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皇明-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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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回镇()
小男孩的名字叫左弘,父亲曾是东江一个小将领,不过不是在乱战中死的,而是被建奴给杀得,毛文龙本来对着这些烈士家属都有着优厚的抚恤,甚至他长大后还能继承他父亲的位置,不过,在毛文龙死之后,这些所有的待遇就都没了,因此他也就成为了一个连吃饭都成问题的孤儿,后来被甄娘遇到,并且收养了起来。
莫凡吩咐他把所有能动弹的孩子都唤醒,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用来转移那些不能动弹的孩子和甄娘,破庙里很简陋除了,那些茅草和瓶瓶罐罐以外并没有其他东西。
还好左弘很聪明,马上道:“我知道娘亲的秘密仓库,我可以带你进去看看。”听她这么一说,莫凡也有些好奇,不知道这个要强的女人,都会在家里放些什么东西?
左弘并没有去太远的地方,只是径直来到了破庙的左边的一件庙舍,只见左弘趴在地上不停的悄悄打打,直到沉闷的回响,变得清脆,这时左弘的眼睛才一亮,道:“就是这里。”
这是一块木质隔板,需要捏住两边的木板,向外拉,这才能打开,闻着味道,应该是地窖一类的设施,莫凡从然后的篝火上拿起第一根燃烧的木头制成火把,就像下走去。
地窖并不深,走了几步便到了,说是甄娘的秘密仓库,还不如说是一个破烂手收费站,这里几乎什么都有,坏的千层底的鞋底,成衣店不要的碎布片,中间破了洞的木桶等等,不过这些都没有什么用,直到看到一副废弃的渔网,莫凡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既然找到了想要的东西,莫凡就打算看看还有没有吃的,结果一阵翻箱倒柜,还真让莫凡找打了,粮食都是放在一个小摊子里的,除了白米以外,更多的是白米外面的糠皮,就是谷壳磨碎后的黄色麸皮。
莫凡看这罐子里的东西,问道:“左弘啊,你们平常吃的就是这个?”
左弘则是点点头道:“是的,因为兄弟姐妹们比较多,所以每顿饭只能分到一个糠窝头,要是一顿有两个就好了。”
这东西莫凡见过,以前在农村的时候,看他们养猪时煮的猪食就是米加米糠加猪草,想不到,穿遇到这里又看到了一次,不同的是,上次看见的这东西,那是给猪吃的,而现在看到的这东西,是给人吃的,还吃不饱。
现在可没有太多的时间感慨,时间就是生命,莫凡拿起渔网就冲到了外面,然后把拆了两扇木门都用渔网绑上,最后把不能动弹的两个孩子和甄娘放在了上面,剩下的小孩则和莫凡一起,开始拉动渔网,趁着地面还比较泥泞,从另一条路开始下山。
虽然甄娘他们并不重,但是对于小胳膊小腿的他们来说,确并不容易,不多时,柔内的肩膀上就已经被勒出了道道血痕,不过期间却没有一个孩子叫苦,或者一个孩子想过放弃,他们想的就只有一件事,把甄娘送到莫凡所说的镇子上,甄娘和昏迷的两个兄弟姐妹就能得救。
山路很滑,稍微不注意就会摔个一嘴泥或者磕破膝盖,好几次因为打滑,木板差点就拉着他们一起掉进悬崖,但是,即使是这样,也没有一个说要放弃。这不由得莫凡想起了自己的后世,即使是学校安排的春游,我们几乎都是家长随同,途中生怕出一点叉子,有些走几步路就不想走的贵公子们,还由他们的老爸,老妈背着走,这就是几百年前,和几百年后的区别。
左弘不仅是几个孩子里面,年级最大的,也是心思非常细腻的人,当模范告诉他后面还有人追他们的时候,左弘就一直悬着这些偏僻的地方走,虽然路多走些,但是几个孩子却是安全了,这个时代,谁也不能保证他们如果被抓回去后,到底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穿过一条条的山路,当到达县城附近的时候,所有的孩子几乎都开心的叫了起来,”我们到了,我们到镇上了,娘亲有救了。“
莫凡朝他们一个一个的打量过去,都是好好孩子,有的人肩膀上都被被磨破了,隐隐有血迹流出来,单还是兴高采烈的喊道:“娘亲有救了。”而他们对自己早已经咕咕叫的肚子却视若无睹。
既然已经到了阵子,莫凡也就不需要他们在这样折腾了,而是到了镇上喊了几个脚夫过来帮忙,拿着担架把他们都抬到了回春堂,到不是莫凡喜欢他们药铺,那老板还黑了莫凡一个打火机的仇,莫凡都还没来得及报。
算上担架上哪两个,莫凡这回一共带回了八个孩子,倒不是莫凡故意不点出孩子里面男女的性别,而是几乎所有的孩子都是同样的长头发,同样的破衣烂衫,要不是听他们说话的语气,根本就分辨不出到底是男是女。
马无疾,仍然是一本正经给那些拍着对的百姓号脉,开药,做一个郎中应该做的事情,而店铺老板则仍然是那副生人勿进的表情,对那些想要抓药的患者,先算好以前欠下的药费,再说现在要买的药材的价格,最后从你身上榨取最后一丝价值。
当然,上梁不正下梁歪,除了好像超脱于世俗之外的马无疾,药铺掌柜的几个店伙计和掌柜的几乎是一个脾气,莫凡这让人抬着人都还没进来,就直接把几个伙计拦在外面。
“呦呦呦,你们这些人干什么啊?这里是药铺,可不是什么施舍伙食的粥朋,要敢过来闹事,信不信我现在就抓你们去见官。”
说到这见官啊,在当下打官司的话,可不比后世,你提交一个申请就好了,不管有事没事,接状子的衙役在确定老爷要审理了之后,你就得付各种各样的陋规,不交,那很好,衙役们有的是拖死你们的办法,而且衙役还是两头都可以吃的,吃完原告,吃被告,不管官司输赢,他们的好处都是少不了的。所以说,在明朝啊,你做个能吏绝对比做个知县要好的多,当官的那是几年换一任,可是这小吏可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而且,说句不好听的,只要有钱,自己的儿子还可以接着干,在官员眼里,或许你是个不入流的东西,但是在那些平头百姓眼中,可不会有什么鄙视,只有浓浓的羡慕,毕竟再不入流,那也是层官衣。
第49章 张凡()
见几个伙计如此势力,正想着要不要上去先锤他一顿的时候,一个敏捷如猴的小孩从药铺旁种植的一颗花树上爬了下来,一看到莫凡那破破烂烂衣袍便好奇的问道:“怎么是你?”
莫凡也看到了来人的模样,正是马无疾那贪玩的弟子,“稚儿你怎么在这?”
“废话,我师父在这坐堂,我当然也在这了啊,不过,倒是你,怎么回事啊,堂堂百户的弟弟。怎么整的跟个叫花子似的,对了,你上次熬煮的白色糖霜还有没有,稚儿可喜欢吃了。”
那东西,本来就是莫凡闲来无事用蔗糖熬煮出来诱惑小丁当的,因为除了这个,莫凡还真没有别的办法去让小丁当听自己的指挥。
因为稚儿认出了自己,药方的伙计也就没有在为难莫凡一行,直接就放他们进去了,掌柜的药柜胖的前厅用来看诊抓药的,一些需要急救的病人,穿过柜台旁的门廊,后面有一个小间,放了几张床,是用来方便施救的,此刻莫凡已经把甄娘他们放到了床上。
都说医者父母心,看病救命人人平等,但是实际上,如果你有权有势的话,不管去了哪里都会得到最及时的救助,当然,像马无疾这种人却是一个特例,要不是莫凡硬是揪着对方的胡子,估计他还回来先来后到的那一套,当然这一招在莫凡演示过一遍之后,稚儿也就学会了吗,成为了他对付自己师傅的又一个秘技。
两个小孩只是轻微的低烧,马无极看过之后,就让稚儿直接拿着药方抓药去后面熬药去了,但是甄娘的病让他有点无奈,一个是男女有别,再一个,从甄娘不停捂着肚子流冷汗的样子,可以判断出她受的应该不是外伤,而是内伤。
内伤调理的办法是有的,那前提是需要慢慢的给你补回去,但是如果东西破了,马无疾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这样的诊断结果让莫凡非常恼怒,但是他也不能把马无疾怎么样,他都说尽力了,那也真的就是尽力了。
马无疾唯一能为甄娘做的事情,就是用银针封住甄娘肚子上的几处穴位,暂时的为甄娘减少一些疼痛而已,随着时间的流逝,银针的效果也越来越不明显,甄娘的肚脐旁边开始肿胀起来。
虽然莫凡不是专业医生,但是基本的尝试还是有的,不管用何种方法,但凡想要治好一个病,那首先就得知道对方患的是什么病,而唯一的方法,就是检查,视检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但是这需要极好的刀工,如果像莫凡这样贸贸然的对甄娘施刀,那不就是救命,那就是杀人,一个不注意切到大动脉上,即使是大罗金仙也无力回天。
当然你要指望马无疾那个老顽固,给甄娘尝试这种办法,打死他的不会干,因为他虽然是个医生,但同时也是一个学者,一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毁,就能让你无言以对,上次因为自己血压过高,头晕,还在自己的耳朵下方来了一针,最关键的是,放出来的一小杯鲜血,这家伙还喝了回去,有时候莫凡都会对孔子的信仰表示存疑,你一个做儒学,学***教的那套做什么。
正在莫凡焦头烂额的时候,一个人从外面被左弘引了进来,来人的个子很高,不过跟甄娘一样,都消瘦的厉害,但是从那镇定的气场来看,倒是并不像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虽然莫凡和你不愿意承认,但是只要来人把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和胡须理掉的话,倒也绝对称得上是一个美男子。
“大夫,我娘子怎么样了?”
“尽人事,听天命。”
马无疾刚说完这句话,就直接被男子用一只手拧了起来,要知道,马无疾虽然年纪大,但是人却长得富态,怕至少得有200斤上下,但是在男子的手上,却像是一只没有重量的老猫,被提起来左右摇晃。
其实莫凡心里也是挺爽的,每次一看到他的时候,都是一脸的高深莫测,这回还看你怎么装回去。当然,莫凡是乐见其成的,但是有人不愿意看到的,这就是马无疾那便宜徒弟稚儿。
“嗨,你这斯到底是谁,还不快放了我师父,不然你信不信,我马上保官,让差爷们把你抓起来,当然稚儿的话没错,老百姓都是怕官府的,一般遇到这种纠纷,只要把官家抬出来就基本能大事化了,小事化无了。
但是显然对方可不是个普普通通的百姓,对稚儿的恐吓像是丝毫都没有放在心上。“我没有什么别的话说,你必须救活我的娘子的,如果他死了,我一定会让你陪葬的,相信我,只要我说的出,我就一定能做的到。”
这是莫凡第一次和甄娘的老公见面,只是气氛有点不对,莫凡只好道:“快把先生放下来,难道你就真的想看着你娘子去死。”张凡听了莫凡的话,想了想,最终却还是把马无疾放了下来。“
本来莫凡还以为马无疾被患者家属这样一恐吓,会不会闹点脾气之类的,但是事实告诉莫凡,装逼这个词是没有止境的,马无疾被放下后,并没有莫凡想象的那样动怒,反而是一脸的云淡风轻,还略带着些责怪的语气道:”壮士乃性情中人,我又怎会责怪。“
随后还是摇了摇头道:“你家娘子所患的乃是急性病症,老夫这里唯一的办法,就是尽量减烧她所受的痛苦,仅此而已,一切还要靠她自己。”
甄娘的脸色已经变的越来月苍白,伴随着的还有头晕和恶心,莫凡开始在甄娘的肚子附近逐渐按压过去,发现确实有一个点,只要轻轻的碰一碰,甄娘就会痛苦的蜷缩起来,加上今天在甄娘的仓库里发现的作为粮食的糠,结合一下,到了这一步,莫凡也基本猜到了甄娘是哪里问题了。
应该是阑尾出了问题,这个病在后世治疗起来病不复杂,可是在当前却不亚于登天,主要是没有抗生素,说到抗生素,对了,那个自己放了快一星期的米汤。
第50章 黑老六()
张凡噗通一声直接就跪倒了地上,脑袋一个劲就往地上杵,咚咚的声音,就连外面看病的百姓都能听见。”求求您了,大夫,救救我的娘子吧。只要能把她救回来,我什么都愿意做,即使用我的命去换她的命都成,她是一个好女人,老天爷不应该就这么早的把她带走的“
马无疾只好俯身去扶他起来,可是试了半天都纹丝不动,只好探口气道:“老夫确实是无能为力了,但是兴许你求求旁边这个小哥,他可能有办法,因为前些日子老夫见过他的手段,缝皮割肉的,救回了不少人。”
张凡一听马无疾这么说,想也没想,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