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资本家-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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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得不站到这里!若非身着二品大员的官服,早被锦衣卫给清走了。正是因为官服,以及曾陪皇上一起进动物园的待遇,锦衣卫方容他站到半里外的地方呆着。
孔大人站在那里,只看到朱厚熜伸手拍了拍李飞白的肩膀,并没看到朱厚熜又用力按了按李飞白的肩膀。可拍肩膀的动作足以让他惊讶!
能让皇帝拍肩膀头的,天下能有几人?足显李飞白与皇帝的关系不一般,已亲密到不能再亲密的地步。
这李飞白到底是什么来路!
得罪了杨廷和,只会危及一大家子。得罪了皇上,那可是会危及到自己的。
皇上是什么人?那是真龙天子!也正是因为皇上的册封,他才有资格身着二品官服在孔庙受人尊崇。
惹得皇上兴起,把他身上衍圣公的皮一扒,再换个人来当衍圣公,自己岂不是完了!
虽说只有孔圣上的嫡传子孙才有资格的当衍圣公,整个孔家只有他是嫡传的,似乎皇上没办法夺走他这个衍圣公,但他儿子孙子同样的是嫡传的啊!
表面看起来还是他家的人来当,对他来说岂能一样。身为二品大员何等风光,一下子没了这等风光,简直比让他死还无法忍受。
鉴于此,更有必要给李飞白赔礼道歉了,他甚至从身上摸出一块家里祖传的玉佩,据说是孔圣人曾佩戴过的,无比珍贵,说是价值连城也不过份。
他想把这件东西送给李飞白,希望能够得到谅解!
皇上起驾回宫,所有锦衣卫撤走,孔大人正要赶上前攀谈,忽然发现李飞白身边还有一个人没走,只得停下脚步。
那人他认识,无权无责但背景通天,正是锦衣卫佥事与一品诰命夫人的儿子,皇上从小的玩伴,有天下第一衙内之称的陆炳陆大少。
两人嘻嘻哈哈,似是好得不能再好的朋友!
孔大人再次纳闷,这个李飞白到底什么来路?既能跟杨廷和关系不错,又能跟皇上关系不错,还能跟天下第一衙内关系不错。
一个人,能跟其中的任何一位关系不错已是极难的事,一下跟三个都关系不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陆炳招了招手,过来一辆马车,两人一同上车,绝尘而去!
孔大人极其郁闷的回到国子监,回到孔庙。
一入孔庙,他就不是他了,而是衍圣公,一举一动代表着孔圣人。所以,他不能屈尊去杂院给一个例监赔礼道歉,那会使天下哗然,让圣人的名声受损,而他也就不配再当衍圣公。
他派曾教授去请李飞白,得到的回复却是李飞白没有回来!到了第二日,国子监却传出一个怪论,说什么李飞白打吕博士让衍圣公震怒,要亲自责骂李飞白。
这让他一惊!
他本来是要消除误会的,如此误会岂不是越来越深。
他见李飞白是为了赔礼道歉,可这种事又不能让外人知道,因为他是代表孔圣人,谁见过圣人给凡人道歉!
所以,这件事只能悄悄的进行,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但他一见李飞白,就会给外界一个错误的信号,他要严惩李飞白。
此风一传,本来五成人认为李飞白打人不对,一下就会十成人认为李飞白打人不对!毕竟衍圣公都亲自责骂李飞白了,等同于孔圣人都认为李飞白不对了,谁还敢认为李飞白是对的!
请李飞白前来,给李飞白道歉,这种事万万不可以再发生!至于如何消除与李飞白之间的误会,也只能等国子监举行大议论时,他以衍圣公的身份公开支持李飞白,等同于孔圣人支持李飞白。那样,什么误会都能轻易化解!
想通了这个关节,他打消了给李飞白赔礼道歉的心思,让亲信放出他认为李飞白打五经博士是正确的风来。
可惜,事与愿违,没人相信这个风声,都认为这是谣言!
想想也是,大家都是读圣贤书的,儒家又最重尊师重道,衍圣公怎么可能赞同,那不是与儒家背道而驰吗?
李飞白坐上陆炳的马车之后,被拉去喝酒,一起的自然还是那几个老伙计,地点仍是汇雅斋。
酒过三巡,大家唉声怨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国子监会为那么多的门,那么多的院。为什么李飞白只能呆在杂院,而他们要呆在国子院。那以后还怎么一块喝酒,一起吹牛。
乔仪当上工部营缮清吏司的主事郎中之后,整日忙得脚打后脑勺,今天的聚会没有参加。不过,白胖子却无心照应汇雅斋的生意,屁股像长了根似的,一直坐在李飞白旁边陪酒。
白胖子的脸色很难看,来来回回就是那几句车轱辘话:“李少,眼看比试日近,汇雅斋真的能胜出吗?”“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得给哥哥好好想个办法出来。”“还有那个侯艳敏,总是让我准备一些稀奇古怪的原料,说是做大菜用的。那小妮子画画绝对没得说,但我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个烧菜做饭的啊!”
范观楼不满道:“白胖子,兄弟们本就不痛快,你又在这添不痛快,到底几个意思?”
刘擅水接茬道:“就是,来你这里本是寻开心的,你摆了个欠你几百两银子的脸,这酒还怎么喝!”
白胖子连连道歉,终究还是没忍住,时不时要说车轱辘话。
李飞白笑嘻嘻的附耳轻声道:“难道孙志同没有跟你说吗?我花了足足一百万两银子买你汇雅斋赢,我都下血本了,你还怀疑你的汇雅斋无法胜出?”
白胖子一怔,道:“真的?”马上又道:“我还道孙志同是说着骗我玩的,如今经你亲口确认,看来是真的!那我就放心了!”
其它人忙问什么真的假的!
白胖子就把李飞白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大伙争着抢着也要买汇雅斋赢,白胖子甚是感动!
大家真的是想赚点银子吗?不是!只不过是变着法子支持他罢了!他拱了拱手,道:“谢谢大家!如果这次汇雅斋胜出,我一家请大家痛痛快快喝上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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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八章 犯了众怒()
李飞白回国子监,是大醉回的国子监。
虽然他已百般克制,但实在架不住白胖子等人的热情。当然,并非是大家故意灌他酒,因为当他还能摇摇晃晃走时,其它人已连动都不能动了。
汇雅斋的小二找来一辆大车,把他送到国子监的门口。
李飞白摇摇晃晃的下了车,摇摇晃晃的往国子监里进,一个门子上前一把扶住,道:“爷,这是喝了多少,怎么喝成这样!”
李飞白眯着眼,瞅了半天才瞅清扶他的是谁,道:“原来是小酒兄弟!”
余小酒扶着李飞白往里走,一边走一边道:“幸亏今夜是我当值,不然凭你喝成这样,早被其它门子扔到国子监门口自生自灭去了。夜里凉风一吹,冻出个好歹怎么办。”
李飞白笑道:“安全的出去,安全的回来,十两银子!我懂!”说话间从怀里摸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坨,塞到余小酒怀中,接着又道:“十两银子多嘛?其实不多,因为你还得上下打点!”
余小酒连忙道:“谢爷打赏!”扶着李飞白来到宿舍,马正、李成勋、梁廷举连忙上前搀扶。
李飞白看了三人一眼,道:“三位哥哥还没睡?”
三人说了些什么,他没听清,使尽浑身之力往自己的铺前挣扎。等到了床边,他整个人一下放松,往铺子上一趴,倒头就睡!
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有人跟他说话,他摆了摆手道:“有什么话明天再说,我好困,要睡觉!”
一觉睡到天蒙蒙亮,口干舌燥中他睁开眼,下床去找水喝。
铜制的暖水壶保温效果实在太差,只是放了一夜,壶里的水已经凉透,不过正好解渴!
李飞白倒了一碗水,仰脖饮尽,感觉还是不过瘾,又倒了一碗。喝罢,感觉渴意稍减,回到床头准备继续睡,忽然发现马正、李成勋、梁廷举都在各自床上半坐起身,一个个愁眉苦脸,一脑门的官司!
李飞白道:“诸位哥哥都怎么了?”
马正叹了口气,道:“国子监里,风传一个消息,说是三天之后,将在入学当日展开一场大辩论。主题就是你掌掴吕大人究竟对还是不对!”
梁廷举道:“若赞成你对的人多,则你无事!若赞成你对的人少,则你会被国子监开除,六代之内无法考取功名!”
马正道:“本来是祭孔入学的大喜日子,怎么会闹这么一出!”
李成勋抱着十二分的小心,道:“都怪我,若不是我闹这么一出,哪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李飞白道:“成勋兄不必自责,谁叫那时咱们不认识,而我也有过错,这才发生的事。如今你我已是好友,再这样说,就是不把我当朋友!”顿了一下,又道,“公道自在人心,吕道夫该不该打,我想大家伙心里都有杆称,大家伙不用心焦,继续睡觉。”
马正道:“虽说吕道夫该打,可你涉世未深,实不知世道艰难,人心险恶。”
又道:“吕道夫是谁?五经博士,国子监里的官。你打一个五经博士,一个官,国子监里的其他五经博士与其它官岂能容你?这些五经博士本就是国子监里的天,是大多数监生巴结献媚的对象。若他们再在堂上严厉斥责你的行为,那些本身赞成你的监生们,也不敢赞成。”
梁廷举道:“马兄说的没错,你这次恐怕有输无赢。”
李飞白对输啊赢的倒不怎么在乎。他本身就不想来国子监,所以来,只是被赶鸭子上架,把他从国子监除名,正好。至于六代之内无法考取功名,也没什么。只怕大明经他一闹,以后当官也不需要功名就能当了。
不过,事情如此发展下去似乎不妥。皇上派他来,是甄别监生们哪些是皇上的人,哪些是杨廷和的人,若真的全是说他不对的,岂不是全成了杨廷和的人,没有一个是皇上的人?这个结果若让皇上知道,皇上还不大发雷霆!怎么也得甄别出一些,能够为皇上所用的人才是啊!
想到这里,他道:“这么说,他们完全控制住舆论了!”
梁廷举点了点头,道:“还不止!昨日孔庙教授司来了个教授,点名指姓说衍圣公要见你!其他从咱们屋子门前路过的监生,见教授来者不善,国子监瞬间刮过一阵风,说衍圣公对你的行为不愤,这是要亲自问罪呢?”
李成勋道:“衍圣公都生气了,这一下算是翻了天!其它院的监生都往咱们屋里跑,要抓你这个忤逆之徒,当场乱拳捶死!幸亏你不在,才不闹出更大的乱子!”
梁廷举道:“有几个只怕乱子不够大的,在人群里煽风点火,说什么这次若不严惩你,他们就自杀,要用血讨回一个公道!”
李成勋道:“扬言要剁手指的也不少!”
李飞白的脸色不由沉了下来,那几个煽风点火的人,只怕多多少少跟吕道夫、潘思征、盛宣之三个有关,说不定就是他们怂恿的。
这哪是怕乱子不够大,简直是把他往死里逼!
衍圣公生气了,要亲自向他问罪?不见得!今天杨廷和已做足了戏,只要孔大人不糊涂,都能猜出杨廷和的意思。十有八九,衍圣公不是生气了,而是惶恐不安,急于找他赔礼道歉,消除误会!
谁知,找他的时机不对,闹出更大的误会来!
吕道夫等人此举,十足的用心险恶。一旦搞出流血事件,哪怕不死人呢,就是断了几根手指,都会把他推到风口浪尖,让他犯了众怒!
那时他就成了“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警世人”的典型,谁还敢保他?既使皇上要保他,也有心无力!
看来事态逐渐失控,是他出手的时候到了。
梁廷举道:“最后还是监丞匆匆赶来,才把人驱散。”
李成勋道:“裴庚也不是好东西!表面上看起来是在维护你,其实是在害你!”
梁廷举道:“对!我听说,本来你打吕道夫的事,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可裴庚不同意,非得让吕道夫与潘思征、盛宣之给你赔礼道歉方休。你想,咱们是什么人,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罢了。而吕道夫是个官,就连潘思征与盛宣之也是天之骄子,他们怎么可能给你道歉!”
李成勋道:“裴庚与吕道夫谁也不让谁,最后终于发展到大辩论的结果,把李兄害到这种地步!”
他的话音未落,忽听背后传来一声咳嗽,众人扭头一看竟是裴庚站在门口。
裴庚是什么时候来的?谁也不知!来了多久?也不知道!
无论裴庚是什么时候来的,哪怕仅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