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资本家-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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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飞白昨夜喝完酒,跟郑浩然一起回家之时,郑浩然再三交待,他也参与了票拟催粮票的差事,所以今年皇粮减一半是板上钉钉的事。可催粮的衙役不管这些,他们算定百姓们怕官差,又不识字,会欺百姓按往年的皇粮交。让李飞白回去之后,一定让父母不要听衙役的,只交一半皇粮就可。如果衙役不依,那就跟衙役打官司,官司打到县令那里也不怕,有他照应着,再加上县令亲自盖了大印,官司一定能打赢。
所以,当李飞白回到家,站在人群后看了一会就知道郑浩然的话应验了。他本以为衙役们见他爹知道今年皇粮减一半,就会心虚离去。毕竟,催粮票上写的明白,又有县令的大印,闹将开来,无理的是衙役们。不成想,衙役们为了钱什么也不怕,竟要上演全武行。可能是他们算准了百姓不敢去见官,吃了亏也会打落牙齿和血吞,才有恃无恐。
村民们怕见当官的,又畏衙役如虎,李飞白却不怕。他就是要做拦路虎,不仅要跟拦路虎,还要把这些衙役全拿下,绑了去见县令。到时看这些衙役还如何嚣张跋扈,也让他们明白,胡作非为的下场。
见不费吹灰之力,解决掉四个衙役,等于拔掉邓班头的四颗利齿。李飞白十分高兴,仅剩一个邓班头,将十分容易对付。
李大宁却完全看傻了眼。当他决定服软,手中的锄头便放到地上。等李飞白把他挡在身后,四个衙役忽然下死手攻击李飞白,李大宁连忙去拿锄头拼命。可等他拿到锄头想要救儿子时,儿子已控制住局面,接着便是四个衙役躺在地上昏睡。他越来越看不懂自己这个儿子。如果儿子说的是真的,治伤的医术是从哪学来的,点穴之法又是从哪学来的。难道面前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儿子?他仔细的打量来打量去,面前站着的这个,不是自己的儿子又是哪个!
邓班头又惊又惧,暗道:“难道我之前抓的江洋大盗是假的江洋大盗?世上真的有武功高手,也有点穴之法?”他欲不信,可面前躺的四个手下又似乎在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想,今天算是遇到了硬茬,难不成就这样逃走不成?
邓班头把头摇了又摇。为了拿下今年催粮这个肥差,他可是倾尽所有,给县丞大人使了不少银子才拿下的。如果就此离去,别说盈利了,连本都要折进去,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他朝左右看了看,还有三十多个力役。就算李飞白真是武功高手,能以一打四,还能以一打三十?笑话,世上哪有这样的人。他冲蒋国贤喊道:“带着你的人,把他给我拿下!”
蒋国贤哭丧着脸,道:“邓班头,邓差爷,他能点死穴,上去岂不是送死?”
邓班头道:“你们手中都拿着九尺长棍,往前一杵,让他挨不着身,又何必怕他点死穴!”
蒋国贤听着有道理,冲力役喊道:“都给我上!”
力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上。
蒋国贤骂道:“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皮痒痒了!”转身从地上捡起一段小臂粗的树枝,便朝离得最近的那个力役身上打去。
第二十七章 威力好大的铳()
李飞白不由心头一紧,只怕力役受不了打,到时一拥而上,那时该怎么办?他这次出来,鉴于钱子俊曾被野兽所伤,专门拿了手枪以及两支麻醉针。本来是防山里野兽的,没想到这时派上用场。两支麻醉针已用完,自然不能用点穴之法骗人。虽说手中还有手枪,但八发子弹又怎能阻止三十多个力役?就算能阻止,他就能狠下心朝力役开枪?大家都是农户,乡里乡亲的,只因服徭役才被里长胁迫来催粮。大家都是苦命人,没招过谁没惹过谁,凭什么挨枪子啊!他下不了手,就算能下得了手,也不能下,那不是把自己拥有这个朝代不可能拥有的枪这件事败露了?
所以,只能想其它办法。最好,能让这些力役为己所用。他两只眼珠子一转,有了办法!正要张口说话,邓班头突然发话,道:“一群废物,什么事都得老子亲自上阵。”许是看到蒋国贤打了许久,还是没有力役肯上,忍不住要亲自动手。
只见邓班头把手伸入怀中,猛的拿出一件东西来,指着李飞白道:“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李飞白一眼就认出那是一把短铳,只是做工实在粗劣,枪管毫不平滑,上边尽是沙眼。手把也不精制,像是用一块榆木随意雕出来的,只要能用手握紧就行。
他暗道一声:“这把短铳做的如此粗糙,想来不是军队装备的制式火器,应该是仿制的。都说大明朝的火器发达,如今看来果真如此,连一个小小的衙役也能仿制出一把来,就是不知是徒有其表,还是真的能击发!”心中虽对这把短铳极其藐视,觉得与他怀中的手枪相比,简直是拿沙石与珍宝相比,但也不敢大意,将藏在袖口的枪悄悄对准邓班头,只待邓班头有扣动扳机的意思,自己先下手为强。
邓班头见李飞白对自己手中的短铳毫不在意,还道李飞白农户出身,没见过世面,不知这是什么东西,这才视若无睹。他恨李飞白阻挠,让他此时还无法行刮地皮之事,虽有杀了李飞白的心,却也不敢随意杀人。毕竟他是来发财的,为了发不义之财而杀人,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所以,只要能震住李飞白,让他赶快掠夺一番走人才是正事。
他道:“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这叫短铳,京城里神机营的军爷们用的,战场上百步开外可破敌之重甲,你血肉之躯能挡得住?”他左手指了指压着右手手指的扳机,又道:“只要你爷爷按下这里,立马给你轰个血肉窟窿出来。”
李飞白呵呵一笑,道:“有这么大的威力?骗鬼的吧。”想他手中手枪,有效杀伤距离不过数十米。百步是个什么概念,怎么也得七八十米吧。而重甲又是什么概念,上边应该是铁片相连,他实不信用黑火药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邓班头狞笑一声,道:“你不信?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手中短铳的威力。看看到底是你的点穴之法利害,还是我手中短铳利害。”他左右一看,见十数步开外,几个力役身后有块木板,便对那几个力役喝道:“闪开!”
几个力役平常见了衙役,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膝盖骨忍不住还要软上几软。这时见邓班头手中短铳黑洞洞的口子正对着自己,又听短铳的威利如此之大,哪敢不听邓班头喝令,急忙闪过一边。
邓班头压下扳机,有如平地响了一声惊雷,一团黑烟从枪口冒出。胆子小的村民和力役,直吓得捂住耳朵蹲下身子。
众人去看那块木板,木板已被轰出一块拳头大的窟窿来。众人再去看邓班头,此时邓班头脸前黑烟已经散尽,而邓班头的脸被黑烟染得灰黑一片,有如刚从火灶中钻出一般,甚是狼狈。众人想笑,迫于邓班头平日淫威,再加上手中火铳的威力,哪个又敢笑出声来。
李飞白没想到一把粗制滥造的火铳竟有如此大的威力,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这还是枪身密封不严,火药炸响后四处乱窜,十成效果起作用的不到五成的结果。若枪身密封的严些,威力恐怕还要更大。因此不敢再小瞧大明朝的火器水平。
邓班头会错了意,还道李飞白被火铳的威力惊吓道,这才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他将铳口平移,再次指着李飞白道:“怎么,怕了吧!”
李飞白暗道一声:“怕?我怕你个大头鬼啊!你还真欺我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不知道你这是单发火铳,击完一发得装填火药弹丸方能二次击发?你现在枪中没药没弹,你就是把扳机掰断了,也不会再发一铳,我怕什么啊!难不成还怕你把手中火铳抡圆了砸我不成?”
邓班头扭头对蒋国贤道:“他现在被我用铳指着,绝不敢随意动上一动,还不让你的人赶快把他拿下!”
蒋国贤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冲力役喊道:“他被邓班头的神铳震住了,不敢再乱动一下,大家伙上去把他拿下。”
力役们也觉邓班头手中有此神器,李飞白就算有点穴之法,也不敢枉动。正要动手,忽听李飞白道:“且慢!”又都停下脚步,去看李飞白要说些什么?
李飞白道:“邓班头,你来催粮可有催粮票。”
邓班头道:“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
李飞白道:“你有催粮票,说明你是奉了县令的命令,是公干的差爷,我们自然得按催粮票上所示缴纳皇粮。你若没有催粮票,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缴纳皇粮?万一,你是瞒着县令出来胡作非为,把粮一收中饱私囊,过两天又有差爷拿着催粮票来催,那该怎么办?”
力役与众村民听了,纷纷点着头,窃窃私语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
邓班头竟被人怀疑冒名催粮,着实恼怒,咬牙道:“放肆!老子这张脸就是催粮票,又怎会中饱私囊。”
李飞白摇头道:“邓班头来催粮,我们缴纳皇粮的,看一看催粮票,这个要求不过份吧!”
力役与众村民中的绝大多数,都把头微微点了点。
邓班头如何不知自己手中短铳里无药无弹。他此时拿着铳指着李飞白,完全是在虚张声势,是欺李飞白不知短铳只能射一发,要想射第二发还得装填弹药。他见李飞白一定要看催粮票,自己不让看,李飞白要是放手一搏,自己可就露馅了。既然看看催粮票就能全额征收皇粮,那又何必多事!
他从腰间搭裢中摸出催粮告票,竖到面前冲李飞白及村民们晃了晃,道:“催粮票在此,上边盖着衙门的大印,还能有假?”
第二十八章 谁是你马哥()
李飞白道:“催粮票是不假,但上边写的是什么?”
邓捕头心头一紧,想到李飞白大字不识几个又放下心来,心想:“你又不识字,还不是我说多少就多少?”道:“上边写着,下盘村应纳粮三百八十石,责其于六月底将粮纳完。”
李飞白道:“可否让我看看?”
邓捕头道:“你又不认识字,看来干什么?”
李飞白笑了笑,道:“没错,我是不识字,但保不齐父老乡亲们有人识字。”他冲站在后边的村民问道:“可有识字的?”村民全都把头摇了摇。他又问那些力役,道:“你们可有识字的?”
一个力役上前一步道:“我读过两年私塾,认得几个字!”他平常总以秀才自居,如今见满院的人中只有自己一个识字,暗道:“没想到我也有露脸的一天,而且是在这么多人中露了大脸。下盘村有几个姑娘长得不错,说不定还能讨个媳妇回去。”因此,话语中明显带着几分得意。
蒋国贤吓了一跳。他虽也不识几个字,但已知今年的皇粮减半。他为了从中分口汤喝,昧着良心给各里传过话,今年的皇粮按足额纳缴。这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如果让这个力役看明白催粮票上的内容,他还怎么在王屋混,只怕被人半夜给杀了都有可能。他将手中小臂粗的树枝朝那名力役砸去,骂道:“哪个上茅房没系好腰带,把你露了出来。看把你能的,还不赶快给我滚回去。”
那个力役没防备,被砸了个正着,捂着额头退回人群中。
李飞白未穿越之前是个大近视,穿越之后所附身这个人的视力却极好。他与邓班头离的不远,虽没看清告票上写的具体是什么内容,但已看清上边的字数要比邓班头说的多出许多来,想来上边有皇恩浩荡,皇粮减半等字样。道:“我虽不认识字,但我会数数啊!要不邓班头让我数数催粮票上的字,看是不是仅有你说的那几个字。”
邓班头哪肯让他数,将催粮票往腰间褡裢里一塞,喝道:“哪来那么多事!催粮票我也让你看了,内容我也说了,识相的赶快把皇粮纳齐,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来人,先把这个逃徭役的给我拿下!”
李飞白对力役道:“且慢,容我再说两句,大伙听听我说的有理没理!邓班头既不敢让识字的兄弟看催粮票,又不敢让我数上边的字数,会不会是催粮票的内容跟他说的根本不一样?兄弟在县里也呆了数日,伺候着镇抚大人,平常也听老爷们闲聊,说嘉靖爷真是位仁君,知道咱们这地界天灾,特意免了皇粮。而且,我郑哥哥也说了,他参加票拟催粮票的差事,上边清楚无误写着,下盘村本该纳粮三百六十石,因本省境内大旱数年,百姓生活困苦。今上体恤百姓,特恩典少纳皇粮一半,实纳一百八十石即可!”
力役们先听李大宁说,今年皇粮少纳一半,面子上虽没表露出来,心里却都盼望:“这要是真的该多好,日子又有盼头了。”不过他们受苦受难惯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