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风飞扬-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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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唐令则无心与兄弟论说他并没见到唐介休给他发来的只言片语,再三思索,还是决定先不忙着将三百万贯运往东宫,呈献给太子杨勇,遂板着脸吩咐唐介休带领他手下的人留在家中小心照看好这笔巨款,他则立即赶到了东宫来见杨勇,将唐介休从张家索得三百万贯退伙金一事单独向杨勇作了禀报。
“这是件好事呀,怎么没带介休同来见本宫?本宫要好好奖赏于他。”杨勇听说唐介休在短短数月里就为自己赚到了三百万贯这么一大笔钱,显得十分高兴,当即向唐令则表示要重赏唐介休。
“唉哟,我的殿下,你怎么没看出来,唐介休此举非是为您招财,而是给你惹祸呀!”唐令则见杨勇没有想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急得跺脚说道。
“令则,你这是何意呀?为何要说介休是给本宫惹祸?”
“请殿下想想,前些时萧子宝上章弹劾张衡,给张衡罗列出的其中一条罪状就是欲强占广陵张家的家产据为已有,而如今达奚长儒会同房彦谦正奉旨在江南查证此事,恰在这个当口,唐介休居然给您带回了从张伯和手里索得的三百万贯退伙金,此事若是叫圣上、娘娘,还有朝臣们知道了,会怎样看您呢?”
杨勇听了这话,才开始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可又实在舍不得将唐介休已运到家门口的三百万贯拒之门外不收,于是便笑着同唐令则商量道:“令则,介休既然已经把钱运回了长安,本宫即便收下又有何妨?大不了待日后父皇母后查问起来,本宫就说是派介休到江南经商,为本宫赚得的盈利,用来弥补这些年东宫各项亏空的,想来父皇母后也不会深究这三百万贯到底来自何处的吧?”
“殿下!你,你怎么这么糊涂?当今圣上和娘娘是何等精明之人,会仅凭你的一面之辞就轻易相信这三百万贯是唐介休在江南经商为您赚得的盈利?”唐令则见杨勇执迷不悟,分明舍不得那已到手的三百万贯退伙金,急得也顾不上讲究君臣礼节了,沙哑着嗓子劝谏杨勇道,“若是等到有人向圣上、娘娘揭露出这笔巨款的真实来源,殿下岂不是要背负上欺君的罪名,只怕到时做了十八年的太子也做不成了呀!”
杨勇心里虽觉得唐令则把这件事说得过于严重了些,但顾念他这些年来曾屡次帮自己建言献策,渡过多次难关的情面上,不得不悻悻地问道:“那,依你的意思,是想要本宫将这三百万贯奉献给父皇母后喽?”
“咳,这件事说起来,还是令则教弟不严,给殿下带来的一起祸事。今日来东宫求见殿下前,令则已反复思虑过,目前唯有请殿下立即将三百万贯退伙金呈献给朝廷,并当面向圣上、娘娘奏报实情,方有可能避免因为此事招致圣上、娘娘对您的疑心和不满,化解这场危机。”
“可是,父皇母后眼下正在仁寿离宫纳凉,总不至于要叫本宫单单为了此事,离开长安跑到歧州去向二圣献上这三百万贯吧?”杨勇有些为难地说道,“这样吧,你先和介休一起看管好这笔退伙金,待父皇母后一返回长安,本宫立即进宫面圣,将三百万贯全部奉献给朝廷,你以为如何?”
唐令则虽然疑心这是杨勇不舍得献出三百万贯而在跟自己使缓兵之计,可转念想想,强要太子亲自押送三百万贯的一笔巨款跑到距长安二百里外的歧州仁寿宫去向皇上皇后说明原委,也未免有些过份,便勉强同意了杨勇的说法,但同时郑重向杨勇作出保证道:“殿下,万一事情不密,被朝臣先于殿下向圣上,娘娘奏报了此事,到时殿下只需推说对此事毫不知情。此事既因介休而起,我陇州唐氏一门甘愿替太子殿下承担下此事的全部后果。”
第227章 遇仇天阶楼(上)()
既然太子已允诺一俟皇帝皇后返回长安,就奉献出这三百万贯退伙金,并且自己也向太子郑重作出了保证,由唐氏一门承担这一事件的全部后果,唐令则从东宫返回家中后,倒没怎么再责备唐介休了,只要他遣回石当等大部人手,将三百万贯退伙金暂时交由他另派专人看管,并命唐介休暂时留在长安,等到皇帝皇后从仁寿宫回驾,这件事有了确切的结果再返回建康。
唐介休尽管对胞兄未能给他提供一个面见太子请赏邀功的机会心存不满,但随即想到能陪着三郎在长安多住些日子,趁机加深两人的感表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便痛快地答应了唐令则。
三郎最初是想护送三百万贯退伙金抵达长安后就返回建康的,可架不住身边的侍女小草一个劲地央求,要在帝都长安好好地逛上两天再走,于是便勉强答应了小草,多在长安住上两天。
为避免唐介休趁机纠缠自己,三郎带着忠伯、小草两人特地在唐令则家附近找了家客栈,开了两间客房住了下来。
然而没想到的是,三郎随着小草在长安城里城外逛了两天后,她自己倒被帝都长安的繁华和美景深深吸引住了,不知不觉地就多住了几天。
在逗留长安的这几天里,唐介休每天一早必到三郎歇宿的客栈来,想趁机向她表露爱慕之意,被三郎设法推脱、婉拒之后,他便想出了新的花招,主动要求做起三郎的向导来了,每天一早到达客栈时,再不像最初两天那样,一头钻进三郎的客房磨噌着不肯走,而是彬彬有礼地在客栈前厅等候三郎主仆出得房来,方上前向三郎说明今天要带她去哪里游玩,三郎见唐介休还肯知难而退,并不一味地纠缠自己,慢慢地也就不太拒绝他的好意,任凭他美滋滋地当起自己的导游来了。
唐介休自幼生长在帝都长安,对长安城里城外的诸处景致以及典故自是烂熟于心,接连几天带引着三郎主仆三人遍游了长安附近的大小景观,详尽而不失风趣地为三郎等人讲解着各处景观的由来、掌故,的确称得上是一位五星级的优秀导游。
唐介休用来接近三郎,与三郎套近乎、联络感情的手段还不止是主动为她充当导游,领着她游遍了长安附近大大小小的景观这一条,在游玩了几天后,当他发觉三郎游兴已尽,又同自己提及要返回建康的时候,便使出了另一个杀手锏,开始用长安的各种美食来挽留住三郎,陪他在长安多住些日子了。
三郎自幼生长于漠北草原,后来随杨凌到了江南,大半时间也是住在平陵这样的小地方,平生吃过的美食极其有限,一旦被唐介休带引着品尝了长安的各种美食,便一发不可收拾,登时迷恋上了遍布于长安街头的各式各样的美食,再也不提要返回建康的事了。
唐介休很懂得一个吃货的心理,早在充当导游带领三郎浏览各处景致的那几天里,就有意无意地向三郎介绍说到长安的“天阶楼”称得上是天下第一酒楼,在“天阶楼”不仅能吃到来自天下各方的美味,而且“天阶楼”掌厨库狄仲奇亲自煮制的汤饼实为天下一绝,其滋味只在杨凌之上,绝不在杨凌之下,这样一来,先就吊足了三郎和小草的胃口,尔后却悠哉乐哉地带着她俩吃遍了长安街头其它各座大小饭馆、酒楼,偏偏没带她俩去“天阶楼”。
直到三郎招呼都没同他打一声,就吩咐忠伯、小草收拾行李打算真的返回建康了,唐介休才声称要为三郎主仆三人摆酒饯行,请她去了“天阶楼”。
“天阶楼”是一幢三层木制建筑,这在当时已可算做是摩天高楼了,其内底层和二层与建康的“升和汤饼馆”仿佛,底层是大厅,二层是包房,这是长安寻常百姓只要花钱就能到此享受一顿美食的场所,唯独三层是专门用来招待王公贵族、世家子弟的豪华场所,在二层通往三层的楼梯口,一左一右侍立着两名如花似玉的侍女,倘若不是熟客,她们就会笑语盈盈地拦住你,将你带往二层的包间,哪怕你一掷千金,也决不肯放你踏上通往三层的台阶的。
唐介休为了向三郎显示自己在帝都长安广泛的人脉和出身高门的显赫身份,进了“天阶楼”,径直带着三郎主仆三人就奔三层走来了。
“哟,唐二公子,您可有些日子不见了,正好今天裴大夫也在,要不要联个席呀?”侍立在二层通往三层楼梯口的一名侍女一瞧见是唐介休带人来酒楼了,便主动迎上前,脸上堆满了笑,柔声问道。
“哦,裴大夫也在呀,这倒是巧了。三郎姑娘,你有所不知,当初正中因裴大夫的一力推荐,我才知道了杨凌这个人的。”唐介休边向三郎介绍着裴矩,边问那侍女道,“今天裴大夫坐的是哪座阁啊,带我等去见他吧。”
那侍女款款地在前引导着唐介休、三郎等人上了“天阶楼”的三层,将几人带到了紧挨着楼梯口的一座阁前,请唐介休等人在阁外稍候,她则进阁去向裴矩通禀一声。
趁这一当口,三郎环顾左右,带着几分好奇打量着这座长安城中最负盛名酒楼中只有王公贵族、世家子弟才能上得的三层:但见装饰得典雅却不显奢华的整个楼面被隔成了四个区域,分别以春、夏、秋、冬四时命名,各个区域间以藤蔓绿萝作为间隔,丝毫没有人工雕饰痕迹,透过藤蔓的间隙,依稀可见每个区域内分别依四时季节不同,栽植着各种花卉,巧妙地形成了一道道花墙,又将每个小的区域隔成了一处处相互独立的空间。
三郎看罢多时,不由得暗自咂舌称奇道:想不到繁华热闹的长安城中还有这么一个令人一见即会留连忘返的美妙去处,这些个王公贵族、世家子弟可真会享受呀。
第228章 遇仇天阶楼(下)()
稍顷,只见那侍女款款地从春阁中走了出来,微笑着请唐介休、三郎等人随她进阁去见裴矩。
进得春阁,一路走来,三郎左右张望,惊讶地发现春阁之中被一道道花墙相互隔开的各个独立的单元都是以江南州城命名的,非但如此,经小草在旁提醒她留意春阁中栽植的各式花草,三郎才发觉,原来春阁里栽植的也尽是江南地界生长的花卉,不由得对酒楼主人为给这些尊贵客人提供一个赏心悦目的就餐环境所煞费的一番苦心又由衷赞叹了一番。
侍女带引着几人来到了春阁当中的“广陵府”门外,便站住了,欠身请唐介休、三郎入内。
三郎随着唐介休迈步走进“广陵府”,只见其内铺设着一张坐席,已有三人围案而坐,看情形像是已点过了饭菜,正在闲聊着等候上菜。
其中一位年纪稍长者首先冲唐介休招呼道:“介休,你今天可算来得巧了,来来来,我为你引见两位当世的大才子。”
唐介休见“广陵府”内除了好友裴矩以外,还坐着两位陌生的客人,遂转头同三郎商量着,要忠伯、小草二人去往酒楼的底层单独随意点些可口的饭菜来吃,呵呵笑着冲裴矩拱手问候道:“裴大夫多日不见,晚生这厢有礼了。”
“你我都是自家兄弟,哪用得着这般客气!”裴矩扫了一眼站在唐介休身后的三郎,哈哈笑道,“这两位便是大名鼎鼎的江南虞氏昆仲,今日若不是虞舍人奉旨回京办差,只怕愚兄还请不到他呢。”
三郎听到裴矩向唐介休介绍座中两人是江南虞氏兄弟时,尚不知这虞氏兄弟是何等人物,却已见唐介休立马转向看年纪比他还小几岁的座中两人躬身施礼道:“在下陇州唐介休,今日得与贤昆仲同座欢聚,实为在下之幸。”
虞氏兄弟中年长的一位便是已在前文书出过场的内史舍人虞世基,另一位是虞世基的二弟,名叫虞世南,兄弟二人俱是名噪一时的江南才俊,且因兄长虞世基深受皇帝赏识,常伴君侧,又被世人视做长安新贵,若不是像裴矩这样的大名士,即使是等闲王公贵族,只怕是也难以请到虞氏兄弟与他们同座共饮。
正是由于唐介休知道这兄弟二人是当今朝中当红的人物,所以才对今日能与虞氏兄弟二人同座共饮表现了偌大的惊喜,称做是他平生的一件幸事。
虞世基见唐介休如此客气,急忙离席起身,躬身还礼道:“唐先生过誉了,令兄礼部唐侍郎是愚弟世南去岁科举时的座师,依此而论,唐先生应是愚兄弟的长辈,快请上座。”
唐介休面对皇帝身边的宠臣,哪肯上座,便与虞氏兄弟当场谦让推托起来,最终还是裴矩眼见双方为了一席座位争执不休,起身一把将唐介休拉到自己身边落了座,又目视三郎问道:“介休,这位姑娘是?”
“哦,这位是在下生意上的伙伴,建康‘升和汤饼馆’的叶掌柜。”唐介休一脸媚笑地向裴矩、虞氏兄弟介绍着三郎。
虞氏兄弟都是饱读诗书的儒家子弟,非礼勿做的正人君子,今日与陌生女子同座共饮已觉不妥,又听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