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资本家-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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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也让他们享受享受。”
李飞白笑道:“只怕他们舍不得家里的老屋破院,不愿跟大哥来县里享受。”
郑浩然无奈的摇了摇头:“干爹最是倔强,只怕不愿来县里,那就多给他些钱,让他多买些好吃好喝的。”
李飞白道:“这个不劳哥哥费心,我既然来县里了,就要想方试法多赚点钱,让爹娘过上好日子,也算尽一份孝心!”
郑浩然佯怒:“是你爹娘就不是我爹娘了?跟大哥何需这样外气!不过,你有这份志气也是好的!”又拍了拍李飞白的肩道:“几年没见都长成棒小伙了,我差点都没认出来。走,先跟我回去,收拾一番,咱们再去你听差的地方。”
李飞白朝衙门里撇了撇嘴,道:“不用点卯吗?”
郑浩然叹了口气,道:“本来是要的,只是县里这两天出了件大事,县令大人无心上堂,点卯这事便放下了!”接着前边带路,领着李飞白往家里回。走了两步,又叹了口气,继续前边带路。
二人途经里甲房,李飞白要把东西往里边放,郑浩拦道:“猪圈一样的地方岂能让你住?传到村里还不让人戳着我的脊梁骨骂?我已跟咱们乡的里老打过招呼,你在县里听差这段时日,就不在里甲房住,随我在家住。”
所谓里老,也就是乡里派往县里的一个管事的,一来把县里的政令传达到乡里。二来,把乡里的难处往县里反映。
李飞白自然知道,里甲房除了各乡里老有单间住房之外,其它听差的只能住通铺。一路上,他都愁自己的那个黑皮箱子怎样才能不被人发现,免得生出什么事端来。自己住在通铺,十来个人的行李堆在一处,那个黑皮箱子若想不被人发现,实在有些难度。此时听说不用去里甲房住,自然高兴。
走了没多远,便到了郑浩然的住处。进入一座四合小院,郑浩然打开西厢房的屋门,中堂两边各有一间屋子,左手边那间屋子里传来小儿哭闹以及妇人哄孩子的声音。
郑浩然考上秀才没多久,便有人登门提亲。郑浩然多少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没看中,偏偏看中一个农户的女儿,不为其它,皆因那闺女长得实在俊俏。那时,他也并没把县里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看在眼里,觉得自己势必是个当官的料,只要当了官,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与农户的女儿又有什么区别。
两人的婚是在老家下盘村结的,两人生子的百日酒也是在下盘村摆的,所以李飞白见过大嫂以及侄子,他吐了吐舌头问道:“侄子今年该五岁了吧。”
郑浩然道:“差两个月五岁!”伸指在嘴前嘘了一声,又道:“小孩子觉长,咱说话低点,别搅了他的美梦。”说话间把李飞白领入右手那间房子,接着道:“这是我的书房,你将就着住些时日。你把东西收拾收拾,该扔的破烂都扔掉,回来我去给你买新的。我先去找两件旧衣,你将就穿着,改日再给你做几件新衣。”
李飞白答应着,待郑浩然出了屋,连忙从破铺盖卷里拎出黑皮箱子塞入床下。他就着脸盆洗了把脸,郑浩然已拿着两件八九成新的衣服进来,等他换上衣服,郑浩然不由嘴中啧啧,道:“没想到我家弟弟还是个俊俏郎君呢?从今日起,不知要让济源城内多少的大小小姐们夜不能寐。”
李飞白脸上一红,道:“大哥别取笑我了!”
第三章 开封来的镇抚大人()
二人出了家门,郑浩然看了看天色,道:“已到吃饭的点,咱们先吃饭吧!”领着李飞白来到一家李记羊汤老店,要了两碗羊汤又各加十文钱的肉,就着烧饼吃了起来。
一边吃,郑浩然一边讲着县城周边可以游玩的地方,要带李飞白把这些个地方都玩个遍。
李飞白未穿越之前,也是济源本地人,周边有什么可以游玩的地方,他能说的比郑浩然还清楚明白。不过鉴于他所附身这个人,从小到大都窝在下盘村,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王屋乡的王屋大街,这是平生头一次来县城,只能装作饶有趣味的听着郑浩然讲。他见郑浩然虽说讲的高兴,但眉宇间隐隐带着忧色,问道:“大哥是否有什么难言之事?”
郑浩然叹了口气,道:“这件事哥哥若讲,倒显得哥哥没本事,没给我兄弟安排一件美差。但若不讲,一会到了地方兄弟一看便知,又如何瞒得了?”
李飞白心中咯噔一跳,暗想:“莫非要起变数?”从郑浩然的来信上看,郑浩然给他安排了一个闲差,一天无所事事,正好有时间做生意赚钱。如果现在安排的并非闲差,而是件忙到脚打后脑勺的差事,他又哪有时间赚钱!可事到如今,再去埋怨又有什么用,只得道:“到底怎么回事,大哥但说无妨。”
郑浩然道:“我本来把你安排到寅宾馆听差!寅宾馆是什么地方你可能不知道,那是接待重要人物的地方。在州府重镇,你在里边听差,绝对能把你忙死。遇到难伺候的主,一天不知要挨多少顿打。可在咱们济源却不一样,穷乡僻壤的又地处山区,一年到头也不会有重要人物下榻。所以,在寅宾馆听差,绝对是听济源所有官府衙门里最清闲的差事。
我甚至和你嫂子商定,你每日点卯之后,反正呆在寅宾馆也没事,可以做点小生意赚钱。你或许不知,你嫂子的父亲有项家传的绝技,卤出的猪头肉在十里八乡都是有名的。你嫂子可以把卤制的办法传给你,我再拿出一二两银子,咱们做个推车,置办些家伙事,每日在城门口卖卤肉夹馍。一个夹馍卖三文钱,除掉成本可赚一文钱,一天卖一百个算,就能赚一百文钱。有我在后边给你撑腰,守门的弓兵绝对不敢跟你啰嗦,一个月赚三两银子,一年也是三十来两的收入。”
李飞白暗暗苦笑,没想到这位大哥实在没话说,把他今后的生活都算计好了。按说,三十来两银子也不少了,根据他的核算,此时的一文钱相当于后来的一块钱,一千文折算一两银子,三十来两亦就是三万来块钱。三万来块钱在后世来说是有点少,紧紧巴巴仅够一年的开销,可在此时却能买间门面房,绝对比后世的钱值钱。可他穿越来过是为了过这一年三十来两收入的日子的?他要出人头地,他要荣华富贵,他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三十来两怎么可能办到?现在最需要的是钱,大量的钱,足够他研究出电让手机复活,别说三十来两,只怕三千两三万两也不见得够,靠小生意等把钱攒够了,他也去找阎王报道了。
所谓本大才能利大,李飞白无时无刻不在想做什么生意赚钱,倒也想好几门赚钱的生意,只是苦于没有本罢了。若让他靠做小生意赚钱,等本攒得够了再做大生意,绝不能够。人生苦短,当然是尽快的飞黄腾达最好,怎能蹉跎岁月。听到这里,他道:“做什么生意赚钱,就不劳大哥费心,我会想办法的。后来怎样?”
郑浩然道:“迟不迟早不早,偏偏三日前开封府来了位镇抚大人,住在寅宾馆里得了急病。衙门里,县令大人以下,十数个大小官员正事也不管,天天呆在寅宾馆里。你初来乍到,什么规矩也不懂,冒冒失失到了寅宾馆,一天不知要冒犯多少位官爷,还不被打的遍体鳞伤!唉,我千算万算,以为给你找了件美差,没想到给你找了件要命的差事!”
李飞白还道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件事。他出生便知人生下来平等,在他眼里当官的和普通老百姓并没什么区别,也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笑道:“大哥不用忧心,我小心点便是!”
郑浩然道:“这不是小心不小心的事。我昨夜已跟寅宾馆的馆夫说好,你这几天在伙房帮厨,轻易不要踏出伙房一步。如果不巧遇到官爷,也别管是什么官,跪下磕头口称大老爷就行。等过几天,镇抚大人的病好了,离开了寅宾馆,你再在馆里随意走动。”
李飞白点头称是。反正,他此时的目标仅是赚钱,还不想跟当官的打交道,不见就不见好了。至于让他见到当官的就磕头,却怎么也不可能办到,心中暗道:“大不了到时避开就是!”问道:“镇抚是个什么官,为什么能让县里的官们连正事都不干,围着他转。”
郑浩然道:“要说,这个镇抚也不算什么大官,只不过是开封府卫所的一个所镇抚罢了,是个从六品的官罢了。”
李飞白道:“我懂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县令大人是七品,所以对镇抚甚是献媚。”
郑浩然道:“你懂什么!一个武夫又怎能跟我们这些文人相比,别说小小的一个从六品,就是正五品,县令大人也不会放在眼里。”
李飞白甚是好奇,问道:“那为什么全县的官员都如此关心镇抚大人的病情,要聚在寅宾馆里。”
郑浩然道:“只因他的来头太大!”顿了一下,又神神秘秘的道:“据说,他的父亲便是咱们河南的左布政使钱大人。”
李飞白对布政使完全没有概念,道:“左布政使是个什么官?很大吗?”
郑浩然摇头笑道:“兄弟,你是不是在咱们村呆傻了,只怕除了县令与皇帝之外,你都不知道咱们大明朝还有什么官!”
李飞白呵呵一笑,郑浩然接着道:“左布政使主管着咱河南全省的政务,是个从二品的大官。现在你知道左布政使是个什么官了吧!”
李飞白算是明白左布政使是个什么官了,原来相当于省长,难怪一县大小官员会如此紧张镇抚大人的病情了。省长公子要是在一县出了什么事,只怕整县的官员的官就算当到头了,为了头上的乌纱帽,也得紧张镇抚大人的病情。
二人吃完饭,郑浩然结了帐,一前一后又朝衙门的方向而去。走了没多远,郑浩然指着一处清雅别致的院落,道:“那就是寅宾馆了!”
郑浩然还未把那处院落打量仔细,忽见寅宾馆门口走出一个人来,急急忙忙往衙门口跑去。而旁边的郑浩然则喊了声:“马哥,哪去?”话音未落,已匆匆朝那人迎了过去。
第四章 悬赏通告()
马哥姓马名坤,乃是三班衙役的首领,因唯县令马首是瞻,所以很得县令的嚣重,是县令跟前的红人。别说郑浩然仅仅是个不入流的书役,就是八品的县丞,九品的主薄,这些正儿八经的官,见了他也得给三分面子。
马坤听到有人喊他,便停下脚步,回头看清是谁叫他,喜道:“原来是郑兄弟啊!你来的正好,免得我再往衙门跑一趟,去找其它识文断字的秀子。快随我去见县令大人!”
郑浩然忙道:“不知何事?望马哥透露一二,我好有个准备。”
马坤道:“还能有什么事?还不是那位镇抚大人的事!”
郑浩然道:“镇抚大人的病又加重了?”
马坤道:“什么病又加重了?是伤又加重了!”
郑浩然愕然,道:“衙门里都说,镇抚大人患了重病,怎么又成伤了?”
马坤一愣,不知郑浩然说的是什么意思,略一思索已知其中缘由。钱镇抚负伤之后,县令大人严令不得外传,除了几个当官的以及他外,其它人并不知情。大家不知寅宾馆发生了什么,以讹传讹,便传成镇抚大人重病了。只听郑浩然接着道:“马哥,无论是重病还是负伤,我并不懂岐黄之术,您带我去见县令大人有什么用?”
马坤道:“谁让你去给镇抚大人治病了?就算你懂岐黄之术,医术还能高明过刘医官?你若能高明过刘医官,早成了咱们县的医学训科,又怎会是个小小的书役?别胡乱猜测了,县令大人让我找个笔把式,写一份悬赏通告。”
一听是写通告而非治病,郑浩然长舒一口气。继而他又想,自己虽与县令大人同在一个衙门里办公,可他仅仅是最底层的吏房书役,与高高在上的县令大人,除了每日点卯之外,再无其它交集。虽说每日都可见上一面,可点卯之时,几百号的人,乌乌泱泱站在堂下,县令大人虽听到郑浩然这个名字,也听见有人应诺,但到底知不知道郑浩然是谁都是一个问题。今天写悬赏通告是个机会,如果他能把这份通告写出花来,给县令大人留下深刻印象,以后往上提拔那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
可怎样才能把普普通通的一份悬赏通告写出花来?除非明白前因后果,写起来便下笔如有神了。想到这里,他道:“马哥,不知镇抚大人如何负得伤,伤情又有多严重,为何刘医官都医治不好!还请马哥明示,我也好有个准备,把悬赏通告写好。”
马坤本不愿述说详情,毕竟县令大人之前曾有严令。他也知县令大人之所以会有此严令,那是不想把消息传到布政使大人的耳中。可想到通告一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