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寻-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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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烟,沧碧名酒之一,以其翠如玉,碧如烟,入口绵甜,余香悠长闻名。“一口翠烟十两金”的说法并不为过,一年只出产三坛,即使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据说是沧碧的现任皇后偶然酿制所得,只因酿制条件甚高,所以产量甚少。
“知道你爱喝,已经带来了。”沧澜清夜低首微笑,奇怪的是楚歌也跟着闷闷发笑。凤寻奇怪地看着俩人,似乎觉得自己好像被戏弄了,顿时小嘴嘟的老高,血玛瑙般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
楚歌一看,急了。连忙解释道:“其实是沧澜大哥说,若是夜儿你回来,喝了这‘翠烟’,定会问他要一坛酒。我不信,觉得……嘿嘿”楚歌不好意思地笑着,“没想到真让沧澜大哥猜到了。”楚歌觉得沧澜清夜是个和善的人,那样神仙般的人物,月华为神玉为骨,风华绝世。
凤寻一听原来是这事,不以为然地挑挑眉,又喝了一盏,说:“沧澜当然知道我的脾性了,榆木。”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看到楚歌眼底闪过的一丝失落,心中萌生一股莫名的悔意。
沧澜自顾地看着天边的一轮月儿,凤眼里皆是璀璨的月华之色,陷入了沉思,没有注意身边俩人一闪而过的不协调。
“夜儿,别喝了,后劲大,我们还要守岁呢。”楚歌制止凤寻刚要入口的酒,满含关怀地劝导。心中却是一痛,似乎又被沧澜大哥说中了,沧澜大哥和夜儿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自己的心里为什么觉得好难受,好难受。
凤寻听话地放下酒杯,刚想问他怎么知道自己喝到第五杯就会醉。看到楚歌神色又是难受又是愧疚的,觉得这时候开口并不好,递了一杯过去,对着少年灿烂一笑。就转而托腮赏月吹风,闻着凉风中透着丝丝清水的味道,熟悉而温和,心里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夜半时刻,离跨年还有三刻钟的时间。夜色深重,这是一晚之中最黑暗的时候,红叶在这之前上来过一趟,给凤寻罩上厚厚的披风。
“砰!”天际突然炸开一朵烟花,绚烂之极,缤纷的颜色照亮了黑重的天幕,将屋顶上三人的眉眼映地清晰无比。凤寻和楚歌站起身来,兴奋不已地注视着烟花越来越多,好像要开满天际似的。
随着第一声烟花放像,皇宫之外的民宅,就好像约定好了一样,纷纷点亮了灯火,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人声,在欢呼,在欢庆一年就要美美满满的过去了。
烟花按照时辰燃放着,先是一个,接着是两个……到了最后一刻,皇宫四门顿时蹿出八条金色火焰,在空中绽放,竟然是一只金色的凤凰优雅高贵地在空中盘桓,久久不散。
人声越加欢腾了。“陛下万岁,储君万安!”等等不时的遥遥传来,这是凤寻第一次在皇宫里守岁,少女立在皇宫之巅,干净如雪的脸庞映衬着纯真的笑容。
烟花逐渐由多到少,由繁到简,随着最后一道烟花的消散,一切又归于平静。
“殿下,徐嬷嬷来了好一会了。”红叶随着烟花的消散出现。
沧澜清夜也在这时候起身,浅笑着说“夜了,早点睡吧。”便下去了。楚歌跟着凤寻一同下了屋顶,俩人说了一小会话后,楚歌也去客房歇下了。
“哎呦,我的殿下,您这是去哪了?更深露重,可别凉着了才好。”徐嬷嬷一脸福气,一见凤寻带着凉气从外面进来,便心疼不已。
凤寻请了徐嬷嬷坐下,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嬷嬷,新年快乐。”
“呵呵,储君也新年快乐。”徐嬷嬷乐呵呵,忽然一拍大腿,懊恼地说,“瞧我这记性,老奴是替陛下给殿下送红包的,是‘压岁’的。”说着掏出好几个红包,递了过去。“老奴也准备了一个,还望殿下不要嫌弃。”
凤寻直说不会,才说了几句,徐嬷嬷见储君面露疲乏,便告辞了。
凤寻一看天都有些微微亮了,想着又是一年了,便自去睡了。
挽凤大政 第九十二章 朝堂之上(上)
第九十二章 朝堂之上(上)
新年的前三天,按挽凤国的惯例,休朝三日,文武百官可以在家中踏踏实实陪着家人。当然,若是有什么加急奏折,相关品级的官员也可以直接进宫面圣,由女皇批复。
这三天来,凤寻除了陪陪凤仁玉,就是带着沧澜清夜,出宫和楚歌逛遍祈夙城的大街小巷。名义上凤寻是东道主,不过,大多数时候是楚歌向他俩介绍特色、风景区等等。
相较于凤寻的新奇,看看这,摸摸那。沧澜清夜总是淡淡的,在一旁浅眸清澜,浅笑如水。起初楚歌还以为是自己的失职,倒是凤寻不以为意,就算挽凤闭关锁国,也不代表沧澜的手伸不到。
元月初四,祈夙城吹着阵阵湿润的风,虽然是冬天,吹拂在人脸上却别有一番温柔。祈夙城外,有一行人特别引人瞩目,仔细一看,似乎是一位像精灵一样的少女和一位清秀少年在给一位好看的不得了的年轻男子送行。
而那男子身穿淡金色织锦长袍,长袍上绣满了华丽繁琐的金色花纹,黑发用一根浅金色发带束起,二十来岁年纪,浑身上下却透着月华般清冷的气息,但他唇角若隐若现的浅笑,出尘温和,能徒徒让人生出信任来,看一眼,就会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怎么这么快就走,还以为你。会多留些时候呢。”凤寻有些不舍地拉拉沧澜清夜,小脸满是不乐意。习惯,才习惯在沧澜清夜身边寸步不离的时候;却要她重新习惯挽凤储君这个身份和身份带来的一切。
沧澜清夜浅眸清如琥珀,浅浅笑。着。“因为哈吉大年三十夜突发奇兵,征讨达努族,所以我要回不夜城一趟。而且很久没回沧碧了,也得回去看看。”别人没听懂漠北的纷争怎么就和沧澜清夜的回去有关,凤寻自然是晓得沧澜说的事,因为,沧澜清夜是东影最大的武器经营商,战争,与他关系大着嘞。
“哈吉怎么这几年都这么忙?”凤。寻有些迷糊地看向沧澜,哈吉想要干什么,让整个萨克族渗透漠北,消灭所有其他的草原民族吗?一想到哈吉有可能真的那样做,少女神情便变的亢奋。
浅眸若有所思,若秋水流转透着别样的深意,“你不。知道他为什么着急这样做吗?”清悦如玉石相扣,带着月华的干净和清冷。夜儿,你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吗?
少女老实地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其实统一漠北。是迟早的事情,但是哈吉为何如此心急呢。难道他和自己一样,对眼看到手的东西没有耐心等?想想又不对……
转眼间回过神来,沧澜对楚歌浅笑点头,算是作。为道别,楚歌连忙抱拳躬身还礼。沧澜清夜道了句“我走了”便已经上了马车,少女连忙趴在马车上,大大的凤眸眨巴眨巴问:“你什么时候再来?”
“有生意了,自然。就来了。”沧澜清夜凤眼微眯,笑如古寺上的风铃,旷世清亮。
少女点点头,笑了。
文若文心向凤寻作揖道别,便也上了马车,马车轱辘随即缓缓移动。少女本来看着马车渐渐远去,似乎是想到了点什么,便不顾身后人的焦急呼唤,小跑步跟上去,马车本也不快,几步就被追上了。少女用甜糯软绵的声音道:“沧澜,……子安……”那个比冰川还冷的少年,是出湖后第一个可以放心依赖的人,还是会在意。
“他是自我放逐。”车内响起沧澜清夜的声音,依旧清越,依旧清朗。少女顿了脚,由着马车消失在视野之中。这是两年来第一次知道那个冰冷少年的消息,自我,放逐吗?
第二日,凤寻一觉醒来,因为沧澜的离开而生就的淡淡的惆怅早已无影无踪。
五更天,是上早朝的时辰。昨天早朝,凤仁玉就颁了旨意,由储君殿下全权处理朝政,皇夫秦飞扬从旁协助。所以,今天凤寻便早早被红叶唤起。在添锦和沉香的服侍下,更衣梳洗。
说道添锦和沉香,她们也是昨天才回来,见到凤寻安然无恙,虽然不至于喜极而泣,但是愣是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之后才肯起来。随后因为同时要汇报夜家的情况,就顺手接了贴身侍婢这一职。红叶和舞袖一下子闲了不少。
到了议政殿时,凤寻还有些睡意朦胧,百官叩礼之后,便开始讨论起挽凤时政。显然,大家都认为凤寻少不更事,都习惯着和秦飞扬讨论,凤寻听着也没什么大事,便坐在皇座上打盹,别是一番俏皮祥宁的景象。
“日夏真是欺人太甚!!”平地一声炸响,吵醒了凤寻的小睡,少女不满地睁开眼睛,血瞳波涛微涌,扫过这些国家栋梁。“怎么了,喊得这么大声,以为能传到日夏皇帝的耳朵里!”声音是天生的甜糯,却带着迫人的气势。
原本沸腾的朝堂一下子静谧下来了,百官饶有默契地垂首恭立,完全没了刚才或义愤填膺、或英勇报国、或岿然不动的气势。
“怎么没音了?”凤寻不乐意了,把她吵醒,她却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眼角刚好扫到御史大夫刘博蕴虽然谦恭有礼,却一副隔岸观火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戏弄之色,“刘大人,你把事情的缘由和本宫说说吧。”
刘博蕴细长的眼睛掠过惊讶,随即细长的眉毛无奈一抖,大步出列,躬身一礼,施施然道:“回禀殿下,臣等正在讨论的事情是,大概二十多日前,日夏国突然开始骚扰挽凤边境的离城,还扬言说,我挽凤堂堂皇夫是他们的叛国贼人,掌握了关系日夏根基的秘密,要求挽凤交人。”话一出口,除了秦飞扬面色如常,几乎百官都变了颜色。
“秦将军,此事当真?”凤寻饶有兴味地看向秦飞扬,不知怎么的,一听到这件事情,凤寻就觉着不太可能是日夏皇帝干的事,倒颇有些萧暮晚的风格。二十多天前,是自己落海,女皇病榻时候,难道他是趁火打劫?不对,他找的可是秦飞扬的麻烦哦。
秦飞扬眼睛深邃如海,面色如常:“是,也不是。我的确是日夏被灭门的秦氏一族的后人不错,但并没有什么日夏秘密在手。”朝廷就是这样,很多事情即使大家都心知肚明,也必须说明白,以正其身,就算是伤疤也得揭。
跟着,秦飞扬身后的一些官员皆露出愤慨之色,恨不得亲上战场,一雪耻辱。
凤寻一一扫过他们,干净的脸上露出惋惜的神色,道:“白被冤枉了,若是真可以动摇他日夏根基,如今就不会有日夏国了。这谎,也绉的离谱了些。你们,大早上的就为这事争论不下。”语气陡然变冷,凤眸凌厉让人不敢对视。
“殿下,怎么能容他们如此诋毁将军,损害我挽凤国威。如今他们恶意骚扰离城,挽凤绝不能就此姑息,一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其中在刚才露出愤恨之色的武官站起来说道。
挽凤储君点点头,表示赞同之色。
顾长青一看不对,急忙出言阻止,“殿下,两国摩擦向来就会有,若是随意就起干戈,受苦的还是老百姓。如今日夏国虎视眈眈,何况秦将军的身体的确尴尬……”
少女还是点点头,大有赞同的意味。
“那丞相的意思是说秦将军的确是日夏口中的叛国贼人了!”又是一个武官打扮的出列,一脸横肉,高大的身体往顾长青那边一站,便遮住了顾长青的身体,顾长青想到事关挽凤大业,怎能轻易退却,毫不示弱地对视着。
“我听你的口音不像挽凤人氏哦。”场面似乎有些胶着,凤寻突然对那武官说道。
众人一愣,那武官神色略显惊讶,但依旧带着一丝轻蔑的意思,抱拳粗粗行礼,抑扬顿挫道:“末将秦刚,本是秦将军家将,如今任禁军中护军一职。”
“日夏人啊~”凤寻幽幽一叹,道:“我不喜欢你,决定将你撤了。中护军一职就由秦可淮担任。”百官闻言,顿时冷汗淋漓,三公中顾丞相欲言又止,霍延太尉茫然无知,刘副丞相细眼更细,似乎在咂摸着什么。
“将军,末将并无错责。”武官看都未看凤寻,而是直接向秦飞扬求助。
凤寻脸色顿时乌云密布,不悦神色显而易见,呵斥道 :“侍卫队何在!”顿时储君卫队,一个个身着银色铠甲,头绑火凤缎带一身冷气只闯入大殿,“谨听殿下之令。”
“拉出去打一顿,然后扔到兵营,从伙头军做起!”侍卫队随即将人脱了出去。凤寻旋即笑眯眯地看向秦飞扬,笑得干净无邪,凤瞳沁出丝丝不满,“本宫这么做,可有不妥之处。”
“秦中护以下犯上,不知礼数,当罚。只是这处罚略显沉重,秦中护任职以来,恪公守己,军纪严明。何况,中护军一职举足轻重,人选还有待商榷。”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