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资本家-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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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又得郭勋的两句嘱咐,他就更明白该怎么办了。
两位爵爷来济源是干什么的?是来给王伯爷治病的。谁能治王伯爷的病,那个李飞白啊!一个心情不爽的医生能治好王伯爷的病吗?肯定不能啊!所以一定要让李飞白舒心。李飞白吃了这么大的瘪受了这么大的气,自然是为李飞白讨还场子才能让李飞白舒心。不然,治不好王伯爷的病,两个爵爷是会怪他们办事不利,那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让居希哲知难而退,那就更好办了。论起颠倒黑白,他们锦衣卫是他居希哲的祖宗,何况毋需他们去颠倒黑白,居希哲已经黑到底了。有此把柄,别说让居希哲知难而退,就是把居希哲敲得家财散尽,居希哲也不敢放个屁出来。
何天冲拱了拱手,道:“明白!”见郭勋、王守仁转身欲走,又躬身道:“两位爵爷放心,小的们定会竭尽所能办好差事。”
等郭勋王守仁转了个弯,再也看不见影子,何天冲与另两个锦衣卫这才转过身来。这一转身,脸上的恭敬一扫而空,随之而来的是目空一切的官威。三个人,叉着腰挺着肚迈起八字步,慢慢悠悠的朝冶铁所大门而去。
居希哲仰头看了看天,道:“时间不早了,赶快了结此间事,别耽误吃中午饭。”
曹致远赔着笑,道:“我早在城里定好一桌上好的饭菜,等完了此间事,咱们就回城里为大人接风。下午,再去县衙拿办赵学飞。”
居希哲点了点头。这是一个可以开始的信号,曹致远打了个哈欠正要下令屠戮。李飞白前脚掌用力,脚后跟虚抬,正要使八卦游龙步直奔居希哲面前。这时,从门口的方向传了一声断喝:“什么人?”
冶铁所里此时静悄悄的一片。工匠民夫们担忧自己的性命,一个个禁若寒蝉。弓兵衙役们等待命令,一个个紧张静穆。门口传了的这声断喝声音本来就高,在落根针都能听到的情况下更如一声炸雷,惹得人人往大门方向看去。
曹致远与居希哲见门口出现三个普通衣服的人,还道是李飞白带来的,全都不以为意,暗道一声:“又来三个送死的。”
李飞白却跟此三人面熟,知道他们是护卫郭勋的锦衣卫。郭勋的锦衣卫来了,郭勋与王守仁肯定近在咫尺,接下来不用他动手,曹致远与居希哲肯定倒霉,他也不再架势去拿居希哲与曹致远,整个人放松下来。
王要俭、杨震、唐子兰已抱必死之心,听到这声大喝,还道是来了救兵。见是三个普通人,以为是三个瞧热闹的闲人,刚刚涌上心尖的得救念头再次熄灭。所倒替这三人不值,为看眼热闹把性命送上。
何天冲走到冶铁所门口,见门被弓兵衙役挡了个严实,根本没有进去的可能。于是他拍了拍挡在前边的一个衙役肩头,本以为那个衙役看到他来,会吓得跪地磕头,其它衙役见了,也会一边磕头一边让出条道来,由他从容进到里边。
可那个衙役被他一拍肩头,不仅没有下跪,还大喝一声。他当即醒悟,衙役为什么没有下跪磕头,因为他没有穿锦衣,衙役没看出他是个锦衣卫。但他平常是跋扈惯了,并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错,反而认为这是衙役眼瞎,当即怒道:“你家爷爷是谁?凭你还不配问!赶快滚开,给爷爷腾出条路来。”话音未落,抬腿就踹那个衙役一脚,直揣得那个衙役踉跄后退,差点把前边一个衙役撞翻。
那个衙役听何天冲开口就是“你家爷爷”,他也是横行惯了的,哪受得了如此羞辱,举起腰刀就想把眼前这人劈成两半,让这家伙去阴间自称爷爷吧。可他的腰刀还没举起,小肚子上已挨了一踹。这一脚劲道十足,踹得他肚子里一阵痉挛巨痛,也把他踹得摸不清来人的大小头,那刀便不敢砍,而是赶快往旁边让了让。
其它弓兵衙役也都是欺软怕硬的主,眼瞧何天冲如此凶狠,也都赶紧往旁边让了让,腾出一条路来。
何天冲旁若无人的朝前走,视全副武装的弓兵衙役为草木,直走到居希哲的面前方停下脚步。
居希哲本还道此三人是普通人,但见这三人穿着普通人穿的衣服也掩饰不住官威,似乎比他这个巡按的官威还大,在那迟疑,不知这三人是什么来路。
何天冲问道:“居希哲,你在这里干什么?”
居希哲还没开口,曹致远喝道:“居大人的名讳,也是你能叫得?来人,把他们给我……”话还没说完,何天冲一脚已把曹致远踹得跪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何天冲踹完,嘴上犹在骂骂咧咧个没完,道:“你娘的,你爷爷问话,有你说话的份?活得不耐烦吭声气,你爷爷马上送你上路!”
居希哲眼瞧何天冲一言不和,直接就打,还威胁要杀曹致远。堂堂一个八品县丞,在何天冲眼里连条狗都不如,如此官威他更加不能比,只得赔着小心,道:“鄙人在此处理些公务。”顿了一下,又道:“恕鄙人眼拙,不知您是?”
何天冲拱拱手,道:“在下何天冲,在锦衣卫讨口饭吃!”说罢,将衣服下摆往上一撩,露出里边的锦衣以及绣春刀,还有腰带上的腰牌。
第一百八十九章 你留着买棺材吧()
曹致远身为八品县丞,官威也是很足的,可是却被一个老百姓,当着弓兵衙役以及工匠民夫的面狠踹,这种有失威风的事让他如何受不了。
工匠民夫们倒还罢了,反正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不会把他受辱的事传出去。弓兵衙役呢?他们可都是从府里借来的,自己被打的事很快会传遍整个怀庆府,那他当县令还有什么滋味,会成同僚们取乐的对象。
他勃然大怒,想狠狠抽打何天冲一顿,好把丢的面子捡回来。他双手撑着地,还没爬起身来,便听到锦衣卫三字,当即吓得浑身一颤。随即看到何天冲露出的锦衣、绣春刀以及上有“锦衣卫”“太和殿行走”的腰牌,冷汗就止不住往外冒。
他小小一个八品县丞,无论如何是不能跟锦衣卫斗的。既使锦衣卫一刀宰了他,他也是白死,最多也是锦衣卫给他安插一个罪名的事,何况他身上的屎擦都擦不干净,锦衣卫随便找找也有杀他十遍八遍的理由。
曹致远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两个嘴巴,刚刚脑子怎么就抽抽了,竟敢对锦衣卫哟三喝四,难不成感觉肩头的脑袋不舒服,想给它挪个位置?这一下,何天冲肯定忌恨自己,指不定如何拿捏他呢?
他把身子往地上一趴,开始装昏,心里不住祈祷,希望何天冲看他被踹昏的份上把他当个屁给放了了事。
居希哲看着面前的三个锦衣卫,脸上也一下煞白,心中暗道:“莫非我今天的所作所为已被皇上知道了,这三个锦衣卫是皇上派来捉拿我的?”由不得他不怕,凡被锦衣卫捉拿下狱的,十有八九都会丢了性命。既使幸存下来的,也会丢了前程,弄得家破人亡。
不过他想,区区一个李飞白不可能有直达天听的能耐。既使有,也不可能事前知道今天他所要办的事,先行禀告,皇上派出锦衣卫来拿他的现行。要真能这样,李飞白岂不成了能掐会算的神仙,那还在济源当什么县令幕友,直接去京城为皇上效力多好。
所以,他觉得锦衣卫来这里只是个巧合,颤着声打听道:“三位爷来这里干什么?”
何天冲道:“我们护卫那位爷,让我们来这里请个人。机缘巧合的,谁知碰到居大人在此办公务,不知此项公务可有油水。”
居希哲长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来拿他的。又听问“可有油水”,心里忍不住一阵鄙夷。这些锦衣卫实在上不了台面,直接张嘴要钱,吃相如此难看,也不说遮掩一二。
他笑道:“油水还是有点的。三位爷稍待,等事情了了,自然给三位封个大红包。”
何天冲道:“不知,这个红包有多大?”
居希哲道:“每人一千两,如何?”
何天冲笑嘻的脸一下阴沉,怒道:“居大人,你瞧着我们三个像叫花子吗?”
居希哲不知这话的意思,可何天冲正等着答案,他也不能不答,笑道:“何爷这话问的太有意思了。何爷是皇上身边的人,锦衣玉食的,普通王爷都比不了,怎么可能像叫花子!”
何天冲道:“既然我们三个不像叫花子,那你打发我们就像打发叫花子一般,不知什么意思?”
居希哲顿时无语。一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顶得上一个县令十年的工食银子,何天冲却仍嫌太少,胃口也太大了吧。
只听何天冲接着又道:“既然居大人吝啬几个银子,我们也就不让居大人肉疼。那三千两银子你留着买棺材吧,咱们京城见。”
居希哲大吃一惊。何天冲如此说,已是无比露骨的威胁。莫非,何天冲三个不是刚刚才到,而是已在外边等了好久,把这里的事情摸得一清二楚,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他赔着小心,探问道:“何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把小的说得一脑门浆糊。”
何天冲伸出一掌,举到居希哲面前翻了两番,道:“居大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我们是十分佩服的。上嘴皮一碰下嘴皮,一千多颗人头马上落地。居大人身为巡按,代天巡视,说他们爆乱他们就是爆乱,说他们官商勾结就是官商勾结,谁还敢提出异议?可我们虽人微言轻,但不怎么会编谎,回京之后肯定把这里的事一五一十告诉皇上,至于皇上信不信,那就不知道了。”
居希哲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没错,身为御史,他们是会得到皇上的信任,不然也不会被委以代天巡视的重任。可他们为了搏个身前身后名,常常去管皇上的私事,一点屁大的小事,都赶紧上书,引经据典,反正如何让皇上不痛快就如何来。
皇上表面上仍对他们十分信任,内心里早就对他们厌恶不已,恨不得抽他们的筋剥他们的皮,只是没有个由头。而如果何天冲把这件事告诉皇上,别说事情属实,就是事情不实,鉴于是锦衣卫报的,皇上也会把他交给锦衣卫审讯的,那他哪还有性命。
自己在京师苦熬了这么多年,清汤寡水的吃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捞了点油水,就这么一命呜呼,那也太不值了吧。
何天冲拱了拱手,道:“居大人,咱们就此别过!”转身领着身后的两名锦衣卫就要往冶铁所门口去。
居希哲忙道:“何爷请留步!”
何天冲猛的停下脚步,转身抽出绣春刀道:“怎么,居大人想把我们三个也杀了灭口?”
不说居希哲没有杀锦衣卫的胆子,就是有,也不得掂量掂量,杀了何天冲这三个人,真的就能灭口吗?何天冲既然是领命来的,死在济源朝廷会不彻查?这是能瞒得过的事?再说,锦衣卫出京办事,怎么可能是三个人,肯定是一个小队,最少五到十人。如今只见三人,其它人肯定都在附近,这边他把人一杀,剩下的早就回京城告状去了。
既使没有以上顾虑,他下令杀锦衣卫,那此弓兵衙役会听他的命令?谁不知杀锦衣卫是灭门的罪,又有哪个敢杀,只怕不仅不会有人听令,还会临阵倒戈。
居希哲忙擦了擦额头上被吓出的冷汗,问道:“何爷吓煞小人了,我哪有那个胆子!”
何天冲把刀往鞘中一送,道:“量你也不敢!”
居希哲上前两步,低声问道:“不知封多大的一个红包,何爷才能满意。”
何天冲竖起一根手指。
居希哲长舒一口气,原来只需一万两,那也不多嘛。他笑了笑尚未开口说话,却听何天冲道:“十万两!”顿了一下,又道:“每人十万两!”
第一百九十章 板上钉钉()
居希哲的笑容僵在脸上!三十万两,好大的口气!
趴在地上的曹致远一听“每人十万两”五个字,不再装晕!三十万两!他用尽心机,筹划这么多年,把煤窖与冶铁所数年积货全部卖光,也不过能获十几二十万两的利,这还得给居希哲十万两。何天冲张口就是三十万两,既使把他们两个所有的获利全都交出,还有十来万两的差额,去哪找?
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如此欺负人的,简直是欺人太甚!他从地上一跃而起,道:“三十万两没有!三万两还差不多!”
何天冲冷冷道:“我跟居大人说话,有你说话的地方!”说罢,抬起脚又踹了过来。
曹致远身子一扭躲了过去,张嘴正欲把实际情况说明,让何天冲吃完肉好歹留口汤喝。却见居希哲瞪了他一眼,便不敢再说什么,垂眉搭眼的站在居希哲后边。
居希哲长叹一声,道:“也罢,就这么说定了。”
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