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三生传奇-第3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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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宸垂下眼睑,斟酌着字眼。
过了年,大梅虚岁十七,周岁才十六。
要是按民间的习惯,确实如陈鸿所说,早婚是非常普遍的。但要是按照根据地的婚姻法令,则规定是男二十岁,女十八岁为法定婚龄。
要是普通的群众,遵不遵守的,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陈鸿可是党员、干部,他可不能为这个破坏了自己的政治前途。
所以,他既是试探,也抱着希望,想听沈宸怎么说。
沈宸不是很确切知道陈鸿的想法,但也听出他的话里有话,便想着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件事情,断了他的念想。
“国难当头,个人的事情还是先放到一边吧!”沈宸已经想好了说辞,开口说道:“日本鬼子不打跑,就没个安生日子过,谁还想那些事情?”
“反正我是绝不会考虑什么婚姻嫁人的,等到抗战胜利再说吧!”沈宸继续说道:“我才十七,再过个十年八年也不老。要我看,鬼子也用不着打那么长时间,五六年应该差不多了。”
岂止是五六年用不上,沈宸已经知道再过三年,鬼子就投降了。当然,他可不是要急着嫁人。
“觉悟真高,说得真好。”陈鸿连声赞扬,说道:“个人幸福与国家前途和社会责任就是要这样分得清楚,私事就是要抛在脑后,一门心思地为国家、为民族多做些事情。”
其实,沈宸的真实想法并不是这样。他觉得个人幸福与国家前途和社会责任并不是那样水火不容。在他想来,即使是一个一心为国的人,也不可能一天到头都在想着伟大的事业吧!
但他说的话,却是当时的主流思想。
在国难当头之际,青年们都表现得热血而纯真,愤怒而偏激。
在他们的言谈中,都认为个人的私事,比如恋爱,比如孝悌,都可以不管,自要能有益于国家,什么都可以放在一旁。
而牺牲一点个人的幸福,替国家作点事,把眼光放远一些,把争爱人的心去争回被侵略者剥夺的国人的尊严,恰恰是青年们最提倡,也最时兴的。
理由也很简单,危急的现实没有给个人和作为个人幸福的爱情留下位置。个人已经无足轻重,应该拿出一切,或者抛开所有束缚,去报效国家。
沈宸尽管不是很同意,可说得很慷慨激昂,再加上陈鸿的称赞,他突然觉得自己瞬间高大起来。
陈鸿既听到沈宸的心思,又不合适现在向沈宸表白,谈话也就到此为止。
而第二天的训练结束后,沈宸便马上离开,踏上了归家的路。
……………
春天刚到,地皮化冻,敌人便开始强征劳工,加紧封锁沟、炮楼、公路的施工。
封锁沟、开阔的射界、高高耸立的炮楼、低矮的碉堡。如果修建起来,就是一把坚固的铁锁。
而公路就象不断延伸的绳索,既方便敌人快速行动,又能把抗日武装牢牢捆住。
斥骂、皮鞭、枪托、皮鞋,还有那凶恶的狼狗,修筑据点的民夫汗流浃背也得继续劳作,就是擦擦汗也得趁日伪监工不注意,才敢快抹几下。
一声枪响过后,众人皆侧目观看。鬼子中队长的目光一闪,对矢村说道:“矢村君,你在试射什么目标?”
矢村笑了笑,伸手指向远处。
远处一堆人围拢着,哭嚎声,以及闻声赶过去的日皇协军监工的斥骂殴打声传了过来。
“这么远?太君真是神枪啊!”一个皇协军军官谄媚地恭维道。
“枪法如神,这怕是有一里地吧,真是厉害。”另一个皇协军军官也不甘落后,拍着马屁。
鬼子中队长举起望远镜,计算了下距离,赞赏地点了点头。
矢村对几个皇协军军官的如潮阿谀不以为意,只是淡淡一笑,将有些热切的目光望向西面,停顿了一下,询问道:“阁下,那个支那神枪手真的是个女人吗?”
鬼子中队长的眼睛闪了一下,射出满怀恨意的光,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很想跟她较量一下吧?或许要等段时间了。”
矢村轻轻抚摸着手里的枪,眯起了眼睛。他是个很狂傲的人,特别是得到上面拔调的狙击步枪后,与对手较量的欲望更强了。
这就象一个出色的演员,却只能在小孩子面前表演简单而幼稚的戏剧,完全没有激情。他要找到一个好对手,越是有挑战性,越能让他感到兴奋和期待
而矢村手中的狙击步枪,就是在二战中,鬼子唯一装备的带瞄准镜的狙击步枪——97式。
在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的这段时间里面,只有少数几个国家仍然坚持设计新型的狙击步枪,日本便是其中之一。
一九三七年,日本在三八式步枪的基础上,设计出了九七式狙击步枪。
因为三八式步枪本身射击精度较高,九七式狙击步枪在设计时就没有作多大的改动,仅为其配上放大倍率为2。5倍的瞄准镜,并加装由粗铁丝制成的单脚架。
其实,由于瞄准镜的放大倍率太低,九七式狙击步枪只适合对出现在三百米以内的目标进行精确打击。
另外,用粗铁丝制成的单脚架实用价值不大,因为它的强度不足以稳定枪身,且十分容易损坏。
尽管九七式与其他国家的狙击步枪相比,并不算先进,但资源有限,在中国战场上使用得却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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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无题()
矢村因为得到了狙击步枪而信心增强,还有射击技术与他相差仿佛的助手——宫本上等兵,也让他对胜利有着很高的期待。
可他却不知道,真正的狙击手并不完全体现在枪法上,那是综合的素质。
一个狙击手可能只为了开一枪而爬行一整天,有时还可能什么也找不到,你是否能一枪不发而放弃任务?
有时你见到目标而开枪的机会只有三秒钟,假如你在做白日梦,吃饭又或者其他无关事情,你便失败了。
你必须了解你的任务、位置并等待目标出现。你可能要整天保持不动以避免敌人的发现,这听来十分容易,但其实十分困难。
一个初学钓鱼者,要将鱼线留在水面以下超过三分钟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总想要把鱼钩提上来看看。
如果你有打猎的经验。你会知道在猎物面前保持不动是如何艰难。更何况,你将要面对的猎物,是一看见你,就会向你开枪的人呢?
所以,对一名优秀的狙击手来说,细心和耐性就是他的一切,而且影响着他的决定。
其实,单是细心已经可以令一个狙击手成功。行动前,狙击手必须决定要身处哪里,怎么走,怎么去,带什么装备,用什么伪装,如何通讯,行动时如遇紧急情况应该如何,任务完成如何撤退,无法完成又怎样避免损失?
一个狙击手必须由开始到结束详细思考所有程序,其武器及子弹补给、装备配置才会产生效果,而射击技术只是最后的要素。
而象矢村这样,用平民来炫耀枪法,得到了谄媚奉承,却已经在心志上落了下乘。
当然,狙击手的对决并不是那么容易。什么下战书之类的,根本不会有用。要在相同的时间、地点上碰面,除了巧合,那就只有一方埋伏等待另一方了。
沈宸不知道鬼子有了狙击步枪,正憋着劲儿要跟他一决生死。他结束了区中队的训练,便赶回了王家洼,开始了三天的假期生活。
万物复苏的季节,小小的王家洼也热闹起来。
春耕生产可是大事,关系到一年的吃食,各机关动员了干部,连主力部队也抽调出部分士兵分赴各村,帮着劳动。
村外的田野中,一个士兵一手扶着犁把,向外倾斜着身子,断续的吆喝着牲口。大黑骡子向前走着,明亮的铧板上翻起的潮湿的泥土,齐整的象春天小河的浪头,雕匠刻出的纹路。
“这位同志干起农活真是一把好手,耕出的地,比墨线打着还直哩!”孙洪山停下铁锹,不由得夸奖道:“我掏炭掏了十多年,这耕地倒手生了。”
二旦用力扔出一块黑湿的土块,又翻过铁锹,用力把土块拍碎,嘴上说道:“要说还是跑车拉脚轻快,这种地怪累人的。”
“不种地哪来的吃喝?”孙洪山笑道:“辛苦是辛苦一些,可比掏炭强多了。最起码,不用担心冒顶跑水,也没有柜头克扣勒索。”
二旦又干了一会儿,汗气从头顶升起,围绕着就像云雾笼罩着山峰。他停下铁锹,对叔叔说道:“叔,你别忘了给俺打猎枪,这可都有些日子了。”
孙洪山无奈地点了点头,倒不是打造费劲,而是他不希望这小子因为有了猎枪而不务正业。
要知道,光看见打猎的有肉吃,可也危险,要养家糊口,更是不容易。
孙洪山也是庄户人出身,他还是觉得土地是最可靠的,你付出辛苦和汗水,秋天就有收获,就能让家人吃上饭。
“等我练成俺姐那样的枪法,天天让家里吃上肉。”二旦见叔叔又答应了,心里高兴,就又憧憬起来。
孙洪山虽然觉得侄女在外面是跑野了,可有了名声,那也是他的骄傲。
听二旦这么说,他不由得笑了起来,说道:“那可是不容易。多少天天扛着枪的兵,也没你姐厉害。这个呀,还得看天分,看悟性。就象,就象……”
孙洪山还没想好例子,二旦已经接口说道:“让俺姐多教教我,肯定能成。有些窍门啥的,他还不告诉我这个亲弟弟?”
孙洪山见战士已经赶轰着牲口耕到地头,赶忙跑过去接班,让战士坐在地边上的小柳树下面抽着烟歇口气。
其实比较大块的耕地就这么两三分左右,还是村上照顾孙洪山一家,也是对沈宸突出贡献的一点奖励。
耕完这块地并没有费多长时间,眼看着还没到中午,这个战士又主动要求去干别的地块。
别的地块就离得远了,牲口也上不去,只有孙洪山和这个战士两个人,沿着一条小路爬上山。小路绕着山腰转,越转越高,低头一看,村庄已经在很远的下面了。
在一处小小的山坳里,向阳的山坡上,有几段梯田,这就是孙洪山家的地了。
这几段梯田,最下面的一块有炕那样大,最上面的一块比锅台还小,一层层的边缘都要用石块垒起,上面的土铺平,才能耕种。
举目远望,山坡上星星点点的是村民们用石块砌堰,并且平整出来的土地。
虽然每块土地都不大,都不规整,有尖形的,有半圆形的,有梯形的,但积少成多,总量加起来不亚于又开垦了几亩或几十亩田地。
土是现成的,从地下挖出来,再背上去的;庄户人是勤劳的,是能吃苦的。
付出了辛勤的汗水,不怕吃苦,不怕劳累的人们用石头垒起的一小块一小块的梯田,有的要垒丈把高,再一篮一筐地把土从山下背上来填成平地。
在这高高低低的梯田里,会种上高粱、谷子、豆子、玉米,还有萝卜、蔓菁,不能种庄稼的沟里则要种上柿子树、枣树和栗子树。
“赵同志,我看你种地很内行啊!”孙洪山和这个战士一起耠着地,一边开口问道:“在家里也是干这个?”
这个战士有二十多岁的年纪,却已经有了两年的兵龄,显得很成熟稳重,笑着回答道:“除了地主老财,还不都是土里刨食儿吃。”
山坡上耠地有点费劲,因为地头太短,把耠子插到地那头,走不了几步,两人就得跳到石垒外面去,才能把耠子拉到地这头。
这么干活儿,赵同志有些不适应,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俺是从平地过来的,那里土地可真多,可交租也交得重。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减租减息,要是有,就好了。”
孙洪山点着头,说道:“平地我去过,这点田地可赶不上那里的一个地头地角。你说得也对,地出产得少,这公粮也交得少,还没有地租,比以前应该是强多了。”
抗战之后,在根据地内便进行了减租减息运动。
而所谓的减租减息就是“挤牛奶”,今天挤一点,明天挤一点,贫苦农民的生活可以得到改善,对封建剥削势力也暂时没有根本消灭,农民高兴,地主、富农也可以接受。
所以,广大的贫苦百姓对此政策是拥护和支持的。原来地租五成、六成,甚至达到七成,对于佃户来说,确实过于沉重。
其实,减租减息的政策最早提出来的并不是*****,而是国*民*政府。
当时的国*民*党也意识到了农民和地主的紧张关系,在粮食部的施政报告中表明:“农民终rì辛苦所得,大部分要供给地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