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颗眼泪-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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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却在一瞬间被周歌抓住了。
“干嘛？”莫言转过去，冷冷的看着周歌，她其实不想这么冷淡的，她在心里钙素自己要笑，这不过是昔日的情敌而已，可是，不论脑子里提醒了自己好多遍，她都始终无法挤出一个笑脸，哪怕，是一个假的笑脸，不能。
因为，她还在爱，还在恨。
“莫莫。”周歌再唤了一声，然后另一只手也握住莫言，轻声道，“对不起，伤害了你那么久。”
“呵呵……”这下，莫言竟然笑了，只是，笑得很凄惨，“对不起，周歌，你没有对不起我，在爱情面前，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有谁爱谁，谁不爱谁。他爱你，所以，我必须要受到伤害，如果，只是为了这个，周歌，我早已经原谅了你。”
莫言的声音很轻，轻到，像是没了灵魂。
“不是，莫莫，你听我说，我跟海城，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只是我的朋友。当年，一切的错，都是宁海洋。是他把你的画放在了工作室，是他逼迫海城跟你分手，也是他，故意让你和海城知道了那段往事，对不起。这些，都令我无法不内疚。”
她也是个女人，知道失去爱人的痛苦，尤其，今天，她才知道，这三年，面前这个女孩子，受了多大的苦。
“你，说的是真的？”这句话，莫言今天已经不知道说过几次了，她杯具的发现，三年前的自己，就是一个玩物，在各种各样的人面前，充当一个笑话。
周歌无奈的看着莫言，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明明有怀疑，可是脸上却没有一点表情，她的心竟然泛起了疼痛和怜惜。
“莫莫，你别怪海城，他只有海洋一个亲人，他不能报警，也不能让你爸爸知道真相，他不能眼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去坐牢。三年里，他也不快乐，他甚至，没有真正的笑过。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安排，但是，莫莫，请你原谅我，也请你，照顾好你自己。”
周歌说了一长串，莫言却依旧不哭不笑，不说不动，像个木偶一样站在那里。轻轻叹了口气，周歌拉开了门，慢慢的走了出去。
门才被轻轻关上，莫言终于吃撑不住，扶着门把，跌坐到了地上，豆大的泪珠勿意识的啪啦啪啦往下掉。
夜晚的D市，繁星密布的夜空美的惊人，可是，此刻，谁也没有心思去看这迷人的天空，就像现在，谁也没有心情去关心一下此时此刻的青婉，没人在意她看到新闻的第一反应，就连宁海城，也忘了，要打个电话给她，而她，握着手机的手，也终究没有勇气按下那串号码。
终于，在等冷了人心以后，她从包包里掏出了一份早上她偷偷复印好的文件，拨通了凌远的电话，她在心里缓缓告诉自己，还是，让自己万劫不复吧……
宁海城同卫说完话以后，已经快23点了，大家都回房间休息了，毕竟，明天一早还要坐飞机。回自己房间的时候，路过莫言睡的客房，犹豫了半晌，宁海城还是扭开了莫言的房门。
晕黄的床灯下，莫言侧躺在床沿，安静的睡了，就连呼吸，都变得缓慢了很多。
宁海城小心翼翼的坐到窗前，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停了还一会儿，才继续往下，将莫言嘴里的青丝拨了出来，将贴在她脸颊的乌发别到而后，静静的看了好 久：。。
想到昨夜那不要命了般的纠缠，她的发缠绕在自己身上，她醉人的呻吟，还要，早上靠到的那抹鲜红，他的心跳就在加速。他的手就忍不住由她的发丝上，蔓延到了肤如凝脂的脸颊，指腹在她的脸上轻轻磨砂，一种甜蜜行都的快感跃然于心头。然后，渐渐失神。
他找了十年的人啊，他最爱的人啊，可是，他却伤她最深。
他让她背负了浪荡的名声，让她被莫建华驱逐，让她一个人顾忌了三年……突然，他发现他的眼角有了泪。这个连睡着了都让人怜惜的女孩子，这个曾经笑逐颜开的说要一辈子叫自己先生的女孩子。
她曾趴在他的背上，骄傲的宣布，这个地上是她一个人的，别人不得侵犯；
她曾跟她十指交握，嘴里轻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曾在她耳边清唱，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
轻轻抬起她的手，将上次他在S市一米阳光捡到的那枚属于莫言的戒指，上面他曾用心刻了个N的戒指，套到了莫言修长白皙的玉指上，然后从脖子上取下项链，将刻了个M的戒指取了下来，放在莫言的手心。眼角的泪，不经意间，在莫言的手背上绽开了花。
怕再待下去，自己说不定会泪流成河，总有千般的不舍，万般的眷恋，宁海城无声无息的起了身，走了出去。
他知道，他此生不能再跟她在一起，所以，他把心给了她，永远在她掌间。
可是，宁海城却看不到，就在他将门轻轻合上的瞬间，莫言的泪，即使在她闭着眼睛的情况下，也已经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眼泪横流，湿了发，湿了枕头，也湿了心。
用力的握着掌心的戒指，她忽然觉得，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她以为老天让她丢了戒指，是要她忘记宁海城，是要她珍惜眼前人，于是，她稀里糊涂的把自己变成了林一凯的女朋友。可是，老天却给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原来，她只是把戒指给了他，让他再来给自己亲自戴上。
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她刚才已经知道了，宁海城跟青婉，已经快要结婚了。
眼泪，落下的更加汹涌，只因为，她已经知道，一切的一切，都再也回不去了……
100 最后一击（二更）
“580万”
犹豫了良久，王雨萍终于举起了了手里的牌子。
全场哗然……好大的手笔啊，不过是一个设计项目而已，虽说，是政府投资项目的竞标，但是，区区一个广场的设计，580万，还是有点玄乎啊
“580万，一次”席上，一袭黑色西装的男子，好不犹豫的敲响了右前方的东西。
“580万，两次”
“580万……”
三次还没有说出口，忽然，场下又亮起了一个红色的牌子。
“600万”
是凌远王雨萍侧目，看着一脸镇定的凌远，实在是惊讶、诧异直到刚才，整个竞标会，他都没有说过话，王雨萍也没有注意到他，现在，他却突然参合了进来。600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却正是她们公司先前商议好的价目，也是他们的底线。
王雨萍的眼睛里赤luo裸的写着怀疑。
而凌远只是转过头来，冲她微微一笑。
“600万，一次。”
“600万，两次。”
“600万，三次。”
“成交”
王雨萍还在犹疑之际，结果已经成了定局，虽然公司她是总经理，但是，她却做不了绝对的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本来志在必得的东西交给了别人。
全场的人在竞标会结束以后都去跟凌远握手祝贺，凌远明明已经跟人一边交谈一边离开，可是，当王雨萍除了大厅以后，凌远从王雨萍后头窜了出来。
“弟妹啊，这个惊喜，你喜 欢＇炫。书。网＇吗？”面带微笑，双手交付在背后，此刻的凌远完全就是一副慈善的兄长模样。
王雨萍也算是在商场打拼了二十多年的人，当年她能不靠莫建华，自己将一个小公司发展到拥有近千员工的大公司，自然有她过人的本领。
一边微笑，一边跟凌远握手，也没忘了祝贺凌远，然后，她才转了身要走，不想，凌远却没完没了了。
“弟妹啊，慢走啊，等会，我们莫氏集团的中心大楼再见，哦……”凌远故意拖了长长的尾音，成功的让王雨萍停下了步子以后，他才继续说道，“我都忘了，上次，赤峰的那个案子你记得吧，就是你手下那个不久前起了火的案子，等会我的律师会按照当时你们签的合同去索要赔偿的，我记得，合同上写的是一星期内付清赔款吧，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啊，500万，应该也不多的吧。”
“哈哈哈哈……”凌远说完，大笑着走开了。
可是，他这几句话，却让王雨萍震撼了，她心下一惊，知道有**烦了……
刚出了竞标大厅，凌远马上就拨通了莫氏集团副总的电话，跟他交代了待会莫氏集团董事会的一些事情，接着，他开车到了最近的报亭，买了一份报纸最新的娱乐报纸，直接拿着昨晚上已经拟好的合约驱车到了煌宇财团代表人所在的酒店，他的最后一击，已经整装待发。
而此时的莫言他们，还在前往C市的飞机上，飞机的几个隔开的舱房里，还有几队穿着迷彩服背着长枪的士兵，只是，除了卫，其他人都不知道。
就在卫的飞机差不多到达C市军分区的广场时，凌远手里拿的那份报纸，已经被卖到了N多个C市市民的手中，经过几个小时的传播，已经人尽皆知。
《莫家兄妹**，莫氏信誉再遭危机》，这样一条新闻赫然刮起了一阵狂风，让原本就不太平的莫氏，变得岌岌可危，紧接着，C市的****上，突然出现了凌远与煌宇财团中华执行官微笑着握手的画面，还有，凌远手里拿的那份签了的合同。
一时间，股民们都震撼了，昨天还要跟莫氏签约的煌宇，竟然一夜之间就变卦选择了凌氏，这不是在宣告莫氏的失败，或者在告诉股民们股市的风向标么？
于是，就十来分钟的时间，C市的证券交易市场内，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他们纷纷都在抛售自己手里莫氏的股票，不到半个小时，莫氏的股票就跌了十几个百分点。而莫家的大门口，也围满了各大报社的记者。
莫家内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那份报纸被揉成了一团扔在了沙发的角落里，莫建中和苏艳红不安的在大厅里来回奔走，却唯独不见了莫沧海的身影。
整个欧式风格的房子里，唯一的一间中式装饰的房间——莫沧海的卧室里，已经73岁高龄了的莫沧海静静的站在红木做的老旧书桌前，苍老的手颤巍巍的抽开了书桌左边的抽屉，随着抽屉慢慢拉开，一叠泛黄的照片出现在了莫沧海的视线。犹疑了半晌，莫沧海还是拿起了照片。
第一张，是莫言以前在莫建华办公室看到的那张照片，照片里，莫言的姑姑莫慈恩笑容灿烂，而她背后的莫言的奶奶一样很年轻，容光焕发。
接着翻过第二张，依旧是莫言的姑姑莫慈恩，黑白照片的背景是一片正在建设的工地，而那片工地，是很久很久以前，锦荣的旧址。
接下来的很多张，依旧是关于莫慈恩的，直到第一张彩色照片的时候，照片上的人换成了年幼的莫南，后边的背景也换成了莫氏集团在C市的第一座百货大楼。
……
一张张照片，在莫沧海的指尖停留，一幅幅曾经的画面出现在脑海里，慢慢的，他布满皱纹的眼角，有了点点泪光。
“沧，沧海，不，不管慈恩以后会，会做出什么事，事来，莫氏集团下，我手里的秘密的股份，一，一定要，要交给她。”
“咳咳……咳咳……还，还，还有，慈，慈恩学院，也，也一，一定要，交给她。”
已经奄奄一息的莫奶奶，含着眼泪悲凉的看着莫沧海，支支吾吾，十分吃力的交代自己的遗言。
终于，看到当时心胜气胜的莫沧海点头以后，莫奶奶终于安详的合上了自己的双眼，手掌安躺在莫沧海的掌心，含着笑，去了天堂。
慢慢从原本已经消散的记忆力苏醒，莫沧海抬起头，看着面前雪白的墙壁上挂着的莫奶奶的遗像，那笑容，已经动人，那眼神，依旧让莫沧海怜惜，疼爱。
“小雅，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将东西都给了慈恩，如今，小雅，这一切，该如何是好，该如何是好啊”
莫沧海的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原本还算舒展的眉，也在不经意间拧成了一团，皱巴巴的手，也使了些力气，以至于手心里的照片，都慢慢的有些扭曲。
莫氏，是她和小雅一辈子打拼的成果，如今，遇到了这么大的困难，眼看着它要落入别人之手，已经老了的莫沧海，怎样都会不甘心。更何况，只要拿到莫慈恩手里的百分之八的股份，那么加上他们三兄弟手里的股份，他们就超过了百分之五十，那么，不论凌远手里有多少筹码，莫氏只能姓莫
可是，要去找慈恩吗？当年，自己跟他断绝妇女关系，赶她出门，他能去要求她回来吗？莫沧海也是倔强之人，也是好面子的人，又怎会丢了自己的颜面？他只有来问他的小雅了。
忽然……窗外原本还有着骄阳的晴空突变，一朵乌云笼罩住了太阳，刚才还明亮的天空，马上就昏暗了，一阵狂风吹过，莫沧海放下手里的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