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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风流太监郎-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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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监听罢,颌首言道:“军师所言,正合我意。”

    邸衙内不以为然,暗自骂道:“老朽无能,一派胡言。如此这般,何时掳得美人归?”

    朱高亮受到主子赞许,令小兵推车上前,高声言道:

    “南庄主请了!”

    “你是何人?”南光宇深居简出,并不认识邸家这位高参。

    “我乃明太祖朱洪武殿前谋士朱升之后,姓朱名世字高亮的便是。”

    “不认识。”南老儿装模式作样的骑在一匹劣马上,摇摇头说。

    “山野村夫,孤老寡闻。”朱军师不屑的摇摇扇子,想了想又说,“高筑墙、缓称王、广积粮的典故可曾听过?”

    “那是古人的事,与你有鸟相干?”老南是粗人,自然说不了细话。

    “那是敝人的先祖。”

    “如此失敬了。”

    “不敢不敢!请问南庄主一事。”

    “请讲。”

    “你是想上天堂呢还是想下地狱?”

    “此话怎讲?”老南脸上不悦。

    “前日你派人偷偷掘洞劫去了朝庭钦犯,昨夜你女又到王府窃去马匹兵器等,你们的这些鸡鸣狗盗的所作所为皆是正人君子所不齿的。我家老太爷有好生之德,素以宽大为怀,仁义至上,就不计较这些鸡毛蒜皮子的事了。今我大军前来,非为别事,一是令你交出钦犯,二是送你家小姐到我府上与邸公子结成婚配,这就是你的天堂之路。否则只好让你下地狱了,明人不用细说,响鼓不用重锤,明白吗?”

    “好你个猪屎朱狗亮,伶牙俐齿,碟碟不休,我是给了你面子,才让你在这儿啰嗦了多半天。你没听说有打死的,没有吓死的,要杀要打请随便!钦犯不交,姑娘不给,告诉你们主子,死了这份心吧!”老南怒斥道。

    “亵渎斯文,不可理喻!”朱高亮示意兵士推车返回,又对邸朝天道,“少将军,动武吧!”

    邸衙内早就按耐不住,见说紧催马上前,大叫道:

    “哪个前来送死?”

    “我来也!”

    话到马到,只一合小太监的长枪便刺入邸朝天的甲胄,猛一用力,将少将军从马上挑起,往空中甩了几甩,然后就像撂麦捆子似的扔落到丈八开外,邸少爷被摔了个半死。

    南老大、南老二眼快,干这事他们内行,三下两下,拿绳索将邸公子绑成个麻花团,被庄丁拖下去了。

    邸老太监见壮大惊,浑身抖成风摆柳,语不成句道:“哪、哪个救了我、孙,我分一半家产给、给他!”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周公进答应了水蜜桃的事,眼下正缺钱花呢。听说有半数家产,顿时喜动开怀,急忙招呼其他四虎,喊道:

    “弟兄们一起上啊!”

第二七零章 龟镇邸府倾刻化尘埃()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一人岂能斗得过五人?周公进情场得意,悦香楼得红颜知己欲为其赎身缺大笔银子,因而破坏单打独斗的规矩发起五打一。

    当然,武艺武艺,有武不一定有艺,反之也是一样。武艺并存,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五头老虎扑向一只狮子,不管是从力量上的对比还是勇猛的程度来分析,谁胜谁负,不太傻的傻子也能预见个八九不离十,还需要大预言家章鱼保罗费脑子吗?况且这五头大虫并非凡凡之辈哩,除了他们显赫的祖先更有他们本身的造诣。

    中国有句老话叫狭路相逢勇者胜,这话不全面,还应补充一句叫作狭路相逢智者胜。小太监单人独马战五将,双拳对十手,这样的赔本买卖他才不干呢!不光是他有重任在肩,不光是他还有十数位貌美如花的夫人在倚门相望,现在说那些、想那些都没有用,眼下关键的关键是如何脱离险境,然后再觑机取胜。

    邸王府的五虎上将将可怜的小太监围在垓心,小太监如不是马匹高大雄骏,否则被这些大汉掩没,怕是人影儿也不见了。

    南家这一侧,小姐不仅是芳心嘣嘣,双目似火,她几乎快要崩溃了。她几次欲要冲上前去帮丈夫一把即便是白送死,要死也死在一起,这才是患难夫妻嘛!老南示意两个儿子看住妹妹,不要让她轻举妄动。南老经多见广,他深知战场上的形势千变万化,潘大帅(眼下是钦犯)身经百战,出生入死,什么样的阵式没见,小河沟里会翻船,怎就会轻易败在这几个乡巴佬的手下?只要潘将军缓过这口气,度过这个关口,情形就会立刻大变,老太监难道没想到他的螟蛉之孙如今在谁的手里吗?

    好个勇太监,面不改色,气不长喘,刀来枪迎,矛来枪挡,一杆神枪舞得风雨不透,白龙驹咴咴嘶鸣,为主人壮胆助威。五条大汉气喘如牛,恨不得一口生吞下这个小白脸,然后再去分老太爷家的那一半家产。小太监毕竟是身单力薄,十个回合之后,他便感到力不从心,在这要命关头,他忽然想到座下这匹雄壮矫健的老马。他必须把这五个人的力量分散开来,再各个击破,否则凶多吉少。危急之中,小太监打一声口哨,白龙驹会意,稍一用力便腾空而起,跳出圈子之外。

    小太监马快,迅速绕场一周,甩开五将。五将再追来时,不再可能齐头并进,有前有后。冒出头的被小太监候个正着,将第一个赶上来的灌疆灌运常一枪刺于马下。可惜一代名将之后,竟死于非命!拜将封侯扬名立万的事儿也只能再等下一个轮回了。

    两边阵上,各发一声喊,高竖大拇指:这一招太高!不亏是前兵马大帅,真是皇家眼中有水啊!高就是高,人要讲理,主持公道,不能偏向哪一边,管人家钦犯不钦犯呢!这里是战场又不是法院。

    五虎将少了一个,其余四人有喜有忧:喜的是少了一个分钱分物的对头,忧的是同时也少了一个干活的壮劳力,五个人的麻袋只好四个人扛了。

    小太监不给他们喘息之机,四人正犹豫间,小太监飞马赶到,又是一枪出击,众人看时,原来是倒楣的麻巢麻梦棋落马。老母猪下耗子,一代不如一代,看样子这个麻子将军不经打,比他祖先麻叔谋差多了。两边府兵庄丁又发一声喊。

    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此时他们方才知道,邸老爷子的家产也不是轻易就能分到手的。周公进牵挂着他的水蜜桃,一是他不能死,二是他不能没有钱。空手进婊子院讨人,即便是水蜜桃愿意,老鸨子也不会放人的。气可鼓而不可泄,老周叫道:

    “弟兄们别急,还有我们仨呢!谅他也没有三头六臂。”

    两将会意,因为头前吃了亏,这会再不敢分头行动。三个合成一个,刀枪并举,朝小太监杀来。

    小太监故伎重演,待他们几位逼近,又是一声响笛,白龙马依样画葫芦。这几位用力太猛,被小太监闪到身后,再要回身已是不及,那个章邯的后世儿孙叫章肥章二德的后背上着了一枪。老章邯再不及,总还死在西楚霸王的手下,他却葬送在一个正被通辑的钦犯太监之手,亏死先人了!章肥章将军心犹不甘,临死之前还骂了一句:

    “你小子不讲武德,高手岂能在背后下手?”

    黄老将军黄肿黄汗盛则是识世务者,见状不妙,调过刀头,搂在怀中,双手抱拳,两边揖了一揖,诚惶诚恐道:

    “各位请多多包函,我家中有事,侄孙媳妇快要临产了,我这当太叔公的避不过,只好先行一步,不陪了,你们接着玩。”

    说罢,黄老儿加上一鞭,撒马落荒狂奔而去。

    还玩,玩屁呀?五个都不是个,凭他周游周公进的一人的本事,还不是白送死。小周虽无他先祖周都督的大能耐,却是学会了油嘴滑舌、看风使舵的一套。邸老太爷的半分家产是没希望了,但是这条小命却不可以不要,否则水蜜桃的后半生依仗谁去?他一骨碌从马上跳下来,双手合十,一躬倒地,道:

    “爷爷放过小子一马,大恩大德永不相忘!”

    “别叫爷爷,叫哥就行!咱俩不一定谁大,弄不好我还沾些便宜哩!”小太监笑道。

    “哥哥饶命!小弟来世变驴变马孝敬哥哥。”周公进毕恭毕敬道。

    “你也是错投昏主,罪不至死,以后放灵光些。加上你今晨帮我叫开了大门,功过相抵,权且饶你这回,速速逃命去吧!至于下一辈子的,也不是你说了算,去吧去吧!”

    周公进趴地下“咚咚咚”连磕仨响头,然后翻身上马,叫一声:

    “哥哥我走了,后会有期!”

    周公进拐了一匹邸府的马,少说也能值五百两银子。直奔悦香楼,抢了水蜜桃,不知投奔何处去了。这是后话,表过不题。

    小太监灭了五将,然后立马横枪,朝对面阵上大喊道:

    “不想活的前来报到,要战要退快快定夺!”

    小主子被捉,五虎将被杀的杀跑的跑,还有哪个敢上前?不知是谁发声喊,顿时队伍大乱,马撞人挤,踏死无数,其余大队人马掉头便撤。乌龟镇前有条河,河上有座小木桥,小桥太窄,容不得这许多人马,只听“咔嚓”一声断为两段,数千人落入河中。争相逃命的,喊爹叫娘的,混乱不堪。到了府中,老太监让人清点了一下人数,踏死的、溺毙的、逃跑的不及其数,眼见已是大势所去,剩下不足五七百人,老头叹口气道:

    “可怜我苦心经营一辈子,未料想落到今日这般结果!”

    朱高亮在旁劝解道:“主公无虑,胜败乃常事。”

    老太监睋了朱高亮一眼,怒道:“你也去吧,我不想再创济世霸业了,如今用你不着,你去总管那儿领十两银子做盘缠,自谋生路去吧!”

    老太监邸世绩泼天似的一份家业,倾刻之间土崩瓦解,树倒猢狲散。也是他人心不足,贪得无厌,咎由自取。

第二七一章 美少女扮作男儿妆() 
邸军已退,小太监打马回庄,南桥枫叶欢快地迎上前去,叫道:

    “潘郎你真行!力战五贼还活捉了一个,这下子邸家的威风算是丧尽了!”

    “不足挂齿,小事一桩。”

    小太监从马上跳下,有庄丁接过,牵了白马去溜。

    老员外老两口和他们的俩儿子站在门口迎候小太监,南老赞道:

    “将军真乃天神也!不是老夫拦挡,小女几次都要冲上前去,她怕你有闪失呢!”

    俩舅子哥更是佩服至致,肃手垂立两侧,眼含羡慕赞叹之色,口中喋喋连声。张保保、王横横两个好似天大的功劳也有他们的一份,得意地东张西望,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说话间前厅已摆好酒席,老员外执意要小太监上座。小太监那里肯依,正推推让让,庄丁报说:

    “老爷,邸府来人了,还带来许多礼品。”

    “有请。”南光宇道。

    总管(就是在马厩里脱逃的那位)进门之后就咕咚趴地下朝座位上的主人们磕了三个头,可见此一时彼一时,昨天还专横跋扈的大管家今天就成了可怜兮兮的水小二哥。人和人的关系既有亲情的建立又有互相利用的成份更又是打出来的交情,看来财力和拳头是缺一不可的。总管磕罢头,然后很从容的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打开就独自念了起来:

    “南年兄台鉴:

    小老儿邸世绩多多拜上。想你我当年同朝为官,虽少往来毕竟同乡。小老儿偶有得罪之处,还望年兄海函。

    今有孙儿邸朝天被锢舍下,能否放还,望示。

    现奉上白银十万两、金一千两,以表谢罪。

    邸世绩再拜

    某年某月某日”

    总管念罢,命人将真金白银等项一并抬入大厅。南老刚要严加阻止,被小太监从身后扯了一把,老南不知小潘是何用意,遂不再作声,且由他们整筐整箱地抬了进来再说。

    小太监擅自作主,对总管道:

    “管事的,按说咱俩也是老相识了,不打不成交嘛!看在你的面子上,东西我先收下。不过,即是送礼嘛,依我的意思,似乎少了一点,你家少爷就值这么点银两?亏你们好意思拿得出手?回去告诉你家老爷,金、银各翻五倍,少爷方可送回,否则免谈,你就照实回复消息去吧!”

    总管回去把小太监的意见和老太监一说,老家伙立马直了眼了,差点没背过气去,好半会才咬牙切齿道:

    “见过狠的,没见过这么狠的!五千两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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