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武三国-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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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微笑变得越发的诡异,令韩当和雷公这两个头脑简单的莽汉都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韩当百思不得期解,忍不住问道:“这是为什么?”
严展书森然一笑,乌黑的眸子里杀机毕露,沉声道:“很简单,冀州军有不得不来的理由!因为袁绍之流的身家性命都捏在我的手上。刘虞是当朝天子刘宏的亲叔叔,袁绍如果不能救回刘虞,刘宏绝不会饶了他。现在,留给袁绍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一旦刘宏知道老父被掳的消息,袁绍再想挽回就来不及了。”
韩当还是困惑,接着问道:“所以呢?”
严展书冷然道:“所以,袁绍发现刘虞被擒之后,迫不得已之下一定会尽起冀州军来追。众人都以为我们只有北上太行山,凭借太行山的山高林密才有活路,我们却偏偏杀个回马枪,回师重占广平,袁绍定然措手不及。”
高览拍了一下额头,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大帅的意思是现在的广平驻有上万冀州军,可等我们赶回去的时候,那里又成了一座空城,对吧?”
严展书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广平城,县衙大堂。天色已晚,袁绍领兵离去已然多时,吕旷正就着熊熊燃烧的火盘昏昏欲睡,忽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睁眼一瞧,却是神色慌张的吕翔急步而入。顿时惊问道:“翔弟,何事惊谎?莫非是严政的陷阵营杀过来了?”
吕翔吸了口冷气,平息一下慌乱的情绪,沉声道:“兄长,刚刚探马回报,城北山林之中发现大队黄巾贼寇!”
“什么!?”吕旷大吃一惊,颤声道:“严政的陷阵营不是刚打下了邺城,城北山林如何又有流寇出现?”
吕翔道:“兄长,严政的陷阵营确实在邺城无疑,城北山林出现的贼寇可能是从下曲阳溃逃而来的某一支黄巾贼吧,兴许是听说严政的陷阵营已经攻占了广平,故而不远百里前来投奔。”
“唔……翔弟之言甚合吾意,此定是从下曲阳溃逃之贼寇无疑。”吕旷心神一定,只要城北山林中的贼寇不是严政的陷阵营,那就没什么好怕了,广平虽只剩下三千冀州军,可要对付区区数千黄巾残兵却是绰绰有余了,更何况还有坚城可以凭据。
广平城北密林,一支五六千人的黄巾贼正在雪地之中艰难前行。这伙黄巾贼多数衣衫褴褛、嘴唇干裂、形容枯槁,从下曲阳败逃至今,食不果腹,现在天又下雪,更是,霉运连连。
黄巾贼队伍的最前头,一名身材瘦小的汉子正一蹦一跳地带路,正是眭白兔“弟兄们,加把劲,走过这片密林前面就是广平了,严大帅的陷阵营就在广平城里吃香喝辣呢。只要我们赶到那里,看在大家同是黄巾,彼此曾是兄弟的份上,严大帅一定会分大伙一口吃的,匀大伙一身穿的。”
“弟兄们,千万别坐下休息,坚持,一定要坚持住啊,坐下去就起不来了,一辈子就这么交待在这冰天雪地里了!”
“前面,就在前面,没有几里地了!香喷喷的肥肉,热腾腾的美酒,还有温暖的火塘,正等着我们呢,咬紧牙关,一会就到了!”
在眭白兔不遗余力地鼓动和求生念头的支撑下,黄巾贼们终于振作起来,加快了脚步。
夜幕再次降临,笼罩着整片大地。
“停!”严展书乌黑的眸子里凶光一闪,倏然高举右臂,清厉的低喝盖过了数千马蹄踩在雪地上发出的细碎响声,清晰地送进了每一名战士的耳际。严展书身后,于氐根和郭大目同时警觉起来,极目远眺,只见空旷的天穹下,北方的地平线上隐隐跳耀着几点火光,呜呜的寒风中,似乎还夹杂有隐隐的马嘶声。
雷公凝声道:“肯定是冀州军!”
于氐根翻身趴倒在地,扒开积雪将耳朵贴着地面凝神倾听片刻,起身色变道:“兵力有万人左右!”
严展书凛然掠了于氐根一眼,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只有万人左右?”
嘿嘿一笑,于氐根得意道:“这是我老于的独家本领!五里之内,一群老鼠跑过,我都能听出有多少只。”
严展书心头掠过一片阴云,沉声问:“老于,你确定?”
于氐根毫不犹豫道:“八九不离十!”
雷公似乎发觉了严展书神情的异常,问道:“大帅,怎么了?”
严展书皱眉道:“袁绍的冀州军足有一万五千人,如果这里有一万兵马,那么剩下的五千人呢?岂不是还在广平城里!”
韩当森然道:“一定是这样了。”
雷公道:“大帅,那还打不打广平了?我们现在只有三千不到,硬拼起来怕是占不了上风哪。”
严展书心中一声叹息。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算不如天算。严展书再能,也无法料到袁绍此刻兵力充足,又有良将在手,信心十足之下,留守广平的兵力也足有三千人之多!
严展书陷入了两难境地,没想到袁绍这厮居然在广平留下了将近五千人!就算陷阵营现在战斗力上要强于冀州军,并且又是有心算无备,可留守广平的冀州军毕竟占有压倒性的兵力优势,既便最后陷阵营能够重占广平,只怕也是惨胜,最后还剩下多少人?那后续的一系列恶仗靠谁去打?
就算最后能把袁绍的冀州军彻底调动起来,令他们疲于奔命、忙中出错,可如果严展书手里已经没有了陷阵营,还拿什么去击败他们?真是伤脑筋啊……
第155章 待兔()
韩当森然道:“大帅,不如趁敌不备,先击破这股冀州军再说。”
韩当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以区区三千陷阵,竟然就敢硬撼万余冀州官军,当然这也有全军装备了马蹄铁和双边马镫的缘故,见识过这两样利器的陷阵营诸将心中都是自信满满。
严展书神色阴沉,凝声道:“传令,给马匹上口套,人人嘴含树枝,全军开进左边林子里隐匿,任何人都不许说话,违令者斩立决!”
“诺!”于氐根、韩当和雷公同声答应,领命去了,旋即三千陷阵营就在夜色的掩护下躲进了左边那片浓密的树林里,这时候,大雪下得更紧,只片刻功夫,陷阵营留在雪地上的马蹄印就渐渐地变淡了。
密林往东数里,宽阔平坦的官道上,袁绍正率领万余官军连夜北上,因为认定了严展书的陷阵营已经离开了邺城,早已经远在百里之外,所以袁绍一味催军疾进,根本就没有派出探马,于路查探敌情。事实上袁绍也不认为严展书的三千陷阵会掉头南下在半路伏击官军,甚至心中还巴不得严展书会这么做。
火把幽暗的光芒照耀下,万余大军像潮水一般漫过了官道,顷刻间已经将三千陷阵营留下的淡淡马蹄印淹没,几乎没有人留意到这个细微的破绽。
官军开过足足半个时辰之后,三千陷阵才转出密林重新上了官道,韩当凛然道:“大帅,现在我们总可以打火把了吗?摸黑赶路可真够辛苦的,你瞧,好多弟兄都摔得鼻青脸肿了,马也跛了十几匹了。”
“不行!”严展书干脆利落地拒绝了韩当,森然道,“告诉弟兄们,摔断了鼻子,还有嘴巴可以吸气,如果队伍暴露了行踪,那就要用命去拼了,一句话,绝对不许打火把暴露目标!”
“遵命!”被剋了一顿的韩当厉声吼道,“不许打火把暴露目标。”
雷公附和了一句,又小声地问:“大帅,啥叫目标?”
“就是你自己!”严展书哭笑不得,深吸一口冷气,大声道:“全军开拔,奔袭——广平!”
严展书终于下定决心,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开弓已经没有回头箭了,哪怕广平留有五千官军,他也得去碰碰运气!这个时候,再想掉头北上去太行山已经来不及了,一个不好还会落进冀州军南北夹击的包围圈里,那就彻底玩完了!
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出其不意打下广平,彻底打晕袁绍和冀州军,让他们搞不清陷阵营竟究在哪里,究竟有多少人,又究竟要去哪里?然后等冀州军从邺城急急忙忙杀回广平时,再出其不意北上太行。
到了那时候,被虚虚实实彻底搞晕了头的冀州军将再无从判断三千陷阵营的真正目的,将再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三千陷阵营绝尘而去。
这——就是严展书借鉴华夏开国太祖四渡赤水想出来的妙计,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先来来回回跑几趟把敌人调动起来,然后一通乱拳打死老拳师,等敌人被打晕了头不知所措时,他才可以从容离去。
广平城东,吕旷高倨城楼之上。鹅毛大雪下得正急,城楼上警戒守卫的士兵早已经成了一座座雪雕,吕翔极目远眺,只见零星的火把从北方的地平线上蜿蜒而来,隐隐夹杂着乱哄哄的人声,有一支三千余人的队伍正向着广平城艰难开来。
吕旷眸子里流露出冰冷的杀机,低声道:“降下旌旗,熄灭火把!任何人不许出声,没有本官命令,亦不许放箭!”
吕旷的命令流水般传达下去,很快,旌旗降下,火把熄灭,东城楼上陷入了一片黑暗,从城外远远望去,就像是座死城,了无生气。
杨奉使劲吸入一口冰冷的空气,丝丝凉意让他燥热难忍的胸膛变得舒服了些。
前面就是广平了,可怜五千余生死兄弟,冻死的冻死,饿死的饿死,到现在已经只剩下三千多人了,那死掉的的一千多兄弟是再活不过来了。
杨奉回过头来,火把的微光照着三千多条汉子,原本生龙活虎的弟兄们现在却像一个个无家可归的乞丐,形容狼狈,面有菜色,许多人衣不蔽体,在寒风和大雪中簌簌发抖,回想当初的风光,看看现在的凄惨,杨奉眸子里不由掠过一丝黯然。
幸好,广平已经到了,到了广平,就是到家了,就算严展书不愿收留他杨奉,可身后这五百多号弟兄他总是会收留的吧。
杨奉抬起头来,向着暗沉沉的城楼大喊道:“城楼上的弟兄听清了,我是下曲阳黄巾军地公将军麾下大帅杨奉,今率三千兄弟前来投奔,快去禀报严大帅,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吧。”
“开城门吧,我饿,给点吃的吧。”
“行行好吧,我快冻死了,开门哪。”
杨奉身后,三千多号黄巾残兵纷纷围将过来,聚集在城门吊桥下向着城楼上的守卫连声哀求,一时间,哀嚎声响成一片,那情景,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城楼上,吕旷却是目光如刀,表情狰狞,锵然抽出宝剑一指城外的,厉声喝道:“举火,放箭!”
霎时间,城头上火把通明,早就窝在女墙下严阵以待的数百名弓箭手长身而起,张弓如满月,锋利的羽箭已经对准了城楼下愕然不知所措的黄巾残兵们,然后“嗡”“嗡”声响成一片,数百支狼牙羽箭已经倾泄而下。
“呃啊——”
“天哪,自己人都杀啊?”
“不要啊……”
“救命啊~~”
“我的眼睛,啊~”凄厉的惨嚎声从城楼下冲宵响起,霎时间就有数百名毫无防备的黄巾贼寇倒在了箭雨之下,站在最前面身材高大的杨奉俨然成了最好的靶子,十数支羽箭几乎同时向他攒射而来,杨奉奋力格挡,却仍有两支羽箭射穿了他的身体。
“官军,天哪,城里是官军,不是我们的弟兄。”
“快撤,弟兄们,快撤,城上是官军,不是自己人!”
终于有眼尖的黄巾贼发现了异样,大喊着提醒同伴,还有口气尚能动弹的黄巾残兵们又像潮水般倒退回去。就在这个时候,广平北门突然洞开,全装惯带,身披甲胄的吕旷吕翔已经率先冲杀出来,在他们身后,两千五百冀州军如影随形,掩杀而至。
吕旷这是趁人病、要人命,打定主意要全歼这伙黄巾残兵,誓不欲放走一人了!严政的陷阵营自己是不敢碰,可是这伙黄巾败军,那不是送上门来的功劳么,不吃下简直对不起自己!
黑暗中,严展书率三千陷阵营赶到广平北门外,只见城头上插着几支幽幽燃烧的火把,十几名负责守夜警戒的官军士兵像木桩般杵在城楼上,眼睛无神地望着前方幽暗的虚空,另有一队十余人的巡逻队正从百步之遥处缓缓开来。
与寂静的北门相比,广平城东却是火光冲天,杀声震野。
韩当森然道:“大帅,城东有厮杀声。”
廖化精神一振,奋然道:“莫非冀州军自己打起来了?”
严展书眸子里厉芒一闪,沉声道:“管他娘的怎么回事,老于吹号,高览、韩当率冀州营准备夺城门!其余弟兄,待城门一开,随我杀进城去,只要看见手持兵器的,一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