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特工:绣衣直指-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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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才慌张的摇着头回道:“老奴事先真的不知道啊!后来老奴得知三位大人惨死,才知道那蒙面人逼着老奴给他传递情报的真正目的,老奴吓得半死,连日来整天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啊!”
景帝沉声问道:“如你所说,既然三大人已死,蒙面人逼你所做之事已完成,那你刚才为何还要再给蒙面人传递御审的结果呢?”
波才犹豫了半天才回道:“老奴本以为此事就算完了,谁知昨夜那蒙面人再次出现,他逼着老奴今日将御审的结果第一时间传递给他。”
景帝哑然失笑道:“波才呀,波才,你可真是个好奴才,当真个言听计从呀?”
波才一脸恐惧的回道:“老奴刚才见叶良禽他们将三位大人被杀原因分析的头头是道,陛下和太后、皇后以及朝堂上诸位大人无不认同,而且已经开始怀疑到可能和宫内之人有关,就慌了神,虽然老奴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逼迫的,但此事已成大案,老奴还是生怕被牵连到,所以就趁着所有人都在专注听案情分析的当口,私自跑出来给蒙面人送信。”
窦太后冷冷的说:“这听来听去,好像你是很无辜的喽?”
波才不敢回应窦太后的问话,只是跪趴在地上颤抖不止。
窦太后停顿了半晌,突然厉声对波才喝道:“什么蒙面人,什么被逼的,全是一派胡言,狗奴才,哀家问你,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还不说实话吗?莫非真要受那皮肉之苦才肯招认吗?”
波才吓得浑身一哆嗦,他磕头如鸡奔碎米一般,哭着向窦太后回道:“太后,老奴的确是被蒙面人所逼,真的没有人指使老奴啊,请太后明察!”
窦太后听到这,不禁一阵冷笑,她突然拿起波才写的那小卷绢书转头对坐在身边的王皇后阴阳怪气的说道:“哀家素闻皇后天资聪慧,处事缜密,你来帮母后分析分析这波才究竟是被蒙面人所逼?还是受了某些人指使的呢?”
第63章 『王皇后的危机』()
黄门侍郎波才在朝堂上承认了是自己给探丸郎杀手传递的关于赵努等三位大人的情报,但他坚持说是被一个不知身份的蒙面人所逼,并不清楚蒙面人就是探丸郎的杀手。
窦太后怒斥波才一派胡言,认为必是有人在背后暗中指使,然后她别有用心的当堂问王皇后如何看待此事。
窦太后这一举动来的太过突然,王皇后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她一愣神的当口,窦太后又阴冷的补上了一句:“今日后宫上下,朝堂内外齐在,皇后可要一碗水端平,不要因私废公哦?”
窦太后这句话一说出口,等于已经将话挑明了,就连坐在龙椅上的景帝都用疑虑的目光看着王皇后。
此时的王皇后被窦太后咄咄逼人的气势和满朝堂上浓重的质疑气氛压得犹如万重大山压顶一般的喘不上气来。
窦太后的这一问的确是一记绝妙的杀招,直接将王皇后逼到了绝境上,她不管怎么回应都会将自己置身于极为不利的危机中。
如果她选择站在波才一边,表示相信波才的确是被蒙面人所逼,那包括窦太后和景帝在内的很多人必会认为她有意包庇,甚至还会有人认为此案就是她在幕后主使,她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才相信有蒙面人这一说。
若是她赞同窦太后的观点,认为波才说了谎,他是被人指使的,那么这个幕后主使者又会是谁?不可能是景帝,那最有可能的指使波才的就是她自己,这不就等于自己将罪名扣在自己的头上了吗?
最让王皇后委屈的是,她心里清楚,三大人死亡案的确不是她所为,更不是她指使的波才,那天朝会上赵努等三人上奏提请让淮南王刘霖萧做辅政皇太弟,她的确是恨,但以王皇后的心智,她就算是有心诛灭三人,也会选择日后等待或者制造机会名正言顺的除去这三人,她怎么会愚蠢到在这个当口就将三人杀了泄愤,引起旁人对她的怀疑呢?
想到这,王皇后心中忽然一惊,她有种极为不好的感觉,她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被人栽赃陷害了,有人雇佣了杀手组织探丸郎,或者说这个人本身就是探丸郎,他们处心积虑的杀死了赵努等三人,故意制造了这起轰动天下的命案,正因赵努等人上奏之事触及到了她的儿子,太子刘彻的利益,所有人必然都认为此案与她有扯不清的干系,并将嫌疑统统指向了她。
究竟是谁在陷害自己呢?王皇后疑惑的看了看志得意满的窦太后,心中思忖着,这窦太后会为了栽赃自己而暗杀了她窦党中最为得力的三大言官吗?她一时也不敢确定,但若不是窦太后,她还是真的想不出还会有谁会这么做。
“皇后,怎么不说话呀?哀家让你给个意见就如此的难以抉择吗?”窦太后见王皇后始终闭口不言,愠怒的问道,然后她突然提高了嗓音又说:“还是你心中有鬼不敢说呀?”
王皇后被窦太后这么一说,惊出了一身冷汗,她美目飘零,一时语塞,结结巴巴的回道:“母后,臣妾我。。。。。。”
窦太后的眼眉一立,露出怒容来,她丝毫不给王皇后喘息的机会,说道:“今天当着陛下和满朝文武的面,哀家就把话说明了吧,赵努等三人向陛下上奏提请封淮南王刘霖萧为辅政皇太弟,本是为了朝廷社稷所想,而你一向霸道惯了,你必然认为这对你的儿子当朝太子刘彻不利,所以就怀恨在心,然后你指使波才雇佣了杀手组织探丸郎,还给杀手传递情报,最终杀害了赵努等三位大人,刚才这波才发现事情即将败露又赶忙去做善后,是也不是?”
王皇后听窦太后当着景帝和满朝堂的文武官员的面,借着波才这事,直接将此案的幕后主使指向了自己,慌得当时没了主意,她一脸委屈的对窦太后说道:“母后,臣妾没有啊,臣妾是冤枉的!”
站在一旁的太子刘彻绝没有想到此事会闹成现在这样不可收拾的局面,而且还殃及了到自己母亲的身上,他赶忙跪倒在地,对窦太后说道:“皇祖母容禀,我的母后不是这样的人,她不会做这种事的,还望皇祖母明察,不要冤枉了我的母后啊!”
“哼哼,你的母后冤枉?”窦太后阴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刘彻不咸不淡的甩出了一句:“哀家看太子还是先想想该怎么为自己开脱吧!”
刘彻大为疑惑的回道:“皇祖母这话是从何说起呀?孙儿有何需要为自己开脱的呢?”
窦太后却不再看刘彻,反而转头看向景帝幸灾乐祸的说:“皇帝,你的儿子好出息啊,十几年前出了个逼宫谋反的废太子刘荣,如今你的新太子又恐怕与谋杀赵努等三人的事难脱干系了吧,你可真是教子有方啊!”
当听到刘荣这个名字的时候,站在品阶台下的刘不周瞬间禁不住又是一阵恍惚,脑袋疼得要命,这种感觉怪怪的,刘荣这个名字似乎曾经很熟悉,又好像非常的陌生,但不管怎么想也无法有个明确的答案。
一想到这,刘不周就感到头痛欲裂,他只能尽量压制着不让自己的思绪胡乱四溢,慢慢的才逐渐平复了下来。
站在窦太后身旁的淮南王刘霖萧和郡主刘陵儿此时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上演的这场好戏,见到王皇后全然没有了平日盛气凌人的姿态,刘陵儿的眼神里透着幸灾乐祸的怨毒。
景帝确实没想到自己的母后会在朝堂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突然向王皇后和太子刘彻发难,要说在这件事上他对皇后一点怀疑的心思都没有,那是不可能,此事他也多次怀疑到了自己的皇后身上,只是苦无证据而已。
但是景帝做为一个帝王是要脸面的,窦太后这样做明显是在打他的脸,景帝就是不管最终的真相如何,哪怕是皇后真的其罪当诛,他也必须先在众臣工的面前维护自己皇后的脸面,即便是事后他再单独审问王皇后,现在他都要替自己的皇后和太子说话。
而且刚才当他听到窦太后提起废太子刘荣来,就像被一下子戳穿了肺管子似的,情绪激动的狂咳不止,他一边不停的咳一边虚弱的对窦太后说:“朕请母后不要这样说,过去的事就不要重提了,而现在母后也只是怀疑此案可能与皇后和太子有关,但也仅仅是猜测而已,查无实据啊!”
窦太后立刻手指着跪在地上的波才高声说道:“这个波才就是铁证!”
此时已经心神慌乱的景帝被窦太后问的也是哑口无言,他想为皇后和太子辩解,却苦于拿不出任何有利于王皇后她们母子的说辞来。
窦太后这一仗打的可以说占尽了先机,包括淮南王刘霖萧、郡主刘陵儿以及大将军窦婴在内的一干窦家成员似乎已经看到了最终胜利的曙光。
就连盖侯王信、卫将军公孙贺等等王皇后的嫡系大臣此时都不敢贸然出班为王皇后说话,整个局势几乎是一边倒的倒向了窦太后一方。
正如当初窦婴为窦太后谋划如何应对刘彻册封太子时所说的,人只要做事早晚会出事端,王皇后和刘彻也不例外,既然刘荣能被废,那新太子和皇后谁敢保证就会犯错呢?!只需静待他们出错,就可以将事态无限放大。今天看来,当初的那段话貌似就快要应验了。
而当时在场的很多人甚至觉得窦太后极有可能乘胜追击,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将王皇后和太子刘彻从高位上一把扫落在地,最终导致王党一败涂地,再无与窦党对抗的实力。
可就在此时,一直站在旁边一语未发的刘不周突然说话了,他向着窦太后和景帝拱手说道:“启禀太后,陛下,关于此事草民有话要说。”
盛气之下的窦太后看了看刘不周,回道:“叶良禽,你查案有功,哀家准你说话。”
刘不周再次躬身,然后说道:“禀太后,草民认为,皇后和太子与此事并无直接关联。”
一时间,整个未央宫内再一次鸦雀无声了,所有人的眼光全都转向了刘不周。
早已被窦太后逼人的气势打蒙了的王皇后终于听到有人为她说话了,犹如久旱逢甘露一般向刘不周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窦太后一阵冷笑说道:“小小的叶良禽,你一介草民,胆敢妄议国政?还不住嘴!”
景帝一见有人替皇后说话了,赶忙趁机对窦太后说:“母后,这叶良禽在期限内将三大人死亡案查清,足见他智谋过人,何不听听他的看法?”
窦太后此时正处在志在必得的得意之时,也根本没把眼前这个草民叶良禽看在眼里,她轻蔑的瞟了一眼刘不周,说道:“既然皇帝发话了,哀家就准你说,不过你如若胡言乱语,哀家定不轻饶!”
第64章 『羽林监』()
未央御审的现场,窦太后借着黄门侍郎波才被查出为探丸郎杀手传递情报的好时机,在朝堂上直接剑指王皇后和太子刘彻,指名点姓的说王皇后就是杀死赵努等三位大人的真正幕后主使,将王皇后逼到了绝境上。
就在整个事件的走势向着有利于窦太后这方一边倒的当口,刘不周却说此案与王皇后无关,窦太后让刘不周说个明白。
虽然窦太后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的气氛,但是刘不周却毫无惧色,他不紧不慢的说道:“禀太后,草民说此案与皇后和太子无关是有证据可循的,
“你且说来听听?”窦太后不屑的回道。
刘不周回道:“草民恳请太后、陛下和在场诸位冷静想一下,就算皇后娘娘真的痛恨赵努等三位大人在当日早朝时所上奏之事,也不会迫不及待的当日下午就派杀手干掉他们,这岂不是自己主动告诉所有人此案就是皇后做的了吗?”
景帝听后不住的点头,对窦太后说道:“母后,叶良禽所言甚是啊。”
窦太后却冷哼了一声回道:“就算他所说有理,那也不过是推测而已。”
刘不周紧跟着说道:“太后别急,容草民把话说完,刚才奥姑娘拿到了波公公向杀手传递情报的证据,就是那一小卷绢书,上面写的是案已破速离,这就是说波公公要告知之人并不知晓御审的结果如何,所以才要先说明此案已经破了,而皇后娘娘一直在陛下身边听审,对审案的进程了如指掌,波公公何必还要向皇后传递她已经知道的事情呢?”
此时朝堂上一片嘈杂之声,众文武大臣都在私底下小声的议论,不少人赞同刘不周的观点。
刘不周继续说道:“至于最后两个字速离,那就更加清楚不过了,皇后娘娘现在就在这未央宫内陪伴陛下,而且始终未离开半步,波公公若是要通知皇后,只须低头小声说下即可,更没有必要跑到御花园去放置绢书,所以说,只能认定波公公确实在给杀手传递情报,而并不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