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特工:绣衣直指-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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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不周终于将刘彻完好无损的带出了重围,放到了一块空地上,此时阿玉奇也把南宫安全的解救了过来,四个人此时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公孙贺下了马赶过来,见到刘彻和南宫,赶紧跪倒叩头道:“微臣拜见太子殿下,南宫公主,臣下救援来迟,还望殿下恕罪!”
“太子?公主?”刘不周用极为惊愕的眼神看着刘彻和南宫。
刘彻此时也知道瞒是瞒不住了,笑着拍了拍刘不周的肩头,说道:“叶公子,多谢啦!”说完转身让公孙贺起身,指着刘不周对公孙贺说道:“这是我的救命恩人,叫叶良禽,要是没有他们二人,我和南宫恐怕早就遭到不测了!”
公孙贺看着刘不周和阿玉奇点了点头,忽然转头对汉军厉声喝道:“来人,将这两个图谋刺杀太子的刺客给本将军抓起来押回长安,投入大狱!”
第46章 『探丸郎』()
刘彻见公孙贺突然翻脸要抓捕自己的恩人刘不周和阿玉奇,不仅不解,而且很愤怒,他非常不悦的对公孙贺说道:“公孙将军,你这是何意?他们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有何理由抓捕他们?”
南宫赶忙在旁边也帮腔说道:“对呀,凭什么抓好人?”
公孙贺并不慌张,他不紧不慢的回道:“太子殿息怒,不知殿下可否还记得探丸郎吗?”
刘彻听公孙贺提起“探丸郎”,不由得心中一惊,这个让整个大汉朝廷、满朝文武谈虎色变、闻风丧胆的恐怖名字他怎会不知。
南宫不明就里,不解的问:“探丸郎是什么人呀?”
公孙贺心有余悸的回道:“回公主,探丸郎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行事非常神秘的杀手组织,他们第一次出现是在十几年前爆发七国之乱之时,起初他们暗杀了叛乱七国中的胶西王,朝廷还颁诏嘉奖他们平叛有功,却不想此后这个组织竟然连续制造了多起暗杀与七国无关的朝廷重臣、地方大员和富商贵胄的大案,震动了朝野,再后来却莫名其妙的销声匿迹了,最近两年这探丸郎又再次出现,连续做了数起惊天大案,据我们所知,短短两年的时间他们的势力就遍布了全国。”
南宫狐疑的问道:“听公孙将军这么说,这探丸郎也不过就是占山为王的草寇罢了。”
公孙贺摇摇头,心事重重的说道:“他们可比那些草寇可怕太多了,探丸郎的杀手隐藏的极深,而且这个组织的暗杀手法高超而且隐秘,根本无迹可寻,坊间甚至盛赞他们已经将暗杀变成了一种艺术。”
南宫不以为然的说:“那全国发下缉拿令,将探丸郎悉数抓获了不就好了吗?”
公孙贺无奈的摇了摇头回道:“大廷尉府早在全国范围内严令缉拿探丸郎,怎奈这探丸郎组织非常严密,很难发现他们的行踪,所以至今都是一无所获。”
“探,丸,郎?”南宫就像没听见公孙贺的回答似的,自顾自的低着头自言自语的重复着这个名字,然后抬头问公孙贺:“公孙将军,他们怎么会起了个如此奇怪的名字?”
公孙贺回道:“探丸郎的成员在杀人之前会以抓三色泥丸来分配任务,抓到红丸的负责踩点,抓到白丸的负责望风,抓到黑丸的负责杀人,而且他们每次暗杀得手后都会故意留下黑白红三色泥丸做为标志,用以挑衅官府,所以被称为探丸郎。”
“这么酷啊,”南宫听后兴奋的拍了下腿说道,这南宫确实神经比较大条,在这样的场合,听公孙贺介绍完探丸郎的情况,竟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刘彻瞪了南宫一眼,吓得南宫赶紧把头缩了回去,不敢再出声了,然后刘彻对公孙贺说:“公孙将军,探丸郎之名我知道,只是。。。。。。”他转头看了看刘不周,继续说道:“我和南宫这一路上得其数次相救,怎么能说他们就是探丸郎呢?”
公孙贺从容的回道:“微臣并未说他们就一定是探丸郎,但殿下你看此二人不仅来路不明,而且又身手了得,很值得怀疑呀。”
刘彻刚想反驳,就见公孙贺紧跟着又躬身说道:“殿下这次未与臣下商议就微服私访,且多次身陷危机,微臣都不知回去该如何向皇后娘娘解释了,臣下担着保护太子和公主安危的重大干系,处处事事不得不防,所以还是调查清楚了也好和皇后有个交代,还请太子殿下体谅臣下的苦衷。”
刘彻知道,公孙贺这番话是没有直截了当的指责他,却拐着弯的告诉刘彻你擅自行动,不仅差点丧命,还惹出了这么多事端,造成了如此不好的影响。刘彻听了,也是无言以对,本来就理亏在先,人家公孙贺保护太子安危职责所在,本就没错,而且他还搬出母后来,自己更是没话可说了。
公孙贺见刘彻低头不语,也不再过多解释,马上吩咐手下将刘不周和阿玉奇绑了。
没想到刘不周并没有大声喊冤,反而并不解释,任凭汉军将他们俩五花大绑,装进了一辆囚车里。
刘彻看着刘不周被绑走,极为不好意思,他赶上一步对公孙贺说:“公孙将军,这样吧,既然你也没有十足证据证明他们与探丸郎有关联,而只是调查,那么还请公孙将军能够善待二人,不要如罪犯一般来对待才好。”
公孙贺点头道:“那是自然,既然太子殿下亲自托付,臣下怎敢不好生对待。”
正在此时,远处一匹战马绝尘而至,马上坐着一个宫中侍卫装束的人,都没等马完全停住,他就迫不及待的从马上翻滚了下来。
这侍卫顾不得满身的征尘,来到刘彻和公孙贺的面前,单腿跪地,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启禀太子,公孙将军,属下。。。。。。属下。。。。。。”
“慢慢说,怎么了?”公孙贺冷峻的问道。
“陛下病重,皇后娘娘命太子殿下马上结束北巡,速速返京,”侍卫深吸了一口气后回道。
侍卫所说的不错,自从刘彻代天北巡离开长安之后,景帝的身体就一直不是很好,已经卧床一月有余了。太医伍邵几乎每时每刻都侍候在景帝的身边为其调养身体。
王皇后担心万一景帝突然因病驾崩,而太子刘彻又在外北巡未归,恐会会有人图谋不轨,对刘彻继承大统非常不利,所以才急召刘彻回京。
刘彻担心父皇的病情,与公孙贺商议后马上终止了后面的行程,带着太子仪仗和被押起来的刘不周和阿玉奇疾速南返。
然而,刘彻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返京的太子仪仗距离都城长安还有不到一天行程的时候,长安城里发生了一件轰动天下的惊天大事。
这一天,因病多日取消朝议的景帝勉强的在宫侍和宦官的搀扶之下在未央宫升坐早朝。
太史令赵努出班奏陈:“启禀陛下,微臣有本要奏。”
“有本奏来,”景帝虚弱的说。
太史令赵努奏陈道:“陛下,如今太子殿下临朝听政已近两年,政务上精进很快,但太子毕竟年龄尚幼,听政有余,监国不足,尚不足以为陛下分忧,又因近日陛下龙体欠安,臣请陛下封淮南王刘霖萧为辅政皇太弟,协助太子殿下监国理政,以保我大汉天下无忧,等太子殿下成年后再还政给太子!”
赵努的这番话一出口立刻引发了朝堂上的轩然大波,群臣一片窃窃私语。
景帝斜倚在龙椅上,心里一紧,他何尝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那必定是母后窦太后在背地里怂恿的。
弟弟梁王刘武活着的时候,窦太后就多次提出让景帝册封刘武为皇太弟,但都没得逞,那时候景帝只是觉得母后是太爱自己的小儿子了,可后来刘武死了,景帝认为母后的这个心思也就随之断了,没想到窦太后后来又认了个淮南王刘霖萧为养子,还让他和景帝兄弟相称。
今天赵努趁着自己有病在身,太子又在北巡之际,在朝堂上提请封刘霖萧为辅政皇太弟,这简直就是天下的大笑话,一国之中怎么会同时有皇太子和皇太弟并存的道理呢?如此看来母后的心思可深远着呢,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保障她窦氏一门在朝廷上的垄断地位才是母后一直以来的真正意图吧。
景帝正想着,群臣中盖侯王信已然出班,他极为不满的叩首道:“陛下,臣以为这赵努所言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如今陛下虽龙体欠安,但正值英年,不日必可康复,而太子殿下年纪虽轻,但聪慧过人,有兴邦兴国的抱负,如何还需要个辅政皇太弟来做什么?有甚大用?”
赵努刚要反驳,就听见群臣中有人一声厉喊:“盖侯此言差矣!”
众人寻着声音一看,见侍御史枚乘出班跪倒在品阶台下,向上说道:“启禀陛下,太子聪慧我等众臣有口皆碑,但太子毫无理政的经验呀,淮南王长期治理淮南封国,经验、阅历具备,他又是当今太后的养子,于亲,他是太子殿下的叔叔,于理,他理政经验丰富更是辅朝监国的好手,怎能如盖侯所言无甚大用呢?”
枚乘刚一说完,长史衡咸出班跪倒复议:“臣复议赵大人和枚大人所言!”
此番奏请刘霖萧任辅政皇太弟的阵容真可谓强大,窦太后身边最得力的三大言官都上阵了,这是志在必得的架势,刘彻这个太子的位子也真是不安稳。
而盖侯王信是刘彻的亲舅舅,王皇后的亲弟弟,自然是要向着太子说话。这两派在朝堂上的斗争已是由来已久了。
“自古以来从未听说哪一朝有了太子,还同时有皇太弟的道理,”盖侯王信怒不可遏,他指着赵努等三位大人对景帝说道:“陛下,这三人胡言乱语,祸乱朝纲,臣奏请将此三人革职拿问!”
长史衡咸一听也不高兴了,他不咸不淡,阴阳怪气的说道:“革职拿问?我等都是读书之人,以才学蒙陛下赏识,为国效力,不像有的人啊,大字不识一筐,只不过是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罢了,宵小之辈!”衡咸这话明显是在讥讽王信是靠了姐姐王皇后的关系。
王信哪吃得了衡咸这样的挤兑,怒道:“你说谁宵小之辈?”
两拨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火药味越浓,到最后全都说急眼了,都开始相互用语言进行人身攻击起来。
然而,做为窦氏家族在朝廷中的领袖人物,窦太后的亲侄子,大将军窦婴却一反常态,颔首列在群臣之中,就像没听到那几个人相互辱骂似的,微闭着双眼颇显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言不发。
“你,你们,”景帝坐在那是越听越火大,他气的在龙椅上一个劲的咳嗽,双眉锁成了一个结,脸色铁青,他哆嗦着手指着品阶下正在相互攻击的众臣,从胸中顶出一口气,喊道:“朕。。。。。。朕真还没死呢!”
第47章 『一个都不能少』()
听到景帝的怒吼,大殿中叫嚣不止的几位大臣都被吓得一个个“咕咚咕咚”全都跪在了地上,没一个敢在做声的了。
“陛下,陛下息怒啊,”黄门侍郎波才见状赶忙过去扶住景帝,用手抚擦景帝的前心帮他顺气,随后波才赶忙转向众臣说道:“陛下今日身体不适,此事改日再议,退朝!”说完就搀起被气的仍然咳嗽不止的景帝回了后宫。
“太子到哪了?”返回后宫的路上,景帝又剧烈的咳嗽了一阵后急切的问身边的波才。
波才赶忙回道:“陛下,已在回来的路上,约莫这两日就能到京了。”
皇城门外,退朝后的文武百官纷纷散去,太史令赵努见左右无人,关切的对侍御史枚乘小声说道:“枚大人,今日我等的上奏,必会令某些人不舒服,难免对我等恨之入骨,近日都城也不太平,枚大人可要小心才是啊。”
枚乘回头看了一眼等候在远处的自家马车和环绕四周的五十个侍卫,然后自信满满的回道:“赵大人放心,本官随身带着五十个精锐侍卫时刻保护,谅任何人也别想靠近本官的身。”
长史衡咸毫不在意的对赵努说:“赵大人多虑了,堂堂大汉都城,光天化日之下,谁有如此胆量敢对朝廷命官图谋不轨呀?”
“衡大人所言也不无道理,想来本官也可能是过分谨慎了,不过还是请两位大人不要放松警惕,”赵努也觉有理,就点了点头,然后向枚乘和衡咸施礼道:“好了,我等就此散去吧,本官先行告辞。”说完,就带着随从离开了。
枚乘的马车在五十名侍卫的严密保护之下走在熙攘热闹的长安东市的商业街上,只见闹市街上四周店铺林立,琳琅满目的各色货品什么都有,买货的,卖货的人声鼎沸,尽显出一派大国都城的繁华和喧嚣。
枚乘坐在车内透过软帘看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不时还有守卫都城治安的巡城禁军一队队的从身边经过,他不禁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