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之徒-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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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到个没人管没人问,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的地步了。这让我突然想起了那些在抗战中的军阀杂牌军,这帮人不被当时的国民政府待见,缺衣少食不给补充,不就和我这差不多吗?
反倒是这帮本地人,结寨自保没有野心的这帮民兵给了很大的帮助。如果不是他们,估计那天伯爵的攻击至少已经把我赶出这片地区了。哎。。我此刻算是深刻理解为什么当解放战争来临时当年的那些军阀杂牌那么多愿意起义投诚了,要他娘的换我,我也干啊。就比如现在如果柯启曼他们和这帮人起了冲突,问我帮谁,我他娘立马带人把柯启曼他们给干翻了。
在大家商量结束后,布诺茨又带着我在农场里看了看。这里和外面很不一样,我去过那些战乱的国家,那里的人那眼神中总是充满了麻木或者不安,在看到外来者来到时又往往是浓浓的戒备,有时看到这种眼神我都会联想到动物,那些依靠本能防卫着自己所谓的领地的动物的眼神。而在这里,当这里的人看到我时,这些人都会笑一笑,那种笑里有着自豪和满足,更有着难得的信任。这里的空气中虽然不时飘来家禽或者牲口粪便的臭味,但是相比硝烟和各种奇怪的焦糊味甚至刺鼻的血腥和腐臭来说这些象征着安宁的味道都是香的。
“你们这里真难得。我是说能有这么一块地方,就好像这里从没发生过战乱一样。”我开口道。
布诺茨有些自豪的笑了笑道:“我们都是普通人。我们要打仗总得为了点什么。不能为了打而打吧?当初好像一夜之间本来还是街坊邻居的人突然就成了有着深仇大恨的敌人,这到底是为什么?真因为是我和某个邻居间有着血仇吗?”布诺茨冷笑接着道:“我们打了那么多年,最后得到了什么?事实是人死了不少,除了这些,作为我们这些普通人好像除了生活越来越困苦,亲人朋友越来越少外,什么都没有得到。当然那些有着不同打算和野心的匪帮们会和我们有不一样的想法。哦,对了,还有就是这些不受控制为祸一方匪帮多了很多,这就是我们内战这么多年得到的。如果要是外敌入侵,那么就算再打上十年二十年都行,但却是内战。。。我打够了,也打累了,又没本事去国外也不想去,只能在家里想办法把日子过好起来。”
这是实话,虽然没人愿意让自己的国家四分五裂。但是当局势完全无法控制和驾驭,又有外部势力介入时也许放弃,把自己的国家建设好,让自己的人民过上好日子才是应该去做的。南斯拉夫就是这样,和那些分裂的国家几乎都打过,但没有一个是得到好结果的。最后也就剩下了塞尔维亚。这样的结果已经充分说明其实战争很多时候解决不了问题,南斯拉夫的错误其实不是他仗打的好不好的问题,而是之前的政策问题,对待那些加盟国和其他民族的政策问题。
“伯爵经常威胁你们的安全?”我开口问到。
布诺茨摇了摇头道:“这里是塞尔维亚,而他是科索沃人。既然大家要分家就别再来了。他是个谨慎的人,但有时又显得贪婪。总是盯着别人的好东西。”布诺茨说着看向农场,“这里是个好地方,不仅可以给这里的人供应食物还可以卖给别人。什么时候都没有比吃饱饭更重要的事,在困难时期更是这样。”
我听出来了,伯爵看来是打着这个农场的主意。那换谁都不会答应,这里还是塞尔维亚境内,虽然这里还是边境地区,但是作为一个匪帮,手确实伸的有些长了。
“要不要去我那里看看?”一旁的武科维奇开口道。
我看向他,“你那里?不会是教堂吧?”
武科维奇摊开手,“我是个牧师。不在教堂还能在哪里?”
既然对方邀请,那作为我们这样的已经算是联合起来的联盟,总该抓紧时间增进之间的了解。于是布诺茨,特洛维奇,米丽奇还有我又上车跟着武器科维奇沿着农场外的一条继续朝着塞尔维亚境内的方向开了半个小时后来到了一个小镇,远远的我就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建筑,有着明显拜占庭风格的一个教堂。
“想不到这个教堂还挺有特点的啊。”我开口道。
武科维奇笑了笑道:“这里是欧洲,我的朋友。你当是美洲那些教堂吗?”
说到美洲的教堂,我脑中突然想到了巫师最后所在那个教堂。那个相比这个,简直就是一个牲口棚。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美洲被发现才多少年?等着宗教过去又才几年?那和欧洲是完全无法比拟的。
这里的人好像都认识武科维奇,并且对他都很尊敬。看到他都纷纷主动打着招呼问候。武科维奇一边笑着回应一边把我们引进了教堂。进入教堂后,我看到大厅中那一排排的座位上还有几个人在坐着祷告。里面很安静,光线也很好,从两侧那些画着各种画的玻璃就能看出建造这个教堂的人是个有讲究,有追求的人。
布诺茨和特洛维奇还有米丽奇看样子都是虔诚的教徒,在进入这里后他们脱帽的脱帽,特洛维奇更是直接坐在了椅子上看样子开始祷告了。
我看了看武科维奇,他指了指大厅一侧低声道:“让他们在这里吧,我们可以去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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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256章 我的盟友们(中)()
武科维奇把我带到了大厅后的一个房间中,这个房间像个值班室或者办公室。有一张写字台,书橱,还有个电话。
武科维奇指了指一张有靠背的椅子,“请坐,我的朋友。”
接着他自己忙活了一会儿后端出了一个壶和两个杯子,“喝茶?”当我闻到那熟悉的茶香后我有些惊讶的脱口而出道。因为我认识的洋鬼子也不算少了,但是他们。。。呵呵,那帮老毛子喝的是什么就不用说了吧,尤尼斯那老家伙还经常喝高。而美国佬那帮人也不是喝酒就是喝咖啡,喝这种我熟悉的茶还真是第一次。
“很奇怪吗?其实我喝了很多年的茶了。我认识几个和你来自一个国家的朋友,他们教会了我喝茶,而到了现在他们依旧会时常邮寄些茶叶给我,所以我们这里虽然兵荒马乱有时连最基本的食物都未必供应上,但是只要邮递不断,我这茶叶就不会断掉。”武科维奇笑了笑从茶壶中倒了一杯茶汤递给我。
我接过杯子闻了闻,虽然我对喝茶没什么太多的研究,但是从这味道上来说,这武科维奇的朋友给他的茶叶应该不差,甚至还很好。我看向他道:“你怎么知道你的朋友和我一个国家的?在你们眼里我们那边几个国家的人应该都差不多吧?”
武科维奇自己一边品茶一边看向我,听我这么说将茶杯放到一边道:“那是因为那些人见过的东方人太少而已。就像你现在,你会看不出一个或者听不出一个斯拉夫人和一个英国人的长相和语言上的区别?”
“呵呵。我们东亚的几个可长的差不多,比你这差距还要小。”我继续道。
武科维奇摇了摇头,“东方除了那个最大的一个,我们这样的人还能认识别的东亚人吗?”
听他这么说,我不再纠缠这个话题了。这个老神棍江湖经验很足。我喝了口茶,想了想道:“那几个我的同乡是来这里干什么的?援建的吗?还是做工程项目的?”
“援建?”武科维奇愣了下,“做项目倒是更贴切些。”
“哦。那你以前肯定不是个牧师。还有我一直奇怪你这样的牧师怎么也带着武装人员作战呢?”
“我以前确实不是个牧师。我可以告诉你,我以前当过兵,打过仗。在波黑就开始了,和克罗地亚人还有MSL打。那是我经历过最残酷的战争,其实后来打的这些都没那几年恐怖。”武科维奇说着显得有些失落甚至是悔恨,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死了很多人,有敌人,有我们的人还有无辜的人。”
我看向他,在我的记忆中国内对波黑战争的报道很多,但是是倾向塞尔维亚人的。据说当时整个波黑打成了一锅粥,总共才四百万多一点的总人口,结果难民就超过了两百万,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在的城市,突然少了一半以上的人,这是什么概念?这还没算被打死的,失踪的人口,用十室九空来形容我觉得已经不过分了。
“你们杀了很多人?”我看向武科维奇试探的问到,但是话刚问出口我就后悔了。这种问题,实在不应该问,因为从那些外媒的报道上看,塞尔维亚人是对他们的敌人所属民族的平民进行过有组织的屠杀的。这种事不管是不是干了,都不会有人愿意承认的。这其实是一个人一生中的污点,这和在战场上打死敌人完全不同的概念,杀敌多那是英雄,杀平民呢?那将会被冠上屠夫,杀人犯这样的罪名而被世人审判和唾弃。
武科维奇听我问起这个,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没做声,在停顿了片刻后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将茶杯送到嘴边喝了口茶然后看向我道:“是。我们杀很多人。那时都疯了,看那些人的眼神中就能看出,大家都已经不把对方当做是个人在看待。不管是被杀的,还是杀人者,都已经不把对方看做是个活生生的人了。有一天我突然就觉得。。。就觉得我受够了。我受够了,北约导弹还有空袭其实不算什么?让我觉得受不了的觉得可怕的是我们自己,还有我们那些原本还是一个国家的同胞。当年对待入侵我们的德国人,再往前奥斯曼土耳其人,我都没有听说对待他们那么狠过。而那时对待自己国家的人却下了那样的狠手。。。都疯了,真的都疯了。”武科维奇说完拿着茶杯一口将茶汤灌了下去,就好像那里面是杯酒一样。而他眼神中此刻除了悔恨还有着恐惧,深深的恐惧,像是响起了什么可怕的事。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内战就已经很不光彩了,结果还屠杀这更是一种文明的倒退。我看了看他,“不是都过去了吗?”
“是过去了。所以我当了个牧师,发誓这一辈子只做帮助别人和保卫家园的事。”武科维奇说完停顿了一下,给自己又倒了杯茶,“牧师在部队里其实很正常。这不奇怪,我知道你们国家里没有这套,但是我们这里不一样。从中世纪甚至更早就开始有随军牧师出现了。”
我点了点头,看来这老神棍是在给自己赎罪。我看向窗户外,“这里也经常遭到伯爵的骚扰?”
武科维奇点了点头显得无奈的道:“是。没办法。他的那些手下时常会在过来,周围这些镇子上的一些人和他们那些人也有联系,甚至还是亲戚。时常会搞出点事,伯爵在这里势力强,连带着他手下的人也有恃无恐,经常会干出出格的事。所以我把人联合起来维护这里的秩序,但是这样在他们看来就是和他们作对。而伯爵好像也对这些管的不是很严,也许他生意做大了没时间和精力来管这些的缘故吧。”
“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那特洛维奇是哪里人?也是这附近镇子上的吗?”
“他?”武科维奇哈哈笑了笑道:“他不是。其实也和伯爵没有任何关系,他是因为要打科索沃的阿尔巴尼亚人才来到这里的,然后因为个人爱好问题和伯爵结了怨。”
“嗯?个人爱好?”我奇怪的看向武科维奇,“伯爵抢了他的MG42?”
“呵呵。不是。伯爵没那么疯狂。不过也是一些德国人留下的东西,不是武器,好像是一些相册和一些其他的私人物品。据说挺有收藏价值的,本来特洛维奇就要到手了,结果被伯爵抢了先,特洛维奇还去找伯爵理论过,不过赶出来了。之后特洛维奇就恨上了伯爵,发誓要消灭这个不讲规矩的家伙。”武科维奇笑着道。
“就为了这个?”我问到。
“是啊。也许在你看来为了那些东西不至于,但其实很多人都这样,都为了一些其实不重要的东西在拼命。”武科维奇说着喝了口茶看向我道,“说说你吧,我的朋友。你为什么会来这里?看你这样子不像是个为了钱打仗又或者喜欢杀人的家伙。”
“我?我起初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好兵。现在想想挺幼稚的,如果不是运气好,早连骨头都找不到了。”我说到。
“所以我说每个人都会为一些在别人看来不重要的东西拼命。”武科维奇说完站起身,“要不要跟我一起到镇子里看看?我这里虽然也是边境,但其实还算是个安宁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好啊。我很久没到处逛逛了。”于是我也起身站了起来,然后跟着武科维奇往外走去。而这时,布诺茨和特洛维奇还有米丽奇好像也结束了他们祷告,和我们一起来到了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