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桃花之凤凰劫-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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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
她很想知道天界这么些年到底如何对世人添油加醋的描绘她这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也很想知道天界的《大事记》里又如何讲述凤兽大战的前因后果。
想必定是把凤凰族描绘得相当不堪,不然怎会见到她时都是同样的表情。
……
正值思绪神游时,猛然觉察太虚询问的目光,她仔细回想了下,自从启渊跟那个花蝴蝶似的女人被赤炎强行挪走后,好像并未与他们打过照面,默默摇头道:“不知。”
君泽本来在凝眉思索着什么,听到两人的对话面露诧异之色,抬起眼皮问:“你们两个都没见过他吗?他可是打到半路就落跑了的。”
闻言,赤炎不禁忆及启渊调戏自家娘子的说辞,当时只当他是开个玩笑,想不到竟是特意趁乱跑来挖墙脚的,手指关节捏得咔嚓作响,冷声哼道:“这个不靠谱的师弟,真是把四御的脸都丢尽了!”
“哎呦喂,你们这帮家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亏我把你们当兄弟,原来都是些两面三刀的人,太让我失望了!”启渊吊儿郎当的声音当空响起,转瞬间已经一跃而下。
墨玉本还有些担心他,见他还是那个混不正经的死样,便摆出一副极其嫌弃的表情,脸沉得如一盆水般,凉飕飕的望着他道:“你这个逃兵还敢回来,不怕我把你打成乌龟酱?”
启渊落下身形,匆匆走到近前,觑见她寒凉的眼神却又后退两步,小心解释道:“小凤凰,那不叫乌龟,该叫玄武好吗!为兄告诉过你千八百遍了,你怎么还是记不住。”
赤炎见他谁也不招呼,刚一回来就跟自家娘子套近乎,不由面色一沉,迅速将墨玉拉进怀中,警戒似的定定望着他道:“启渊,你若再敢跟玉儿牵扯不清,我的丞影剑可不管你是师弟还是路人!”
启渊舔了舔嘴唇,将说未说的话语伴着滚动的喉结悉数咽了下去,他忙不迭的对赤炎拜了两拜,先摆足礼数,又故作神秘的说:“我之所以会那么做,还不是因为你把旧情人带在身边,我怕我们家小凤凰在你那里受委屈吗?”
赤炎这才稍稍放下点心,微阖起双目,轻抚她的柔顺长发,以鼻音冷哼道:“我没什么旧情人。”
启渊摇头兀自轻笑,将视线转移到老者身上,立刻换了副神态,毕恭毕敬的行了礼,随即自来熟般挽起他的胳膊,道:“见过太虚祖师,方才只顾着和他们闲聊,未曾与您打招呼,还望您能见谅。”
太虚似乎毫不介意他这般亲昵,只和蔼的摸了摸他的头,调侃着道:“想不到爱惹事的小玄武如今也学会进退有度了啊,倒是令老身感到很意外。”
启渊面上始终挂着浅淡的微笑,正如太虚所言,从前他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也确实很爱生事常常被人报复追杀。
世人皆认为太虚老祖行踪不定,神秘莫测,而他却与老祖私下交好。
而私下交好的因由,竟是一只香气四溢的蒸鸡。
某日他因醉酒打翻某神族的法阵祭坛,而被族里数人拿刀追着砍,仓皇逃窜了几天几夜,正值饥寒交迫之时,便闻见了蒸鸡的香味,他已经顾不得那边是敌是友,鬼使神差的循着香味前行,走进一个叫做“芦笙观”的地方。
里面悠然坐着一位老者,正在就着小酒大口大口的啃鸡腿。
他登时像丢了魂似的直奔酒桌而去,可怜巴巴的盯着桌上的小半只蒸鸡愣神,那位老者挑了挑眉,笑吟吟的将盘子推至他面前,道:“不怕有毒的话,你就吃吧。”
对于一个饿的发昏的人来说,有食物可吃就是好的,他抱起小半只鸡囫囵的啃了半晌,才抹抹嘴笑着回老者道:“当个饱死鬼总比饿死鬼强。”
再后来,每每无处可去时,他都会跑去芦笙观里避一避难,而每到这时,太虚都会像变魔术般弄出点美酒佳肴请他吃,一来二去的,两人便成了忘年之交,再后来,他才知道,这位老者不是别人,而是世人皆道神秘的太虚老祖。
再往后来的日子,太虚老祖不知去了何处,再也没有回过芦笙观,而给他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老祖亲手烧制的蒸鸡,那种独特的风味,千百年都未曾寻到过更好的,他的嘴也因此养的叼毒,宁可辟谷也不愿再去吃其他的东西。
想到这,他仿佛已嗅到蒸鸡的香气,不自觉的对着空气吸了吸鼻子,摆出一副惬意享受的模样,窥见太虚目光玩味的瞧着他,连忙掩饰的道:“难怪我刚才打了好几个喷嚏,原来是您在念叨我啊。”
刚道完这句,肚子极其不配合的“咕咕”叫了两声。
太虚极富深意的挑了挑眉,两人分开已十万载有余,再度重逢时竟全无陌生的感觉,反倒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他也不再端着长者的架子,挽起宽大的广袖,就近找了块大石板盘膝而坐,眯缝眼睛凝望远方被法宝辉映得华美绮丽的天幕,似是自言自语的道:“自古乱世出英雄,到底是英雄还是狗熊,也只能靠实力来证明……”
只在说话间,他的手中多了盘蒸鸡,掰下个鸡腿掷给启渊,微笑着道:“当然,不管是英雄还是狗熊,总得先把自己喂饱了才有力气打架。”
启渊精准无误的接住鸡腿,没甚出息的舔了舔唇,刚刚撕咬两口,想起什么似的,转而看向旁边几人,拿着如狗啃般的鸡腿晃了晃,微笑问道:“你们几个吃不吃?这蒸鸡乃是老祖亲手做的,我尝过,色香味俱全。”
太虚眼角的尾纹笑的益发深刻,施术幻出一方石桌以及几个石凳,将大盘的蒸鸡摆在上面,又从袖间取出两壶烧酒,“嗒”的搁在桌上,旋即伸手示意道:“都坐过来罢,不吃鸡也可以饮些酒驱驱寒气。”
君泽、赤炎以及墨玉齐整整的围拢过来,仓辰、江尧、淮宁、应寒则继续迎风站在山头远眺,观测敌军的动向。
君泽从怀里掏出五盏金樽,一一斟满,分发给桌前围坐的五人。
只因自己会酿酒,墨玉对那两壶烧酒没有太大的兴趣,默默伸出手将另外一只鸡腿掰下来,略带矜持的低头小口小口吃起来。
赤炎偷偷看她伪装出来的矜持,想起那厢吃红烧鱼时大快朵颐的德行,狐狸眼里泛起柔波,浅抿了一小口酒后,掏出绢帕给她擦拭嘴角,轻盈的道:“这里山风有点大,别吃坏了肚子。”
墨玉也不回他,只埋头撕了块肉塞进他的口里,眯起眼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若吃坏肚子,你也得陪我不是?”
君泽发泄似的将那烈酒一饮而尽,杯酒下肚,面色已经有些泛红,他拿着空杯自顾自的摆弄,缓缓的说道:“师父曾经赐予我八字箴言,曰:君临天下,泽被苍生,而我作为弟子时刻将其铭记于心,不敢或忘……”
他稍作沉吟,眼光一暗,又接着道,“我只是处罚了该处罚的人,做了自认为公正的裁决,天庭这般待我倒也无妨,但他们为了除我不惜发动战争,导致生灵涂炭,已然违背了维护六界平和的信条,所以,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第154章 154 遇伏(一)()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来了,作者菌刚刚码完,这就奉上啦,小伙伴们记得刷新看正文哦~
说完这些话,君泽原本拧起的眉逐渐舒展开来,眼里因微醺而多了些迷离的色彩。
“也许你确实是在做有利天下苍生的大事,但作为玉帝治下的臣子,终究来得名不正言不顺,这些你都不在意吗?”
小半只蒸鸡转眼间下了肚,太虚吐出几块鸡骨头,又抿了两口酒,问话时他敛起眉宇间的慈祥,表情陡然变得肃穆起来。
君泽笑着摇头,细长的墨眸漆黑深邃,他以余光扫了眼埋头撕着鸡腿肉吃的墨玉,解脱般深吸一口气,拿起酒壶自斟一杯,旋即仰面饮尽,饮罢,语气笃定的道:“如今,我在意的只有天下苍生。”
赤炎恰好坐在旁边,君泽的细微动作不经意间尽收眼底,柔和的狐狸眼里悄然绽出比繁星还要灿烂几分的光芒,他心里明白,君泽之所以能这样说,应该是真的放下了。
“不管这条道路有多少艰难险阻,你都会坚持自己的想法对吗?”
太虚掏了方帕子拭擦沾在手上的油水,眼光变得闪烁飘忽,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
连饮两杯烈酒,面庞已然微微泛白,但行止动作依旧得体,并未展现出过多的醉态,君泽抿唇轻笑了声,从容的点了点头。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会坚持下去,哪怕代价无比惨重,亦或是牺牲自己。
闻言,太虚老祖布满褶皱的眼角微动,浑浊的眼里闪过些许精芒,他放下雕龙酒觥,轻抹了把嘴角,笑出了声:“好生不自量力,你当真以为单靠你那点修为就可以力挽狂澜了吗?”
启渊被这突如其来的爽朗笑声弄得一阵心慌,那看似如常的笑里,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暗含几分嘲讽的意味,他表现得不动声色,将手里攥着的鸡骨头放在盘侧,拿出丝帕擦了擦嘴,又蹭了蹭手,满眼不解的望向神态颇有古怪的太虚老祖。
“你们这般装腔作势的哄骗老身,是想独吞隶属天地的两件珍宝吗?”
“弟子不知所谓,还望祖师爷出言明示。”
君泽见他露出这般形容,晓得定是有什么非同小可的事情,索性开门见山的发问。
太虚不着痕迹的环顾四周,左右并无异样,这才故作神秘的对座上四人勾了勾手,待其围拢过来,他不知从哪摸出一把竹制蒲扇,悠然的扇动两下后,挑起眼道:“你们该不会不知道天界为何只针对你们展开行动吧?”
“他们想要巩固地位,排除异己才会……”说到这里,启渊攥起铁拳,眼波颤动。
“玉帝老儿是害怕本宫为凤凰族讨回血债,不管不顾的想要除掉我,前世如此,仙宴如此,幻境如此,现在依然如此……”
墨玉“腾”的站起身,红裙衣摆随风翻飞,墨眸因聚着怨气而显得格外冷冽。
君泽偏头看向远方,冷声哼道:“不过是因为罚了他们的亲信,特特公报私仇。”
只有赤炎缄默的坐着,若有所思的瞧着杯中之物恍神发愣。
“你们说的这些都不对。”太虚的头摇得如同拨浪鼓般,晃动半晌才停下来。
见众人皆以好奇的眼光注目过来,他那张沟壑万千苍老容颜露出满意的笑容,但仍不预备直接了当的说出来,而是故意卖着关子问:“你们可知什么是天命?”
众人不明所以,只定定的望着他等待着下文。
太虚见他们都被蒙在鼓里,心里有几分窃喜,终于拿蒲扇掩住口,不悲不喜的娓娓道来:“强如开天辟地的盘古,也需牺牲自己来幻化为世间万事万物,两仪得以分化,生命得以延续;女娲用黄泥抟土造人,熔彩石以补苍天,大义救世;而凤凰族的……”
不为人知的天道隐秘呼之欲出,赤炎却突然站起身来,皱起眉头怒拍案几冷声喝道:“所谓天命都是些狗屁的言论,我不信天,也不信命,命运如此多舛,实在无需雪上添霜,我向来无惧生死,又怎会惧怕为自己所爱逆天改命?!”
其余三人完全没有弄懂这一老一少到底在暗示交流些什么,只被这猛然一拍把好容易滋生出来的好奇心全都拍进了虚空。
太虚老祖亦对他的举动颇感意外,但很快就好像明白过来似的,低头捋着花白胡子,语气不乏玩味的道:“纵使可以逆天而行,单凭你的实力还能强过彼时的赤霄?怕只怕到头来结果还不如他,空对镜中花,水中月徒添伤感!”
“这就是您老人家的见解?”赤炎反唇相讥,横眉冷对。
关于前任龙君赤霄的事,是龙族不可说的秘密,他作为继任龙君也只是道听途说,略知一二。
大约也是个痴情的神,只不过他痴恋的目标是个在神族看来极为下贱的微末女妖,彼时天界严禁神妖私恋,却没能阻止两人在一起,堂堂神族的龙君甘为那女人成妖成魔,当时他是个只懂修炼不问世事的少年郎,体会不出那份深情的可贵。
事到如今,宿命再次与凋敝零散的龙族开了同样的玩笑,他作为第三任龙君,也毫无意外的陷入一段人神共愤的苦恋当中。
所幸的是他的努力没有白费,他终于等到她归来,而且直到现在她依然安安稳稳的呆在他的身边,如此波折才换来的幸福,他又怎会舍得让她再度离去?
太虚老祖收起惯常的笑容,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终于明白元始天尊一再请他出山的因由,只是天尊不曾知道,他对此事另有打算。而赤炎的言外之意,好像已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