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8年的天变-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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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找到了李管事泊在大王顶的那艘海船，邱大现在临时充当了黄石的管家，他给了符不二家二两的银子，在他们的千恩万谢中，黄石等人登上了帆船，发现这船与现代在江边看到的那些中式帆船是有很大的不同，这船头特别的方宽，不仅船型有了变化，长度上也长了将近一倍多，至少有二十多米，四五米宽，排水量估计也有三、四十吨的样子。
黄石想起自己小的时候，自己在闽江边看到的机帆船“嘭嘭嘭”地在江上穿梭时，就特别的羡慕，当时就想像长大了能坐这样的船，但是今天他看到这个福船，他觉得有些大失所望。
这个李管事的船从头到尾，都是一些老旧的模样，竹篾编制的船帆上面大大小小的补丁，麻绳搓成的帆索，也已经很陈旧，那升帆用的绞盘也是木质做的轱辘，两根碗口粗的桅杆立在般头与船中甲板上，船尾则是一个有上下三层艉楼船舱，船头现在则只放着一个铁锈斑班的锚，另一个可能被沉入了水中。
苏民有陪着黄石顺着这般弦两边转了一圈，然后请黄石般尾的舱里去坐，那知道才到舱门便闻到阵阵臭哄哄的味道，“你们的船不会也是这样吧！”黄石实在受不了味道便在舱门前停住了脚步，要是里面再有跳蚤与老鼠更是难受，就索性说道，“我们就在这儿先站一会儿吧。”
……
在李管事的人下船去后，苏民有便吆喝着那几个伙计客串起了那个海船的船工，先是6个的汉子来到那个轱辘前喊着号子升起了中帆，有些海鸥也飞鸣着来助兴，那黄色的还有补丁的风帆升了起来，就象一块生锈的铁皮正在被慢慢的拉直。
黄石站在艉楼上看着那些人又象拔河一样，喊着号子慢慢的地拉起了锚绳，终于在海风的吹抚下，海船缓缓地离开了大王顶的海岸线，趁势驶入大海。
海上的风浪刚好适合远航，放眼望去，一片蔚蓝，脚下起伏不大，人也不觉得难受，但是黄石看到那邱家庄几人脸色显然有些发白，便开口向他们说道，“你们怎么也不去船舱里休息？”
那邱大摇摇头道，“老爷，那舱里黑不咙咚的，还有好多的老鼠在里面乱窜，臭得象个猪窝似的，也不晓得那些船工如何受得了。”
“呵呵”，听了这话黄石也笑了起来，看样子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感觉，他刚才问过那苏民有，那四海行原先的海船也就是比这只再大一点，但是卫生情况也不比这个好上多少。
看样子这时代的海船对于船只的卫生都是不很重视的，平常更没有安排人去打理船体上附着的那个海里的寄生物，所以这种船会越行越慢直到大修。
见四海行的伙计们都在忙碌，而自己等人也帮不上忙，那船舱又不好进，所以黄石就从光门中掏出了几张塑料凳，递给众人，“来，大家都坐下休息吧，等下风浪大时可是会很难受的。”本来黄石想准备一些晕船药，但是后来一看还得上船前提前两个小时服用，并且这药还有一定的副作用，只得打消了主意。
好在黄石昨晚去采购食物时，又去散装的零食区买了几大包的话梅，话说好象这个也能治一定的头晕，于是便拿出了其中的一小包交给邱大，“来，你们几个都是旱鸭子，每个人都拿一颗话梅含在嘴里，可能就会好些。”
“哇，老爷，这是什么梅子这么的好吃？”邱小牛喜笑颜开，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到这种零食，酸酸甜甜，真是回味无穷。
“小兔崽子，老爷的东西自然都是一等一的好吃，你还敢伸手讨要。”原来是邱小牛吃着嘴里的，他又想伸出手去向邱大手里那包话梅掏去，一下子被邱大打了回来，然后在邱小牛眼馋的目光中邱大把话梅递还给黄石。
黄石没有接过来，“邱大，你去把这包梅子给老苏他们几个尝尝。”这梅子的数量黄石差不多有估量了一下，按照每20个分包的，所以倒是不怕不够人分，现在他是整个四海行的东家，对手下自然也要开始一视同仁。
在邱大转了一圈回来之后，把剩下的那包话梅要还给黄石，“不用还给我，你先收着，等下如果有人头晕恶心的，你可以再给他一粒。”
“唉。”邱大把那包话梅给包紧塞到了自己的怀里，然后坐了下来，“老爷，我们这个船还要航行多久。”
“我看至少也得四个时辰吧。”黄石心里其实是很没有谱的，他只是按照地图上的直线算了一下距离。因为这古代的福船显得短胖，长宽比都比较大，所以就是在顺风满帆的情况下，这种航速也不容乐观，也就是4、5节样子吧，而看资料黄石得知现代西式帆船，最快速度可以达到20节。
可能是没有好的定位工具还是其他原因，苏民有指挥的船只顺着弯弯曲曲的海岸线一路向南航行，有时还因为风向的改变，船只为了获得风力的驱动，还要不断让舵工调整航向，在海上走着之字形，这就更大大的减慢了航行的速度，这种走了大半天却发现没有走出多远的距离，实在让人有些崩溃，黄石恨不得去给它安装个24匹的柴油机，可惜现在人在船上有光门也无法派上用场。
第85章 人心（）
伴随着几声犀利的口哨声，马老六被惊醒地睁开了眼睛，印入眼帘的是头顶一片绿色的丝绸，嗯，马老六想起来了，他现在即不在府城的陈家，也不在海船的船舱里，而是在距离福清三四十里外的东洛岛上。
现在马老六他睡的就是黄老爷让他们搭的那些顶帐篷，昨天晚上他们这些人看着黄老爷当着他们的面，拎着被他叫做玻璃钢杆的那些黄色细长短杆，还有白亮的帐钉，红色的账绳，然后还叫了两个人出来帮忙，很快就搭成了这么一顶帐篷。
而马老六就是被叫出来帮忙的两个人之一，当时他与吴南海负责扯着那个丝滑般绿色帐篷布料的对角，看着黄老爷好象就那么三穿两穿般就支好了一个，等他与吴南海、邱小牛配合的时候，却不知怎么的也搞不对，还闹了一些笑话，最后还是吴南海与邱小牛年轻聪明，再看着黄老爷又搭了一遍，两人就能似模似样的作了起来。
在吴南海钉下了最后一个帐钉后，黄老爷还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问他叫什么名字，想到这里，马老六往旁边一瞧，看见旁边那个睡袋中已经没有人了，“这小子今天怎么起来的这么早！”马老六在睡袋中伸了一记懒腰后再把身体支了起来。
好久没有睡得这么香了，马老六就记得自己与海子从广东逃难过来后，被陈老爷收留了，就和海子在陈家平时听用，偶尔也跟着出海，不过无论是在府里还是船上，他都会梦见那水寨子被官兵们攻破后，又被纵火烧死的浑家，只有昨夜破天荒地不知道怎么得就一晓无梦睡到天亮。
马老六不解的摇摇头不去想她，他坐起了身子，把特意放在睡袋旁边的那件套头衫、四角外裤给拿了起来，抖了抖笑了，不知道黄老爷是从海外哪个番国买来的衣物，布料虽然很好，但是这式样也太别扭了，不过穿起来倒是很方便，一目了然的样子。
黄老爷也很怪，昨天晚上大伙都做到那么晚了，还非得要让大伙洗头洗澡的，有几个浑球不愿意，结果还让苏老爷一顿狂骂。当然最后黄老爷还都给每个人发了三身的衣服与短裤、内裤，和一条的毛巾。
马老六把这些衣服都穿好，然后小心的按照黄老爷的吩咐过的那样，把两个橙黄色的睡袋都向下抖了抖，再翻卷起来，最后放在了帐篷的一个角落，睡袋这东西也真得是又保暖又透气，也不知道是从哪儿买的，这面料他一辈子也没有见过。
然后马老六走到帐篷那有门的地方，向下找了一下果然找到那个拉链，扯着慢慢地向上拉起，随着“呜呜”的声音，那个帐篷被拉开了一条小缝，顿时那清凉的海风就嗖嗖的从那条缝里钻了起来，这让刚才浑身还暖洋洋的马老六顿时打了个一个战抖。
揉了揉起了鸡皮的胳膊，马老六把那个门再拉开了一些，那个布帘向前面软了下去。这时帐篷门外的一个青年走了过来凑进脸来，“马大哥，你昨晚睡得可香啊，那呼噜声吵得山响，吵得我呀，一晓都没办法睡。”
“海子，那你现在还起得这么早？”马老六把光脚探出门外，伸到那一双凉字拖中，脚踩着那软软的感觉好是舒服，只是这鞋有些宽大，没有那么的合脚，看着跑也不快，跳也不高，也不知道黄老爷买这种鞋子作什么。
“嘿嘿，早上起来了，帮邱管事煮咸鱼粥呢，哇，那个粥的味道真是香啊。”吴南海在马老六出来后，就一边和他说话，一边转身去把那个帐篷的软门给拉了上去。
马老六一敲吴南海的头，“海子，你又不是没有吃过咸鱼粥，当初咱们的寨子里不是天天都喝吗，也没有见着你这付谗样。”
“那怎么一样，黄老爷让邱管事煮得这个粥，不仅有白花花的大米、咸鱼，还有瘦肉。”说到这儿吴南海咽了一下口水，“邱管事居然还往里面撒那个白花花的精盐，然后说还要有个胡椒粉、香葱花调味的才好吃。”
“老爷们要吃的粥，当然是好吃的。”马老六下意识得想从腰间拔那个烟杆出来抽上一口，才发现原来昨天已经扔在船上了，笑了笑对吴南海说道，“看样子，你虽然没有吃到嘴里，可是也算饱了眼福。”
“才不是呢，都煮了两大锅了，邱管事说每人管够。”吴南海开心的说道，“这不邱管事让我来叫你起床，等会儿等老爷起来了就开饭。”
“呃。”马老六突然觉得这次的差事不大好做，因为老爷们显然是在收买人心了，他看其他人没有注意过来，把吴南海悄然地拉到一边，小声的对吴南海说道，“海子，这次苏老爷要去打混江龙救陈老爷，你是知道的。”
吴南海点了点头，“苏老爷不是昨天说的吗！”
“对，可是你不知道这混江龙就是福清大田的巡检吧，而且这个混江龙的手下都是亡命之徒，那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他那家又是高墙大院的，我们这两天去打他不是找死吗？”
“马大哥，那昨日中午苏老爷问咱们要不要出力时，你又叫得那么大声？”吴南海觉得原先海爽的马大哥怎么这么的出尔反尔。
“当时苏老爷不是说还请了一个有大能耐的黄老爷吗，我还以为他是请了海上的哪个大当家一起搞事。”马老六指了指前边正围在大锅旁边的邱小牛他们，“你看，这个黄老爷才几个人不到，而且昨天听他们几个姓邱的人说，他们以前就是个种田的，哪儿还会有什么人啊。”
看吴南海还想说话，马老六拉了拉他的手低声说道，“这会儿没有工夫跟你多说，他们看过来了，这两天你不要透露了口风，再过几天我们瞅准了机会，咱们一起想办法逃走，我们只是吃了陈老爷的几口饭，又不是卖命给他们。””
……
黄石走进“斐诗特”的店门时，掏出那个记录着手下身高、体长、脚码的尺寸时，感觉还有些好笑，因为想起了那个邱大被十来双大脚要熏晕过去的样子，于是便高声叫道：“小斐出来接客了。”
“靠，你这家伙把我的客人都吓跑了！”收银柜后传来一个嗡声嗡气的男声。
黄石看了进去，店里的四周没有一个人嘛，“我说，你这个店的风水肯定不好，你看看你旁边的那个‘快乐阿九’人家的客人人来人往的，就你这个店门可罗雀。”
“靠，没功夫理你，你要什么自己看。”那个男子还是没有抬起头来，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黄石只好自己走了过去，敲了敲那个收银柜台，那男子才满脸不情愿的抬起来，他带着一个无框眼镜，理着寸头，身上一件简单的绿夹克，里面一件横条的衬衫，方脸大鼻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喂，小斐，早就和你说过了，你这个名字跟你这个老板一点都配不上，你还不如请个小妹坐台。”黄石扬扬手中的单子，我又给你带生意来了，你看看你的店里有没有这些号码。”
“行啊，等会儿，不过等我把事情搞完一下。”说完高亦斐又低下头去忙活。
黄石摇摇头，这个家伙，高亦斐原来也是他的同事，和自己不同他是个真正的科班出身，他有些技术人员的清高，黄石当年能和宁帆配合的很好，经常加加班喝喝酒什么的，但是小斐他不一样，从来都是一到下班时间就不见踪影。
所以虽然高亦斐他的技术水平很高，但是始终都没有升上去，等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