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资本家-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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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冲走到他的面前他竟然都不知道,直到何天冲唤了几声“居大人”,他才猛得回过神来。
居希哲面色异常憔悴,就像一下老了十岁,颤声问道:“何爷有何吩咐!”说罢,神情紧张的盯着何天冲的嘴,只怕那里吐出“把他给我抓起来”之类的话来。
何天冲拱了拱手,道:“李大人十分不满,事情有点不好办啊!”
居希哲见不是“把他给我抓起来”,而是这么一句,顿时长舒一口气。他在京城日久,锦衣卫行事的风格,纵然没有亲眼见过,也听说过不少传闻。锦衣卫要想对付他,哪会跟他如此客气。既然跟他客气,那就意味着没想对付他,问道:“请何爷指点。”
何天冲道:“事情呢?我们都看得一清二楚的!居大人你听我说,看我们瞧得真不真。事情的经过是,曹致远为了当县令,极力构陷赵学飞。眼见李大人买了煤窖与冶铁所,自己的奸计没办法实施,竟心生毒计,想要逼煤窖与冶铁所的工匠民夫爆乱,好把这项罪责栽到赵学飞的头上。幸亏居大人巡视到此,一下便揭露曹致远的毒计,当场拿下曹致远斩首示众,终将一场祸事平息于无形之中!”
居希哲听完,脸上的惶恐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惊喜!何天冲如此说,不是把他从此祸事中摘了出来,再无性命之忧。当即拱手道:“何爷目光如矩,事情当真是这样的!”
曹致远听完何天冲的话,心中尚存一丝念想,巴望居希哲能替他美言两句,让他也能留条命来。当听居希哲如此说,那就是完全把他这个车抛弃,以保居希哲这个帅。他有如当头挨一闷棍,本来就不愤居希哲的好运,这时全都转化成怒气,叫道:“姓居的,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他往地上一跪,道:“何爷明鉴,事情不是这样的!所有的计策都是姓居的出的,跟小的没一丝关系!”
何天冲仰天看天,对曹致远的大呼小叫浑然不绝!
曹致远眼瞧求的人不对,跪行朝前两步,对着李飞白磕头道:“李大人救我!我承认,我是想取赵学飞之位,也承认自己挖空心思给赵学飞挖了个坑。可当李大人买下煤窖与冶铁所之后,我便知自己的计划落空,也就绝了当县令的痴心妄想。”
他指了居希哲,厉声又道:“只是这个居狗贼,听我承诺,只要能当上县令便送他十万两银子的话,不甘心十万两银子就这么没了,这才让我鼓噪工匠民夫,让他们爆乱。见你们前来,也是他要杀你们灭口,并想夺了大兴号的啊!你们一定要替我住主,别让我替他背了黑锅屈死!”
何天冲不满的看了居希哲一眼,道:“居大人,你的涵养真的不错,竟能容一条疯狗如此乱叫,诬陷你的清白!我对你佩服的简直五体投地!”
居希哲听曹致远揭他老底,早恨不得撕烂曹致远的烂嘴。可锦衣卫就在眼前,他哪敢造次。如今听了何天冲的话,一下子没了顾虑,喝道:“如此奸贼,竟想让一千多号人死于非命,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来人,把他斩首示众,以慰民心!”
弓兵衙役们都是怀庆府的,跟着居希哲长途跋涉时,不仅没丝毫怨言,隐隐的还十分自豪。毕竟居希哲代表着皇上,跟着居希哲有跟着皇上的错觉,这让他们浑身陡升使不完的劲。
当得知来济源是杀人的,他们也没觉得怎样。工匠民夫爆乱,等同于造反,杀的是反贼不会让他们有一丝的愧意。可随着事情的发展,他们隐隐觉得不对,察觉到杀人这件事情后患无穷。可他们也没办法,官命难违,再说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可何天冲一来,事情便完全无法收拾。何天冲是谁,锦衣卫,那可是皇上的亲兵卫队,不是他们这些弓兵衙役能招惹的,也不是居希哲与曹致远这些当官的能招惹的。如果何天冲跟居希哲是一伙的,那也就是跟他们是一伙的,他们不会惶恐,反而要卖力表现,万一被何天冲看中,招募到锦衣卫中,一辈子自此不愁,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事情发展到最后,何天冲竟然跟他们不是一伙的。不仅跟他们不是一伙的,竟还跟他们要杀的人是一伙的。这事就不好办了,居希哲与曹致远做出这种指鹿为马,变黑为白的事来,性命肯定不保。做为帮凶,他们也逃不了干系。
还好,何天冲又跟居希哲达成了交易,只要把所有的事往曹致远的身上一推,再把曹致远一杀,居希哲不会死,他们也脱了干系。
这时听了居希哲的令,弓兵衙役哪敢怠慢,当即上去十数个弓兵衙役,有拽胳膊有拽腿的,将曹致远按跪在地上。
曹致远犹自在大喊大叫,声明自己只是从犯不是主犯。
一个衙役低骂一声:“你他娘的,死就死吧,早死早托生,干嘛非把居大人拖下水。把居大人拖下水,你就能不死了?到时仍是个死,何苦把我们也连累上!”
曹致远却没把这些“好言”听进去,仍在大喊。那个衙役伸手上前,在曹致远牙槽处死命一捏,卸了曹致远的下腭骨。
曹致远仍想大喊,可惜已发不出声来。
那个衙役嘿嘿一笑:“好好上路就是,何苦临死前再受这些罪呢?”他拽住曹致远的头发用力一拉,曹致远白花花的脖子便抻直了,从衣领中显露出来。他冲一名衙役喊道:“小六子,麻利点,来一刀!”
小六子腰刀一举,猛的朝白花花的脖子处砍去。这刀斩得干净麻利,曹致远甚至没感觉到疼,脑袋已被那个衙役提到手上,以头发为轴,一会朝左转几圈,一会又朝右转几圈。
晃动中,曹致远的眼睛看到自己没有脑袋的脖子朝外喷着血,像下雨一般。衙役们有经验,早早的就躲开了,弓兵们却无经验,被血喷得满头满脸满身子都是,一边擦着身上的血,一边骂着衙役们也不提醒一下。
曹致远看着弓兵们狼狈,也想笑,可脸皮僵硬露不出笑容来。他看着那个衙役,拎着他的脑袋,走到居希哲面前覆命。他努力的想瞪大眼睛,告诉居希哲自己的不满以及仇恨,可眼皮越来越重,始终也睁不大。所以,他只能恶狠狠的诅咒,居希哲不得好死,他就在往阎罗殿的路上等着,到居希哲下地狱的那一天,将居希哲碎尸万段。
第一百九十三章 收拾残局()
居希哲杀了曹致远,便想离开冶铁所这个事非之地,免得李飞白反悔,又生出什么事端来。再说,他来这里是发财的,想发财就得把冶铁所据为己有。如今,冶铁所的掌柜的有锦衣卫撑腰,似乎还跟皇上有直接的关系,就不是他所能觊觎的了,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他拱了拱手道:“有何爷相助,终于将这个差点引发弥天大祸的首恶诛除。没有其它事,我就先行告辞了。”
何天冲摆了摆手,道:“走吧!”
居希哲如遇大赦,带着弓兵衙役灰溜溜的走了。走出二里地,他又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来,何天冲身上还揣着他亲笔所写的三十万两欠条。本来,给何天冲三十万两也不是什么难事,可如今煤窖与冶铁所没捞到好处,大兴号更是别想染指,去哪找三十万两还债。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简直要了老命了。
锦衣卫那伙人有些欠条,还不把他逼死?
居希哲十分想回去,找何天冲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把欠条撕毁。可,才捡得一条性命,再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再回那个是非之地。
他朝地上啐了口痰,又骂了曹致远的十八辈祖宗,这才悻悻的继续往怀庆府的知府衙门而去。至于欠的那笔债,只好走一步说一步了。万一何天冲瞧他可怜,不再提这件事也说不定。
何天冲目送居希哲离开,等再看不影踪,笑呵呵的走到李飞白跟前,道:“李大人,请吧!”
李飞白道:“请何兄再给我小半个时辰,让我把这里的事稍作安排,这就跟你前往,如何?”
何天冲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两位爵爷相请,换作是他,早就屁颠屁颠赶过去了,哪会再去管其它事。这个李飞白也太托大了吧,竟敢让两位爵爷等着。这不是给他找事吗?若是去得迟了,只怕两位爵爷生他的气,怪他办事不利。
可他想到,郭勋曾交待一定要让李飞白必情舒畅的前往给王守仁治病,自己若不答应李飞白的要求,惹得李飞白必情不舒畅,也是办事不利。于是立马将不悦隐去,笑呵呵的道:“有事你先忙,我就在这里等着!”
杨震、王要俭、唐子兰等再次的错愕,李飞白竟敢两次不给锦衣卫面子,究竟哪里来的底气。他们离得不远,清清楚楚见到何天冲脸上的不悦,暗道一声:“恐怕要坏事!”
锦衣卫把他们从阎王殿拉了回来,又逼得居希哲杀了曹致远替他们出气,如此大恩大德自得涌泉相报,怎么还敢提要求呢?当即,杨震、王要俭以及唐子兰就要上前劝李飞白赶紧跟锦衣卫们走,莫让何天冲生了气,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至于煤窖与冶铁所的事,自有他们来料理。
不过,他们还没开口呢,已看到何天冲脸上的不悦一扫而光,换上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他们心中的震惊无法形容,李飞白到底施了什么魔法,竟让传说中凶神恶煞的锦衣卫变成态度和蔼的小绵羊。
李飞白冲工匠民夫们拱了拱手,道:“大伙都知道了,从今后煤窖与冶铁所就不再是县里的了,而是我的了。大伙放心,我不会亏待大伙的,别的不说,每月的工食银子比之前翻上一番。这事,自有我的合伙人,唐子兰唐大小姐给大家落实。今天,我来主要是给大伙清之前的欠债的。”
工匠民夫们才死里逃生,正在暗自庆幸自己还能活着,而救他们命的,表面上看是何天冲,其实就是李飞白。李飞白对他们有救命之恩,就是把之前所欠的债全都黄了,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怨言,当听到李飞白不仅不黄债,今天就清之前债,而且以后每月的工食银子比之前翻一番,一个个惊喜之余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问道:“李大掌柜,你说的是真的?”
李飞白给杨震、王要俭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转身来到大车前,打开车上的木箱,露出里边白花花的银子来。
李飞白笑道:“银子我都给大家带来了,还能骗大家不成?”
工匠民夫们一阵欢呼雀跃,有些老实本份的甚至替东家担忧起来,道:“李大掌柜,煤窖与冶铁所的生意一惯不好,几乎没赚过钱。我看,工食银子不用翻番,还按以前的给就行。”
李飞白大手一挥,道:“煤窖与冶铁所以前不赚钱,那是我没来。现在我来了,从今往后煤窖与冶铁所将会赚大钱!所以,大家不用为我担心,我说工食银子翻番就翻番。”
工匠民夫们再次欢呼雀跃,有人问道:“李掌柜的,煤窖与冶铁所如何赚钱?”
李飞白指着说话那人道:“你问到点子上了?究竟如何赚钱,还得容我跟你们商量商量。”他指着煤窖与冶铁所的工匠民夫们道,“匠人们请往前一步!”
从工匠民夫里走出二三十号人来。
李飞白道:“时间有限,我就不再这里多啰嗦。其它人在这里等着唐大小姐按帐簿清帐,匠人们跟我去屋里商量如何赚钱。”
工匠民夫哪有不同意的道理,一个个吆喝同意。李飞白又冲自己身后的工匠挥了挥手,领着一众人等朝一间大屋子走去。
何天冲看着李飞白的背影,把头轻轻摇了摇,心中暗道:“只怕一会要出事!”
他看得清楚明白,那辆车上装的现银,最多不过五六千两,根本不够支付所有工匠民夫的欠债。既然不够,刚刚李飞白就不该把话说的那么满,应该说先清欠一小部分。如今把话说满了,到时不够清还欠债该如何收场?看来一会还得自己出场,仗着锦衣卫的身份,替李飞白收拾残局。
他就站在离唐子兰不远的地方,等着事情发生。
银行的伙计已在刚刚居希哲坐过的大案后坐下。他们从袋子里掏出从衙门拿来的帐薄翻开,又把算盘放在帐薄旁,接着掏出盖了印的空白票据,又拿出墨锭磨好墨,将笔沾了墨往笔架上一搁,静静的等着。
唐子兰走到案前,清了清嗓子道:“大明第一商业银行大家伙都应该有耳闻吧!”
民夫们都点了点头。
有的道:“就跟钱铺是一样的呗!”
有的道:“听说把钱存里边,每月都还有利息呢?”
唐子兰道:“对!咱们今天清欠旧债,大家伙可以领现银,也可以领存款凭据。”接着,她把活期死期介绍了一遍,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