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武三国-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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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君!”牵招望向刘虞的眼神灿烂若星辰一般:“严破虏之计成功了!”
“不错!”魏攸对照前后的消息,虽然对严展书还是有点芥蒂,但还是击节道:“壮哉严破虏!不过,”
转首看向因为乌桓铁骑离去而变得喧闹不已的叛军大营,为严展书担忧道:“我们蓟城之围虽解,但是严破虏他就一万兵马,还有不少降兵在内,能否从两支乌桓的铁骑之中逃脱,还是未知之数啊!”
第193章 设伏()
站在辽东属国与上谷郡的边界——乌哈山脉边上,严展书正带着一万铁骑浩荡前行。突然赵云快马赶来,兴奋的神情难以遏抑:“将军,适才探马来报,昨日,围着蓟城的乌桓已经分成两股,分别朝着南边山海关的方向,以及东边上谷郡的方向,也就是我们这里赶来!张举叛军不敢独自围城,已经自行向东撤退,应该是前往辽西管子城与张纯叛军回合——蓟城之围已经不战而解!”
“终于来了!”严展书诡谲地一笑:“不枉我慢慢走到现在!”马鞭一抬,下令道:“扎营!”
军令传开,顿时,这支浩浩荡荡,仿佛铁流一般奔腾前行的大军迅速刹住了势头,就在乌哈山脉的山谷口停了下来。
站在大营之中,严展书让赵云派出了百余骑汉军探马,仔细打探难楼部的行踪,每刻钟都必须返回传报一次消息!而后转向案上铺着的地图,仔细查看上谷郡的地理山形。
阎柔走到严展书身边,指着图上某处说道:“主公,这里是居庸关——上谷郡乌桓部落地老营就设在居庸以南百余里的草原上。”
沿着阎柔指出的地点慢慢划线,严展书缓缓问道:“子和,难楼部想要以最快的速度从蓟城赶回老营,是不是非要从我们现在这乌哈山口经过?!”
“不错!我幽州虽然邻近大漠,却多山脉,正好构筑起了长城,从蓟城返回的难楼部,必须先经过居庸关,而后通过乌哈山口,才能返回老营,否则,就必须经紫荆关,绕上几百里路,救兵如救火——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的!”阎柔阴狠地回答道。
“何况,公孙瓒的两万汉军,与普卢、丘力居的六万余乌桓精骑加上叛军共十数万人,正在辽西对峙,距离紫荆关仅有数十里之距,难楼一旦从此经过,必会被普卢、丘力居嘲笑胆小——柔以为,以难楼乌桓第一勇士的名号,绝不可能选择从紫荆关绕道!”
“主公,末将也认为子和兄的分析有理,难楼很可能会取道居庸关,从乌哈山口返回。”
“嗯!子龙,探马可曾回报,难楼有多少人马?”严展书问道。
赵云道:“据粗略估计,应有三万余骑。”
“三万余骑?”阎柔道,“主公,兵力上相差并不悬殊。而且难楼并不知道我军的存在,完全可以攻其不备,杀他个措手不及——我军有八成把握打赢这一仗,区别只是伤亡多少而已!”
严展书表情冷漠地点了点头,问赵云道:“难楼部多久可到乌哈山口?”
赵云道:“乌桓人虽然都是骑兵,但是寇掠幽州之后,有数万妇孺、牛羊需要驱赶,沿途可能还要继续劫掠人口、牲畜,从蓟城到乌哈山口,估计要走四天左右。”
“四天!?扣去探马回报的时间,还有三天!”严展书望着地图沉吟片刻,霍然转过身来,厉声道,“来人,传郑浑!”
乌哈山脉与长白山在山海关东北百里处南北交汇,形成一处山口,便是乌哈山口。两侧山顶皆筑有燕赵古长城,多有崩坏,山口处原先筑有要塞,也早已淹没在风沙的摧残之中,而今只剩下一片断井残垣。
乌哈山口东西走向,宽百丈有余,中有丘陵,杂草灌木丛生,两侧山势平缓。越过乌哈山口便是上谷郡一望无垠的草原,而山口之内却是起伏低缓的丘陵地形,内外地形皆利于骑兵驰骋,所以这里自古便是战场。
狂风呼嚎,砂石漫天。温暖的冬日终于从西侧的山梁上坠落,当漫天晚霞逐渐小腿时,天色终于昏暗下来——寒冷的黑夜,可无阻挡地降临。
天穹如盖,乌云遮蔽了那轮弯月,本就不多的星辰越发显得黯淡。原野一片苍茫。阿拉山口内,起伏低缓的丘陵间,忽然响起一片熙熙攘攘声,一支明亮的火把从山梁后面悠然升起,顿时划破了天穹与原野之间的黑暗,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羊脂火把连绵不绝地从山梁后冒了出来。
通红的火光照耀下,一支繁杂、庞大地队伍正漫山遍野地开来。
“驾——”楼班狠狠一挟马腹,策马追上难楼:“大哥,前面就是乌哈山口,要不要先派小股骑兵探一探路?”
“不必!”难楼脸上掠过一丝焦虑,“传令,全军以最快的速度通过。”
“大哥,要是万一有埋伏?”
“没有万一!”难楼不耐烦地道:“幽州最能打的白马义从和精锐汉军都在公孙瓒麾下,全部集结在辽西郡,严政那只汉狗肯定趁着我们乌桓部落空虚,忙着劫掠人口和牛羊,都不可能来伏击我们!”
闻言楼班默然,虽然还有一丝担忧,但毕竟自己不是部落的王。
“驾!”难楼狠狠一挟马腹,战马加速,向着乌哈山口疾驰而去。
乌哈山口的地势谈不上险要,但却挡在难楼的必经之路上,难楼如果选择绕道,则至少需要耽搁半天以上的功夫,这对急于赶回部落的难楼而言,是难以容忍的。
“轰——”前锋的两万余乌桓骑兵如潮水般涌进了乌哈山口,大地也在狂乱的铁蹄无情地撞击下微微颤抖。
“唏律律。”一马当先的难楼胯下坐骑颓然栽倒,将他从马背上狠狠地掼了出来。难楼人在空中,熊腰一挺,轰然落地。霍然回头,只见烟尘弥漫中,一道道细密的陷坑正横亘在峡谷中,完全挡住了乌桓铁骑的去路。
这些陷坑只比碗口大一点,却深有一尺,几乎每一匹踩中陷阱的战马都折断了腿,显然不能再骑了。
他心爱的坐骑同样踩中了陷坑,右前腿扭曲成了一个反方向的直角,森森白骨带着殷红的鲜血露在外边,此刻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主人低低呻吟。
“唏律律。”战马的悲嘶声连绵不绝地响起,又有数千骑乌桓骑兵一头栽倒,这些小兵可没有难楼的身手,连人带马摔倒之后,往往被战马压断了腿,难以起身,而后边——更多的乌桓骑兵潮水般席卷而来,然后又是一片人仰马翻。
“退回去!全都退回去。”难楼睚眦欲裂,抬头四望,一道雄伟的身影霍然映入他的眼帘。
“呜——”当乌桓骑兵几乎全部陷入混乱时,嘹亮的号角声响彻云霄,正在峡谷里控制战马拼命躲闪陷马坑和前边摔倒同伴的乌桓人惊恐地抬起头来,只见幽暗地天穹下,两侧山梁上燃起了连绵不绝的羊脂火把,熊熊的火光顷刻间照亮了整个天地。
在熊熊的火光照耀下,黑压压一片,不计其数的骑兵从山梁后面鬼魅般地冒了出来,更是吓得乌桓骑兵一片骚乱。
难楼倒吸一口冷气,举起右臂厉声大吼:“不要慌,不要慌——向我靠拢,准备战斗!”
“呼哧!”“呼哧!”恐怖的两百余骑出现在山梁上,尤其是最前面那名骑士,头裹狼头盔,连人带骑黝黑地铁甲,还有几乎遍布全身的尖锐铁刺,举起右手,沉声喝道:“冲锋之势,有进无退!”
一马当先冲下山梁,身后的骑兵纷纷应和:“陷阵之志,有死无生!”绝杀的气势冲天而起,汇聚成一只肉眼可见的硕大无朋的苍狼!跟随着这恐怖的两百余铁甲重骑冲向了陷入混乱的乌桓人!
那天空中的巨狼狰狞无比,就如萨满女巫传颂中的天狼神一般伟大,乌桓人中间顿时响起一片惊慌之极的吸气声,人人都在暗想,天狼神难道抛弃我们了?
那骑身后,一杆大旗正迎风猎猎招展,上绣“破虏将军”四个醒目大字。
“是大汉官军!”立刻就有幽州被掳掠而来的人大叫起来。
“是破虏将军!”从幽州一路被掳掠而来,早就绝望了的妇孺顿时喜极而泣:“破虏将军来救我们了!”
第194章 陨落()
“不过区区两百人,再强又能如何?!”难楼大喝一声,一流星锤飞出,将自己的战马头颅击得粉碎,以自己的勇武勉强镇住了军心。而后拉下一个亲卫,跳上他的战马,大声吼道:“没有受伤的,向我靠拢,歼灭这支汉骑!”
顿时数千意志坚定的乌桓铁骑迅速向着自己的王靠拢,一起朝着严展书那两百余铁甲重骑迎去!
“哼!”冷笑一声,严展书的精神倏然拔高,与天空中的苍狼混为一体,低头看去,乌桓人以一个极其粗壮的大汉为首,聚拢了数千乌桓铁骑向着自己的铁甲骑兵冲来,在他后边,还有更多的乌桓人摆脱了一开始中伏的慌乱,意志开始慢慢坚定,逐渐聚拢起来。
想象着当初白马义从的一蹄破城,严展书左手一提,往下一按,巨狼的左前爪同样一提一按,下方就是——猝不及防的难楼以及最强悍的乌桓铁骑!
仿佛泰山压顶一般,难楼瞬间就陷入了生死危机之中,战马首先扛不住这巨大的压力,四条腿咔嚓一声折断。仰望着从天而降的狼爪,难楼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不由愤恨无比,这支汉军竟然能动用苍狼军魂进行攻击!为何自己这天狼神的后裔,反而不能形成军魂?!
不过,总体来说,这股攻击只是神勇境巅峰而已,普通的乌桓士卒自然是人仰马翻,纷纷呕血倒地不起,可是作为同样达到了神勇境巅峰的难楼而言,只是猝不及防之下受了点内伤,并没有扛不住的感觉!
这个时候,就显出难楼武器的悲剧了,如果是马刀、骑枪之类的长兵器,完全可以举起抗衡,偏偏他选择了攻击范围大的流星锤,软软的蛇骨链,虽然刀枪难伤,却是不能抗拒这巨大的压力,狼爪一击,难楼全靠自己蛮横的身体扛了过来!
感受着军魂削弱了几分,看着在狼魂一击之下竟然不倒的难楼,严展书冷笑一声,右手全力一提一扫,巨狼的右前爪同样一提一扫,这一次,所有的攻击力集中到了仍然站立的难楼身上。
“呼——”这一次的力量更大了,难楼再也难以抵挡,被狼爪扫得倒飞而起,一连撞倒了十余骑人马,这才呕血起身,微微有些惊讶地看着天空中的狼魂。
突然,不断的兵刃交击声与肉体撞击声传来,难楼急忙转首四望,却见那两百重骑借着狼魂之势,正在连续不断地击杀集结起来的乌桓铁骑。
愤恨的难楼眸子里几欲喷出火来,紧了紧手中的流星锤,凄厉的长嚎传遍了乌哈山口:“乌桓族的勇士们,亮出你们的弯刀,以你们的武勇告诉这些卑鄙无耻的汉狗,我们可以被杀死,但绝不会被征服!杀呀——”
而后大喝一声,将手中流星锤抡成了一个死亡的银弧,徒步抢上前来,直取那铁甲重骑之中,一身银甲、格外突出的赵云。
“哈哈哈。”山梁上的颜良仰天长笑三声,手中铁枪缓缓举起,直撩幽暗长空,然后向着山下重重一挥,凄厉地大喝起来,“杀——”
“乌啦!”
“乌啦!”震耳欲聋地怪吼声中,乌延部的数千乌桓铁骑与两千奴隶军纷纷举起锋利地弯刀,跟随着两千汉骑策马从山梁上狂奔而下,呼啸着杀入乌桓大军正中,将乌桓军一截两段,首尾不能相顾。
“杀!”一名陷阵老兵策马疾进,手中骑枪狠狠一挑,将一名乌桓骑兵的头颅齐肩削去。
“啊——”乌桓骑兵的头颅发出了最后的惨嚎,失去头颅的身体策马往前继续奔行了两步,失去生命的尸体才终于从马背上颓然栽落,失去主人的战马昂首悲嘶一声,顺着低缓的山梁上狂奔而去。
“当!”难楼的流星锤和赵云的铁枪再次狠狠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又一声的金铁交鸣声,这已经是第一百次硬磕了!
强悍如难楼也感到双臂酸麻、疲不能兴,脚下更是蹭蹭蹭地退下十数步。
一名乌延部的乌桓铁骑以为有机可趁,锋利的弯刀冰冷地斩向难楼颈项。却被难楼回手一锤,将整个胸膛砸得粉碎。赵云手握铁枪,锋利地枪尖遥遥锁定难楼的咽喉,狰狞的杀机像火焰般在他的眸子里熊熊燃烧:“难楼,你死定了!”
难楼将手中流星锤恶狠狠地挥舞了一圈,厉声道:“做梦!”
“杀!”赵云大喝一声,催马疾进。沉重的铁枪划出了数朵斗大的枪花掠空而至,疾点难楼的面门、咽喉与胸膛。
难楼嗔目欲裂,大喝一声再次抡起沉重的流星锤,硬架呼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