那既如此,汝之事亦乃某之事”纳兰妃雅遂正容道。

    “嗯,以某的才华,汝之智慧,这世上何处去不得?何事惹不得?”独孤心慈傲气冲天。

    “那倒也是,只不过汝能不能谦逊点,这话徒让世人笑”

    “那应该如何说?”

    “应该说。。。以某之智慧,汝之美貌,这世上何处去不得?何事惹不得?”

    “某等真乃天生一对啊”独孤心慈叹道。

    “怎地?”

    “某等不要脸皮的厚度一样”

    独孤心慈说完急忙躲到一角,纳兰妃雅的折扇如影随形敲在臂膀。

    “告诉汝,以后这青骨小扇就是家法”

    “某不服,汝这手中有兵器,某是空手”独孤心慈笑呵呵,敲击自是一点不疼。

    “不服不行”纳兰妃雅继续敲击“投降,喊投降”

    “好好好,某求饶,谢女侠不杀之恩”

    两人在车内打打闹闹,所谓良辰美景苦短,片刻居然就到了兴庆宫北门。

    “等一下皇后吧?”纳兰妃雅问道。

    “等就等吧,暴力女”

    “怎地后悔了?”纳兰妃雅再次敲打。

    “不后悔,话说某等如此嬉笑,外面的人听到怎么办?”独孤心慈很是不好意思,丢人丢到汗国棒子哪儿去了。

    “某当然用了术法,汝就是喊破喉咙亦无人来救”纳兰妃雅也脸红的整理一下衣衫,再想到刚才与其嬉闹,再怎么说也是车内,空间狭小难免肌肤接触,遂恨恨又瞪了对面情郎一眼。

    “汝这女海盗”独孤心慈笑着骂道。

    “哼,某就是海盗,怎地?不服?”纳兰妃雅说完,竖根手指在唇边,示意不要再嬉闹了。

    纳兰妃雅掀开车前帘幕,兴庆宫的城墙亦在眼前,“下去等还是在车上等?”

    “下去等吧,看看着黄昏夕阳也不错的”独孤心慈怕继续挨打。

    独孤心慈率先下车,伸出手臂,纳兰妃雅优雅的扶着其肩膀下车,站定,还不忘回首为独孤心慈整理一下衣襟。

    开元二年正月十六的黄昏,兴庆宫的红墙前,几枝枯柳在风中飘摇,独孤心慈眯眼享受着盛唐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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