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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明风云录之傻蛋传奇-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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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郎中一进门就道:“忙着哪?我来找大奎侄子说点事。”大奎一见忙道:“是三叔啊,找俺啥事啊?”张郎中道:“大侄子,听说你打了只野猪。能不能把猪胆让给我?”大奎道:“那俺要回去问俺娘,这猪是给俺娘打的。”张郎中嘿嘿笑着道:“大侄子这些许小事都做不得主?”大奎有些舍不得。

    因为以前在天台山的时候听二师兄讲过,这野猪胆可入药,到底有什么功效倒忘记了。张郎中道:“那我去找你娘说。”大奎憨直的道:“如是俺娘答应了,俺便把猪胆给你。”张郎中转身走了。

    张屠户夫妻二人只是干活也不搭话,待到一切收拾停当张屠户道:“傻蛋啊,这就算忙完了。”大奎高兴的问:“二伯,你往常杀牲口多少钱俺算给你。”张屠户道:“就三十文吧。”大奎付了钱,借了张屠户家一只大木盆将猪骨和猪肉等一并装了。胳膊挎上下水桶,端着大木盆回了家。

    一进院子就见母亲在收拾几个咸菜缸,大奎把东西放在一边问:“娘,村里张郎中来过了?”母亲道:“来了,要买猪胆。娘说等你回来问问你,他便回去了”大奎也没在意,母亲又道:“这些年街坊邻居也没少照应咱,今天咱请街坊四邻都来咱家啊。”

    大奎应了一声,开始生火烧水煮肉。天还没黑,大奎请来了左右邻居六七人。葛爷更是拎来了自己藏了几年的好酒,大家就在院子里摆了桌子,痛快的喝酒吃肉,一起高声谈笑。

    席间说起猪胆的事,葛爷道:“哪可是个好东西,城里有家药铺曾花了十几两银子收过一只野猪胆,听说那东西去热解毒甚有奇效。”大奎母亲道:“哎呦,村里张郎中来过,说要买这猪胆……。”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这边话音没落,张郎中已是一步三晃的走进了院子:“哎呦,真热闹啊。”大奎母亲碍于同村情面道:“他三叔啊,吃了没有?你来得正好,一起吃点吧。”张郎中也不客气,走到桌前寻了座位坐下道:“我来是为猪胆的事,大奎侄子考虑的怎么样?”说着拿起双筷子,在桌上碗里夹了块猪肉放进嘴里大嚼。

    大奎问道:“三叔执意要买,不知道三叔肯出多少钱?”张郎中含糊着道:“五两银子,不少了吧。”大奎没言语,张郎中见大奎不说话便问大奎母亲:“老嫂子,你倒是说句话啊。”大奎母亲道:“孩子大了,还是他自己做主吧。”大奎道:“俺听说城里收猪胆要十几两银子哪,三叔给的钱少了些。”

    张郎中一听,放下了手中筷子。待咽下口中猪肉才道:“你莫要听人乱说,一个猪胆哪里值十两啊。”顿了顿又道:“这样吧,看在同村多年的交情上,我再加五百文钱。”大奎只是摇头。张郎中见大奎还是不答应,咬了咬牙又道:“我再加一两银子。”大奎道:“少了十两俺不卖。”张郎中猛地站起身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猪胆你自己留着吧。”说完拂袖而去。

第二十二章 甩手扁担() 
经张郎中这一闹,大家也就无心吃喝不欢而散。葛爷见大家都走了才对大奎道:“大奎啊,这张郎中心胸狭窄日后你需小心从事啊。”大奎道:“俺还怕他咋地?”葛爷叹口气也走了。母子二人吃了饭,大奎便劝母亲去歇着。随后一个人收拾了碗筷桌椅,猪胆的事丝毫没放在心上。

    第二天大奎依然早早起来,先在院子里走了一套长拳,又操了扁担练了一趟‘泼疯十八打’。多日不练大奎怕生疏了,练完拳大奎又将院子打扫一遍,然后拿着扁担去挑水,这时母亲也起来给大奎准备了早饭。大奎一路向河沿走一路想。

    自己临下山时大师兄将铁扁担甩手抛出插在自己脚前,是何等深厚的内力啊。那惊鸿一现令大奎至今难忘,大奎暗下决心定要练好此等绝技。

    在此以后,大奎每日下地务农,有闲暇就去砍柴担到城里卖,大奎又过上了从前的生活。不过只要是四下无人时便勤练这一式甩手抛扁担,大奎给这一式取名叫‘滚吧’。这是大师兄使用此招时说的话。无论田间地头还是山野林间,大奎一直在回想大师兄当初的动作,一遍遍不断的练。

    久而久之双手磨出了厚厚的茧。起初扁担甩出只在地上留下一个半尺的坑。后来越练越顺手,乃至后来扁担甩出一丈多远入土近两尺。除了这一式,每日早起第一件事便是将所学拳脚棍法一一练习一遍。每天无论是走路还是奔跑,都以师门所授之法呼吸吐纳。飞蝗石更是每早的必修功课,每天都以树上的家贼为靶,每每出手弹无虚发。

    如今的大奎可谓身轻如燕,拳法虽简单但却打得有板有眼虎虎生风,尤其是‘泼疯十八打’,一经施展更是威风八面直如行云流水一般,却已渐渐显出功力之深厚。

    时光如梭转眼两年,此时正是金秋十月。这天早上雄鸡刚打一遍鸣,大奎便已早早起来。穿衣走到院子中,深吸一口气。由长拳起手式虚步亮掌开始,抖擞精神走起套路来。这三路长拳大奎已经烂熟于胸,每一招每一式都足足练了七八年。真可谓身似游龙拳似流星,步如磐石势正招圆。三路长拳打完,大奎只觉得精神奕奕浑身舒泰,不由长舒一口气。

    大奎练功从来都是将所学过遍筛子,一样不落统统练一遍,每练必是十分认真。大奎虽笨,却正因为大奎的认真才有了如今一身的本领。

    大奎拿起扁担正欲再练一趟‘泼疯十八打’,不想这时母亲房里传来咳嗽声,大奎一惊:‘如今秋夜正冷,母亲怕是受了风寒’。大奎不敢耽搁,放下扁担来到母亲房里问安。母亲只说不妨事,大奎担心母亲身体,硬背着母亲进城看了郎中,郎中也说是受了风寒并给开了几服药。如此匆匆数日,大奎母亲药吃了不少病却不见好,倒有些愈发沉重。

    这一晚上,母亲咳的愈发厉害,大奎守在身边已是六神无主。母亲边咳边道:“儿啊,娘口渴,去给娘端碗水来。”大奎忙去倒水,待端来水大奎喂着母亲喝水。母亲突然一阵剧烈的咳竟然咳出一滩血来,大奎端着的水碗里已是通红一片。

    大奎扔下水碗抱起母亲就走:“娘,俺带你进城去看郎中。”这几年来,因为一颗野猪胆。村里的张郎中与大奎一家断了来往,往常大奎母亲有些许小病都是大奎进城抓药。

    等到大奎来到济州城外发现城门早关,大奎奔向城门下大声呼喝:“开门啊,快开门。俺娘病了急着去看郎中。”门楼上一个元兵探出脑袋道:“喊什么喊,要进城明早再来。”说完缩回了头任凭大奎呼喊再无动静。

    大奎无奈只得背着娘又回了家,看着娘亲一劲的咳大奎心如刀绞,看来只有去求张郎中了。大奎安顿好娘亲便出门而去,找到张郎中的家伸手拍门,好半天张郎中才来到门前:“大奎啊,这么晚啥事啊?”大奎流泪道:“俺娘病了请您过去给瞧瞧。”张郎中隔着门板奸笑道:“要我出诊可以,先拿十副野猪胆来。”

    大奎噗通跪在地上:“三叔,俺求求你救救俺娘。她一直咳,咳出了血。俺求你了。”说着大奎向着门板咚咚的磕头。门里张郎中笑道:“早两年你干啥去了,别废话。没有十副野猪胆休再啰嗦。”

    这时张郎中的媳妇从里屋来到门前,张郎中得意的笑道:“宝儿他娘,我说什么来着。早晚有一天这傻蛋要跪着求我,你看这不来了吗。”张氏一见也笑嘻嘻说着风凉话:“呦,这不是大奎侄子吗。怎么跪在这啊?你不是有个宝贝野猪胆吗,拿去给你娘治病啊。来这干什么啊?”

    大奎只是流泪求道:“三叔,俺是晚辈。看在同村的份上你行行好吧,俺家里还有些银子,都给三叔。三叔行行好吧!”大奎说着深深磕下头去。

    张郎中手扶八字胡道:“当初这话我也说过,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钱我不稀罕,你自己留着吧,要跪你就跪着吧!三叔要去睡觉了。”说完拉着媳妇进屋了,只留下大奎在门外哀嚎着:“三叔,俺求您啦……。”

    张郎中的儿子是济州城防兵马司的汉军校尉,平日里张郎中给人看病,总是抬高药价以病挟人。看病的人家畏惧其家中背景,皆是敢怒不敢言。以前邻村曾也有个郎中,因医德广受乡亲赞誉遭到张郎中记恨,后来张郎中的儿子便找个由头将那邻村的郎中送进了大牢,由此死在牢里。

    张郎中以行医为名,广授不义之财。如今却也家境十分殷实,大奎说要给他银钱他却不收,为的就是出那一口气……。

    夜深了,大奎还在张郎中门外跪着,已经跪了两个时辰。喉咙喊哑了,泪流干了。想到自己从小到大母亲的含辛茹苦,如今却已病入膏肓,大亏只觉心如刀绞一般难受。

第二十三章 傻蛋除奸() 
在这城东的十里八乡,张郎中的医术却是有些门道,无奈不论谁来求医若是无钱看病便统统拒之门外。今夜张郎中若不搭救,母亲恐怕熬不到天亮。大奎恨自己笨,为什么在山上五年却学不会二师兄空虚子的医术,如果自己懂了医术也不至于今天的走投无路。

    不知娘亲现在怎么样了,想到母亲大奎站起身向家里急急奔去。进了院门,院里鸦雀无声。母亲房内油灯还亮着,确是没听到咳嗽声。

    大奎暗叫不好,三步并作两步冲入母亲房内。见到母亲的情景大奎惊呆了,母亲双目紧闭,嘴角有一滩血渍。双手死死拽着胸口的衣服,已是了无生机。

    寂静的夜里,一声哭嚎响彻天地。大奎抱着母亲的尸体嚎啕大哭,大奎家的动静惊动了四邻。先是葛爷来了,再是前后邻居。大家都劝大奎节哀,这一夜邻居们都没走。一直陪着大奎到天亮,大奎也一直哭到天亮,一夜间大奎哭晕了三次。

    第二天天一亮,村里的仵作来验了尸身。乡亲们帮着设了灵堂,大奎在灵前跪了三天三夜给母亲守灵,第四天大家又帮着大奎将大奎母亲下了葬。

    安葬了大奎母亲,大奎跪在坟前默默流着泪,此时他已哭不出声音。双眼红肿满面污秽,已是面目全非。乡亲们劝了一阵,葛爷道:“叫大奎自己待会,大家都散了吧。”葛爷和乡亲们这才各自回家。

    待到乡亲们远去,大奎喃喃道:“娘,打俺记事起咱家就穷。爹死得早,您白天到地里干活晚上给人家洗衣服,从来没享过福。家里一有白面你就给俺烙饼吃,你自己背地里啃玉米干粮。俺出门五年,你在家吃尽了苦,给你留了银子你一文都不动。说是给俺娶媳妇用,娘你知不知道,俺看见你枕边的玉米干粮,俺的心都碎了。。。当年汤大哥说过:子欲孝而亲不在,是人间最大的痛苦。俺现在有本事养你了,你就这么走了。剩下傻蛋一个人。。。”

    秋风又起,打了一个漩吹起几片黄叶。不远处的小河潺潺流淌一路向西,淙淙水声放佛诉说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几多坎坷。大奎就在坟边躺下,就像紧挨着母亲。闭上眼睛眼前是母亲以往的音容笑貌,大奎渐渐地睡了。他累了,倦了。秋风吹过身上,仿佛要抚平大奎内心的伤痛,就像母亲的手。

    深夜二更约近亥时,大奎手里提着精铁扁担来到了张郎中家门外,伸手拍门。张郎中听见门外响动由屋里穿衣出来到了门前,由门缝往外一看是大奎,顿觉情形不妙。不由给自己壮胆:“大奎,你要干什么?我儿子张宝是济州城防兵马司校尉,你若敢乱来,必拉你见官将你打入囚牢。”

    大奎没言语,踏前一步抬脚踹在门上。‘咔嚓’一声门栓断成两截,一扇门板飞进院子落在地上呯然大响。大奎抬步向院子里走,边走边问道:“为什么不救俺娘?”张郎中惊得连连后退道:“大奎。你听三叔说,救人是人情,不救是本分。你休要将你娘的死记恨在三叔身上。”

    大奎步步紧逼痴痴地道:“俺娘死了,俺现在就一个人了。以后俺去上山做匪,那杀人就是俺的本分。”说着从怀中掏出外皮已风干的野猪胆道:“你要这只猪胆俺给你,你拿着去给俺娘赔不是吧。”说完把猪胆扔在张郎中怀里,张郎中哪里敢接,任由猪胆滚落地上,大奎此时双目尽赤,双手抡起精铁扁担向张郎中兜头盖脑砸了下去。

    张郎中想要闪避已是不及,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砸的**迸裂死在地上。

    大奎杀了人,却并没有害怕。拎着扁担转身出门而去。张郎中的媳妇在屋里早听见动静,吓得没敢出来。直到大奎走了好一会才战战兢兢开了房门探出头来,借着月光看到张郎中的尸首,一声尖叫便晕死过去。

    大奎回了家,在炕沿坐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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