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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大明资本家-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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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顿了一下,又道:“哦,对了!喝酒时我一不小心打翻一个菜碟,惹得小二过来好一番收拾。那家饭馆的掌柜以及小二应该也能证明,我今天中午一直在那里吃饭喝酒!”

    崔一鹏的脸色愈发阴沉,钱穆通的脸上渐渐露出笑意!

    冯江亭得到钱穆通的暗示,趁胜追击,道:“既然钱子俊没时间下毒,那崔文秀就是诬告了。赵大人,诬告官员是个什么罪来着!”

    赵学飞道:“诬告官员仗责一百,流配充军两千里!”

    冯江亭道:“赵大人还在等什么?先打他一百棍,等查明案情之后再流配充军!”

    崔一鹏情知自己儿子那小身板,根本不可能挨一百棍。既使有傅元暗中照顾,儿子也会被打成残废。他连忙给儿子使了个眼色,让儿子实施第二个计划!

    赵学飞道:“崔文秀,你还有什么话说?若没话说,就承认自己诬告镇抚大人钱子俊,然后在供词上签字画押。先挨一百棍,等这件案结了,查出真正下毒的人是谁,再将你充军到两千里之外!”

    崔文秀忙道:“我有话说!”

    赵学飞道:“什么话,说!”

    崔文秀道:“就算钱子俊不是亲自下毒的人,也是幕后主使别人下毒的人!”

    赵学飞道:“崔文秀,你可想好了再说。刚刚,你已诬告过钱子俊,现在又要告他。若这次还是诬告,虽不能充军充得更远,但会多挨一百棍。我给你一次机会,你想清楚了再回答,到底还告不告!”

    崔文秀被竹签子抽都钻心的疼,挨一百棍的痛楚可想而知,如今挨两百棍更是有死无生。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他牙一咬心一狠,道:“告!”

    赵学飞道:“好!那你告他可有证据!”

    崔文秀道:“钱子俊上次来济源伤到了腿,严重到需要截肢。钱子俊不想变残废,寻死觅活的喊着要自杀,幸亏李飞白出生相救,才保住了钱子俊的一条腿。”

    赵学飞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这跟这件案子有关系吗?”

    崔文秀道:“有!也就是说,李飞白治好了钱子俊的伤,钱子俊不再自杀,相当于是钱子俊的救命恩人。自此,李飞白与钱子俊好的能穿一条裤子。所以,一定是钱子俊指使李飞白下毒的!”

    赵学飞道:“你可知这家天香楼是谁的?”

    崔文秀道:“表面上天香楼的掌柜的是袁宝贵,其实天香楼是李飞白的!”

    赵学飞道:“既然你知道,那我就不明白了!天香楼是李飞白花巨资建的,只因钱子俊的一句话,李飞白就会下毒杀你,这也太不应该了吧!必竟,天香楼死了人的消息一传出去,天香楼也就倒了,百万巨资付之东流!”

    又道:“李飞白与钱子俊的关系就那么好,好到为了钱子俊连百万两银子也舍得?既使有,钱子俊也不会指使李飞白如此干吧!毕竟,上次李飞白已救过钱子俊一次,这次再舍百万两银子,还得搭上身家性命,钱子俊也不忍这样做吧!”

    崔文秀道:“大人,你又不是钱子俊肚里蛔虫,怎么知道他忍不忍这样做!再说,李飞白跟我有仇,两人都恨不得我死,所以一拍即合。为了杀我泄愤,李飞白何惧失去那一百万两银子。”

    赵学飞也不生气,笑道:“看来你为人不错!”他只说了这一句,没有再往下说,可所有的人都清楚他是在讽刺崔文秀,似乎天下人都要杀崔文秀泄愤!

    崔文秀道:“李飞白跟我有仇,这是作案的动机。他是天香楼的掌柜,有作案的便利。究竟他是不是受钱子俊的指使杀我,把人带上来一问便知!”

    赵学飞道:“也罢,带李飞白上来!”

    李飞白踱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衙役。他冲在座的各位大人拱了拱手,道:“小民李飞白,给诸位大人请安了!”

    赵学飞道:“看座!”

    立马有个衙椅搬过一把椅子,请李飞白坐下。

    崔文秀气不打一处来!麻得,钱子俊有椅子坐倒还罢了,谁叫人家有功名呢?李飞白什么玩意,怎么也能坐椅子。就他麻老子得跪着,这不是欺负人吗?狂给他爹使眼色!

    崔一鹏清了清嗓子,道:“这位天香楼的掌柜也有功名?”

    赵学飞道:“没有!”

    崔一鹏道:“那为什么不让他跪着,而让他坐着?”

第两百七十四章 猪也比这人聪明() 
    赵学飞道:“他除了是商人,还是下官的幕友。幕友幕友,亦师亦友,崔大人若做主审,会让自己的老师或者朋友跪在堂下吗?”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竟让崔一鹏说不出话来!

    冯江亭恨崔一鹏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竟敢下手对付堂堂正正的钱穆通。当然是越让崔一鹏丢脸越开心,而让所有人都坐着唯独让崔文秀跪着这件事就够让崔一鹏丢脸了。

    他呵呵笑道:“老师是用来尊敬的,朋友是用来交心的,我们自然不会让老师或者朋友跪在堂下,只有黑心烂肚肠的乌龟王八蛋才会让老师或者朋友跪在面前。崔大人,你说是不是啊!”

    崔一鹏黑着脸,道:“接着审案吧!”

    赵学飞问道:“李飞白,崔文秀告你受钱子俊的指使,利用你是天香楼掌柜之便,下毒想要杀他?岂料没有杀成他,却杀了包括通判丛山在内的数人。你认不认罪?”

    李飞白道:“不认!”

    崔一鹏冷哼一声,暗道:“赵学飞啊赵学飞,你如此审案谁会认罪!”轻咳一声道,“赵县令,想你的幕友李飞白应该没有功名,如此和风细雨的审问方式,审个十天半月也审不出来个结果,我看还是用刑吧!”

    冯江亭也看出李飞白与钱子俊关系不一般,况且李飞白是否认罪直接关系着钱子俊是否有罪,他哪能让李飞白受刑,万一李飞白抗不住,说了不该说的话,岂不是把钱子俊给害了!

    他道:“崔大人,我记得你是陪审并非主审?虽说你的官做的比赵大人大,还是人家的直接上司。可此案是赵大人主审,想怎么审赵大人自有主意,你如此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以势压人,让赵大人按你的意思来!如果真若是这样的话,我可不答应!”

    崔一鹏的脸,白了红红了白。冯江亭这个提刑按察使,职责除了主管全省的各类案子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职责,就是监察四品往下的官员,当然也包括他崔一鹏。

    这一次他有傅元的支持,肯定会打得钱穆通毫无还手之力,凭此大功不说连升三级,从正四品升为从三品还是十拿九稳的。可,一旦让冯江亭拿着这件事的把柄上道弹劾,升一级的美梦也就别做了!

    他“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心中暗道:“侥幸让钱子俊有不在场的证明,难道李飞白还能如此幸运也有不在场的证明?只要有证据证明李飞白事发时在天香楼,这件案子就办成了铁案!要知道天香楼的所有人,包括袁宝贵在内,都跟李飞白有关系,作的证没多大用处。”

    赵学飞道:“那我问你,今天午时初刻,你在什么地方?”

    李飞白道:“我在天香楼!”

    崔一鹏心中一喜,暗道:“哈哈,这下你小子跑不了了!”随后他又看了钱子俊一眼,暗道:“你小子也跑不了!”最后,他把目光停留在钱穆通身上,暗道:“钱大人,你脸色那么难看在想什么?可还有办法救你的宝贝儿子!”

    钱穆通确实在想事情,还跟李飞白有关。他心中想,自己这个儿子真是越来越不争气,这都交的是什么朋友,猪都比这人聪明吧!怎么能说你在天香楼呢?你说在家睡觉也别你说在天香楼强上百倍,这不是授人口实吗?

    只听赵学飞接着道:“你在天香楼干什么?”

    李飞白道:“跟人吃饭?”

    赵学飞道:“跟什么人吃的饭?这人可能证明你没有作案的时间?”

    李飞白笑道:“能!”

    赵学飞提醒道:“这人是你店里的伙计可不行,要知道他们都是拿你的钱替你干活的,你相当于是他们的再生父母,谁又会不替父母遮掩一二!”

    李飞白道:“这人不是我店里的伙计!”

    崔一鹏心中一揪,问道:“此人是谁?”只盼李飞白说出的人是李飞白亲戚或者朋友,千万不要说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来。

    李飞白道:“我跟巡抚傅大人在一起吃饭?”

    崔一鹏揪着的心一下放开。李飞白可真大胆啊,竟敢当着真人说鬼话!傅元是什么身份地位,你小子又是什么身份地位!想我堂堂四品官,为官数十载,今天才算正儿八经的跟一个巡抚同桌吃饭,你小子一个县令幕友,又是个四处钻营的下贱商人,也敢放言跟巡抚大人一块吃饭!

    钱穆通、冯江亭、寇子惇暗道一声苦!别说他们不相信李飞白这等身份地位能跟傅元一块吃饭,就算他们相信,就凭他们与傅元之间的矛盾,傅元会替李飞白作证?

    傅元不替李飞白作证,钱子俊必完无疑,那时钱穆通就算不受牵连,可爱子心切,十有八九会出昏招,拱手让出权力以求保住钱子俊。

    傅元若替李飞白作证,钱子俊无恙,钱穆通也就不必让出权力。想傅元要夺权都快愁疯了,如此好的一个机会,傅元会选择弃之不用而帮钱穆通吗?肯定不会啊!

    崔一鹏以及钱穆通等,都把目光看向傅元,看他如何说。

    傅元手捋胡须,道:“他说的没错,当时是跟我在一起。不过那时我们两个尚未吃饭,而是在一起说着话!”

    崔一鹏一句“去你麻的”差一点脱口而出,心中直怪傅元在此紧要关头犯什么迷糊啊,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不是前功尽弃吗?你他麻的自恃清高,不打诳语也不能在这时不打啊!现在怎么办?除了给儿子使眼色,让崔文秀使用最后一个计策,还能怎么办!

    钱穆通三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他们跟傅元争权夺利,拿傅元当仇人看,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傅元。这时,听了傅元的话,都觉这人最少是个诚实的人,是个刚正不阿的人,难怪能在都察院干了一辈子,最后还当上左都御使。不由对傅元多了几分好感。

    赵学飞道:“看来李飞白也无作案的时间。崔文秀,你还有什么话说?”

    崔文秀道:“有!不是李飞白下毒的,就是钱子俊指使李飞白,李飞白又指使袁宝贵下的毒!”

    说完,他甚是得意。袁宝贵作为天香楼表面上的掌柜,从早到晚都呆在厨房里,这下总有作案的时间了吧!老子亲眼目睹袁宝贵从火房出来直奔大厅,腰上当时还系着围裙呢?我看还有谁能证明他没有作案的时间。

    赵学飞道:“那我就不解了!袁宝贵为何要听李飞白的,要在火房里下毒。毕竟杀人已是罪大恶极之罪,杀官更是十倍于此,他不要命了!”

    崔文秀道:“第一,袁宝贵瞧着风光,其实跟李飞白是雇佣关系。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他领着李飞白的工食银子自然得听命于李飞白。”

    他舔了舔略显干渴的嘴唇,接着又道:“第二,我跟袁宝贵有仇,他想杀我泄愤!”

第两百七十五章 不妨再让我问问() 
    赵学飞冲两边一笑,道:“好嘛,看来我之前说的没错,天底下的人还真的跟他有仇!”他看着崔文秀,接着道,“你说,袁宝贵跟你有什么仇!”

    崔文秀就把自己当初用卑劣手段想要夺袁宝贵天香楼的事讲了一遍,为了证明自己跟袁宝贵的是生死不共戴天之仇,他不仅按事实讲自己如何卑劣,还故意把卑劣的程度加重许多。

    说罢,道:“当天,马首领也在现场,他可以作证。”

    赵学飞问:“马首领,是这样吗?”

    马坤躬身道:“没错!”

    赵学飞道:“那就把袁宝贵带上来吧!”

    袁宝贵的待遇不如钱子俊与李飞白,不是被请上来的而是被压上来的。上堂就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道:“小的……小的袁宝贵,见过诸位大人!”

    崔文秀见袁宝贵是跪着而非坐着,心里稍稍平衡一些,暗道一声:“这还差不多!”

    很快,他又觉得不对劲!什么时候,他堂堂一个四品知府家中的衙内,要求竟变得如此低,跟个垃圾一般的袁宝贵待遇一样就沾沾自喜了?这让他很是郁闷!

    赵学飞道:“袁宝贵,崔文秀告你受李飞白的指使,下毒杀了他诸多伙伴,你可认罪!”

    袁宝贵磕头如捣蒜,道:“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冤枉啊!”

    赵学飞道:“你别急着喊冤枉。是否冤枉,我会查个水落石出的。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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