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房车回大唐-第1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猜的。”至元真人喝了一口野菜汤,缓缓起身,忽然满面肃然地望着李浩,道,“李浩,你是时候下山了。”
15章:下山()
“下山?”李浩闻言浑身一震,从至元真人的神态中,他知道了这句“下山”是何意思,绝不是以前下山玩个一两天就回来的那种。
“师父,我……”
李浩刚想说话,至元真人抬手止住他,缓缓道,“世间之事,皆讲缘法,你生性欢愉跳脱,本就不适合隐居深山,不如趁此机会下山入世吧。”
李浩闻言一怔,至元真人说得不错,他的心不在这里,他喜欢过好日子,过不惯山中清苦的日子,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心里酸酸的,有点难受:“弟子……知道了。”李浩轻轻颔首,神色有点怏怏。
“尘世不比深山。”至元真人轻声嗟叹,“蓝田离长安不远,我若推测得不错,你终究会踏入朝堂之中,长安的水很深,你平常又不学无术,为师的一身本领,你连一CD没学到,你一人在外,万事要小心,莫要强出头。”
“弟子谨记。”李浩听着至元真人的叮嘱,想到即将于这位严师离别,忽然心中酸楚,眼眶湿润。
至元真人又道:“咱们鬼谷派有个规矩,但凡入世者,必须脱离门派,以后不可再以鬼谷门人自居,也就是说,从你下山的那一刻起,你便不再是我徒弟了。”
“这……”李浩浑身一震,他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这些年来,他早已和至元真人产生了深厚的师徒之情,还有裴渺,李浩虽然懒散,但他却很重情。
至元真人淡笑道:“莫要惊慌,即便断绝了师徒名分,但情分还在,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我的徒弟,静云观的大门也永远为你而开。”
李浩闻言心中百味杂陈,缓缓跪倒在地,朝着至元真人深深磕了一个头,哽咽道:“多谢师父。”
“为师有点累了,先回房休息了,你们慢慢吃。”至元真人说着转身穿过三清殿,回房去了,宽大的道袍左右轻摆,清矍的背影飘逸中透着几分沧桑。
“师弟,你才刚回来又要下山啦。”裴渺扶李浩起身,不舍地望着他,懵懂的模样完全不像一个二十岁的青年。
李浩强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老气横秋之态,抬手拍了拍他肩膀,轻声叹道:“人生没有不散的筵席,这次的离别只是为了下次的相聚。”
裴渺眨了眨眼,问:“你这是开启装逼模式了?”
李浩:……
他已经被李浩给带坏了。
李浩在静云观住了最后一晚,隔日一早,当他坐在床上望着住了四年的房间,忽然感觉好留念。
“其实住在山里也挺好的。”李浩生出了这样的念头,但仅仅片刻,就被无情灭杀,“不行,我身为一个未来人,怎么能在山中碌碌无为老死一生,外面的世界还有大把的金子和银子等着我去赚呢,大把的美女等着我去调教安慰呢……”
唉,他也就这点出息了。
第二天一早,李浩背着一个巨大的迷彩背包,牵着缓缓走出静云观的大门,裴渺走在他身后,神色怏怏,显然舍不得李浩离开。
裴渺一直送他下了山,分别在即,李浩笑嘻嘻地说:“好拉,师兄,就送到这里吧。”
裴渺点了点头,从怀里取出三只紫色锦囊,递给李浩,道:“师弟,师父不肯来送你,并不是不关心你,他只是怕见这种离别的场面,他特地叫我将这三只锦囊送给你,让你一到蓝田就打开第一只锦囊,若是哪一天,你领军打仗了,打开第二只锦囊,这第三只锦囊,倘若你遇到一个十分诡异的人的时候再打开。”
“十分诡异的人?”李浩怔忡接过锦囊,果然发现三只紫色锦囊上面都标了序号,至元真人身为鬼谷传人,他给出的锦囊妙计,应该还是很有用的,李浩郑重地将这三只锦囊塞进怀里,用手拍了拍胸口,笑道:“好了,妥妥的。”说着取下腰间的军用水壶,拧开盖子递给裴渺,道,“师兄,古人送行都要喝酒,咱们以水代酒,你说点送别辞吧。”
裴渺接过水壶,挠头为难:“我也没学过什么诗词啊。”
“没事,我教你,你跟我说。”李浩笑眯眯地吟道,“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啊,好诗啊!”裴渺闻言欢喜称赞,双手捧着水壶,递到李浩面前,摆出敬酒的动作,学着李浩的口吻吟道,“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李浩接过水壶喝了一口,嬉皮笑脸地说:“送个别你还吟诗,真能装逼。”说完转身就走。
裴渺一脸懵逼地望着李浩离去的背影,半晌才反应了:“我好像又被他套路了。”
李浩背着巨大的行囊,骑着驴蛋一路向前,很快便到了胡柳村,旧地重游,李浩颇为感慨,当初要不是带驴蛋来胡柳村配种,自己估计还在山上继续种田呢,一想到那次的瘟疫,李浩便想去看看胡家的两个儿子怎么样了。
他坐在驴背上想着事情,驴蛋却自作主张地进了胡柳村,等他回过神来时,正巧一个村民看到他,那村民顿时开心大叫起来:“小李道长来啦!小李道长来啦!”
胡柳村本来就不大,他这一喊,小半个村子的人都听到了,只片刻工夫,家家户户的人都跑了过来,围着李浩七嘴八舌,有人道谢,有人夸赞,还有人问他皇帝长啥样。
大家这么热情,弄得李浩尴尬症都快犯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先跟谁说话。
就在这时,救星出现,胡老汉来了,胡老汉本名胡二牛,在家排行第二,由于长年在田间劳累,受尽风霜日晒,所以长得比较着急,大家戏称他为胡老汉。
胡老汉身为胡柳村的村正,说话还是有点分量的,他来了之后制止了村民们的热情行为,然后自己热情地把李浩请到了家里,杀鸡宰羊招待他,毕竟李浩对他们家有再造之恩,这点热情不算什么。
李浩跟他们也算熟络了,就没客气,老老实实地等饭吃,胡大山和胡小海兄弟二人围着李浩不停问东问西,让他讲讲长安的情形。
李浩自己在长安也就走马观花地路过了一遍,只能各种瞎编:“长安街上,到处都是卖糖葫芦的,到处都是卖糖人的,到处都是玩杂耍的,一条街上有好几十个茶楼,每个茶楼里都有人说评书……”
他尽挑小孩子喜欢的东西说,胡家兄弟二人被他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李浩每说出一个好东西,胡小海都会嘀咕一句:“啊,我好想去长安呀。”
胡大山则比较含蓄,他只是跟在后面应和:“我也想去。”
李浩听到他们的话,忽然生出了个想法,他此去蓝田,最缺的就是人手,胡家兄弟虽然年幼,不过正是可以培育的苗子,加上自己对他们有再造之恩,对自己绝对忠心,嗯,真的太合适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吃过饭,已是傍晚,李浩拉了一张凳子和胡老汉坐下聊天,似乎不经意间提到自己在蓝田那边缺人手,表现出苦恼的样子。
胡老汉是个耿直人,恩公有烦恼,他怎能不竭力帮忙,赶忙一拍胸脯:“缺人手么,俺去帮你,俺有一把子力气,田地里的活样样都在行……”
李浩撇了撇嘴,一脸嫌弃地问:“你识字吗?”
胡老汉头摇成了拨浪鼓,李浩轻叹一声,依旧满脸苦恼地自语:“唉,我就想找两个识字的人,哪怕年纪小一点也没事,可以慢慢培养。”
胡老汉眨了眨眼,问:“你瞧大山和小海行不?”
“嗯,他们两个倒是可以的。”李浩展了展眉,很快又恢复愁苦模样,“可我若将他们带走了,你们夫妻二人怎么办,大山他们的娘亲舍得么?”
“她一个妇道人家,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胡老汉瞪大眼,底气十足地道,“这个家里,俺说了算,这两个小崽子,你尽管带走,替俺好好管教他们,该抽的时候就抽,该骂的时候就骂……”
“打人是不好的。”李浩抬手止住他,笑眯眯地说,“我带他们去蓝田,是去发财的,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一定穿绫罗绸缎,骑高头大马,让四里八乡的人都羡慕你们二老。”
“那敢情好,美的很,美的很……”胡老汉眼睛都笑得眯起来了。
就这样,李浩成功地拐走了胡老汉的两个儿子,路过金水镇的时候,特地给他们租了一辆马车,顺便放自己的背包,这背包太重了,足足有四十多斤,总是背在背上勒得肩膀都酸了。
这背包里装的可都是他的宝贝,里面全是从未来世界带来的东西,各种农作物的种子,十字弩,军用夜视望远镜,一整套弹弓和鱼镖,电击棒,三十几只鸡蛋,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反正都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
有了这些东西,他相信自己能在长安混得风生水起。
16章:我的钱啊!()
李浩带着两个拖油瓶上路,行程很慢,四天的时间才到洛阳,还没走出河南道地界,进洛阳城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多钟了,李浩心想若是继续赶路,只怕要错过宿头,就在洛阳找家客栈住下,打算明日再继续赶路。
刚走到一家客栈外,李浩发现客栈对面墙角有两人蹲在那里乞讨,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还有个瘦弱的妇女,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二人衣衫破旧,满脸泥灰,看上去甚是可怜,女孩依偎在妇人怀里,瞧她们二人的模样,应该是母女。
现在的大唐生活条件已经很好了,虽然还没达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程度,不过街上已很少看到乞丐,这对母女居然在此乞讨,瞧模样还挺可怜,李浩的同情心又泛滥了,转身走过去,在妇人脚前的破瓷碗中丢了七八枚铜钱。
妇人赶忙抬头感激道:“谢谢,谢谢公子施舍,公子真是好心人,菩萨一定会保佑你的。”
“我不信菩萨。”李浩挑了挑眉,露出自认为很友好的笑容,问,“二位是哪里人?”
妇人回答:“奴家母女是许州人。”
“许州?”李浩闻言一愣,一旁的胡大山插嘴道,“巧了,我们也是许州的。”
妇人双眼一亮,激动地问:“你们也是许州的么?”
胡大山用力点头,生怕对方不信似的。
李浩缓缓问:“既然你们是许州人,为何会在洛阳?”
妇人闻言不禁眼眶泛红,隐有泪光,她神伤了片刻,解释起来:“前段日子,许州闹瘟疫,虽说瘟疫最后平定了,但孩子他爹还是走了,谁知瘟疫刚平定没几天,孩子小叔居然叫来官府,抢走了田和房,奴家无奈,只能带着孩子离开了许州,来到了这里。”
李浩闻言惊讶:“小叔子抢了你的田和房子?还是官府帮忙抢的?怎么会这样?”
妇人无奈抹泪:“没法子,谁让俺肚子不争气,生不出男孩来呢。”
李浩一听这话顿时恍然,又是一个被古代礼教坑害了的母女,唐朝的礼教还不像宋明时候那般森严,但在家产继承方面还是差不多的,这妇女的丈夫死了,膝下没有儿子,那么他的家产就要全给能继承香火的兄弟,毕竟妻子和女儿都是外姓人,古代礼法将祖宗姓氏什么的看得极重,女人的地位太低太低。
对于古代森严的礼教,李浩一直不怎么喜欢,现在听了这对母女的故事,他心中对封建礼制充满了厌恶,然而厌恶归厌恶,他也没有办法,礼教是戴在封建人民头上的一道枷锁,足足持续了几千年,无论王朝如何更迭,礼教偶有更改,然而那也只是换汤不换药而已,李浩这个未来人对于封建礼制只能望而兴叹。
短短一会儿的工夫,李浩心中已转过了许多的念头,这时,那妇人又说话了:“俺带着女儿离开许州后,路上还不小心丢了盘缠,一路乞讨来到洛阳,本想寻个活计糊口,可人家看俺是个妇道人家,根本就不愿让我做工,俺无奈之下,只能带着女儿沿街乞讨了。”她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心中酸楚,眼泪扑簌簌直落。
小女孩见她哭泣,乖巧地替她拭泪:“娘,别哭,别哭,别哭……”
李浩瞧这对母女可怜,顿时动了恻隐之心,正好他现在身边也缺人手,便道:“既然你们现在无处可去,不如便到我府上做活吧。”
“啊!”妇人闻言惊喜不已,赶忙躬身道谢,“多谢,多谢恩公收留,多谢恩公收留,云儿,快谢谢恩公。”说着就拉着小女孩一起给李浩鞠躬作揖。
“莫要这样。”李浩摆了摆手,问,“你在娘家的时候闺名叫什么?”
妇人恭敬地颔首回答:“金巧云。”
“你女儿呢?”
“她叫史晓云。”
“两朵云啊