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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纵兵夺鼎-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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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冀州这个地方,算起来燕北显名之后待得甚至比幽州还要久,这里有太多关于燕北的传闻。赵云无法分辨,是哪一个传闻穿越千里进入卢植在洛阳的耳朵里。

    卢植笑了,关于燕北的传闻的确很多,洛阳虽地处之远,却是天下都会,能流转于乡闾的传言,也能一样不落地传到洛阳。但许多消息在卢植看来是毫无意义的,他只关心两点。

    卢植开口问道:“我听人说燕仲生性暴戾,在无极曾以烈火炙人;却也听说他仁义无双,兴义兵讨冀州乱贼。”

    实际上卢植问出的正是这天下间许多有识之士对燕北只闻名不见面之下的感官,很复杂的人。卢植想知道究竟前者是人们妒恨的构陷;亦或后者是亲待者的过誉。

    可赵云注定令卢植失望,拱手带着歉意说道:“云追随将军时日尚短,恐怕无法帮先生分辨真假。”

    “哦?我以为壮士是燕将军的亲待之人。”

    “将军待云不薄,不过云仅从将军月余,尚不能评判将军是否暴戾,但云的确见过将军的仁义。”实际上赵云也想知道燕北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听人提起过无极城外甄氏邬废墟的那场大火,直至现在还有乡野传闻有人夜晚经过哪里还会听到被烧死的黑山军发出鬼哭狼嚎,“将军的确在无极城外放火,将军给黑山军带来水火,也救冀州百姓于水火。”

    无极城外的大火活活烧死六百黑山军,恒水河上游筑坝更淹死了几千黑山。但燕北也确确实实救了冀州数不尽的百姓性命。

    待敌如烈阳,救民似春风。

    这就是燕北带给赵云的感觉。

    卢植哑然,给黑山军带来水火,也救冀州百姓于水火。赵云这话说得很好啊,洛阳那个地方太过繁华,繁华遮蔽了人们的试听,连带着思绪都变得浮躁。

    看一个人何必去将出身、经历挂在一起,只要看他给别人带来什么就够了。

    赵云想了想又皱着眉缓缓道:“将军,是个好人吧。他让我们把家都迁到辽东去,说那里虽然苦寒,却不至于在中原为战乱所害。他尽力想让辽东郡百姓有饭可食、有衣可穿,就连邴根矩那样的儒者都定居在那里教化百姓,将军想要塑出边地的学风,不积私财也要供百姓开蒙读书呢。”

    赵云用区区‘不积私财’四字,令天命之年的卢植险些潸然泪下。

    这并非因为燕北,而是时光荏苒。

    那是十几年前了,当时卢植年富力强,带着平定扬州九江蛮族叛乱的杀气在东观校书,刻立四十六块经石立于太学之前,被人们称作熹平石经。

    先帝认为经书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征他为议郎、侍中、尚书。

    十一年前的春天,借着天时变化,卢植向先帝陈条八时,最末尾一条便是希望先帝不积私财,散利于天下……皇帝没有采纳,而后白驹过隙,当年的贤者垂垂老矣,却在魏郡广平县这个荒郊野外,从年轻人口中听说北方马奴出身的将军竟不积私财以供百姓进学。

    怎能不令他感慨万千?

    赵云说燕北是个好人。

    卢植不知如何作想,如今是个何样的天下啊?好人,好人能活得下去吗?

    “燕将军还有多久回幽州?”卢植这么问着,他想亲自见见燕北,看一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老夫想面见燕将军亲自道谢。”

    赵云面露难色,他知晓燕北对卢植有复杂的感觉,这从他第一眼认出卢植手便攥在刀柄上就能看出,无论他是自保还是想杀人,这个不经意间的动作都称不上是友善,赵云只得说道:“等将军回师幽州,云必为先生转达。”

第九十章 蛰伏于野() 
燕北不知道在他不经意间,避过了董卓幕府中谋士为他挖下的一个大坑。

    否则弄不好他真要被朝廷诏令调至合浦郡太守了。

    那是交州合浦郡,燕北甚至都不知晓大汉还有那么一个偏僻之地。

    太史慈,回来了。

    与他一同归还的还有一个颌下蓄美须的武勇青年,穿戴着并不华贵却实用的凉州甲胄,肩头与背后的章幡竟是个司马。

    “京兆营司马李肃,见过护乌桓燕校尉!”

    燕北在辕门下迎接太史慈,却没料到迎面而来走在太史慈之前的竟是司隶来的军司马,心中疑惑脸上却带着笑容拱手道:“燕某见过李司马,阁下远道而来,请先入营吧。”

    “不急,在下肩负董公使命,且先交代完再入营。”李肃脸上有边塞人常见的红晕,做事却是雷厉风行,说话间便自怀中取出金丝锦帛,攥在手中问道:“敢问校尉,黑山张燕可在城中?”

    “在,董公可是准了其表降?”燕北这么问着,便说道:“若是如此燕某便遣人将其叫到城下。”

    “不必,既然张燕在城中,李某自去寻他,不劳校尉。”李肃再度拒绝燕北的提议,反倒走近一步对燕北抽出另一份画像交与燕北说道:“董公有私命,故尚书卢植犯法而逃,将经冀州,请燕校尉派兵沿线堵截,捉到卢植生死不论。”

    “这……尚书卢植?”燕北面上惊疑,心里却已是了然,果然董卓要抓卢植,不单单要抓,还要让自己来抓,若非前些时日派赵云将卢植送走,此时只怕还要多生事端。燕北取过画像看了两眼,定睛震道:“这便是卢植吗?前些时日燕某见过他!”

    李肃闻言大惊,问道:“卢植现在何处,校尉速带李某去寻他押送董公处!”

    “前,前五日吧,我部斥候在道旁发现此人,问其言是幽州人士自洛阳访亲,担心乱兵所害,这才躲避斥候。燕某当时没有多想,念其年老,便叫人送往平阳亭,让他等兵灾解了再上路……董公要拿他问罪?”燕北做出一副优柔寡断的迟疑模样,拍着额头说道:“哎哟,若此人真是卢植,恐怕现在就已经跑了,坏了董公大事啊!”

    “那还等什么,派人去抓他啊!”李肃急的直拍大腿,越看燕北这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模样越是心烦,摆手道:“嘁,燕校尉好自为之吧,李某入城去寻张燕!”

    说罢李肃也不向燕北行礼,转头便跨上骏马直奔邺城,看那背影,端是果决胆气。

    燕北冲着李肃的背影向周围士卒大声喊道:“还等什么,去找啊,抓啊,把那个卢植给乃翁带回来!”

    太史慈看着燕北与往日睿智不同的模样,便知其狡黠故意做出这般模样,方才还有些担忧燕北若真要抓卢植,他该如何劝阻,此时看这情景,自是知晓燕北心里已有计较,看李肃背影越来越远,这才走到燕北身边笑道:“将军若不愿抓卢植,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便是了,何必装出这副模样反到让一下将低看。”

    “嘿,他可不单单是个军司马,回去他是要把这些事情告诉董卓的。”燕北不屑地笑笑,这才把着太史慈的手臂向营中走去,问道:“此人什么来头,看着倒有几分胆气,行事也很果断,自己就去邺城下叫张燕了……这在董卓麾下也是了不得的人物吧,怎么才是个军司马?”

    “他算什么人物,就是个利欲熏心的东西。慈与其同行几日,一路上尽是在抱怨董卓进京也不给他们这些手下将领升官,哼!”太史慈边与燕北走边说道:“算不上人物,就连此次至冀州,也是他托人向董卓求来的,希望能借此立功。将军不必管他,过不了几日自会离去。”

    “利欲熏心,有点意思。”燕北回头向远处邺城下的孤单身影看了一眼,这才对太史慈小声道:“子义有所不知,非是我不愿抓卢植,我没骗他,卢植前些日子确实被我们的斥候抓了过来,我认出他,便让人把他送到平阳亭去了。”

    “啊?那将军还将此事告诉李肃?”

    “告诉他也无妨,当时某是怕营地里人多口杂,怕谁将此事露出去,反生事端。我已经派子龙带一军骑沿途护送卢子干回幽,此时估计都已过了安平国,进入河间了。”燕北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意,旋即叹气道:“可怜燕某的士卒啊,竟要作伪这么一出,将魏郡翻个底朝天……嘿,就算掘地三尺,李肃也找不到卢子干!”

    “还是将军有先见之明。”太史慈脸上带着苦意,开口说道:“可怜卢子干国之大儒,竟落得如此仓皇逃窜的下场,何其悲哉!”

    “嗨,没什么悲的,路都是自己选得,卢子干宫议既然选了不似那般清流迂腐之辈默不作声,面对强权而奋起,便会知晓董仲颖不会放过他。东奔回幽是他自己选的路。”燕北说着竟笑出声来,抬手擂着自己胸口甲胄道:“在魏郡这个地方碰到燕某救他,也是他自己选择的结果,焉知非福啊?好啦,不说那些,子义此去洛阳,有何收获?”

    太史慈就等着燕北问他呢,自帐外士卒手中取过喝了一半的水饮尽,抬臂拭着嘴边兴奋道:“如今董卓驻大军于显阳苑,连营三十余里,西苑校尉残兵、南北二军、羽林营等各部皆已受其掌控,凉并军士横行皇都,朝廷诏令皆由其一言而决,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燕北缓缓点头,实际上他对董卓有没有不臣之心没什么兴趣,他就像仔细听听董卓都做了些什么。

    他没有老师,但全天下任何人都能做他的老师,别人成功,他能学习别人成功的原因;别人失败,他也会记住别人为什么失败。

    “子义,你觉得如果把燕某在辽东的家底都拉出来开赴洛阳,能击败董卓吗?”

    太史慈正想着此次前往洛阳的见闻,冷不丁听燕北问出这么一句,脸色一僵,摇了下头缓缓说道:“将军,恐怕不能。如今董卓麾下兵将不止十万,听说他还传信召了凉州叛军马寿成与韩文约至司隶……将军的将虽骁勇、兵虽强悍,怕也不是董卓部下的对手。将军,是想讨伐董卓?”

    “嗯?”燕北只是不经意地问,听到太史慈的疑问连忙摇头道:“只是随便问问,讨伐不讨伐董卓的,你也说了,咱们不是对手。除此之外呢,还有什么见闻?”

    “此次董卓见我甚晚,在洛阳暂居多日,去了南宫外远远地看了一眼东观、也去了白马寺。还有就是将军上次说的,观察城池,慈在上东门外停留一日,来去进出多为羌胡蛮夷,倒是又不少洛阳百姓出城直走孟津,想来是打算前往并、冀避难,仅仅几日便见到不少羌胡兵掠夺汉家百姓,惨状不忍直视……唉。”

    燕北点头,尽管对董卓的做法并不认同,但不可否认纵兵掠夺永远是维持士气最简单有效的手段之一。燕北猜测如果将来时局稳定,董卓也会遏制住部下军卒的掠夺暴行,只不过在现在……这说明董卓认为自己对洛阳这座天下皇都的震慑力还很小。

    至少洛阳人还没有像董卓所想象的那么乖。

    “东观,我到现在也没弄清楚洛阳东观是做什么的?”

    听到燕北这么问,太史慈有些忧虑地说道:“东观在南宫里,藏着书籍与史书。唉,若非董卓调兵遣将使得南宫空虚,从前想远远地看一眼都看不到,现在南北二宫的重地都快由着羌胡兵乱闯了。”

    “这才只是个开始,虽然我没去过洛阳。”燕北倒是有一颗平常心,看着太史慈说道:“董卓进京,想的就是要让别人因为恐惧而尊敬他,随着他祸乱的波及越广,你就能猜测出他的权力是否稳固。在我看来,现在这个样子对董卓而言仅仅是个开始,什么时候他敢随意出入洛阳,不呆在城外显阳宫里,那就是他对朝堂权力掌握至巅峰的时刻了!”

    其实边鄙之人,放在与董卓同样的情况下,他们所能做的大多都只能用恐惧来换取别人的尊敬,因为他们缺少让人尊敬的能力。

    燕北扪心自问,如果让他与董卓一样抓住掌控朝堂的机会,恐怕他做的还不如董卓,现在就已经被人赶出洛阳,死的透透儿,都不知道埋哪儿了。

    从显名至今,燕北没有真正折服任何一个士大夫,即便如今辽东也有几个定居的大儒,但人家对他可不是尊敬。仅仅是各取所需,教化百姓罢了。

    洛阳有多少眼高于顶的士大夫?

    同时要应对那么多人,天下间哪个武人还能比董卓做的更好呢?

    燕北知道现在还不是他下决断的时候,无论帮董卓还是帮士人,他怎么做都影响不了天下,所能做的仅仅是像从前的几次投机选择中一样,为自己赚取一些微薄的活命之机。

    面对猜测中越来越动荡不安的天下局势,燕北所能做的,也仅仅是为将来关西武夫与关东士人可能出现的对抗做足准备。

    他想做的大事有许多,但他还很弱小,很弱小。

    需要更多的蛰伏,更多的声望,更多的兵力。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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