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风飞扬-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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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东宫太子,后因以尚书左仆射高颖为首的一干朝中重臣极力反对,认为皇帝皇后怀疑杨勇毒害正妻一事查无实据,且杨勇自入住东宫,佐掌朝政以来,并没犯下大的错失,因此主张不宜废长立幼,才使得东宫最终没有易主。
但经此一事之后,杨勇却对自己这位立下赫赫战功的二弟杨广产生了极强的戒备之心,时时处处在暗中使绊子,竭力想阻止杨广再有作为,于是近三年来在长安朝中便形成了所谓的二子争宠,明争暗斗的局面。
今日听到张衡特别关照他回京后要密切留意东宫派在建康的重要僚属夏侯福从平陵采购白草献于皇后治病一事,李靖尽管从张衡的话中已约略猜到两位皇子间又将展开一场新的争斗,却对此事的来龙去脉不甚了了,不得不抱拳向张衡问道:“能否请长史说得详尽些,白草为何物?夏侯福又是从平陵何处,何人手中购得白草欲献于娘娘疗疾之用,以免使末将因对此事毫不知情,耽误了长史交待下的差使。”
“平陵的事我已派人在办了,你只需随时关注一下夏侯福是否已将拿到手的白草运往长安即可,对此事的前因后果就不必了解太多了吧。”张衡先是冲李靖摆了摆手,拒绝了他,尔后又像是忽然想了什么,目视李靖问道,“我记得你当初追踪张仲坚曾到过定州关外的飞狐驿,是吧。对当时的飞狐驿长阴行功受人举报,贪污一事,是否了解详情?”
“末将当时只留意于飞狐驿中是否隐藏有张仲坚的同党,对其它的事倒没十分关注,但也听说汉王确实派了位巡官去清查帐目,此人仅在飞狐驿住了一晚,后因急于返回并州向汉王禀报宇文般若的死讯,就离开了,查案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李靖据实答道。
“你既疑心飞狐驿中藏有张仲坚的同党,想必对阴行功这位驿长也有过一番打探和了解吧,据你看来,此人为人、能力如何,能否堪当重任呢?”
李靖确实从侧面了解过阴行功此人,结果却打探到阴行功曾救过晋王杨广的命,还和张衡有着较为密切的交往,此时他虽不知张衡为何要向自己打听阴行功的为人、能力,却也不傻,有意回避提及阴行功是杨广的救命恩人以及与张衡过从甚密这一节不提,思忖着答道:“末将也是听旁人说到,阴行功平素待人谦和有礼,对待驿中下属也不错,飞狐驿在他的掌管下能成为关外第一大驿,足见其颇负办事之能。只是”
“只是他的手脚不太干净,对吧?”张衡呵呵笑着接过李靖的话茬,问道,“我只问你一件事,据你判断,阴行功胆量如何?他会不会做出背叛上司的事来?”
第113章 杨凌的身世()
“末将并未与阴行功有过直接交往,实难以回答长史提出的询问。”李靖从张衡一再向他问及对阴行功的看法,已大致推料到这位昔日的飞狐驿长在受到蒋无病牵连,被革职后多半已来广陵投奔了张衡,并且据张衡对此人的关注程度而言,显然阴行功将被张衡委以重任,因此,他并不愿在张衡面前说出对阴行功的真实看法,只以未与阴行功打过交道为由,搪塞了过去。
张衡“嗯”了一声,摇了摇头,没再多问什么。
李靖却因张衡方才向自己交待下的差使与平陵有关,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当即起立抱拳说道:“禀长史,此前因无垢自缢身亡、‘雁巢’安插于平陵驿中的眼线平二负罪潜逃,致使原定的通过查清无垢和浙东残匪之间的联系通道,彻底清除‘雁巢’残渣余孽的计划未能达到预期效果,走脱了匪首商畴。此事皆因末将办差不力,请长史给予责罚。”
“无垢不惜以自缢的方式向商畴所部示警,对此,不止是你,包括本官在内的所有人都始料不及,这不能算做是你一人的责任。之前我已写信向殿下通禀了此事的前后经过,殿下在回信中也并未要追究你责任的意思嘛。”张衡冲李靖摆摆手,示意他坐下,温言安抚他道。
“多谢殿下及长史不责之恩。”李靖不肯归座,仍站着说道这,“关于末将奉调回京后‘鹰窠’的一应事务,在此次返回广陵、途经建康时,末将已当面向高昌做了详尽交待,长史如有何调遣,尽管向高昌下达指令即可。”
“唔,昨日我已命高昌传达密令给‘鹰窠’留在平陵的眼线,要他协助完成平陵的差使了。哦,你数月前要我为他相面的那个小子如今是不是还在平陵?”
“正是。杨凌调往平陵驿当差前,已签下投名状,加入了‘鹰窠’,目前他是‘鹰窠’留在平陵的唯一一名眼线了。”李靖据实答道。
“这么说,那个小子此时已接到了高昌下达给他的密令,是由他协助本官派往平陵的人一道完成这份差使喽。”张衡脸上显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向李靖问道,“李靖,我记得当初你曾疑心那个叫叫杨凌的小子是‘雁巢’的残部,蒋无垢、蒋无病兄弟的同伙,为何时隔数月之后,却要他签下投名状,加入‘鹰窠’了呢?”
“此事未曾事先向长史禀明,是末将疏忽了”李靖听出张衡的话中隐含着对自己的不满,忙向他致歉道。
“哎,自冲之奉调回朝任职后,是王爷亲口点的将,由你接掌‘鹰窠’的嘛,凡属‘鹰窠’的内部事务,不必知会我的。然而,由于杨凌即将去完成一件十分紧要的差使,我不得不多问一句,此人靠得住吗?”张衡素知‘鹰窠’是一支直接受命于晋王杨广的隐秘力量,他虽身为王府长史,也无权过问‘鹰窠’内部事务,可又着实对杨凌此人放心不下,遂边向李靖做着解释,边径直问道。
“禀长史,末将之所以看中杨凌,要他加入‘鹰窠’,有两点原因:其中最主要的一条原因即是他的出身。”李靖说到这里,有意停顿了一下,见张衡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神情十分专注,方继续说道,“末将为查清隐藏在关外飞狐驿中的‘雁炒’眼线,曾命人悄悄调查过飞狐驿中所有相关人等的出身、履历,结果发现,杨凌的亲生父亲杨守成竟然是已故兵部尚书杨尚希的部曲(部曲的地位略高于奴仆,但和奴仆一样,与其主人有着较高的人身依附关系),大名鼎鼎的宗团骠骑成员,曾经参加过立朝之前于潼关阻击以尉迟迥为首的三方叛乱的战役。杨守成在此役中负伤落下了残疾,被杨尚书安置在了东都附近娶妻安了家。”
“原来杨凌居然是宗团骠骑的后人!”张衡喟然点头感慨道,“想当初当今圣上还是前朝的丞相,佐掌朝政之初便遭逢以前朝相州总管尉迟迥为首的三方叛乱,若非已故杨尚书亲率三千宗团骠骑镇守潼关,拚死将数万叛军挡在了潼关以外,一旦被叛军攻入关中,后果不堪设想啊。”
“仅凭调查出杨凌是宗团骠骑的后人这一条,还不足以使末将下定决心,要把他吸纳进‘鹰窠’中来,像其父那样继续为朝廷效命。”李靖继续补充道,“更为难得的是,在调查中发现,杨守成夫妇在杨凌尚在襁褓中时,就双双惨死于开皇初年由‘雁巢’策动的那场关东、河北一带的大暴乱之中,杨凌是被好心的邻人王姓夫妇抚养成人的。正是由于杨凌与‘雁巢’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所以末将才会要他签下投名状,加入‘鹰窠’。”
“如照这么说来,杨凌倒的确是‘鹰窠’应当物色的合适人选。”张衡听了李靖介绍罢杨凌的身世,不禁连连点头称是道。
“除了杨凌的出身之外,末将曾对他调来江南当差后的种种举动实施过严密的跟踪调查,结果发现,他确非蒋无垢的同党,这才敢擅作主张,要他加入‘鹰窠’的。”李靖年纪虽轻,却已出仕多年,行事一向周到谨慎,接着又向张衡补充禀报道。
张衡因从李靖口中得知了杨凌天生就与‘雁巢’结下了深仇大恨,本已在心中对杨凌这个人产生了七八分的信任,此时却因李靖说到曾对杨凌进行过严密的跟踪调查,引起了他的兴趣,面带笑容地问道:“哦?能否举出一两个具体事例来佐证你的这一判断呢?”
“禀长史,初次发现杨凌举止有异,不像是无垢的同党,是在他与无垢初次于建康灵谷寺见面之后,当时他在灵谷寺外遭遇到一伙地痦无赖缠着个小姑娘讨债,如果杨凌是无垢的同党,必不愿在这个当口惹事上身,结果,他却挺身而出,替小姑娘还了债,带着她逃走了。”
“再如,末将曾请裴矩大夫帮忙,对杨凌进行过一次考查,命他独自前往石龙郡城打探辽东信使及冼夫人所部的动向,结果,在末将亲自出面对他的点拔之下,杨凌虽未能追查到逆犯商略的具体去向,但他尽心尽力办差的态度还是给末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确信他是一位可造之材的。”
“好。待他协助本官所派之人办完平陵的这趟差使,本官定会好好奖赏于他的。”张衡说着,从座中站起身,以此示意李靖,他现在可以动身返回长安去向杨广报到了。
第114章 羊群的秘密()
向白申告辞走出议事房,杨凌回想起方才在议事房内白申的种种言行,隐隐感到了他是受人之托,抑或奉人之命前来警告自己的,而碍于自己的隐秘身份,白申的这种警告中似又带着几分胆怯,无论是他有意在自己面前用白草泡水喝,还是像张伯和主仆那样“好心”劝说他将汤饼馆迁往广陵,都透露出要劝阻自己莫要插手白草山的事,离开平陵的意思。
但是,杨凌此时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养母娄氏:她会不会和阴行功因在平陵相遇而重归于好,真的使阴行功成为自己的后爹呢?这才是杨凌最为担心的事。
因刚受到白申的告诫,称近来驿差们时常向他抱怨伙食不合胃口,杨凌只得耐着性子返回驿站伙房,亲自掌勺,煮制了一大锅香喷喷的汤饼,等到驿差们三三两两地前来吃罢了饭,才向两名帮厨小子打了声招呼,在天完全黑下来前,匆匆地出了驿站,前往忠伯的居处去找养母娄氏。
刚走出里许,杨凌忽然听到从侧后方传来一阵马蹄声,回头一瞧,见是“飞雪”背上驮着个人由远及近跑了过来,便冲马背上那个身影问道:“是三郎吗?”
“崽子,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忠伯那里找娄大娘吧?”待骑马走到杨凌身前,三郎翻身下了马,沉着脸问杨凌道。
“是啊,近来汤饼馆的生意不好,我寻思着请我娘出城来散散心,到忠伯那儿歇上两天。”杨凌知道三郎不待见阴行功,便回避提及他的名字,答道。
“我看你是担心娄大娘与阴行功二人在城中碰上,有意请她出城来躲他的吧?那边道旁有块青石,你随我过来,我有话要问你。”因天黑的缘故,杨凌看不清三郎的脸色,却能从她说话的口气中听出辞气甚是不善,只得按捺着心中的焦急,勉强随着她走到道旁的青石边,却不肯坐下,站着问三郎道:“有什么事吗?”
“我问你,阴行功来平陵找你做什么来了?你有心认下这个后爹怎么着啊!”三郎单手掐腰,凶巴巴地反问道。
“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愿意认他做后爹了?我也没想到,我娘会到驿站来寻我,正巧和阴行功遇上啊,这不,一忙完驿站的差使,我这不就来找我娘了吗?”杨凌也抬高了调门,急吼吼地解释道。
“一个多时辰前,小草跑来对我说,娄大娘带着阴行动来了,我因不想见这个人,所以骑马躲出去了,可是我这一路上反复寻思,毛病只怕还出在你的身上。崽子,你老实跟我说,为了放我出狱,你都答应了人家什么事,现在你和阴行功是不是一伙的?”三郎气势汹汹地责问杨凌道。
杨凌自不肯如实告诉三郎他和阴行功如今的关系,也毫不示弱地盯着三郎,诘问道:“你才和阴行功是一伙的呢?你们俩合伙做了多年的生意,不会是后来因为分利不均闹翻了,如今你连见他一面都不肯吧?”
“你!”三郎气得举起手中的马鞭就要抽杨凌。
杨凌见状,急忙闪身避让,抬腿就朝忠伯居处的方向跑去,同时向三郎叫道:“我急着去找我娘,没空陪着你扯淡。”
三郎身上是有些功夫的,见杨凌要跑,忙垫步拧身,三晃两晃,便抢到了杨凌身前拦下了他,气鼓鼓地说道:“你不是一直想打听我和阴行功合伙做生意的事吗?好吧,我今天就告诉你些事,看你知道了这些事,还愿不愿随从阴行功为非作歹了。”
“对不住,现在我没兴趣了。让开道,我要去见我娘。”杨凌急于了解在他返回驿站的这段时间里,养母是否一直和阴行功待在一起,粗起嗓门冲三郎喝道。
“你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