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风飞扬-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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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他特地前往司马府去求见了夏侯福,向他告知了自己的这一决定,并请夏侯福体谅他的难处,最好能派司马府的军士护送他一程。
夏侯福对唐介休此前拒绝由他派军士押运三百万贯的巨款返回长安仍耿耿于怀,便以麾下军士正在全力捉拿漏网逃脱的叛匪为由婉拒了唐介休,并不阴不阳地叮嘱唐介休道:“二公子,你这回可为殿下立下了大功一件啊,待此次回长安请下赏来别忘了请我手下的弟兄们到‘升和汤饼馆’去吃上一顿蒙大厨亲手烹制的全鱼宴哟。”
“那是一定,那是一定。”唐介休诺诺连声地应着,向夏侯福告辞回了汤饼馆。
既然夏侯福不愿帮忙,就只能靠自己手下的这帮仆从护送三百万贯的巨款返回长安了。
唐介休到夏侯福面前碰了一鼻子的灰后,在返回的路上忽然想起,他记不清之前曾听石当,还是唐喜在他面前提起过一句,说是三郎颇会些武功,随即又想到杨凌与三郎两人不清不楚的,三郎竟然会要杨凌睡到她的宿房里去,便打起了劝说三郎随他一道去长安的主意,待返回汤饼馆后便来找到三郎,一脸谗笑地对她说道:“汤饼馆开业也有些日子了吧,有劳三郎姑娘了,忙里忙外地,为汤饼馆招揽来了不少客人。我有意慰劳一下你,只不知你愿不愿?”
“哟,唐先生,你这话是怎么说的,要慰劳我,还问我愿不愿意?”三郎惊诧地瞅了唐介休一眼,不耐烦地说道,“肚子里憋着什么话,就照直说吧,甭跟我玩虚的。我可提醒你啊,在平陵时你从我手里买去了价值千贯的白草,至今还没向我结清帐款呢,要是真心谢我,就先还了我的钱再说。”
“三郎姑娘你放心,欠你的一文不少都会还给你的。”唐介休就是喜欢三郎身上这股泼辣劲儿,三郎越是对他不客气,他还越高兴,贱贱地陪笑向三郎解释道,“我听说你自幼生长在关外,还从没见识过帝都长安的繁华景象吧,怎么样,随我到长安耍耍吧。一路上的吃住玩等花销统统由我包了。”
“不去。”三郎硬硬地顶了他一句,随即望见满厅堂堆放的现钱,呵呵冷笑道,“敢情你要慰劳我是假,想要我做你的保镖,帮你押运这三百万贯返回长安才是真的吧。老板,说说吧,打算出多少钱雇我呀?”
她本是随口同唐介休开个玩笑,打趣一下他,却没想到唐介休却拿她的话当了真,一本正经地说道:“只要这三百万贯能够平安抵达长安,除了立马结清欠你的白草钱以外,我另付你十贯的工钱,怎样?”
三郎见唐介休还真拿自己的一句玩笑当了真,既感到生气又觉得有些好笑,便有意同他讨价还价道:“从建康到长安打个来回,怎么着也得半个多月吧,十贯钱,一天一贯还不到,我劝你还是请别人去吧。姑娘我不奉陪了。”
“那,你开个价吧。”唐介休煞有介事地说道。
三郎眼珠转了转,说道:“如果你一并答应结清欠我的白草钱,将杨凌母子欠你的债务一笔勾销,我或许还可考虑跟你跑一趟长安。”
“此话当真。”唐介休似笑非笑地盯着问了一句。
三郎情知唐介休在平陵时替杨凌母子支付了一百多贯的赔偿款给房东珠娘,料想他怎么也不会答应将雇佣自己的价钱从十贯一下子提高到一百多贯,便拍拍胸膛,爽快地说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保证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那,就请三郎姑娘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咱们就上路吧。”唐介休笑呵呵地点头说道。
“空口无凭,须得立下字据才行。再说了,咱们都离开建康到长安去了,这汤饼馆交给谁来打理呢?”三郎口头虽硬,心里却已发了毛,开始向唐介休询问起汤饼馆暂交给谁打理的事来了。
“这个无须三郎姑娘费心,我早已想好了,暂将汤饼馆交给蒙享大厨打理即可,再说,不还有杨凌在吗,他也可帮些蒙大厨。”唐介休慢条丝理地答道,随即不无得意地提醒三郎道,“我现在就可以与姑娘立下字据,不过须得提前告知姑娘一声,此前我已同杨凌说好,他住在汤饼馆十天,每晚为司马府的差人加班煮制汤饼,十天过后,以他欠我债款的半数抵付他十天的工钱,照此计算,这趟长安之行,我还需付姑娘五十贯的工钱,这不会错吧。”
眨眼间,一百多贯就减少了一半,三郎登时有种上当的感觉,本想开口拒绝唐介休的邀请,转念又一想,便对唐介休说道:“五十贯就五十贯吧,不过,你还须做出承诺,将事先与杨凌约定的两年回购他所持股份,放他离开的期限缩短至半年,要是答应了这条,我就跟你去长安。”
“哟,我的姑奶奶呀,如今已过去了两个多月,你是想同杨凌一起三个月后就离开汤饼馆吗?”唐介休夸张地惊呼道。
三郎一怔,随即做出让步道:“从今日算起,半年之后便当放杨凌离开汤饼馆,答应了明日就走,不答应,你一个人走。”
“那,好吧。不过,杨凌须得保证教会唐喜煮制汤饼才能走啊。”唐介休面对这个令他神魂颠倒的姑娘,最终做出了让步,答应将杨凌在“升和汤饼馆”掌厨的时间由两年缩短到了半年,以此争取到了与三郎一起返回长安的一次机会。
第181章 都会错了意(上)()
三郎拿着唐介休写给她的字据,兴致冲冲地跑上二楼来找杨凌,一见面就挥动着手里的字据向杨凌报喜道:“崽子,这下成了。半年以后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去开咱们自己的汤饼馆了。”
杨凌此时正在后悔,在昨日与高昌见面时没有向他询问顾沁儿的近况如何。根据英荐将顾沁儿从谷窿驿接往钦州这件事上,杨凌已基本推断出,顾沁儿已被列为了嫌疑人,在平陵时就受到了“鹰窠”的跟踪监视,不由得牵挂起顾沁儿的安全来。
忽见三郎门也不敲就径直闯进了自己的宿房,杨凌颇有些不悦,冷着脸问道:“你说什么呀,什么半年后咱们就能离开这里了?”
“你瞧瞧这个。”三郎兴致勃勃地将字据塞到了杨凌手里。
杨凌展开字据浏览了一遍,却对三郎说道:“不行,你不能去。”
“为什么?”三郎睁大了眼睛问道。
“唐介休对你存的什么心思你真的没看出来?他这明明就是对你不怀好意,你怎么还上他的当呢?”杨凌也以同样的语气反问三郎道。
“哈哈哈”三郎像是听到了一件十分可笑的事,一时间笑得前仰后合的。
“你笑什么?你以为唐介休就这么大方吗?我一连十天白天黑夜地煮制汤饼,好说歹说,他才口头答应免去我欠他一半的钱,你再瞅瞅这张字据,除了包你一路上的吃住以外,他不但许诺如数结清他欠你的货款,免去我欠他另一半的债务,还答应将我在‘升和汤饼馆’掌厨打工的时间由两年缩短至半年。如果不是另有所图,对你没安好心,他会如此慷慨吗?”杨凌气哼哼地提醒三郎道。
三郎似乎笑岔了气,用手捂着肚子,半开玩笑地说道:“那好,你既不放心我随唐介休到长安去,那你也一同去呀,有你在,他想必就不会打我的坏主意了吧。”
“你别闹,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怎么,唐介休突然改了主意,要亲自押运厅堂里的那些箱箱柜柜回长安了?反正你不许随他一起去。”杨凌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且问你,你是我的什么人哪?要你来管我。”三郎看出杨凌是真心替自己的安危考虑,心里美滋滋的,强忍着笑诘问道。
“我是你的弟弟呀。做为弟弟,怎么能眼瞅着姐姐上别人的当,被人占了便宜呢?”
“呸,就凭唐介休那副小身板,还能占我的便宜?”三郎不屑地啐了一口,说道,“喂,我可提醒你,崽子,我姓叶,你姓杨,咱们是哪门子的姐弟呀。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待会儿唐介休还要同你说,要你帮衬着蒙大厨打理好汤饼馆的事呢。我走了。”
三郎说罢,从杨凌手里夺过字据,转身就走。
杨凌跟着追了几步,没追上三郎,眼瞅着她“蹬蹬噔”地一溜小跑跑下楼去了。
杨凌站在楼梯口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就这么放三郎跟随唐介休到长安去,便也迈步下了楼来找唐介休。
“唐先生,我想向你告会假,回趟家。”杨凌在汤饼馆大的那间后厨找到了正在向蒙享交待事情的唐介休,向他请假道。
“哦,杨凌啊,你来得正好,叶掌柜去找过你了?”唐介休转过身来,觑着杨凌的脸色问道。
杨凌点了点头,说道:“我这已有十几天没回家了,想回家去看看我娘,你放心,至多两个时辰也就回来了。”
唐介休没有从杨凌脸上的表情中瞧出什么异样来,误以为他并不反对三郎随自己一起返回长安,便放缓了语气向杨凌解释道:“按说呢,今天应当放你回家去住了,可是,你也看到了,这么大的一笔巨资现就存放在咱们这店里,任何人出店我都着实放心不下呀。你看能不能再多留在店里一天,明天,明天我保证放你回家去和娄大娘母子团圆,怎么样?”
“唐先生,这样吧,我十几天没见着我娘,心里也实在放心不下,你叫石当、唐喜跟着我回家一趟,我保证回家见我娘一面就走,还不行吗?”杨凌因见三郎下了楼直接跑出了汤饼馆,料想她是回去收拾行李去了,所以坚持要求唐介休放他回家,好继续劝说三郎打消随唐介休返回长安的念头。
“杨师父这些天的确是辛苦了,唐先生,您就答应他了吧。”蒙享在旁也帮着杨凌向唐介休求情道。
“好吧。杨凌,刚才我见叶掌柜上楼去找你,想必她已同你说了,明日她就要随我押运厅堂里的那些箱箱柜柜返回长安去了,我俩走后,汤饼馆的内外事务暂由蒙大厨负责,你须协助他料理好店里的事,应当没什么问题吧。”唐介休不便拂了两位掌厨的面子,勉强答应放杨凌回家看望娄氏,但同时也向他交待下了差使。
杨凌在石当、唐喜两人的陪同下获准离开了“升和汤饼馆”,欲回家继续劝说三郎,却不料一回到家,就发觉家里的气氛有些异样:浓重的燃香气味闻不到了,养母娄氏宿房房门紧闭,而院门却是开着的,院里忠伯、小草、非黑等人一个人的影子也见不到。
“娘,我回来了。”杨凌推开院门,径直朝娄氏的宿房走去。石当也要跟着进院去,被唐喜一把拉住了,陪笑说道:“嘿嘿,石大哥,我师父告假回家一趟也不容易,咱们就在院门口等着,别进去打扰他们母子团聚了吧。”
石当望望已走到娄氏宿房门外的杨凌,倒没有坚持跟随杨凌进院,但同时压低了声音向唐喜交待道:“待会儿你陪同杨凌先回汤饼馆去,我留在这儿还有差使要办。”
唐喜同石当十分熟络,不知避讳地问道:“你是要留在这里监视这一家人,担心我师父向他们泄露汤饼馆现存放有偌大的一笔巨款吗?”
石当狠狠瞪了唐喜一眼,没有理睬他,转头再往院里看时,已见杨凌走进了娄氏的宿房。
第182章 都会错了意(下)()
杨凌推门走进养母娄氏的宿房,惊讶地发现娄氏正躺在床上,忙加紧脚步走到床前,俯下身来观察着娄氏的脸色,见她人醒着,便关切地问道:“娘,你这是病了吗?叫人去请郎中没有?”
十几天没见,娄氏的形容变得十分憔悴,人虽然醒着,但二目无神,显得有些痴痴呆呆的,似乎没听到杨凌的问话。
“忠伯、小草,还有非黑他们几个呢,娘,倒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倒是说句话呀。”杨凌还从没见过娄氏这副样子,心里不免有些害怕,疾声询问娄氏道。
“呵呵,异香萦室,红光乍现这些征兆明明都有啊,可为什么那头母羊产下的却是三只崽子呢”娄氏答非所问地喃喃说道。
这时,与杨凌等三人前后脚回家收拾行李的三郎听到这边的动静,也走了过来,看到屋里的情形,忙把杨凌悄悄地拉到屋外,低声对他说道:“这些天见你没日没夜地煮制汤饼,没来得及跟你说,娄大娘这是没迎着佛子,人一时打不起精神来,你放心,她没病。”
杨凌心中一动,问道:“那你听说建康城里有哪户人家迎接到佛子了吗?”
三郎摇摇头,朝屋里努努嘴,告诉杨凌道:“这不是,忠伯、小草,还有小非黑几个人都被娄大娘打发出去,打探有谁家迎接到佛子去了吗?”
杨凌听她这么一说,心才稍稍放了下来,当即强拉着三郎走进娄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