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悲歌赋-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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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杜烈右臂臂肌兀起,拳头捏的“格格”作响,拳头倏然一出,奔豹般与秦羽所使“望潮”功夫,不偏不倚的正面撞击而来!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修为功夫竟就有了这样的火候,如若再苦练个五年十载的,只怕老爷我还真的不是你的对手了!”
杜烈狞狞一笑,咬牙说道:“不过现在,就算你使出你的浑身解数,也决然不是老爷我的对手!”
“那可未必!”
秦羽得意一笑,看似欲要与杜烈蛮力碰撞在一起的掌劲没有征兆的向左偏移,灵蛇仙鹤般朝杜烈“肩井穴”猱然印去。
“哈哈,好机灵的小丫头!那么咱们就来比比,到底是谁的速度比较快吧!”
拳点一拐,拳头手臂旁的气流一时间竟也为之拳招上所携带深厚玄力所静止,饿狼一般同样朝向秦羽肩头的“肩井穴”扑来!
“嘭!”
沉邃的两声闷响发自同一时刻,却一声厚实,一声清脆。
秦羽与杜烈的拳头,竟然不分先后的正正击中了对方的“肩井”穴位!
秦羽的面色在一瞬之间,骤然苍白,她的掌心深深印入杜烈健硕肩头,想来她掌心所携带“轻烟手”之玄力亦是八九不离十的灌入了杜烈周身之中。
而杜烈的脸色亦在一刹之内,由黝黑变作了蜡黄,又由蜡黄变作了枣红。
“哈哈,你的这一拳,还算有点力道!”秦羽唇角翘起,眼睑几乎因为疼痛颤抖着说道,“不过,本小姐可不是一般世家的千金大小姐,这样的力道也伤不了本小姐的根本!”
“小丫头,你的功夫也很不错!”杜烈眸光一扫,见秦羽嘴角梨涡处缓缓溢出一痕甚浓血线,咧嘴大笑着说道,“你不用逞强了,你看看你,嘴巴都开始冒血了,发明就是被本大爷的拳法打的震动了元神!小丫头,你分明是输了!快认输吧,大爷我虽然知道现今山东秦家业已式微,但只要小丫头你心服口服的说一声:‘我输了’,大爷我还是会留你一条性命!如何!”
秦羽嗤鼻冷笑,正色说道:“汉子,你也太小觑我山东秦家的人了!山东秦家只有被人打死的,没有讨饶过活的!本小姐虽然只是秦家的一介女流,但也不会在这样的生死关头有丝毫的犹豫!”
“好气魄!”
杜烈唇角扯起,扬声赞叹。
秦羽便在他分神说话赞赏的空隙中,轻轻抽回手掌,杜烈见了秦羽动作不由大笑着说道:“小丫头,老爷早就猜到你会有这样一手,你以为老爷我就是傻瓜吗?哈哈哈,笑话!”
言语之间贴在秦羽肩头的拳头猛一抽离,向秦羽抽回手臂拦截而来!
“哈哈!本小姐今天便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田忌赛马,以逸待劳!”
娇声斥责,左掌拍出,正正击中杜烈用来拦截自己接近衰竭乏力的拳头。
“好狡猾!”饶是杜烈变招倏快,也全然没有想到激战鏖斗中的秦羽能够想出这样一招来对付自己,猝然接招,臂膀缺力,身形不觉一歪,“好一个田忌赛马!”
“不过田忌赛马的时候,孙膑拿的事田忌最好的马来赛齐王的次等马,小丫头,你莫要忘了,老爷我的好马还在,这一次你输定了!”
冷冷开腔,吐纳在秦羽可以听闻的范围内变得急促,右拳闪出,宛如青龙出窟,凤凰离巢!
“这一拳是我傲雪门拳法的精髓所在,小丫头你接的住吗!”
虽是疑问,但整句长音之中,舞步充斥着无以复加的自负腔调。
“呀!”秦羽在杜烈拳势击打出的同一时刻,莫名察觉到巨大的威压之气,“看来,这汉子来真格的了,这一招可着实是不好躲避的很!如若硬接,就算我接下了,怕也只能运用周身护体玄力与这汉子两败俱伤,如若是巧接,现在之局,不消说是来不及了的!该怎么办!”
“杜兄,她接不了,可我却接的了!”
赵襄笑吟吟的说道,语言甫落之时,他的身形业已标枪般闪到了杜烈拳头与秦羽掌力之间。
只见赵襄足下不丁不八,口中默念心法暗暗转动体内玄力,竟让脚跟在这方寸之间的青石板路间扎下跟来!
袖袂飘起,未见拳掌,先见玄力。
杜烈出拳太猛,一时竟未拉住拳锋,身形向后跄了几跄,喉头一甜,“哇”的一声,喷出一大条纯色血带来。
“呆子,你”
秦羽不可置信的望着谈笑间便破了杜烈威猛拳劲的赵襄。
“秦姊姊,你方才救了我一命,现在我便还给你一条命!”淡淡微笑,嗓音让人听来,如沐暖阳。
第79章 拔剑()
时近正午,李景琛颇有宅心,竟将一场比武招亲定在了正午举行。
席下江湖名宿,英雄豪杰或是闭目养神,或是相互清淡闲适的搭上几句话,唯独角落中襄阳赵家的坐席之中,全然看不见武林大家望族的恢弘豪迈之气。
赵文晖在为与彭意晴抢夺赵襄一战之中,受伤甚巨,满场武林人士自是有所耳闻,整整一上午的时间,竟只有寥寥几人来与赵文晖与赵阳寒暄的客套几句。
所有人都能够感觉的到,一场浩大的飓风将要卷席这偌大的襄阳城,甚至会波及到整个大宋武林,这种时刻,一向以仁义侠义著称的武林群雄们,自然会怀抱私心,唯恐站错了队伍从而危及自家利益。
襄阳赵家的铮铮威名,在这一时刻几乎可以被任何一个人踩踏在脚下。
“阳儿,襄儿怎么来的这样慢,”赵文晖缓缓张唇,抬头望了望天色说道,“按道理来说,襄儿就算是不施内功慢慢行走,此刻也应该到了城北的比武招亲的地方了!是不是当中出了什么岔子?”
“父亲不必担心,”赵阳眉头紧锁,右手死握青瓷茶盏,安慰赵文晖说道,“孩儿也曾近想过,李景琛会不会因为那次襄弟在他的弟子杜烈面前露了一手武功,从未改变心思,想要暗地中除掉襄弟。结果孩儿觉得这事不大可能!”
赵文晖微微咳嗽了几声,抬手掩住唇口,淡淡笑道:“阳儿,你想的太简单了,你是不是以为李景琛这贼子,今日这般大张旗鼓的请了这样多的武林中颇有名气的人士,便不敢妄自对襄儿使用些什么小把戏小招式?哈哈哈,李景琛可是条老狐狸,不可以用常理来忖度他的想法!”
“可是!”赵阳辩解着说道,“如若襄弟今日被李景琛这贼子所害,他的所作所为恐怕难服众人之心,也难封众人之口!”
赵文晖眸珠淡淡闭合,大声笑了笑说道:“阳儿,你看看这场子里的江湖名宿们,从前哪一个不是跟我襄阳赵家的关系非同一般?到了现在如何,一位位衣冠齐楚,功夫高深的豪杰们在我襄阳赵家落难之后,只将我们视为无物!这大局便由李景琛操控着,他们是半分也不敢置喙的,襄儿如若被李景琛用下三滥的手法除掉,他们自然也会相信李景琛口中胡编乱造的一套说辞!哈哈哈,阳儿,你的心肠和悟性不错,只不过还是不大懂这个江湖,襄阳赵家在为父手中败落,如若你的心肠不够狠,心思又单纯不过,为父指望你拿什么来复兴襄阳赵家?”
“是父亲,孩儿谨遵父命!”赵阳垂首恭顺说道,“不过,孩儿还是有些着急,襄弟会不会在路上被李景琛这贼子所暗算!”
赵文晖微微叹息,眸光转动,朝向李景琛所坐正席望去。
“阳儿,李景琛有四个弟子没有错吧!”眸子眯为一条细缝,缓缓开腔说道。
“是的,傲雪门中李景琛的确只有四个得意弟子!”
“那么,为什么这里只看得见三个?还有一个区哪里了?”
“还有一个?”赵家与李家往日表面上的交情还算不错,赵阳作为襄阳赵家的长子对傲雪门的几个弟子自然还是认得熟的,“父亲,那个叫杜烈的汉子不见了!”
赵文晖面色一变,紧接着问道:“我好像记得李景琛的身边今天只站了三个弟子,对不对!”
“是!”赵阳点了点头,肯定答道,“孩儿方才也在奇怪,还以为是那汉子与赵文晖在演着一场针对我襄阳赵家的好戏,没想到”
“没想到当真是一出好戏!”赵文晖一拍桌面,虽然无甚力道,但言语神情间却不怒而威,“如若襄儿被这老贼害死,咱们就算拼上一家之力,也要与他死斗到底!”
“是!否则岂不是让江湖上的朋友更加小看了我襄阳赵家?”赵阳应道。
“这时候也不早了,还有半个时辰襄儿如若不来,我襄阳赵家便输了,”摇头苦笑,表情甚是萧索,“输也就输了,我襄阳赵家自此还得背上个不讲信用的名头,呵呵,想来我襄阳赵家的先祖是何曾的英雄了得,唉,谁能想到我襄阳赵家也有今天?我赵文晖就是死了,在九泉之下,也没有脸见我赵家的列祖列宗了!”
“哈哈,贤弟,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猛然抬头回看,只见李景琛竟已在顷刻之间施动身法,气定神闲的站到自己身后。
赵文晖淡淡眄了他一眼,一言不发。
“哈哈,贤弟,见了为兄怎么不说话了?”手中铁胆缓缓挪动,发出“磁磁”响声,仿佛在缓慢的回味赵文晖方才所说的一言一语,“贤弟,你难道还要跟大哥我客套什么?几十年的兄弟情谊,贤弟便忘记了?”
“李大哥,”赵文晖兀自坐在椅中,不咸不淡的开枪道,“你这一场比武招亲可说的上是用心良苦啊,小弟在这里还要谢过大哥您了!”
“哈哈,”李景琛抬声一笑,极为自然说道,“那是自然,我傲雪门与贤弟的襄阳赵家亲如一家,贤弟有难当大哥的自然要帮上一把!你说是也不是!”
赵阳坐在赵文晖身边,冷冰冰的的盯视李景琛暗自想道:“好一个‘亲如一家’,我襄阳赵家与你傲雪门亲如一家,那岂不是说我们堂堂襄阳赵家的人只是一群唯你傲雪门马首是瞻的奴才,呵呵,好一个帮上一把,果然是个十足的小人,不过父亲这样的正人君子是怎样会和这样的奸邪小人沆瀣一气的?”
“那小弟更要感谢大哥了,哈哈,大哥简直就是我襄阳赵家的大恩人!”赵文晖拱手说道,但言语之间却全然没有感激之意。
“都是自家兄弟,何必来这样认生的客套?”李景琛目光四下一扫,故作惊奇问道,“贤弟,大哥的贤婿哪里去了?怎么没有看见他的人,是不是身体有什么恙疾,不便来与小女比武招亲?”
“哪里的话,”赵文晖文雅一笑,不温不火的回击着道,“也许是犬子在路上遇到了几条拦路的野狗,来的布那么快罢了!”
第80章 辨斗()
“哈哈,贤弟你这是说的什么样的话,”李景琛微微一笑,旋身坐了下来,淡淡说道,“襄阳城中有愚兄与贤弟两大正派力量坐镇,又兼今日席中这样多的英雄好汉,那一路的小小毛贼敢吃了雄心豹子胆来寻我贤婿的啰唣?”
“呵呵。”
赵文晖与赵阳不约而同的冷冷笑过,口头却并不将心中所思所想之事说破。
“贤弟你放心好了,”李景琛就手中铁胆转过一周,淡淡开腔说道,“愚兄也曾预料到了贤弟所思量的这一层顾虑,所以早已派遣了愚兄傲雪门下不才小徒杜烈前去接应愚兄的女婿,哈哈,贤弟你可放一万个心好了!”
“原来那叫杜烈的汉子恁长的时间不在这里,原是接应我的襄弟去了,看来父亲与我都将这人想的太过阴险了!”紧锁眉头缓缓放松,不由自主的点头思索着。
“哈哈,原来如此,那可真是劳烦兄长的一片苦心了!”赵文晖横目李景琛,将手一供,皮笑肉不笑着说道。
“这又如何?”李景琛看似谦和的微笑着接道,“襄阳赵家与我傲雪门亲如一家,怎还说些这样见外的话?”
缓缓起身,望了望赵文晖身左的空缺的位置,说道:“贤弟,你身边的位置怎么没有人坐?”
“这是小儿赵襄的位置,自然不会有人坐!”赵文晖说道。
“哈哈,这可真是凑巧,既然贤婿还没有到,那么愚兄便坐在这位置上等我的贤婿到来好了,哈哈贤弟,咱们哥俩好久没有亲近的说过话了,择日不如撞日,咱们兄弟两人来畅谈一番如何?”目不转睛的盯着赵文晖,不喜不悲的说道。
赵文晖唇角一勾,微笑着说道:“既然兄长都这样说了,小弟遵命就是!”
“哈哈,贤弟,你说你为什么要将有的事隐瞒与愚兄我呢?”眼皮微垂,盯视手中铁胆,漫不经心的问道,“像愚兄的贤婿赵襄武功玄力修为那般的精熟,你怎么从未向愚兄提起过?”
赵文晖低头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