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颗眼泪-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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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小机灵鬼！”莫言故意这么说了句，故意让他以为她要追他。小男孩一听，跑得更快了。
“你呀，别吓到人家小孩子啦！”桌子边的宁海城，看了一眼小男孩落荒而逃的背影，看了一眼回到自己身边的笑得灿烂可爱的莫言，宁海城宠溺的刮了刮她高挺的小鼻梁。
怎知，宁海城这话音才落，门口就传来了小孩子哇哇大哭的声音，莫言来不及多想，一听声音，马上起身奔了过去，其他几个人也跟了过去。
估计是球太大了，小男孩跑得又急，一不小心就摔倒了地上。看来，莫言还真是吓到人家小孩子了……
莫言抱起趴在地上大哭的小男孩，用手背不断替他擦拭着一直往下掉的晶莹的泪珠，无奈，小孩子还是一直的哭。
小孩子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传了出去，隔壁‘墨尔本’房间的一男一女才发现，原本待在房间角落里的孩子不见了，两人四目相对呆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同时朝生源出奔去。
“来，小家伙，哥哥带你去找妈妈。”宁海城慢慢的走过来，弯腰牵起小孩子的手，准备带他出去。
“小西！”
一道浅蓝色的身影毫无预警的冲了进来，一把就从宁海城和莫言手里拉过了正在哭泣的小男孩。
莫言意识到是小孩子的家长来了，马上把头低的很低，语气里带着抱歉，“对不起，阿姨，我不是故意的，他太可爱了，我只是想逗逗她而已。”
“小言？”
“天涯哥？”
两个充满诧异的声音，同时在大厅响起。
沈天涯刚到门口，就听到了莫言着急的声音，而他的身影一出现在门口，就被凌浩看到了。
莫言听到有人叫自己，也听到了有人喊天涯哥，也慌忙抬头。竟然真是沈天涯！那么这个女子？该不会是——南姐姐吧，那这小孩子……莫言的脑子开始天花乱坠的出现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东西，然而，他却忽视了沈天涯那尴尬的、慌乱的脸色。
“南姐姐。”下意识的以为有沈天涯的地方就有莫南，莫言冲着那女子唤了一声，知道那女人不知所以的抬头，莫言才发现，这人不是莫南，而是，那个叫艳红的女人！
“你！”莫言看了一眼这个一身浅蓝色裙子，裙裾嵌满水晶两片的女人，刚才还笑着的脸庞，成了死灰色，原本的惊讶，变成了满满的惊吓。同样狐疑的盯着沈天涯，莫言需要一个解释。
“他是来找我商量你大伯的事情的。”女人缓缓的起身，将面前叫小西的孩子护在身后，抢在沈天涯的前头回答了莫言。她也不过是浅浅的点破了一下，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她知道，莫言明白的。
果然，莫言听到大伯这两个字，神情就闪过一丝慌乱，她回过头跟宁海城他们说了几句话，跟着艳红和沈天涯出去了。
“小言，你大伯他们已经正式提出了离婚，分居三个月后，法院会正式同意离婚申请，莫南已经去莫家接伯母了。”沈天涯看着莫言，眼睛里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声音有些低沉，手指也一直不安的来回搓动。
莫言顿了顿，眼神凶狠的看着旁边的艳红，“那这个女人她来干什么？这小西又是谁？！“手指毫不客气的指向了一脸从容的女人。
女人抬手轻轻的推开莫言指着自己的手，带着笑意对着莫言说，“他想让我退出，想让我还莫言一个家啊，可是，谁给我一个家？谁给莫西一个家？”女人的眼里闪过一抹厉色，而沈天涯，却沉默良久。
莫西？莫言惊讶的看着在女人身后的孩子，莫西？这是……小弟弟吗？莫言只觉得天昏地暗了，原来，真有孩子了，原来，真有孩子了……这，就是莫家人吗？这，就是大家一直容忍的原因吗？
“小言……”沈天涯见莫言涣散的眼瞳，忍不住轻声唤了她。
莫言回过身，以一种不知名的心情，不知名的眼神，看了一眼小莫西，忽然，嘴角闪过一抹苦笑，忽然，眼神又恢复了色彩，只是，这色彩，是火红的。
“就算离婚了，你也永远做不了莫家人，我的大伯娘，永远都是南姐姐的妈妈。”莫言对着这个女人，又像是对着全世界，吼了出来，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回到了自己级的包间。
待莫言的背影消失在了视线里，沈天涯在抬眼看着艳红，“你……”
“我就能帮你到这里了，我跟小西先走了，再被看到就不好了。”
艳红打断沈天涯的话，径自拉着莫西就离开了。被强行拉走的小莫西，还一边走一边回头给了沈天涯一个甜甜的微笑。
都走了，空旷的房间就剩下了沈天涯一个人，枯坐在茶几前，一杯又一杯的喝掉面前那泛着浓烈酒味的威士忌。兴许，醉了，就什么都不用烦了吧……
026 定局
026定局
莫言回家的时候，已经半夜了，不过，莫家上下倒是灯火通明，丝毫没有半点夜深人静的味道。
大伯仍旧没回来，不过这回大伯娘也走了，客厅里只有妈妈一个人在，想来爸爸还在忙公司的事吧。毕竟，在这个名声至上的时代，莫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容易听人煽风点火的股民们，说风就是雨的寻常人家，不可能不会摇摆。一些跟莫家敌对的人，也不可能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树大招风，这点莫言还是明白的。
脱了鞋，莫言轻轻的走到妈妈的身边，两手挽着妈妈的胳膊，将头轻轻靠在妈妈的肩膀上。莫言知道，妈妈肯定是难过的，相处了20年的嫂嫂，说离开就真的离开了。莫家上下就剩她一个女人了，不容易啊。
莫妈妈伸手紧紧握住莫言的手，悠悠的说道，“小言啊，茫茫人海，遇见一个适合自己的人，多不容易啊，怎么就能这样轻言放弃。”莫妈妈说话的声音很小，莫言甚至不能完全听见她说的话，但是，她还是连蒙带猜的听出来了。
“妈妈，我今天，见到……莫西了。”
王雨萍迟疑了一下，“嗯，大嫂被南南接到天涯盟去了。”她没有接莫言的话茬，但是，却又从另一个角度回答了她。
看似两句毫不相关的话，却都在她们心里掀起了波澜。
同样是这样炎热的夏天，同样是这样深沉的夜色，同样是这样凄凉的场景。莫南无意中发现爸爸跟别的女人在一块，多番跟踪的她，终于有了确凿的证据，她在家里大闹，跟大伯和大伯娘大吵。逼大伯作出选择，要那个女人还是要这个还算温暖的家。
莫言不记得当时的大伯到底是怎么说的了，好像是说，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吧，好像是说，只要有了孩子，就会回来的吧。
16岁的莫南，叛逆的年纪，怎么能忍受这些？她开始整夜整夜不回家，她开始故意惹出很多麻烦事，她故意让莫建中担心，她以为，这样，他的爸爸会妥协，可是，拿自己的青春豪赌的结果，是她很久不回家后的一个深夜，自己父亲的一个响亮的耳光，和不堪入耳怒骂。那是这么多年来，莫南和莫言第一次见莫建中发怒。
失去理智的莫南，就在那一天，再也没有回过莫家。
其实，她不是坏，她只是和朋友演了一出又一出的戏，他只想自己的父亲能够收心，能够回家，如此而已。
如今，莫言也已经长大了，终于明白莫南当年的选择，也终于明白，她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离开了这个伤她太重的家。
会回来，会回来，现在，莫西都五岁了吧，不是还是没回来么？
还好，南姐姐现在有了天涯哥哥，不然不知道她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又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呢。莫言终于觉得，至少还有一些事是值得开心的了。
“小言？”
王雨萍语重心长的呼唤，终于将莫言从残忍悲伤的回忆里拉回到了现实。莫言嗯了一声，抬起头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妈妈。
“小言。”王雨萍犹豫了一下，再度叫了莫言一声，并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小言啊，莫家从来就不是风平浪静的，总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发生。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勇敢面对，答应妈妈，好吗？”双手用力的按着莫言的肩膀，王雨萍看着莫言的眼神里，有着坚定，有着期许，又透出一丝担忧。
“妈妈，我不明白。”半晌，莫言才慌乱的摇了摇头。怎么了？为什么这次的事件，总让她有种如临灾难的错觉？
突然，莫言害怕自己再去想象什么了。
“小言啊，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妈妈只希望，到那一天，你可以无比的强大，你能接受任何的风吹雨打，你能坚定的相信自己最初的选择，妈妈就满意了。”
只能这样期待了吧，王雨萍无奈的苦笑。莫慈恩，莫南，沈天涯，莫西，宁海城，如此纠葛。如果，一开始能知道这些，大哥兴许就不会一直不回头了吧。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莫言跟宁海城能再次遇到，当年，他们就不会可以送走宁海城了吧。可是，已经这样了。王雨萍只希望，自己的宝贝女儿，到了那一天，事情真相浮出水面的那一天，能够坦然承受。
莫言看着妈妈渐渐涣散的目光，心里突然很难受，突然就有种黑暗笼罩般的窒息感。
“妈妈，我给你讲个笑话吧。”莫言强颜欢笑，伸手碰了碰走了神的妈妈。
“嗯，你说。”
莫言想着今天自己在看到的笑话，还没说，就开始哈哈大笑。
王雨萍看着自己的迷糊蛋女儿，脸上终于有了点点的笑意。
“你到底说不说啊，还笑话，我看你自己就是个笑话。”王雨萍看着笑得前俯后仰，无奈的伸手戳了戳她的鼻梁。
“好啦，呵呵……呵呵……我说，我说。”莫言强忍住笑，慢慢的说到，“一个农夫要抓了公鸡宰了做晚餐，公鸡情急之下飞到了一棵树上，农夫怎么都抓不到它。这是，农夫一把抓住旁边的母鸡，对着公鸡说道，‘你下不下来，你再不下来，我让你打光棍！’公鸡看了一眼农夫，回道，‘你他，娘的以为我2啊，我要下去，它就变寡妇了！’”莫言说完，又啪在沙发上笑得直打滚。
王雨萍听完也扑哧笑了起来，不过，妈妈就是妈妈呀，转眼，她又反身捏住了莫言的鼻子，故意夹带着怒意，板起了脸孔，“你个小糊涂，脏话你也学会说了，这都什么笑话呀，没点什么内涵，瞧你那脑子里装的，一会是色狼的，一会又是什么光棍寡妇的。”
额……莫言止了笑，瞪大了眼珠子看着自己的妈妈。看来，上次把妈妈当色狼淋冷水的事情，她还是耿耿于怀啊……
“赶紧的，快1点了，你上去休息去！”王雨萍终于摆起了妈妈的架子了。
莫言悻悻的应了声，耷拉着头从沙发上跳下来，慢吞吞的走到楼梯口，末了，她暗暗奸笑了下，回过头大声对王雨萍说道，“妈妈，反正爸爸今天不回家了，我要跟你睡！”不等王雨萍回答，莫言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砰砰砰的冲到了楼上。
“啊，我不跟你睡啊，你那踢人的功夫，我受不了啊！”王雨萍仿佛听到了什么害怕的事情一样，对着楼梯口就大声嚷了起来，没办法啊，她这糊涂蛋女儿，总有办法能让她失去原有的贵气，失去她保持多年的从容。
可惜，没办法呀，莫言已经贼笑着，蹦蹦跳跳的到了某人的房间了……
027 向左；向右（一）
027向左，向右一
凌浩来家里接莫言的时候，莫言还安安静静的趟床上睡觉。早先宁海城就说过了他今天有事，不能陪她玩，她也就安心的睡大懒觉了。
难得凌浩有这样的好运气，正好碰上莫言妈妈王雨萍在家，更惊喜的是，她还在煮咖啡。王雨萍这煮咖啡的好手艺，在莫凌两家是广受好评的。只是，作为知名的大设计师，她总是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做这些小时，所以能够品尝的机会也就很少了。
从王雨萍手里接过刚磨好的咖啡，凌浩只觉得整个心里都充满了咖啡浓郁的香味，在英国待了一年，走过了西欧那么多的国家，凌浩确信，他始终没能尝过有一种咖啡能比手里这份香味更浓，味道更好。可是，明明也只是那些原料，但味道就是比别人的好。只是因为，是出自王雨萍这位追求完美的女子手里么？
谁也不知道。
也许，只是因为莫言的爸爸莫建中酷爱香浓的咖啡，所以她才努力的想要煮好咖啡的吧。不要怀疑，有时候，爱情就有这么伟大。
“小浩呀，你在国外，找男朋友了吗？”王雨萍一边优雅的喝咖啡，一边若无其事的问凌浩。
“咳咳……咳咳……噗……”凌浩一激动，好喝的咖啡还来不及吞进肚子里就一股脑的全吐了出来，纯手工的波斯地毯，就这么糟蹋了。“男……男朋友？”凌浩接着面色死灰气若游丝，满脸惊讶兼疑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