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兵夺鼎-第3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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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染上瘟疫的,但一定和徐州的百姓脱不了干系,因而他不让部将与各地百姓接触,兵马缩在海西军粮都靠青州战船运过来,唯独在饮水一事上有些草率,却也是没办法的事。
所幸海西并未有瘟疫的出现,海西有一条小河,并非淮水与泗水,上游在郁州山入海口,水源干净,所以袁绍虽然不知晓是怎么回事,但他的运气足够好,士卒并未感染瘟疫。
刘备则不一样,原本快要在徐州绝迹的瘟疫又因战祸侵扰,并随着各地兵马的移动而带到各个地方,如今只有广陵与东海诸地没有遭受瘟疫,广陵近畿的百姓更是纷纷向刘备所在广陵避难,只是流民一来,问题便大了去。
粮食不够吃、流民带着疫病,时间一长不要说广陵能不能阻挡袁绍,就是他们自己谁又能挡得住瘟疫?
别无他法之下,刘备召集了亲信的部将与那些愿意跟随他的官吏幕僚才学之士,议定打开广陵各县的粮草,交由百姓自行取用,让他们分散各地不要聚在一处,以防瘟疫来回移窜。
除此之外,刘备又向袁绍写了封书信,希望他能善待徐州百姓。做完这些,刘备才带着部下所剩的几千精锐军卒乘船一路向西,投奔荆州牧刘表去了。
第十章 铲除异己()
这是要打仗吧?
邺都朝廷,见到各地传向国都的书信与战报,百官公卿纷纷忧虑无论怎么看,曹操与袁绍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袁绍就不必说了,趁袁术起兵攻刘备之时率军越至徐州,转瞬便占领徐州大半,将袁术打的大败甚至都没能败退回寿春便病死了,过去曾经参与讨董的徐州牧刘备也因战败而领残兵败将西遁荆州避难。
转瞬之间一场大仗让南方除去两个诸侯,曾经袁术部下的扬州也成了无主之物。兖州牧曹操在公卿眼中显然是最有可能夺取扬州的新锐,他的武功亦不可小觑。前年吕布及其兖州东郡太守陈宫倒戈,浩大的反叛随曹操回还而一战平定,鹰扬并州的吕氏众将避难冀州如今尽数为燕氏所收。
去岁,曹操以疲兵抵御了进犯兖州的豫州刺史郭贡,今年开春便领兵南征讨伐郭贡,转眼将豫州南部纳入囊中,兼并二州威势在河南一时无两。这会袁绍又冒出头来取东莱紧跟着鸠占刘备徐州,驱走袁术俨然一副二州之主的模样。
而在北方,朝廷公卿收到燕氏动作的消息显然更多,好的坏的都要比河南来的更快一些。沮公与坐镇关中之初便表现出燕北帐下首个封疆大吏的干才,借首领在邺都之机将黑山、白波之民打散混编,编制户籍使他们成为关中新民,更令人惊骇的是黑山与白波之军亦被沮授沙汰,以黑山将领白波军、以白波军领匈奴兵、以匈奴酋长领黑山军,各部首领号令不一,借此时机多以冀州人掌握实际兵权,给那些首领更高的官位放到一旁,虽然看起来还算仁义,但关中之兵足矣令任何人感到畏惧。
从荥阳到潼关,千里之地散布三十七个校尉部,整整十万大军都在干同样的事情种地。
就连远在邺都的燕北看到沮授上报的关中局势都不禁拍手叫绝,沮授下发的第一道法令便是无论出身哪支军队,谁耕作出五十亩土地能够亩产三石,谁的妻儿家眷便能在冀州得到二十亩田地,自己则能在关中得到十亩田地。
那些校尉军侯大多无心耕作,可谁都拦不住军卒想要耕作的心,转眼便让那些领兵之人失去了争权夺利的心有那份心的,军卒不跟着他走;想让士卒跟着他走,就得带着士卒屯田,可屯出田来士卒还是要走。
进入了死胡同,没人对唾手可得的田地无动于衷。亩产三石只是田地的平均水平,也许今年还达不到这样的标准,但至多到来年,关中土地恢复生产后灌溉良好的土地亩产四至五石的田地比比皆是关中在先汉时两岸处处都是达官贵人的私产,这里遍地良田,普通人想要在这里拥有自己的田地无疑比成为达官贵人还要难的多。
现在这个唾手可得的机会,被司隶校尉沮授推给他们了。
而在朝中的杨奉、张燕、刘豹对此事的反映,则各不相同。杨奉一天能拉着刘豹往大司马府和皇宫跑八趟,希望燕北手下留情,但燕北不松口之下杨奉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刘豹则比杨奉要少些焦急,他毕竟根底是个匈奴人,眼下匈奴王庭还在并州西部立着呢,他可不想和燕北因为这种事计较太多,不过是让匈奴人去耕地罢了,得到自己的土地对匈奴人来说未必是什么坏事。
对这事最不上心的就是张燕,他完全是鼓掌赞同的态度,没什么比黑山众得到土地更好的事了。至于兵权减少?那本来就不是他的兵权,他不过是在黑山中有威望有能力带着众人乞活罢了,现在过去的黄巾众能得到土地去耕作,恢复以前的安乐生活,还有什么坏事呢?
最关键的是,无论杨奉还是张燕,他们在朝廷都仍然保持了部分兵权,身上又都有将军位与县侯爵位,说是锦衣玉食也不为过只要燕北不表露出想要害他们的心,这样的日子并没有什么不好。
沮授的治政手段让朝中公卿狠狠地为他揪了把心,可就在这样的时候,关中又传来消息,河东太守王邑归附朝廷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先前拜会过皇帝又领兵而走的上党军阀张杨被自己的部将杨丑杀了,紧跟着度辽将军姜晋又领兵随同张杨旧部眭固一同杀了杨丑,尽收他过去的兵马于度辽部,这就太新鲜了。
至此,燕氏军沮公与实际领半个司隶校尉部,名义上领马腾部在内的司隶校尉全境;度辽将军姜晋则趁此时机拿下雁门、上党、太原三郡,取得并州半壁。
“这个混账阿晋!”
燕北翻看着姜晋送来的书信,被气笑了。今日在朝堂上看着姜晋送给朝廷的战报,燕北在当先立得昂首挺胸倍感骄傲,自己派出去没打算立什么大功劳的老兄弟硬生生从混乱的并州啃下三个郡来,这是何等的功绩?
当时他还以为姜晋是得了什么英才相助,可等他回到大司马府,看着前来给姜晋送信的陈佐替他大倒苦水,翻看书信才知道自己这兄弟是如何处理并州诸事的。
怎一个胡闹了得啊!
姜晋在书信里先告诉燕北一个好消息,那就是至多再过半年,除了匈奴王庭整个并州就能收服,现在仍然在并州保持独立的野军已经没几个了。唯一一个要求,就是得到并州之后赶紧把姜晋调回蓟县老家不然他会被并州人杀了的。
姜晋可精明着呢,他带兵跑到并州去,打不下寸土之地还好,打下来了别人能服他?三郡之内不服怎么办,杀!不服从他的不管什么出身,都被他安上王允遗党的理由杀了;投降之后不是一条心的将领,都被他说成是李傕旧部杀了;至于那些明面上服从内地里想着别的事儿的大族,更是学着燕北初占襄平时的模样杀个干净。
并州三郡,杀得人头滚滚,地盘是取到了可将来安抚的事情,丢给谁都是棘手的事!
“这样也好,你去告诉阿晋,过些日子,等他把西部四郡取来,朝廷便会治他的罪,打发他回蓟县。现在这件事先别声张,取下三郡有功,我为他表蓟侯。”
燕北的手在案几上慢慢磕着,是时候与河南诸侯打一仗了!
第十一章 姑且一试()
凉州是个了不得的地方,这个地方如果不乱,对天下局势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可一旦乱了,整个西北并州、益州、三辅都会为凉州所祸。西州这块土地可以毫无作为,但不能被朝廷放弃,尤其在如今暗潮翻涌的时局下,凉州之首的官职任命上,更是重中之重。
燕北并非没有好的人选,只是都不大合适。尚书令荀悦去做凉州牧,才华自然是足够的,可万一凉州再乱,燕北冒不起这样的风险;举荐韩遂为凉州牧,又未必能收了他的心,反倒另造割据有所不美;至于田丰、陈群之流,且不说并无担任刺史、别驾的经历,就算是真让他们去了,燕北又如何不惜才地将他们放到纷乱的凉州呢?
“仲豫先生!”
思虑着这件事,燕北自皇宫中与皇帝交谈完凉州的事情,转而便带着仪仗拐入台阁。正逢荀悦看架势要出门,对燕北遥遥拱手道:“大司马今日怎么到了尚书台?”
东汉一朝自光武帝起尚书台权位极重,既出诏令,又出政令,夹杂着朝廷许多事务的管理,是名副其实的朝廷中枢。而台阁首官尚书令又不过是千石官职,位卑权重挟制三公,只是从前多有皇帝年幼,尚书台虽管理三公府,却总是被更强大的外戚所控制,而失去原本的意义。
“尚书令这是要出宫?”燕北瞧见荀悦要出宫,正好省了钻在台阁里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便邀荀悦一同登上车驾,说道:“在下有事要请仲豫先生帮忙。”
“大司马请说。老夫去寻侍中耿纪,近日他结识几个京兆的青年才俊,欲举荐给朝廷。”荀悦说罢,看着燕北笑着问道:“大司马这是因何事忧虑?”
青年才俊?他和侍中耿纪不算多熟,点头应了一声便不再多想,转而对荀悦说出心中忧虑,道:“凉州韩遂与扶风马腾表面臣服,可朝廷仍旧不能对凉州加以控制,我意遣干才能吏为凉州刺史,带兵入凉统管各方,稳定州中局面,却并没有好的人选,还请尚书令推荐。”
这是燕北第一次向自己掌控范围之外派遣刺史,通常这样派遣出去的刺史是没有好下场的,尽管燕北不愿承认,但无论公孙瓒也好、刘表也好、甚至病故的袁术都向别州派遣过刺史,大多都死于非命了。这未必是派遣出的刺史干才不足,而是因为这本就无比凶险,正如燕北向半控制下的司隶校尉部派遣沮授一样,是风险之举。
而凉州的局势,无疑比兖州、豫州等地更为危险,凉州州治不但是马腾的根底所在,还盘踞有曾经拥兵十万下三辅的韩遂与梁兴、张横、马玩等强势小诸侯盘根错节……就连荀悦听见燕北有意在凉州安插刺史的想法都皱起眉头,道:“凉州听不见朝廷的声音已经很久了,自中平年间的叛乱开始,那里的军阀便各自为战画地而治,朝中有各地察举的孝廉茂才,但显然都不足以担当此任,仅有经学才干恐怕不能在那里活下来,仅有勇武自保足矣却又恐怕不够使凉州重归治下。”
“你说的不错,但凉州不能再乱了,现在马腾在扶风,可受一时之制,韩遂在金城同样有很大的声势,如果不能把陇关握在朝廷手里,待关东有变,凉州便会再起祸乱,司州很难抵挡马韩合兵。现在关东曹袁等人声势浩大,这样平静的局势转眼就会发生变化。”燕北双目无神地望向车驾行驶的宫廷复道,缓缓咬牙迟疑道:“要有文武双全之辈,既有威服诸侯的才干,又能在关东有变时封锁陇关,胆识智勇皆不可少,可是去哪里寻找这样的干才呢?”
燕北几次提及关东有变,让荀悦听出了弦外之音,显然这位年轻的朝廷大司马看到兖州曹操与青州袁绍各自以大军兴风作浪攻伐临州聚起庞大军势,有些坐不住了,有意向河南开战。
“若大司马只想切断韩遂与马腾的联系,使他们在关东出现变局时腹背受到威胁而不敢向东用兵,何不让偏将军赵子龙与幕臣陈长文领兵前往凉州任汉阳与安定二郡太守呢?”车驾缓缓驶出宫城,荀悦接着说道:“赵子龙与陈长文都曾向大儒卢子干学习,子龙将军又多有战功,久在麴氏之下,能得到麴氏子孙了解凉州的帮助,未必需要州刺史或州牧才能达到将军的期望。”
“不行!”
燕北几乎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地拒绝,但在拒绝之后却顿了一下,才对荀悦说道:“此时过大,尚需燕某回去稍加思虑仲豫先生再为燕某稍加留意可有能担此任的英才。”
尽管被燕北拒绝,荀悦仍旧是那副敦厚长者的模样,轻轻点头应下,不多时便行至侍中耿纪在城外的家宅,荀悦告辞下车,却让燕北陷入沉思。
他之所以不愿让陈群与赵云去凉州,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凉州太过危险。这与战阵有所不同,就好似当年焦触被丢在长安一样,举目皆敌的境地他并不认为身边这两个年轻人能够很好地处理这样的危险。
但经过荀悦一说,却又让燕北觉得……为什么不行呢?他们两个都是世间少有的英才,赵云虽说行军打仗还比不上麹义高览等人,但也未必会比吕布部下的那几员骁将差上多少,镇守一郡的能力难道还没有吗?而陈群虽说一直在编书,但其人对治政多有考量,难道没有治理一地的才能吗?
何况,有雄踞三州的朝廷坐镇身后,那些凉州人也未必真的敢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