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资本家-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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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震本就不理解,李飞白来克井处理煤窖与冶铁所的事情,为什么要把工匠全都带来。此时见了眼前阵势,吓得双腿一哆嗦,差点尿了裤子,心中不住埋怨李飞白多此一举,看看,这下惹麻烦了吧。
他耳听背后起了一阵骚动,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带来的工匠也在那里鼓噪。乱乱纷纷的,反正就一个意思:“想打架,那就打呗!”
杨震虽不知李飞白把工匠们带来这里干什么,但也知道李飞白将工匠们带来这里绝不是为了跟煤窖与冶铁所的工匠们抢饭碗。经过这些天的接触,他知道这些工匠各有绝活,不过没有能跟挖煤与冶铁搭上界的工匠,让他们来干挖煤与冶铁的活,还不如直接请些民夫呢?最少还便宜些。
可看工匠们的反应,他知道这些工匠们会错了意,以为李飞白带他们过来就是接替院子里的工匠农夫们干活的,所以一个捋袖子找家伙,准备干架。既为保住饭碗,也为保护给他们饭碗的李飞白。
不过现在也没办法给这些人解释,耳听院子里的人要杀李飞白,又见身后的工匠们个个奋勇,他脑子一热,暗道一声:“你们才跟李大人几人,我又岂能落于你们后边。打就打呗。”也从地上捡了半截砖,站在李飞白身后,只待有人冲过来,先砸他个鼻青脸肿再说。
院子里的工匠民夫,叫骂了一阵,终于有两个好事者举起手中武器振臂一呼:“兄弟们,跟我上!杀了李飞白,打下济源城,大秤分金大碗喝酒去了!”
两帮人站的本来就近,两个好事者出人群离李飞白就不过十步远,脚下飞奔瞬间离李飞白已不足五步,身后则跟着有排山倒海之势的上千人等。
他们两个准备再上前两三步,这才拿手上武器直取李飞白。忽然间眼前一黑,身前拦了个大牛般的壮汉来。两人嫌那壮汉碍事,伸手去推,嘴上叫道:“不关事的滚一边去,别碍你家爷爷杀人。你家爷你长着眼睛,手中的家伙却没长眼睛。”
说罢,两人中的一个,举起手中火钎作势往壮汉的脑袋上扎去。另一个则举起手中一块十斤左右的铁锭,作势朝壮汉的脑袋上砸去。
那壮汉正是秦猛,抡圆了胳膊就朝拿火钎之人的脸上抽去,抽完余势不减的又朝举铁锭之人的脸上抽去。
秦猛的力道本身就大,这一次又使足了劲,直打得两人的右脸颊肿起一指厚,牙齿松动各吐出一口血唾沫。
那两人耳朵翁翁作响,两眼一黑,所见之处全是金星。人一下懵在那里,举在手上的铁钎与铁锭也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方有一人道:“你……”才吐出一个字来,秦猛反手又是一个耳光,这一下两人的左右脸肿得一般高,不过也把两人从懵懂中打得气急败坏,骂道:“老子跟你拼了!”举在手中的铁钎铁锭再无犹豫,一齐朝秦猛脑袋上招呼,恨不得一下子把秦猛的脑袋打得如西瓜开了瓢。
秦猛不躲不避,两只手按住那两人推在自己身上的手,紧紧握住用力向上一拗,那两人立马疼得叽哇乱叫,手上的家伙再也砸不下去,纷纷从手中脱落,砸在地上。
秦猛继续使力。那两人膝下一软就往地上跪去,嘴中喊道:“疼,疼,要断了,要断了!”
秦猛朝地上啐了一口,道:“就你们他娘的这点能耐,还想杀官造反。老子造反时,你们还他娘的穿开裆裤呢?跟你家爷爷玩这一手,简直找死!”
他朝膝盖已挨着地的两人看了一眼,笑道:“哟,都他娘的疼哭出泪来了,我是不是用力太大,你们受不了了?”
两人连忙点头,道:“爷爷松手!”
秦猛不仅没松手,反而又使了点力,那两人直接跪到了地上。他双目圆睁,朝那一千多号工匠民夫喝道:“还有那个想上来试试?”
第一百八十五章 看折子戏看傻了()
工匠民夫们,没有人想上前试试,反而都往后退了一步。
秦猛骂道:“一群没蛋的孬种,还想松松筋骨呢,看来今天是没戏了!”顿了一下,又骂道,“不仅没蛋,还他娘的都长着猪脑子,别人说什么你们就信啊!也不仔细听听我李家兄弟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李飞白笑着拍了拍秦猛的肩,道:“把手松开吧!”
秦猛松开手,不等那两人从地上爬起,朝两人的屁股上各踢一脚,笑骂道:“以后老实作人,别他娘的无事生非。”
李飞白朝院子里工匠民夫们拱了拱手,道:“我是李飞白,从今天起煤窖与冶铁所就是我的了,我就是你们的掌柜了。今天,我来这里,是……”
话讲到这里,再次被人打断。曹致远大喝一声:“慢!”
李飞白眉头皱了皱。他刚刚已将曹致远的所作所为完全看在眼里,也大致猜出曹致远意欲何为,不乐道:“曹大人不在县衙当班,跑到我的冶铁所干什么?难不成,曹大人这个县丞不想干了?”
曹致远眼角微微一跳。李飞白说他这个县丞不想干了时,那口吻那语气,完全是一个上级对下级的喝斥,似乎他这个县丞能干不能干,只是李飞白的一句话罢了。
他当然知道李飞白哪来的自信,还不是仗着手中有本汪武写的黑帐,那上边记录有他贪污受贿的证据。
这事放在以前,他肯定十分惧怕。李飞白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李飞白让他蹲下,他不敢站着。李飞白让他“汪汪”两声,他不敢“喵喵”两声。不为别的,只为李飞白抓着他的把柄。
可今时不比往日。往日他没有靠山,李飞白不仅拿着他的把柄,还有赵学飞这个靠山,想把他捏成方的就捏成方的,想把他揉成圆的就揉成圆的。
今天,他有靠山了,而且是个能直达圣听的大靠山,李飞白那个小靠山却岌岌可危。他早把自己贪得那点银两交给了居修哲,并且是加倍的交给居修哲,与居修哲商定好,所以接受这笔贿赂,只是为了收罗汪武的证据,鉴于汪武与赵学飞的关系非浅,要等巡按巡视,这才把汪武一伙一网打尽。可惜的是,汪武与赵学飞起了纠纷,被赵学飞秘密剪除,银子只好充公。
他摇了摇头,心中暗笑:“小子,你太嫩了?你是不是觉得仍捏有我的把柄,才会如此说话!”脸上却异常严肃的道:“李飞白,见到巡按大人还不下跪!”
居修哲适时的走到曹致远旁边,昂头挺胸,手背在后边,等着李飞白跪拜。可是等了一会,不见李飞白下跪,笑吟吟的脸便阴了下来。
他虽只是七品,可身份却不同,因能左右地方官的前程,所到之处,六七品官通常是跪拜相迎的。有时侯碰到膝盖软的四五品官,也会对他跪拜,可现在李飞白这个县令幕友,无品无级的,竟敢不跪,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嘛。
曹致远见李飞白不跪,眉头不由一皱。李飞白若跪居修哲,一切都好办,官大一级压死人,居修哲不让李飞白开口说话,李飞白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可现在李飞白不跪,那就是摆明了不听话,要跟他们对着干。他心中焦急,大喝一声:“李飞白,你好大的胆子,还不下跪!”只盼李飞白惧于官威,屈服下跪。
李飞白笑道:“我记得咱大明的规矩里,下官见了上官并无必需下跪的规定。何况,我只是县令幕友,闲云野鹤般的人物,更没有下跪的道理。”
曹致远顿时哑然,居修哲的脸色也不由青一阵白一阵。李飞白说的没错,大明的官员除了跪天地君亲师外,并没给外人下跪的道理,也就没有下官见了上官需下跪的必要。也不知什么时候,大明突然兴起下官跪上官的风气,为此朝廷还三令五申禁止下跪。李飞白既使是官,不跪也挑不出理来。何况李飞白还不是官,只是赵学飞的朋友,更没下跪的道理。
居修哲气得肺都快炸了,暗道一声:“不识抬举!”喝道:“李飞白,你可知罪?”
李飞白略一迟疑,道:“我想了想,没犯什么罪啊!”
居修哲道:“你一介商人,勾结贪官赵学飞,公然将官营的煤窖与冶铁所变为私营,从中谋取巨利,至使朝廷损失惨重。如此大罪,你认还是不认?”
李飞白道:“不认!”顿了一下,又笑道:“居大人,你才来济源可能不知道,煤窖与冶铁所年年亏损,至今欠债达十数万,我花真金白银买来,让官家不必再被这两处买卖拖累,怎么可能从中谋取巨利,又让朝廷损失惨重?要不这样,我多少钱买来的再多少钱卖给你,让你从中谋取巨利如何?”
居修哲气得整个人都颤了起来。他脑子又没病,动动嘴皮子就能白得十万两银子的事,怎么可能再花十几万两银子把煤窖与冶铁所买来,那不是等于他在帮赵学飞解套!
曹致远喝道:“牙尖嘴利,颠倒黑白。巡按大人目光如炬,还能冤枉你不成?”
李飞白道:“颠倒黑白的是你们不是我吧!冤枉我没冤枉我,县里便有煤窖与冶铁所的帐薄,是赚是赔查查便知。”
居修哲着实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县令幕友竟敢跟他叫板!他哪受过这等鸟气,今天不把这件事情办成铁案,这个巡按他不当了!他大喊一声:“来人!”
旁边站着的二十来个弓兵衙役全都聚了过来,他接着喝道:“把这个贪脏枉法的刁民给我绑起来,先打一百棍,认罪倒还罢了。还不认罪,再给我大刑伺候。”
李飞白道:“居大人,你这是想屈打成招吗?就不怕我上京告御状?”
居修哲冷冷一笑,道:“今天你若能侥幸活下性命,我给你掏盘缠,请你去告御状!”他早从曹致远口中知道李飞白的来路,不过是个初来县城的农户,运气好治好了钱子俊的伤,受到赵学飞的赞赏,聘为县令幕友。
他本来还不相信,一个农户能在短短时间之内扑腾出这么大的浪来,又是当幕友又是做生意,还能拿出七八万两银子,该不会是个有本事的人吧!
可是,李飞白明知他这个巡按要整治赵学飞,见了他不说攀附,还跟他做对,能算是个有本事的人吗?简直是个,完全看不清形势,非得在赵学飞这棵树上吊死的楞头青嘛。如今,又说出去京城告御状的话来,更显出李飞白是个没有见识的土包子。
皇帝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他身为监察御史,一年到头也见不到皇帝几次,你一个什么也不是县令幕友,若能见到皇帝,那皇帝也太不值钱了吧。看折子戏看傻了吧!
他冲身后的衙役喝道:“还不上去把他给我绑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挟巡按以令弓兵()
四五个衙役捋袖子搓手掌,就要上去拿李飞白。
站在李飞白后边的杨震不由暗暗着急。他从到冶铁所站到现在,总算把事情搞明白了。
很明显,曹致远联手巡按要把赵学飞整死,李飞白若是个识实务的,这时就该转变风向,与曹致远一同把赵学飞整死才对。可李飞白却跟巡按叫板,那不是找死吗?
巡按已撩出狠话!什么叫侥幸活下性命,言外之意肯定活不下性命。李飞白眼看是活不了了,他十分想提醒李飞白认清形势,说几句小话,服个软,或有活命的可能。但悄悄拽了李飞白数次衣角,李飞白都浑然不觉。
王要俭也觉李飞白今天性命难保,毕竟巡按的权力大得惊人,又是代表皇上巡视地方。真要把白的说成黑的,屈杀了李飞白,想翻案都翻不过来。毕竟,巡按可以直接面对皇上陈述事情经过,李飞白除了认识赵学飞并不认识其它官员,赵学飞又自身难保,朝堂上根本没有一个替他说话的人,你说皇上会信谁。
他眼瞧衙役们越逼越近,张嘴就要亮明李飞白跟钱子俊的关系非同一般,想让居修哲瞧着布政使大人的面子,放李飞白一马。可嘴还没有张开,忽见秦猛从后边一下窜到李飞白前边,挡住了过来的衙役,喝道:“有想死的,尽管放马过来!”
王要俭与杨震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
事情本就危急,秦猛又玩这一手,不仅救不了李飞白,连他们也难逃一劫。秦猛这是想干什么?公然抗捕?还以性命威胁巡按大人!光是这一条就够死的了,轻得话只死秦猛与李飞白两个。重得话,凡是跟李飞白前来的人都会受到牵连,必竟他们是一伙的,居修哲到时笔稍微一歪,说李飞白聚数百人众公然抗捕,差点伤了他的性命,朝廷必会震怒!
不过,秦猛玩这一手也不是没有效果,最少震得那些衙役谁也不敢上前一步,两边暂时僵持起来。
那些衙役都是见识过秦猛的耳光,纵使从腰中抽出了刀,也只是比划着诈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