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皇明-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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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缺钱，宁愿我打欠条。”
“只要有你在，我就不觉得以后马铃儿会有什么大的作为，哪怕其他的当家的牛皮吹的震天响，或者已经打下了所谓的龙脉，取的了隆兴之地也一样，我觉得能主宰这个天下的，不是什么神迹，而应该是人的智慧，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只要你欠我的，你就一定会还我，如果可以，我希望将来用这笔欠账来跟你买命，买一个人的性命。”
“其实，你也不用想那么多，我不会去动马铃儿的。”
“不，我知道你不会主动去招惹她，但是我却不能保证她不会去招惹你，我只是一个人，没办法左右哪怕你们两个的任何一股势力，我只是想在她失败的时候，保护她不受到伤害而已。”
“你就这么喜欢马铃儿？”
“始终如一，就像我只信任我的刀一样，我眼里只有马铃儿一个女人。”
“那你怎么不去跟她表白？”
“我不想让她为难。”
“那你这不是为难你自己吗？”
“不，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只看看着她高兴，自己也就很开心了。”
“你真的是一个圣人。”
“不，我才不是什么圣人，我有七情六欲的，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只能说，我是一个执着的人。”
“行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快点带我去见黑老刘六。”
“不远，就在住的房子里面。”
莫凡二话不说，就向着自己住的地方飞奔而去。一进门，看见的就是马铃儿安排的四个保镖，简直监视莫凡的四个打手，因为从不注意他们的，所以此刻，莫凡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
四个人正全副武装的守卫在房门前，即使看到了莫凡，也没有一个人愿意给他让开个位置，直到马澈对着他们挥了挥手，几个人这才让出门口，等莫凡进去，看来，毕竟是别人养的，即使自己给他们好吃好喝这么多天，听的还是别人的命令。
莫凡也不在管其他，一见中间有路可以通行，便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入眼的第一位就是身着锦衣卫千户制服的黑老六，个人和记忆中相差无二，唯一的区别是，原来身上那一身虬扎的肌肉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看起来。破问文弱的样子，三十不到得年纪两鬓已经是花白一片，如果不是那曾今憨傻的面孔未曾变过，莫凡一定会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另外一个人。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是莫凡见面后说的第一句话，黑老六看着莫凡，半晌都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出来，一年来他经历过的事情太多了，多的都已经让他麻木了现在的官场，想要真正为大明做事的一个比一个死得惨，而一心一意混吃等死的，却是一个比一个活的好，没有什么事情，能比的上，看着自己兄弟去送死更难受的了。
自从莫凡离开后，黑老六就成对内的南镇抚司的一名巡查千户，当然如果这个官是在洪武年间，或者是在朱棣当皇帝的期间，那绝对是个好差事，可是碰到这乱世的时候，皇帝又不重视，基本上就是形同虚设了，最关键的就是天高皇帝远，锦衣卫的牌子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便利。
相反，还花了很多钱，锦衣卫虽然不受重视，但是毕竟那么多年下来，天下到处都有他的耳目，所以黑老六为了能打听到莫凡的消息可谓是煞费苦心，张凡在登莱之地发了疯，到处的要打土匪，然后黑老六也发了疯，拿着从东江营给的银子，到处给以前锦衣卫留下的耳目做散财童子，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打听到莫凡的消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当然这样找人，吃的亏也不少，但是他却从来都没有放弃过，皇帝赐给的十二个人，因为黑老六的慷慨，和对主家的执着忠诚，也感动到了他们，不管是什么地方，只要是有一丁点消息，几人那都是风餐露宿的赶往，因为打仗的关系，几乎有有一半的兄弟都倒在了路上，而他们的老婆孩子，也都已经被接进了东江营。
做人和做鬼的区别很大，因为做人，你还要顾及到自己的脸面，而黑老六则不然，只要有自己想要的消息，就是给人家跪下擦鞋他都能干。
当然，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黑老六的名声也就出来了，曹文诏时一个大字不识的硬汉，从下家里的生活环境并不好，因为年轻力壮，所以当兵的时候被挑选进入了关宁铁骑，从最初跟着孙阁老，然后到袁督师，一直到现在，一身经历的险仗，恶仗无数，也是在一此对农民军绞杀的途中，认识了黑老六。
两人认识的情景颇为曲折，最有意思的是，黑老六是被曹文诏手下的关宁铁骑当反贼给抓了起来的，当然一般情况下，关宁铁骑看见反贼，直接就是一刀下去，没心思和你闲扯。但是黑老六不同，因为即使是快被关宁铁骑砍头的时候，黑老六的第一句话并不是：“吾乃当朝锦衣卫，尔等大胆。”之类的。而是：“你们这一路砍杀过来，可曾有听闻承德郎莫凡的名子。”
当然也正是这奇怪的问题，才让他躲过了一劫，见到了曹文诏，曹总兵。同样的，黑老六也是先问了这一句，才有了后面的自我介绍，你完全不能相信，一个锦衣卫千户，就因为反贼头领说他有莫凡的消息，要求他带着一万两单独赴会就把知道的消息告诉他的时候，面对着这么苛刻的条件，他直接就答应了，至于自己的安危，他甚至连考虑都没有考虑过。
第178章 分道扬镳（）
无论是在哪个时代，这样执着的人，都非常少见，所以但凡出现这样的人，一般都是只存在于话本之中，而莫凡确实活生生的见到了这么一个人。
一个在乱军中随时都可能会人头落地都免不改色的人，此刻见到莫凡两边的眼泪就像是清泉一样往下流淌，喉咙吭哧吭哧的，半天都没说出来一个完整的字，按时那吭哧的辛酸莫凡却是挺了个通透。
未语先是泪两行，这样的描述通常一般都会出现在情侣之间，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定式，那就是在兄弟中也可能会出现，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赵旷处啊。
看着一见面就跪倒在地上，语不成声的哭泣，莫凡不由得也是感到一阵心酸，连忙讲黑老六扶了起来，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那么费心的寻我，现在我已经来了，你就不用想太多，一切有我。”
黑老六这才带着哭腔道：“少爷，小的终于找着你了，以后看见张凡兄弟，也能把脸抬起来了。”
莫凡轻轻拍了下黑老六的后背，这家伙就已经沉沉的睡过去了。看的出来，黑老六至少已经很多天都没合眼了。
“黑老六已经多久没休息了？”
“不知道，不过，从被我抓的时候开始，已经又两天没合眼了。估计他们前面逃跑的那几天，也没又睡过觉。”
“行，我知道了。”
说着莫凡就让马澈帮着自己把已经睡熟的黑老刘抬到了隔壁房间的大床上。
也不知道，黑老六最近到底经历了些什么，看来，只能等到黑老六再次醒来在细问了。
“把门口的的几个人撤了吧，叫位名医过来看看，顺便你把外面那四个人都撤了把，换几个细心点的丫鬟过来照顾。”
“可是？”
“可是什么，如果我真的想弄死它们，他们早就不知道该死多少回了，既然我答应你不找马玲儿的麻烦，那便是真的不找她麻烦，不要逼我。”
马澈想了想，还是道：“行，我答应你。”
“对了，我这里还又几万两，我给你两万两，就算是当初对马琳儿的承诺，你让那四个人跟你走吧。”
“为什么给这么多？”
“因为我不想我们的关系暴露出来，既然黑老六带着草总兵逃到了我这，那么朝廷不日就一定会派人过来，你让那几个留在这里，是想给别人把柄吗？”
马澈点了点头道：“好，那我把你要的郎中和丫鬟带回来后就走。”
就在马澈要出门的时候，莫凡又道：“最好让马玲儿悬崖勒马，我不想以后我们在战场上相见。”
“我会劝她的，但是不一定能劝的住。“
“战场上我不会留情的。”
“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但是那也只有一个。”
“我想让她活着。”
“那她如果后面再次背叛朝廷，被我抓了怎么办？”
“那就只能随你处置了。”
“为什么？”
“因为那时候我已经死了。”
好吧，莫凡从来都不认为和马澈能有一个愉快的聊天，挥挥手，便让马澈出去了。
虽然马澈不怎么说话，但是办起事情来，效率去是快的无比。两三下就找好了人选，家世清白，而且会照顾人的丫鬟和名医就都来了。
来的这么快，倒不是因为马澈的人脉神通广大，那是因为他的武力值。估计任何人在看见马表演，单用一只手就捏碎一块石砖的威慑下，就忙不迭的同意了马澈的要求。
带回来需要的人后，马澈就带着一行五人，钻进了密林之中。
黑老六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三天之后了，淡然期间莫凡也去看过操文昭，只是身上的伤口太多，虽然已经有了金疮药但是他身上的创伤却更多，没有羊肠线和青霉素，裸露的伤口接触到空气后，就开始有化脓的反应。
黑老六醒来，一看莫凡就坐在床边的躺椅上陪伴自己，眼圈一下就红了，要不是莫凡一直在旁边轻声安慰，估计，这家伙还得哭一次。
“对了，少爷，那个打伤我的小贼在哪？少爷就是他掳走你的是不是？”
“是。”
“少爷，你告诉我他在哪，小的现在就去结果了他。”
“没想到快一年不见了，你还是这个脾气，算了，没机会的，他已经走了，再说了，即使你追上去，到底是谁打谁，那还两说。”
莫凡说到这个，黑老六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当然，你也不用灰心，那家伙告诉过我，他只会三招，你只要能结果他三招，你就能赢他，所以，现在有时间，还是多练练拳脚吧，乘着现在有时间，你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来龙去脉都给我说一遍，我看看应该怎么处理。”
“是少爷。这说来就话长了，其实我”
原来黑老六在莫凡失踪候不到一个星期，便就已经在全国各地开始打听莫凡的下落了，当然这不比后世，有什么公民信息网之内的，加之现在整帝国的国土面积。至少有三分之一都还是原始的雨林状态，因此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起来，想发现都难。
所以黑老六虽然归为锦衣卫千户，又得到皇帝的特别调查命令，但是在整个国土上，想找到一个人，真的比大海捞针还难。一直都没有取得进展。
因为莫凡是被土匪抓走的，所以黑老六几乎这几个月，都是马不停蹄的去打听过，或者是没有听到顾得土匪窝里面，去重金寻人，当然更多的是扑空。
后来，发现那些农民军，很多人以前就是干的打家劫舍的勾当，因此黑老六就一直跟着剿匪大军，看能不能打听到莫凡的消息。
但是天不如人愿，基本上都是挨骗的命。曹文诏，曹变蛟叔侄俩，本来就是大字不识的武将，一见世界上还有像黑老六这样坚持寻人的人，感念对方的忠贞，便就把他也带到了队伍中，一直跟着曹家叔侄南征北战，虽曹文诏一直发动闪电战术，骑兵追着步兵慢慢打，但黑老六却一直都没有从那些失败的农民军里面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第179章 蝴蝶效应（）
说来也是运气，黑老六就只知道，曹文诏因副将艾万年和柳国镇战死，瞪着眼睛大骂，立即就找了当时最高的军事行政长官和直属上司洪承畴说是要去报仇。后来就追着早一天出发的曹文诏而去，才救的他。
对于曹文诏的要求，洪承畴也没有明着反对，反而是带着鼓励的语气让曹文诏出战，并且直言说什么不是你曹将军，没人能消灭这股贼兵。但我的冰凌已经分派出去，没办法接应你的队伍。将军出发以后，我会从泾阳赶到淳化做你的后盾。”
这番话，如果是个久居官场的人，肯定就能看到里面的真正意思，军中，最忌讳的一个是令出二门，第二那就是与主帅争功了。一位行军主帅对你说，除了你，没人能消灭这股贼兵的时候，那就是在敲打你了，如果你知道进退，就应该明白洪承畴的真正意思：你被杀了个副将就嚷着要去为自己的副将报仇，难道我身为主将就是泥雕木塑的不成？还是你以为这个整个大明就除了你就没人会打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