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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隋风飞扬-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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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彪形大汉会意,将杨凌和阴全二人撂在地上,走过去弯腰捡起钢刀,回身就向阴全劈面砍去。

    “好汉且慢动手,我有话说!”杨凌再次扑上前护住了阴全,大声叫道。

    “哦,小子,说,你俩是不是朝廷派来的探子?”或许是对杨凌屡屡奋不顾身地掩护阴全心存好感,或许是想从杨凌口中探听出二人的真实身份,中年汉子及时制止了同伴,向杨凌问道。

    “小全子,你就把怀里揣着的两贯铜钱拿出来,交给两位好汉爷吧。日后我负责赔你还不行吗?”杨凌见彪形大汉放下了钢刀,回过头劝阴全道。

    “这可是你说的,不准抵赖啊!”阴全抬头瞅了一眼彪形大汉手中明晃晃的钢刀,极不情愿地从怀里摸出两贯铜钱,放到了身前的地上。

    “小子,还没回答我五哥的问话呢,你俩是不是朝廷派来的探子?有无同伙暗中接应你们?”彪形大汉并不急于去拿两贯铜钱,而是反手将钢刀架在了杨凌脖颈上,警惕地四下张望着,冲杨凌厉声问道。

第14章 还没完全进入角色() 
脖子上架着一把寒气逼人的钢刀,杨凌心中却没有一丝胆怯,也许是穿越时间尚短,还不足以使他完全进入角色,忘记自己曾是一名协警的缘故吧,杨凌冷冷瞪视着彪形大汉,答道:“我听不懂好汉说的是什么,我俩就是飞狐驿的两名小驿隶,被调往江南当差的。”

    两名劫匪中的那位莫五爷冲着空旷的山林之间接连呼叫了七八声,不见有人现身应答,低头在同伴遇袭抛刀的附近地上踅摸着,也没发现有任何暗器,不禁皱着眉头盯了同伴一眼,问杨凌道:“你说你俩是飞狐驿的驿隶,可有什么凭据吗?”

    杨凌把头转向身旁的阴全。

    阴全忙不迭地从怀中摸出一块巴掌大小的铜牌,举在手中,冲莫五爷叫道:“有,有,好汉爷,这是驿长颁赐给小的的驿符,它可以证明小的确在飞狐驿当差,不是什么探子。”

    莫五爷走过去接过阴全手中的驿符,瞄了一眼上面写着的姓名,半信半疑地问阴全道:“你们两个人调往江南办差,怎么只有一个人的驿符?”

    阴全目光闪烁地回避着杨凌,吞吞吐吐地答不上话来。

    “小全子,这是怎么回事?”杨凌见阴全只携带了一块相当于身份证、介绍信的驿符,禁不住也冲他问道。

    阴全涨红着脸,吭哧吭哧地回答不出来。

    “你叫阴全?”莫五爷见阴全点了点头,回头盯着杨凌淡淡地说道,“既然两个人只带着一块驿符,我只能放你俩当中的一人走,另一个嘛,就怪不得我们了,只能叫你留在飞狐陉喂狼了。”

    彪形大汉随即用刀逼着杨凌来到道旁一棵光秃秃的大树下,命令杨凌自已解下腰带,把杨凌结结实实地捆在了树上。

    莫五爷把驿符随手掷还给阴全,冲他努了努嘴,示意他可以走了。

    阴全战战兢兢地拾起自己的驿符,连一刻也没停留,撒腿就向前方跑去。

    自己三番五次护救阴全,没想到他全然不顾自己的死活,在危急关头,竟毫不犹豫地抛下自己独自逃命!杨凌望着阴全逃跑的背影,肺都要气炸了,再也不顾同行之谊,厉声冲莫五爷质问道:“一块铜牌就能证明他是飞狐驿的驿隶,而我不是了吗?你们想的也太简单了吧。”

    莫五爷听出杨凌话里有话,向彪形大汉使了个眼色,彪形大汉冲着阴全高喝一声:“小子,先别忙着跑,给我滚回来!”

    只见阴全陡地停下脚步,煞白着脸又乖乖地转身走了回来。

    趁着阴全回来的空当,莫五爷凑到同伴近前,压低声音问道:“老九,你刚才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连刀都拿不稳?”

    彪形大汉自已也觉得奇怪,不是很肯定地答道:“可能,可能是手转筋了吧,我也不知道”

    “废物!“莫五爷啐了一口,将阴全推搡到捆着杨凌的那棵树前,似笑非笑地问杨凌道,”小子,你说得有些道理,单凭一块驿符的确不足以证明你俩的真实身份。我且问你,除了驿符之外,你还能拿出什么更有力的凭证来证明你俩确是飞狐驿的驿隶吗?要是拿不出来,你们两个谁也别想走了。“

    阴全在两名劫匪面前完全是一副怂包模样,放屁都不敢出声,唯独对杨凌却没有丝毫的感激和敬畏,听了莫五爷的话,禁不住跺脚埋怨杨凌道:“小崽子,你一个人死在这里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拉上我来垫背?“

    杨凌心中暗想:明明是咱们俩人一起被调往江南当差,你干爹阴行功为何只发给你一个人的驿符,这不是耍我玩吗?要是今天能够活着出山,一定要回飞狐驿当面问问阴行功,他这是安的什么心思。

    心里虽对阴行功、阴全父子如此行径感到强烈不满,杨凌也知道,眼下自己和阴全已到了性命攸关的紧要关头,而阴全是完全难以指望,只能靠自己来设法说服两名劫匪,保全性命了。

    他一眼瞅见彪形大汉在莫五爷身后弯腰拾起了阴全放在地上的两贯铜钱,正拿在手中掂量着份量,灵机一动,脑子里产生了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并不理睬阴全的指责,强笑着问莫五爷道:“请问这位好汉,如果我能为你们介绍一笔大买卖,不需要抢劫杀人就能稳稳地赚到大把的钱财,你们是不是就能放我俩一条生路了呢?”

    莫五爷冷笑着,语带揶揄地答道:“你小子不会是叫我们去打劫飞狐驿吧。可真有你的!快说,怎么才能证明你们的真实身份?我们可没有这么多的闲功夫留在这里。”

    “当然不是。五爷,你听说过晋王特准飞狐驿每天消耗两只肥羊犒劳驿中差人这件事吗?”杨凌摇了摇头,反问莫五爷道。

    “啊,那又怎样?”莫五爷一时猜不到杨凌要说的究竟是什么事,瞪着眼睛问道。

    “最近飞狐驿的货源出了点问题,据我所知,如今还没有寻找到新的购羊渠道。要是你们设法把每天向飞狐驿供应两只肥羊的差使招揽下来,岂不是是一桩好买卖?怎么样,该相信我俩确实来自飞狐驿了吧。”杨凌觑着莫五爷的脸色,说出了要给他们介绍的这桩大买卖。

    莫五爷听了杨凌这话,尚在沉吟未决,站在他身后的彪形大汉已把阴全的两贯铜钱揣到了自己怀里,嘿嘿笑着冲莫五说道:“五哥,真要是像这小子说的,咱们把每天向飞狐驿供应两只肥羊的营生包揽下来,倒强似这拦路打劫的营生。再者,大哥不是说,最近风生紧,朝廷即将兴兵讨伐辽东,首先打的是咱们兄弟的主意”

    “你给我住口!”莫五爷悍然打断彪形大汉的话,凶巴巴地教训他道,“老九,你没长脑子啊,仅凭这个半大小子的三言两语,你就相信阴行功会把这么好的一桩生意交给咱们兄弟来做?”

    “或许还真的就这么容易。“杨凌使出了他擅长的市场营销手段,笃定地替莫五爷出着主意,“两位好汉可能还不知道吧,就在前不久,有人向上锋告发了阴驿长利用飞狐驿每天消耗两只肥羊这件事徇私贪脏,汉王本已派了位巡官老爷来核查此事,恰逢突厥国内发生变故,巡官老爷急于返回并州去向汉王报信,暂时离开了飞狐驿。目下阴驿长正急于寻找到新货源来接续驿站所需,也可借此证明自己的清白,两位好汉如在这个当口招揽下这桩生意,阴驿长定是求之不得呢。不过嘛,两位好汉须找个合适的中间人去找阴驿长提起此事方可。”

    “中间人现成就有,这个好办。”不等莫五爷开口表态,叫做老九的彪形大汉再次抢先叫道。

第15章 两条活路任你选() 
莫五爷回过头来狠狠瞪了老九一眼,旋即打着哈哈对杨凌说道:“小兄弟说得当真的话,飞狐驿站伙房的老黄是我的旧相识,倒可以托他当中间人,说合说合这桩生意。”

    杨凌正在寻思自己只知飞狐驿伙房有个老蒋,并不曾见过还有个姓黄的伙夫,阴全已在一旁献媚道:“好汉爷记岔了吧,老黄是南边关内小铺驿伙房的,与我相熟,我们驿站伙房的伙夫是老蒋,名叫蒋无病。两位好汉如果愿意,我可以做这个中间人,向干爹推荐两位接下向驿站供应肥羊的生意”

    “你叫阴全,飞狐驿长阴行功是你干爹?”莫五爷故作恍然状,边冲阴全点着头,边瞟着杨凌,忽然问道,“那他叫什么?”

    “他叫小崽子,原是两年前随他养母娄氏来飞狐驿投奔伙夫老蒋的,我干爹见他孤儿寡母可怜,便帮他们母子在距驿站三里开外的草场村安了家,又叫小崽子在驿站做了驿隶。两位好汉不信,可以到草场村打听打听,村头挂有‘飞狐旅舍’匾额的那座小院便是娄氏的家。”阴全为求活命,一股脑地将杨凌的身世、底细全都告诉了两名劫匪。

    杨凌既气恼阴全出卖自己的底细给两名劫匪,同时又担心劫匪会去找养母娄氏的麻烦,忙随着阴全自报奋勇道:“原来的那群羊是我卖掉的,由我做中间人助两位好汉承揽下这桩生意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话说至此,莫五爷心里已有八九分相信杨凌和阴全确是调往江南当差的飞狐驿驿隶了,他见两个小驿隶争先恐后地要做中间人,竭力促成自己一伙人向飞狐驿供应肥羊的生意,明知这不过是他俩为求活命的权宜之计,当下也不说破,淡淡地一笑,转身踱了几步,盯着杨凌从怀里掏出、放在地上的荷包、桃木符和铁罗汉造像沉思了一会儿,俯身独独将铁罗汉造像拿了起来,放在手掌间端详着,抬头说道:“好吧,我就信你俩一回,也用不着你俩做中间人,这就放你俩走吧。”

    “多谢好汉爷不杀之恩。”杨凌没想到自己临时想出的应变之策居然收到了效果,喜得连连向两名劫匪道着谢,忙招呼阴全过来替自己松了绑,走到莫五爷身前躬身施了一礼,指着地上的几样东西请求道,“荷包里有我娘送我的二百文钱,就赠与好汉爷了,这桃木符和罗汉造像不值什么钱,还请好汉爷高抬贵手,还给小的吧。”

    莫五爷将铁罗汉造像握在掌中,呵呵笑道:“两位小兄弟介绍了这么大一桩买卖给我兄弟,我兄弟行走江湖,也不能不讲义气。荷包、桃木符连同驿符你俩都带上,但不知这尊铁罗汉造像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能否送给在下?”

    杨凌也不知铁罗汉造像的具体来历,见莫五爷单单对铁罗汉造像感兴趣,忙含混答道:“这尊罗汉造像原是养母心爱之物,送给我留做念想的,好汉爷既喜爱它,就留着吧。我俩这就告辞了?”

    见莫五爷并没有阻拦的意思,杨凌再没有半点迟疑,弯腰拾起驿符、荷包和老蒋送给自己的桃木符,拉起阴全顺着山道一溜小跑地跑了下去。

    两个人一口气翻过山梁,跑出了南边的山口,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杨凌一想起阴全身上只带了他自己的一块驿符便欺哄着自己跟他上了路,气就不打一处来,在山口处甩开阴全的手,气呼呼地质问他道:“你们父子俩安的什么心哪,为什么只有你的一块驿符,没有我的呀?”

    阴全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弯腰躬背大口大口喘了一阵粗气,又抬起头瞅了瞅天色,赔着笑脸对杨凌说道,“小崽杨凌,你瞧瞧,天就要擦黑了,待到前面寻下个宿处,我再告诉你行不行?”

    经历了山中遇劫一事后,阴全不由自主地对杨凌产生了敬畏之心,再不敢一口一个小崽子地称呼他了。

    杨凌强忍着一肚子的气,带着阴全继续向前赶了十多里的路,才望见前方出现了一座村落。两个人进村央求得一户村民暂让了一间茅屋供两人歇宿,杨凌送走村民,关上房门,沉下脸再次向阴全问到了调两人到江南当差,为何只发一块驿符的事。

    阴全见再难以拖延推诿,只得期期艾艾地央求杨凌道:“临行前干爹特地叮嘱我,等咱俩到了广陵再告诉你这驿符的事。杨凌,我要是现在告诉了你实情,你可不能返回驿站去,要是那样,可就害了我了。”

    “我答应你,只要你告知我实情,我决不去找你干爹对质。”

    “那好吧两贯路费被劫匪抢去了,也怪不得我。”阴全一想到被两名劫匪抢去的两贯路费,就感到一阵钻心的肉疼,啰嗦着说道。

    “行了,我告诉你,从今往后这一路上,咱俩就只有我娘送我的二百文路费了,你再不说,我一文钱也不给你花。”

    “其实,我干爹对你并没有恶意他交待我到了广陵要对你这样说:杨凌,你也知道,阴全毕竟在飞狐驿当差已有五六年了,而你只当了两年的差,所以这次虽然一并推荐你俩到江南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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