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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大汉宣帝-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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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明天就回去,将这三个孩子接到您这里来。”

    江公站着沉思了一会儿,悠悠的说道,“张老大人还在信中暗示了,朝堂之上,现在比较微妙,现在乡野村间都有人在传昭帝并非孝武帝之子,也许,我们并非没有机会。”

    许公没有说话,自从师父过世,江公就执掌了整个谷梁派,他知道,师兄一直在隐忍,却没有放弃,谷梁派也在师兄的经营下有了很大起色,走入仕途跟追随学习的子弟明显的多起来,而且自己的这个师兄,平时不端着宗师大儒的架子,四处广结善缘,为弟子们铺路搭桥,自然也赢得了所有谷梁派弟子的爱戴。

    “明天,我同你一起回泗水,就不要让病已来我这里学习了,还是住在淳于泽家。”

    “诺。”许公答道。

    “许久未同你切磋一下了,手谈几局如何?”谈完正事,江公笑着对许公说道。

    许公谦虚的说道,“我哪是师兄的对手。”

    “言不由衷,哈哈,你的棋艺要略胜我一筹,这个该承认还是要承认的。走走走,我们到书房去。”说着,开始向的书房走去,许公笑笑跟在了后面。

    大将军的打鸣声叫醒了熟睡的刘强,一扭头,发现长乐已经不在床上了,彭祖还在打着呼噜。他穿衣起来,外面还蒙蒙亮,走出东厢房,呼吸着早晨清新的空气,感到格外的舒服。

    刘强洗漱完毕,伸展了一下四肢,开始给水缸打水,并去厨房生火,烧开水。总不能在人家这里混吃混喝,什么也不干吧,这可不是他刘强的风格。

    听到厨房里有动静,淳于泽以为是自己的女儿,待到见刘强从厨房出来,他才知道是刘强,连忙赶过来说道,“公子,万万使不得,看来珊儿又去用功了,等那丫头从后院过来,自会做这些事情的。”

    刘强笑着说道,“不碍事的,我又不是干不了。”

    高山与长乐从外面走了进来,不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长乐看样子累够呛,高山看到两个人在说话,过来说道,“刘公子起的很早啊。”

    刘强笑笑,说道,“早。”长乐看着刘强说道,“病已哥,你在干嘛?”

    “烧点水,熬点小米粥,好预备你们喝。”

    “奥,那我来烧火。”长乐一头也扎进了厨房。

    高山笑着说,“君子远庖厨。”

    “我又不是什么君子。”刘强笑着应道,然后感觉这话不太对,接着补充道,“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小人。”高山跟淳于泽相互笑着看了一眼,刘强就笑对高山说道,“你在给我挖坑,我不是君子,又不是小人,搞得我好像不是人一样。”高山跟淳于泽听后都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高山说道,“其实,这真小人要好过伪君子。君子要当,伪君子要不得。”刘强笑着摇摇头,钻进了厨房,淳于泽想进去,让刘强等出来,被高山一把抓住了,拉着去了正屋。

    也许几个人玩笑的声音太大了,淳于珊从后面走到厨房来,看到刘强跟长乐在厨房里忙活着,她连忙让两个人出去,刚说一句君子远庖厨的,刘强就哈哈大笑起来,长乐也憨憨的跟着笑,搞的淳于珊有点摸不着头脑,看看刘强他们,又看看自己上下,还以为自己哪里有不得体。

    刘强看淳于珊这个样子,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边笑边同淳于珊摆手,“不关你的事,不关你的事。”

    淳于珊带着莫名其妙的表情回正屋去拿小米饼子,她见了淳于泽跟高山说道,“刘公子今天早上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刚说了一句君子远庖厨,他就哈哈大笑起来。”高山听后大笑起来,说道,“哦,他不是人。”

    “啊!”淳于珊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高山,说道,“高叔叔!”

    淳于泽笑了,瞪了高山一眼,说道,“你高叔叔跟你说着玩呢。”然后前因后果的一说,淳于珊才明白过事情的原委,也笑了起来。

第11章 淳于珊的心事() 
长安,建章宫内,韦贤正在给昭帝讲《诗经》,同昭帝一起上课的还有皇帝侍读金赏。

    显然,昭帝的心思并不在听课上,他看着窗外御花园的一棵大树,从那棵大树之上,传来阵阵鸟声。

    韦贤停了下来,静静的等着,金赏用轻轻的声音叫了声,“皇上。”

    昭帝一下子回过神来,说道,“对不起韦卿,朕走神了。”

    韦贤并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继续说道,“脊令在原,兄弟急难。脊令是一种水鸟,就是鹡鸰。脊令本应该生活在水边,如今身处高原,失去他长久生活的地方,陷入危难,那么脊令必定会不断的飞翔,呼唤同伴,这是一种天性。就如同兄弟一样,每当遇到危难的时候,往往总是兄弟出手相帮,这是人的天性。血浓于水,兄弟身上,都流着父母精血。。。。。。”昭帝抬抬抬手,打断了韦贤的解说,低声嘟囔了一句,“朕的好兄弟,在虎视眈眈的看着朕的位子呢,恨不能吃了朕,还兄弟急难。”

    金赏急急的低声提醒一句,“皇上!”韦贤还是静静的不说话,好像没听见一样。

    “朕还不如那些鸟呢!”昭帝看着窗外的大树说道。昭帝并不担心韦贤听到,在大将军给自己安排的老师之中,只有韦贤最为自己中意。韦贤为人质朴,话也不多,但是学问很渊博,虽然是谷梁学派泰斗江公的学生,但是并没有江公他们那样迂腐固执,只是沉浸于学问,不过多牵扯政治,关键问题是嘴巴严,从不将宫中讲学的情况说给任何人听,昭帝对这个老师还是非常满意的。

    “韦卿,今天就到这里吧,朕有些乏了。”昭帝说道。

    “皇上保重身体。”韦贤说道,说完起身。

    昭帝给韦贤施了一礼,尊师重道,这是上自皇家,下至百姓必须要有的礼节,说道,“夫子好走。”

    韦贤忙还了一礼,说道,“微臣告退。”说完转身往宫门走去。

    “韦卿,这几天不用来了,朕身体不太舒服,想着休息几天。”昭帝在韦贤要走出宫殿的时候,忽然说道。

    “微臣知道了,那皇上好生休息。”说完走了出去。

    韦贤刚出殿门,就看到盖长公主走了过了,同时并行的还有一个高大俊朗的男子,丁外人,后面远远的跟着两个宫女。

    韦贤连忙施礼,盖长公主还了一礼,“夫子授课完毕了。”盖长公主虽然是皇室的长公主,但是对韦贤等大儒非常尊重。汉高祖刘邦,别看是个不学无术的人,对腐儒也不屑一顾,但是对真正有学问的儒生,却非常尊重,这个优良品质传给了他的子孙,皇室中人,大都尊师重道,即使自己是个武夫或者顽劣不堪。

    “是。”韦贤答道。

    “长孺兄今天结束的早了点吧。”丁外人也拱手说道。

    丁外人本是一个混子,父亲早忙,继母不容于自己,就寄身于叔父家。虽然叔父对他极好,但是他的惫懒性子,让婶婶异常反感。这个人还好色,跟婶婶的贴身丫鬟勾搭上了,被婶婶发现,于是被婶婶赶出了家门。叔父也没有办法,在侄子临走之时,偷偷塞给了他三金,并告知他去往长安,说在长安必定飞黄腾达,另外还将自己的家底学问《易说》一并给他放在了包袱里,叮嘱他好生学学,不要再像现在这个样子了。丁外人重重的给叔叔磕了三个头后,就哭着来到了长安,凭着叔父给的钱财,整日里跟长安的无赖少年,纨绔子弟胡混,闲暇之余,还真的认真钻研了叔父的《易说》,在这些人中装神弄鬼,结果有几次竟然被他说准了,于是乎被这些人吹捧为易学大师,他自己也飘飘然的以大师自居。

    有一次在宴席上结识盖长公主的管家,为管家卜了一卦,结果非常灵验,于是管家惊为神人,就将丁外人介绍给了盖长公主。丁外人长的一表人才,嘴又甜,会哄女人,一来二去的就忽悠的盖长公主对他动了心,成为了盖长公主的入幕之宾。

    丁外人自从傍上了盖长公主,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的得瑟,对所有的人都非常托大,好像自己真的是驸马一样。

    面对丁外人带有点质问的口气,韦贤并没有发火,依然彬彬有礼的还了一礼,说道,“少君兄有所不知,今日家中有点事情,所以就禀明圣上,告退了。”他知道丁外人的身份跟德性,也就不跟他计较。

    “哦,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长孺兄尽管言语。”丁外人说道。

    韦贤没有说话,点点头,走了出去。

    “你呀,以后对夫子尊重点,韦夫子是真正的君子,以后要好生结交。”盖长公子埋怨道。丁外人耸耸肩,摊摊了手,盖长公主没好气的笑着摇了摇头,往建章宫走去。

    韦贤走出宫门,下起了蒙蒙小雨,他仰起头,毛毛雨贴在脸上,格外的清凉,看着阴呼呼的天,韦贤不禁长叹一声。

    他出生于书香门第,自幼熟读经书,后又拜在江公门下,专研《诗经》,汉武帝时被征召为博士,在韦贤看来,儒学不仅是求官糊口的凭仗,更是理想与信念,所以他从来都以儒家标准要求自己,平日里醉心于钻研学问,很少过问时事,尤其在公羊派与谷梁派之争中,他对公羊学的创新,还是带有点欣赏态度的,而自己的给事中职位,是公羊派的眭弘给引荐的,为此许公骂他是个叛徒。

    此时兖州往泗水的路上,却是一片晴朗。江公看着田地里的禾苗高兴的直点头,“师弟啊,虽然说儒生不事生产,但是,不能五谷不分,这农为国本啊,唯有收成好了,老百姓能吃上饭,能安居乐业,这社会才会稳定,国家才能兴旺啊。”

    “是啊,近年来,天佑我大汉,昭帝少征伐,税赋也较往年轻些,老百姓还是比以往强些。”

    “嗯,这几个辅政大臣还是比较合格的,霍大将军主张的这些措施,确实得民心,人们都说他不学有术,看来,还是比较有道理的。”

    “就是一直不见还政于君,也不知道他霍光心里怎么想的。”

    “权力这个东西,一旦到手,有几个想放弃的。”

    ”现在,不满的声音渐多,他霍光一手遮天,管蔡流言已经甚嚣尘上了。“

    闲聊之中,车子进入泗水境内,忽然听见田中传来了一个年轻农夫的吟唱,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江公与许公听后,不禁相互看了一眼,“这是新的民谣?”许公试探着问江公,江公摇摇头,说道,“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在这声音之后,竟然又传来另一个农夫的应和,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许公看着自己的师兄,“这。。。。。。”江公没有说话,圆圆的脸上慢慢的变得凝重起来。

    时已下午,淳于珊看着刘强在跟淳于艳在院子里不亦乐乎的玩着泥巴游戏,两个人已经挖了一个不小的坑,修建了一个大坝,大坝的下方,还让刘强挖出来一条蜿蜒的小河。看得出来,淳于艳很高兴,兴奋的小脸上堆满了笑容,很少有人会这么哄着她玩的,她不断的叫着,病已哥哥在这儿挖,病已哥哥在那儿建的。

    刘强也很高兴,他很喜欢小孩。自从跟小玉结婚后,聚少离多,小玉曾经给他提过好多次,说是想要个孩子,他也非常想,孩子就像跟他们两个无缘一样,迟迟不见动静。去医院里面检查过几次,大夫说一切正常,没有怀孕,原因很多,比如疲劳啊,颠簸啊,心里紧张啊等等等等,让他们耐心一点,再努力一点。刘强知道可能是自己经常出差在外的缘故,所以想等着找个合适的机会,请个长假,好好在家陪陪小玉,结果等到的却是小玉被害的消息。

    很少有男子能耐心的陪着小孩子玩,淳于珊在心里面想道,她禁不住定定的看着刘强,有些走神,看着还是比较帅呢。刘强跟淳于艳玩着玩着,感觉到淳于珊在看自己,他以为自己的脸上有了泥巴,问道,“我的脸上有泥吗?”还下意识的用手一擦,结果真的抹上了两道。淳于珊看后禁不住抿嘴笑了起来,又想起早上君子远庖厨的事情,笑的更加开心。

    “笑什么?”刘强“还有吗?”说着又疑惑的擦了擦脸,看到淳于珊还在笑,就顺口说道,“要不你给我擦擦。”

    淳于珊有点窘迫,虽然男女授受不亲,在汉朝还没有那么严格,但是这样亲密的事情,总是有点暧昧,她感到脸上有些发红,想着举起袖口给刘强擦一下,又感觉到自己的袖子有千斤之重,抬不起来。

    正在这时淳于泽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他咳嗽一声,没有停留,径直的走向了正屋,淳于艳听到声音,高兴的喊了一声,“爹爹!”。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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