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权力:仕途成长记-第53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薛阳说:“我服务的领导要出去,他前些日子征求我的意见,我考虑后决定跟他一起走,最近这段时间之所以没有跟你联系,就是在办调动的事。”
“哦?去哪个省?”
“祖国边陲,最西部。”
“什么职务?”
“副记。”
“你呢?”
“提半格,暂时给他当秘。”
江帆点头说道:“如果要是为了这半格你到是没有必要出去,但是为了将来的发展,还是出去的好。”
薛阳说:“不瞒你说,我在单位是最没有成色的人了,我也想通了,我不怪单位领导没长着一双慧眼,没有发现我,是因为我这几年的确因为感情的事有些打不起精神,心灰意冷,游手好闲了好几年,不小了,玩不起了,前阶段我剃了光头,从剃光头那天开始,我决定从头来。”
服务员开始给他们上菜,上酒。
薛阳起身,给江帆倒满了酒,说道:“我跟领导也表示了,我说我现在是三光,口袋的钱光了,除去留给父母一笔钱外,我一分不剩,全花光;脑袋的头发光了,另一光就是光棍一人。所以,我义无反顾,无牵无挂,跟着领导一路向前”
江帆端起酒杯,说道:“薛阳,我佩服你,佩服你从头再来的勇气,我敬你。所有祝愿的话都在这里。”说着,干了第一杯。然后又倒满了第二杯,说道:“第二杯酒,是我江帆对你所有的祝愿,希望你的脑袋长出头发,口袋鼓起来,官越做越大。”说着,又干了。他接着又倒了第三杯,说道:“第三杯酒,是祝愿你到了新的地方,尽快成个家,那么远的地方,没有女人疼不行。”
说到这里,江帆也有些激动,跟薛阳碰了一下杯,又干了。
薛阳说:“我不准备在外地成家,什么时候回北京,我什么时候就成家,那就是真的回来了。”
“哎,也是情种一个啊”江帆叹了一口气,给薛阳夹了一只虾,自己也夹了一个。
薛阳摇摇头,低声唱了一句:“都说那有情人,皆成眷属,为什么银河岸隔断双星,虽有灵犀一点通,却落得劳燕分飞,各西东,劳燕分飞各西东……”
“嘿嘿嘿,你没事吧?”他没想到薛阳这么伤感,其实,江帆又何尝不是这样,想想明天,自己的命运指不定会怎么样呢,己也是愁肠百转,所以,他就更不想看到薛阳伤感了。
薛阳端着杯,叫了一声:“哥。”
江帆一激灵,说道:“你怎么这么肉麻了,我都打冷战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薛阳笑了,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比我大八个月,我们都不年轻了,你就让我伤感一次吧,说起来,我们今年有三十七岁了,一出溜就四十了,四十的男人还伤感,还一事无成,其实是很失败的事,我争取把所以的失败和伤感,都留在今天,一点都不带到明天,我希望你也是。”说着,跟江帆碰了一下杯。
江帆只好陪着他也干了。
薛阳继续哼着:“恨悠悠,怨悠悠,人间最苦是情种,一步步追不回那离人影,一声声诉不尽未了情……”
江帆说:“好了好了,你别独自悲伤了。”
薛阳说:“说真的,我不悲伤,是你刚才突然说起情种两个字,我才想起这首歌,我昨天陪领导去吃饭,也是友人请他,给他践行,这是一个女子在包厢唱给他的歌,我回去睡不着,反复听,就会了,现在正处于会唱的兴奋期,所以也就不由自主地哼哼开了。”
江帆苦笑了一下,说道:“有句话说得好,生于这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
“呵呵,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张爱玲说的。”薛阳说道。
江帆笑了,又向他伸出了酒杯。
薛阳突然说道:“对了,你有什么打算?”
江帆本不想跟薛阳说自己的事,但是他问到,也就把锦安组织部给他打电话让他明天回去一趟的事说了。
薛阳想了想说:“你也要有我敢于打破坛坛罐罐的勇气和想法,俗话说,人挪活,树挪死,干嘛在他一棵树上吊死,我发现,你比我还迂腐,这年头,没有诗人了,诗人都死了,只有斗士、赌徒、野心家、阴谋家”
江帆往门口看了一眼,起身,把房门关严,说道:“好了,别逮着什么说什么,你现在尽管三光了,说话还是要注意影响的。”
薛阳也自知说话太随意了,就吐了一下舌头,说道:“最后一次。”
江帆笑了,说道:“当然,咱们弟兄在一起你尽管说,有什么牢骚都可以说出来。”
薛阳说:“我今天上午上班的时候,听说今年支边任务很重,连内蒙都有名额,我当时就想到你了,如果在这里不顺心,暂时回避一下也好,按照规定,支边的干部是可以就地提半格的,我记得上次就跟你说过。”
江帆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我看看明天是什么结果吧。”
薛阳理解江帆话的意思,就说:“人间最苦的是情种,其实,只要你好了,你的那个她自然也就好了。”
江帆笑了,说道:“还是说你吧,我的事目前还是未知,而你的事是已知了。你们头去的时候,是不是要培训呀,比如民族政策方面的?”
“当然,我这段时间没干别的,都在研究这方面的政策。”
“你预计能在那边呆几年?”
“无所谓,反正我是三光了,待几年都无所谓,领导回我就回,领导不回我也不回。我决定,抱定领导大腿了。”薛阳冲他扮了一个鬼脸。
是啊,在官场中,就是要善于抱粗腿,只有善于借势的人,才能实现升迁的梦,事实上,作为领导的秘,想不抱粗腿都难,秘和领导的关系是息息相关的,从此,薛阳的命运,也就绑在了这位出任边远少数民族自治区的副记身上了。
第二天,江帆准时赶到锦安市委常委楼。他两手空空,连笔和本都没带,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准备。
当工作人员把他领到一个小会议室的时候,组织部部长刘季青和一位副部长已经在房间里等他了,这位副部长江帆认识,前些日子,他去北京,在亢州歇脚,江帆和王家栋还陪他吃饭,也就是送走这位副部长后,才发生了金盾宾馆袁小姶给他下药的那件事。
这个时刻,作为江帆,是不能跟任何人套近乎的,他礼貌地跟他们打过招呼,就坐在了他们俩人的对面。
刘季青和这位副部长表情严肃,谈话直奔主题,没有任何的铺垫。
刘季青说道:“江帆同志,市委常委会昨天下午研究决定,你不再担任亢州市市长,调锦安市统计局任厅党组记,局长一职的任命,还要履行完法律程序才生效。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江帆还在继续往下听,可是刘季青只用了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就宣布完对他的任免决命,半天,他才用怀疑的口气问道:“完了?”
刘季青说:“完了。”
江帆看着刘季青,刘季青面无表情,又看看那位副部长,那位副部长低头在本上写着什么。可能,他们见惯了这种场合,见惯了底层官员的大起大落的官场人生,有多少人,都是在他们这十秒不到的时间里命运即刻发生了改变。当初自己当代市长的时候,也是用了十秒不到就宣布了他是亢州的代市长,只是,当时在场的有分管组织工作的副记谢长友,那个时候,他记得部长刘季青的表情不是这么漠然冷酷,是不是对于不得势的官员,他们都是这样一幅模样?
江帆知道他们是在例行公事,这一刻是严肃的,但他还是笑了一下,问道:“这是和我谈话呢,还是向我发通知呢?”
刘季青怔了一下,随后正色说道:“谈话也就等于通知吧。”
江帆又笑了一下,很洒脱地将双手放在桌上,说道:“如果仅仅是通知,还有必要非让我跟党校请假,起了个大早,跑两百多公里的路吗?电话里直接告诉我一声不就行了吗?最起码我错过了一堂内容生动的课,还浪费了公家的汽油和高速公路费。”
刘季青的表情依然严肃,但是语气稍微缓了一些,说道:“江帆同志,你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有什么想法,可以跟组织说嘛”
江帆又笑了一下,平静地说道:“您刚才都承认,这是在通知我,我还有说的必要吗?我只想问,调整我职务的理由难道不应该向我交待几句吗?我已在市长的岗位上工作了四个年头了,对我的工作不应该有个评价么?即使组织上给我留着面子,对我存在的问题乃至错误不想直截了当地提出批评,可不可以指出我今后在哪些方面应注意什么?统计局的门口在哪我都不知道,组织上不应该向我介绍一些这个单位的情况吗?您就这么一句‘完了’,就把我打发了,呵呵,我心里的确有些没底。”
江帆这一通不软不硬的话说完,会议室里就是一阵可怕的沉默。
刘季青低下头,翻着笔记本,那位副部长似乎还在本上写着什么,两位部长一言不发。
江帆十分佩服他们这种多年修炼的“冷静”和“深沉”,同时,心里对这种不近人情的冷酷厌恶到了极点,他只想拍案而起,但是,他使劲地攥着手掌,狠劲地掐着自己,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半晌,刘季青才抬起头,看着他,说道:“江帆同志,你知道,这是组织上的决定,,我们也奉命行事……”
江帆笑了,说道:“所以,我这番话也是对组织说的,并不是对你们两位领导个人说的,您不是开会的时候常常说,组织部就是你们的家,有事找娘家,既然我今天回到了娘家,所以一时兴起,就说了几句只有对娘家人才能说的话,跟外人,我是不会说的,这点组织纪律性还是有的。”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沉默中,江帆料定他们什么都不会说了,就平静地说:“我不难为两位领导了,作为一个在高中时期就入党的我来说,掐指算也有二十年的党龄了,在职位变动这个问题上我知道应该怎么做。最后表个态:服从组织决定,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尽心尽力地工作,做好统计局的工作。”
“这也是组织上希望的。”刘季青忙说道。
江帆郑重地说道:“绝不辜负组织对我的希望”
刘季青说:“你有时间的话就先办交接,等学习期满后,直接上任。”
江帆说道:“我用不着办交接,头上党校走的时候,已经把一切该交接的提前交接了,所有的工作都已经跟韩冰记汇报完毕。”
刘季青看着他愣了那么一会,目光复杂。
江帆又说道:“我能不能跟组织提个要求。”
“请讲。”
“从我到亢州挂职,到任市长,有六年多的时间,既然组织不对我的工作进行评判,那么,请求组织对我进行离职审计。”
“哦?为什么?”
江帆笑了一下,说道:“不为什么,只想对自己有个交代,对亢州人民有个交代。”
刘季青说:“好,我会把你这个要求汇报给组织。”
“好的,感谢组织对我的栽培。”江帆站了起来,跟他们俩人礼貌地握手,然后大步走出这间小会议室。他刚走出来,就听见刘季青在后面叫了他一声:“江帆。”
江帆站住了,回头看着他。
刘季青小声说道:“翟记就在办公室。”
江帆笑笑,没说话,继续往前走去。当经过翟炳德办公室的时候,他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见翟炳德办公室的门没关死,留了一条缝,他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目不斜视,大步走了过去。
当刘季青拿着笔记本,坐在翟炳德办公桌前的沙发上时,翟炳德没有抬头,说道:“谈完了?”
刘季青说:“完了。”
“怎么样?”
“服从组织决定,感谢组织对他多年的栽培。”
“没了。”
“没了。不过他也有明显的怨气。”
翟炳德抬起头,看着刘季青,生气地说道:“他有什么怨气?”
于是,刘季青就将江帆的话原原本本地跟翟炳德汇报了一遍,当翟炳德听说江帆要求对自己进行离职审计的时候,一拍桌子说道:“狂妄他觉着自己是个好官清官,想清清白白地离开亢州,没门,我就不给他审计”
刘季青说道:“我到是有跟您不同的想法。”
“什么想法?”翟炳德怒气冲冲地问道。
刘季青说道:“既然江帆自己提出离职审计,我看这很好,可以当做制度定下来,这样既能加强廉政建设,也对我们的干部有个约束,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